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也搞基建——柠檬吖鸭
时间:2020-12-17 10:24:00

  所以先生不能以偏概全地认为,此观点便是错的。”
  吴静香在此学生作答之后,露出一丝笑容,“你说的很好。”
  她很欣赏这种执着追寻内心之人。
  “算学的道路上,我们要以追求真理为己任,不懈进取,开拓进取。
  千万不能人云亦云。
  方才原先没有举手的,为何你们看见有人举手之后,也追寻着举起了你们的右手。
  为何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就因为天圆地方是流传了百年的学说,不少贤者认同的观点。
  你们也曾不解,也曾疑惑,但是没有反驳。”
  吴静香说道,她扫视着底下的学生,发自内心的审问,“先贤的说法便是真理,一定是正确的?”
  “不!
  不是的,他们之前的理论、观点,只是提供给了我们一种可能性,一种参考。
  他们给了我们后者一个阶梯,我们现在站在贤者的肩膀之上,我们需要比他们站得更高、望得更远。”
  吴静香的声音如洪钟一般,振聋发聩。
  她的话语太超前,太过叛经道离,甚至有些大逆不道,违背尊师重道之准则。
  她没有理会众人惊诧,在他们目瞪口呆之中,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既然天圆地方没能解释我的疑惑,我为何不能提出新的盖天说。”
  “天象盖笠,地法覆。
  天地各中高外下。
  北极之下,为天地之中,其地最高,而滂沲四。
  三光隐映,以为昼夜。”
  吴静香引用了《晋书·天文志》阐述的说法。
  “天象盖笠,地法覆。”
  “三光隐映,以为昼夜。”
  “妙啊!
  好妙啊!”
  ……
  吴静香刚刚论述完观点,底下的几个先生回味着她的话语,重复着,喃喃自语,时不时冒出称赞之声。
  “我曾根据一些假设和圭表的数据,利用算学上的勾股定理进行了多次推算。
  此时授课匆忙,数据没哟随身携带在身上,过几天我会重新誊抄一份,公布于众。
  推算的结果便是,极下者,其地高人所居六万里,滂沲四而下。
  天之中央,亦高四旁六万里……”
  根据数据的结论,吴静香再次延伸到了“七衡六间”以说明日月星辰的周日运动,昼夜的长短变化和四季二十四节气的循环交替。
  吴静香站在讲堂之上,循循讲之,为了学生更好地了解她所讲的内容,并在黑板之上笔画着所谓的七衡——太阳运行的七条轨道。
  足足讲解了一个时辰,她才结束了授课。
  “山长,你怎么也来了?”
  她在收拾东西之时,才发现文山书院的山长,不知何时也坐在内室,认真的听讲,甚至在纸张做着笔记。
  授课时忘乎所以,她也没注意山长何时来的。
  “你这孩子,怎么还如此的生分,叫师伯。”
  山长乐呵呵地笑道,方才在内室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
  “师伯,抱歉了。
  刚才站在讲堂之上,临时更改了授课的内容,没有来得及向你报备。”
  吴静香歉意连连,今日她所讲之内容,否定了之前主流天圆地方的学说。
  甚至可是说是挑战了支持这学说的权威学者、大师,公然打了他们的脸,这事很难善了。
  甚至连文山书院都会牵连在其中,成为他们反击的对象。
  “不用道歉,你讲得很好。
  观点很新颖,天象盖笠,地法覆盘。
  也不知你这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
  老人沉思了一会儿,才拿着刚才做的笔记,指着一处继续说道:
  “我是半路才听的,方才听的有些不解之处,着冬日至道是怎么算出来的?”
