野火久溺——许灵约
时间:2020-12-15 10:17:34

他没有回答,只冷笑一声,转身进门狠狠摔上。
陈胭受够了母亲给她安排的生活,她卸下乖乖女伪装只想纵情声色,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谢凛和她说:“我教你。”
陈胭回答:“好。”
陈胭从前就该意识到,隔壁那小孩不是什么善类,可陈胭却在他的纠缠里迷失心智,甘愿与之沉沦。
我想与你——
在今日疯狂,
于明日死亡。
邻居姐姐×年下疯狗
姐弟恋,5岁年龄差,双c
 
  ☆、chapter2:晋江文学城
 
  “周老师晚上还有课啊?”
  周氤转身,眼前是个样貌俊朗的男子,肤色有些黑,很高,他穿着黑色外套黑色长裤,没打伞,头发都湿透了,笑容飞扬。
  很眼熟,周氤认识,是和她一起进校的新老师,教体育的,叫吴辙。
  “原来是吴老师!”周氤笑容勉强,脸色不佳。
  吴辙见她脸色惨白,忙问:“周老师是不是被我吓着了?”
  周氤抿了抿唇,诚实点头:“确实有些吓到了。”
  他脸上泛红,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刚刚叫了几声,周老师没听到,我没想那么多就……真不好意思。”
  周氤大度笑笑:“没事。”
  说完又看向吴辙,他没撑伞,头发衣服都被雨淋湿了。
  周氤连忙伸手将伞举高帮吴辙遮雨,她客气开口:“吴老师这个点还要去学校?怎么没打伞?天气冷,你前段时间又受了伤,再淋雨感冒就不好了。”
  吴辙面露羞赧,如实回答:“有点东西落在办公室想去拿,出来得急就忘拿伞,我又是个嫌麻烦的人,就索性淋雨来了,反正雨也不大……”
  他没讲完周氤也明白了,没再问,只说:“那一起去吧。”
  吴辙见周氤还高举着伞,忙说:“周老师,我个子高,我来拿伞吧。”
  周氤点头,将伞递给吴辙。
  吴辙接过,心情有些激动,面上也飞上红云,和周氤同撑一把伞缓步往前走去。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不远处站了个男人。
  男人很高,穿一身黑色风衣,窄腰长腿,颀长挺拔。
  他手里撑着把做工精致的黑伞,伞面微微抬起,露出脸来。
  江准头发稍长,肤色冷白,面容英俊冷冽,眸眼黑沉狭长凌厉,左眼眼尾有一颗泪痣,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眸光微狭,凝视眼前共同撑伞的男女,两人似乎在说笑,但隔得远又下着雨,他看不清也听不到。
  最终,他的视线还是定格在那个清丽婉约的背影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疼痛袭来,江准伸手捂住。
  他深吸口气,声音喑哑磁沉:“氤氤,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十年了,疼痛感依旧如此鲜活。
  -
  到教室外,周氤收了伞,然后抖落雨水,跨上台阶将伞挂于窗台。
  晚自习时间已到,自己班里还是吵嚷一片,再看旁边的班级,静得跟没人一样。
  周氤进来故意板着脸,往讲台上一站,也不说话,就一直沉默着。
  她心里清楚,对这群叛逆孩子来说,刻意的沉默往往比直接发怒更有威慑力。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很正确。
  不到一分钟,讲台下就静了。
  目的达到,周氤脸上神色稍微缓和了。
  她转身看了眼黑板,上面满满的物理公式。
  周氤拿起黑板擦将之擦干净,落了点灰在身上,她伸手拍落,然后双手撑在讲台上笑着说:“同学们停下手上的事,我有点事要和大家说。”
  她话音落下,底下学生头投来齐刷刷的目光。
  周氤微笑着,声音悦耳舒缓:“王老师休产假,她不在的时间由我担任大家的班主任,希望未来这几个月我们能好好相处共同进步,好吗?”
  “好!”