  老者头发花白,早已身处高位,仍对不解之处,委身下文。
  “师伯,这个数据一时半会儿,我也讲不清楚,等我回家。
  整理完后,才一起呈递到你手中。”
  吴静香送着山长回了房间,离别之时神色坚定地讲,“师伯,明日我还要继续讲天文算学。”
  老者望着消失在白雪之中的倩影,沟壑的脸庞之上,浮现一丝笑容,一个伟大的学说将要诞生在他们文山学院,文山学院将永垂史册。
  翌日吴静香再次坐书院备好的马车,今日她直接去授课,才发现授课的地点换成了一件更为敞亮的房间,里面坐满了不少陌生人。
  不同于吴静香下课之后便回家洗洗睡,昨日她的学说,从文山书院传出之后,在桂南城的天文宇宙派系炸开了锅。
  桂南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季里,有了一丝的热闹。
  今日,他们呼朋唤友的一早前来文山书院,在授课点占了座,就等着吴静香在授课之时,拿出连夜赶出的问题质问。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算到,还没有等他们拿问题糊在吴静香的脸上,她自己先自打脸面。
  “我昨日提到一种观点——天如盖,盖心是北极,天盖左旋,日月星辰右转。
  其实这种观点虽然解释了为何有昼夜,为何一年之中会二十四气节交替,但是它还有漏洞。
  今日我在提一个与盖天说不一样的观点——浑天说。”
  吴静香没有理会底下众人的诧异。
  “这小丫头竟然不按常理出招,没有延伸,扩展盖天说的内容,换了一个学说。”
  底下等着打脸的几人,也没有立即起身反驳,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浑天如鸡子。
  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
  古代的学者似乎很有礼仪,很有教养,他们在静听吴静香观点的所有阐述之后,才起身提问辩驳。
  “丫头你认为天不是一个半球形,而是一整个圆球,地在其中,就如鸡蛋黄在鸡蛋内部一样。
  你又有什么理论依据。”
  一位老者起身截住了授课完之后,想要溜回去补眠的吴静香。
  “夫子,对不起现在我还不能解释。”
  吴静香抱歉地说道,一脸真诚的歉意。
  老者脸上刚刚浮现一丝笑意,准备教育这位胡乱另起炉灶,另立学说的丫头几句,话还没有出吐出,便有听着吴静香继续开口。
  “哎!
  就算现在解释了,以你们先有的算学知识也无法理解。
  你们的头发有些斑白,我真的不想你们一夜白头。
  等今日,我在努力一把劲儿把浑天仪做出来。
  有了仪器辅助,你们就更好地理解浑天说的精髓。
  不然光顾着嘴上说说,你们很难想象出来。
  徒增烦恼而已。
  明日,明日我一定讲,详细地讲。”
  无比真诚的话语,配上无辜的杏眼,如针一般扎进老者的内心。
  她实在暗指他老了,精力大不如前,连能力也退步了。
  谁说他明日还来,大冷天的,他一个老人家也想在温暖地被窝里多待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浑天说的代表作《张衡浑仪注》盖天说代表作《周髀算经》还有宣夜说,这三个学说都是我国古代著名的宇宙学说。
 
 
第103章 
  次日,吴静香扛着一个简易版的浑天仪来到了授课地点。
  因为时间紧迫,她不可能弄一个青铜铸造的浑天仪,只是简单的木枝组合而成的模型,用来授课足够了。
  今早来听讲的不明学者愈发的多了,就连过道之上也坐满了人,室外的窗边也站了许多人,其中也有不少来凑热闹的。
  吴静香在讲堂之上一点一点地解说浑天仪。
  “浑天仪分为浑仪和浑象,浑象的构造是一个大圆球上刻画或镶嵌星宿、赤道、黄道、恒隐圈、恒显圈等……”
  她的讲述极慢,生怕有遗漏之处,在座的众位听不清楚,好在对于知识的汲取,大家都格外认真,室内人多也十分的安静,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
  一个新事物的出现,并不是那么容易理解。
  吴静香按照往常的速度授课结束之后,又被人围着有足足讲解了一个时辰,方才可以脱身离去。
  “夫子,你怎么还跟着我?”
  昨日缠着她问问题的老者,今日在吴静香离开之时,便一路跟上,吴静香生怕他走路摔倒,也不敢疾走,放缓了步伐。
  “难道你还有不明白之处?”
  她停住脚步转身询问。
  “确实还有很多不明之处,方才你说这个浑天仪所呈现的天象,能跟天上的真实的天象一模一样。
  这个真的如此神奇?”
  老者缓缓眼里闪着迷惑,“还有这上边的刻度,你是怎么确定的?
  还有……”
  老者喋喋不休地问着。
  “这位夫子,我这个只是一个模型,如果你真想观测天象,必须制成一个真的浑天仪才成。”
  吴静香解释道。
  “那就做一个真的!”
  老者斩钉截铁地说道。
  “真正的浑天仪做工复杂,还需要很多青铜,而且还需要进行了一系列的试验和校正,然后才铸作大仪,没有几个月是铸造不成的。”
  吴静香说道,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实力资源不允许。
  青铜那些都朝廷管制,她根本不可能动用大量的青铜。
  “青铜?”
  老者微微皱了眉头,眼神疑虑了一会儿,便有坚定地说道,“什么推算数据的老头子我不懂,青铜材料我包了。”
  此老者大言不惭地包了青铜材料,吴静香不由得对他正视,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老者,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大佬。
  刚才在课堂之上,分明有几人有备而来,想要与她争论一番,但都被这位老者拦了回去。
  “好。
  不知您府上在何处?
  我好让人把浑天仪的图纸送去。”
  送上门的秋风,哪有不打的道理,吴静香立即点头答应。
  “图纸如此贵重之物,你居然要交给一个下人,遗失了你能负责。
  还是老夫亲自到你府上取之。”
  老先生一口霸气地回绝道,“你说个时间,老夫要亲自登门。”
  吴静香报了自家的地址之后,老先生才离去。
  吴静香不知的是,转身离去的老先生,已改方才的严肃表情,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心里美滋滋地暗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你还往哪里跑。
  哼,文山你这个老鬼不告诉她的地址,老夫便不得门而入吗?”
  老者本名徐严夫,他就一教书的夫子,没有官职。
  可是他儿子现在内阁大学士,从二品官职。
  徐严夫退休之后,迷上了天文,喜欢观星象,测吉凶。
  平日里逗弄儿孙之外,就爱看上一两本宇宙学说,对物种起源之类的很有探知精神。
  人老了,就爱这种玄叨叨的东西。
  他也不是“天方地圆”的忠实粉丝,现在听到吴静香新的学说,兴趣也是极大。
  他向文山书院讨要吴静香的信息,进一步联系,书院方面不知何原因,纵使推三阻四,防范着他。
  吴静香将这几天整理好的草稿,装订成百页书籍,交给了山长。
  里面书写的全是她这几日讲授的盖天说,浑天说的内容,课堂上没有详细讲解的计算部分,也全都在这儿。
  “师伯,我这几日的授课的要点全在这本书上,若是有不明之处,你再写信与我。”
  吴静香告辞道,“明日我便不来了,希望没有给书院添麻烦。”
  当初她与书院说好授课三天,便是三天,近日风雪小了一些,她该启程回吴家村了。
  她离了书院,回到住所,便与大牛开始收拾行李,临走之前,还需去一趟府衙与师父告别。
  师父这今天在府衙想必也是异常忙碌,抽不开身,她在书院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平时他定然会前来教育她一两句,做人不要太张狂、懂得明哲保身这类的话语。
  现在他还没有骂上她一两句,那就是真的很忙。
  想了想,吴静香进厨房给师父足些糕点,花生酥、芝麻酥、核桃酥、蛋黄酥、米花糕、绿豆糕、红豆糕,现有材料的都能师父整上一些。
  他大老远的陪着自己从京城会桂南,过年也不安生,这些糕点全是她的赔礼,希望她不在身边的时候,没能按时吃上饭,也可以用糕点先填点肚子。
  忙活了一个下午,吴静香也只是做了十几抽屉的糕点,分为师父、大哥,再送点给斐云飞、师伯,再留点回家,看似许多,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天暗沉沉的,店铺早已关门,行人也极少,一些灾民躲在店铺的房檐下,铺着些稻草,就这些的坐着、躺着。
  若不是有凉风秋叶两大高手护航,吴静香此时是不敢独自出门的。
  呼啸的冷风,只往衣领里灌,脖子如被冰刀一般摩挲,吴静香缩了缩脖子,胳膊里的篮子提上了一些,加快了步伐。
  “静香,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我刚想去找你,你便来了。”
  跨过知府的两头石狮子,碰巧遇上了出门的斐云飞。
  斐云飞身子裹得严实,还戴上了斗笠。
  “刚做了些糕点,给你们送来些。”
  吴静香连忙卸下手中的篮子。
  斐云飞熟稔地结果篮子,拦在自己的手上,掀起布盖,便要伸进里面拿出一个。
  “啪!”
  咸猪手被吴静香打了一些,“先洗手。
  顶上一层是你的,底层是我师父的,你可不能一人独吃光。”
  “我师父呢?
  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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