  话音才落,后排那几个男生便配合地喊了一声。
  周氤抿唇:“今天晚上作业挺多的,晚自习大家自主安排。”
  她说完走下讲台,双臂环抱摆出一副老师架子巡视了一圈,在教室最角落发现了个空位。
  周氤皱眉。
  以前做任课老师,周氤只管好好上课就是了,学生因为什么原因没来与她关系都不大,可现在她是班主任,看见空位总要问个明白。
  周氤走到那空位旁翻开课本,扉页用黑色马克笔写了个很大的歪歪斜斜的英文单词——fuck
  她眉头皱得更深,问前桌男生:“这个同学是谁,他怎么没来上晚自习?”
  前桌男生:“周老师,她是沈熙,她很少来上课的。”
  沈熙?
  周氤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突然记起王老师交接工作时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交代:“班里这个沈熙啊,你就别管了,别给自己添堵,她叛逆得很,留三级了,天天就喜欢在校外和那些小混混玩。”
  周氤对沈熙有印象,她来上过几次课,长发浓妆举止张狂,一副不良少女的打扮。
  没做太出格的举动,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逃学什么的也随她去了。
  毕竟,她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周氤嗯声:“行,我知道了。”
  出门前又叮嘱班长管好纪律,然后她才出教室。
  要说以前,周氤真没这么多闲心,可现在身份不同了,她认为自己得负责。
  周氤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开始找学生资料表,找了半天没找到,隔壁8班班主任陈春华正好端个保温杯进来。
  陈春华教语文的,高瘦,光头,留两撇小胡子,四十多了,曾经还和母亲共事过,算周氤的长辈。
  他进来看见周氤在找东西,忙殷切询问:“周氤啊,你找啥呢?”
  周氤没抬头,手依旧翻动学生资料表:“找沈熙父母的电话,她没来上晚自习。”
  陈老师“嗐”了一声:“她?你就别操闲心,家里都不管了。”
  周氤置若罔闻继续寻找,终于找到了沈熙的资料表。
  先拨了沈熙父亲的,嘟声很久也没人接。
  又拨了沈熙母亲的,这次倒是有人接,可惜手机里嘈杂得很,叮里哐当的声响,那边一个尖利女声:“谁啊?打麻将呢,挂了!”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忙音。
  周氤放下手机,愣神很久,最终说服自己放弃了。
  到九点,晚自习结束,周氤也拿上雨伞回家。
  进门,开壁灯。
  橘黄灯光照亮一室孤寂。
  周氤有些困了,一回来便瘫倒在沙发上。
  她拿出手机刷刷新闻,刷了十分钟又放下了。
  都是些闲杂琐谈,没什么大事发生。
  周氤闭上眼,倦意汹涌而来。
  意识迷糊之际,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他声音熟悉而喑哑,喊她:“氤氤。”
  周氤惊醒,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环顾四周——
  泛旧的墙壁,熟悉的摆设,昏暗的壁灯,紧闭的门窗。
  一切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周氤揉着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喝完水,她浑身无力,拿着杯子的那只手臂直垂下来。
  水珠沿着玻璃杯壁蜿蜒流下,流到周氤脚上,渗透长袜。(?′з(′ω`*)?轻(灬? ε?灬)吻(??????ω????)??????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冷。
  周氤恍惚着,慢腾腾走到房间里。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张报纸。
  报纸皱皱巴巴纸张泛黄,有些年代了,触目惊心的大标题很是显眼。
  ——惊!雨夜红伞连环杀人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7-24 03:52:51~2020-07-28 01:34: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衣瞬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chapter3:晋江文学城
 
  十年前的报纸。
  报纸极力渲染紧张恐怖的氛围,标题不仅大,还用了刺目的红色字体,字体底部尽是血滴图案。
  有够夸张的。
  周氤手里拿着报纸,就那样站着,昏暗的台灯灯光照在报纸那蚂蚁大小的铅字上,她看得不太真切。
  其实也不用看,这篇报道,周氤已经翻来覆去看过无数遍了。
  无非就是说本市一桩悬案,凶手雨夜出没,非常猖獗,专挑年轻漂亮的女性下手,连续作案三起,将受害者先打晕再奸杀,手法老练手段残忍,案发现场不留线索,亦无人目击。凶手作案到第四起时却失突然失手,过程恰好被受害者母亲撞见并阻止,受害者逃过一劫,她母亲却因此惨死,据受害者也是唯一的目击者称,凶手作案时手撑红伞。
  周氤摇头,看着这份报纸冷笑。
  标题起得很好,让人看见便有读下去的欲望,可惜报道的内容失真,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篇捕风捉影的信口胡诌罢了。
  因为周氤就是那起案件的受害者,同时也是目击证人。
  可她从未说过凶手作案时手撑红伞。
  周氤和凶手周旋过,在他手里挣扎过,还亲眼看到了凶手杀害周世兰的全过程。
  可惜……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段记忆就像是活生生从她脑子里被剥离了一般。
  周氤很多次尝试回忆凶手的身形面貌,可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永远只有一团黑影。
  一团无神无形的黑影。
  再深想下去,便只会头痛欲裂。
  她也曾寻医问药,但医生告诉她:“没用的,你这是PTSD,中文名称创伤后应激综合征,大脑对自身本能的保护让你出现了选择性遗忘。”
  周氤不甘心:“那我还能想起来吗?”
  医生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走得出,你就想得起,走不出,它在你大脑里永远都是一团黑影。”
  周氤没走出。
  当然,她也没想起来。
  尽管她现在已经克服了很多心理障碍,对经常性的噩梦心如止水,别人谈起这件事时她也无波无澜,甚至回到这个城市,每天坚持走当年那条出事的小巷上下班。
  可想不起就是想不起。
  周氤把报纸放回抽屉,手突然触碰到一个硬状物体,她指尖动了动,鬼使神差将之拿了出来。
  是一个奖杯,玻璃的,内侧嵌着烫金大字。
  ——全国学校记忆锦标赛青少年组冠军
  很讽刺。
  她是当年的记忆冠军。
  周氤看到这个奖杯,突然坐下来,将抽屉拉得更开,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泛黄,也是很多年前的了。
  照片主角是一男一女,少年模样,两个都手捧奖杯,女孩笑容灿烂,男孩面无表情。
  周氤看着这张照片突然低头笑了,是很开心的笑容。她愣愣地看了很久,直到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失魂之人突然惊醒般,周氤止住笑,将照片和奖杯放回到原处,然后关好抽屉跑到客厅,脚步急促。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屏幕上疯狂跳动着“张亚丽”三个字。
  周氤毫不犹豫连忙接了起来。
  “周氤,我妈让你周六晚上来家里吃饭。”她声音爽朗。
  张亚丽是周氤的表姐,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关系非常好。
  她从小就一副男孩子样,性格非常直爽,如今也在致一中学当老师,是教体育的。
  周氤捏着酸痛脖颈回答:“行,正好周六没课。”
  张亚丽语速很快:“你第一天当班主任感觉怎么样,班上那群丫头小子不好管吧?”
  周氤:“才第一天,他们对我还算客气。”
  张亚丽拍着胸脯:“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当姐姐的帮你揍他!”
  其实张亚丽只比周氤大了半个月,可只要周氤有事,她都会以姐姐姿态站出来维护周氤。
  周氤笑:“他们还没那个胆子。”
  挂了电话,周氤终于收拾好心情走进浴室。
  她洗了个澡,任由温暖的水流从头开始淋遍全身。
  洗漱完浑身舒畅,忙碌了整整一天的周氤困顿异常,头刚沾枕头便睡着了。
  外面风雨交加,周氤也睡得很不安稳,她再一次于深夜醒来。
  周氤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凌晨3点15分。
  台灯开着,橘色灯光盈满卧室。
  周氤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走到窗边看起雨景来。
  换做平时这个点,对街应该是漆黑一片的,可今日与她对窗那户人家的灯还亮着,窗口还站了个人。
  周氤有些近视,眯起眼眸来想看清楚些,可由于灯光原因,她能看到的只是一个黑影。
  从身形看,他是个男人,从动作看,他正在喝东西,从角度看,他现在应该也正看着自己。
  周氤心里一惊,连忙拉好窗帘躺回床上。
  似乎还不心安,周氤开了卧室的大灯,就这样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分,她又小心翼翼起了床,将窗帘拉开条缝看了眼对窗那户人家,灯是熄灭的,窗口也没有人。
  周氤身上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松开了。
  可能只是自己太敏感了,估计人家那时也和她一样睡不着,所以站窗边看风景呢。
  周氤转身走到客厅,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头又昏昏沉沉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