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心动——橘肉
时间:2020-12-17 10:25:36

  易初语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听见杨裕源说道:“哥,你多回家看看吧,我看姑妈挺希望你回去的。”
  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在门口踌躇着,隔了半晌,肖楚言低沉的嗓音响起:“你今天来就是当说客?”
  杨裕源长叹一口气,说:“你是不是埋怨姑妈在姑父去世后给你找了个后爸?其实......”
  他还没说完,就被肖楚言打断:“不是。”
  “那是为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里面像是被消音了一般,没人再说一句话。
  就在易初语以为他们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想要推门而入时,肖楚言缓缓说道:“有空我会回去,我的事,你少跟她说。”
  声线很低,也很强硬,不像是和你打商量,反而像命令。
  易初语静悄悄地倒退回走廊靠近厕所的方向,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特意比较用力地踩在地板上,故意制造出脚步声。
  推开门进去时,果然,他们没再聊天了。
  接下来的饭桌上,没人再出声讲话。
  吃完饭,肖楚言和杨裕源又寒暄了一阵。
  听着杨裕源的话语,易初语得知,原来他是继承了家里的公司,近期准备给公司转型,云城这边在金融业发展得更好,所以才将公司搬迁过来。
  杨裕源的父母为人比较随性,在他大学毕业后就开始放手,慢慢地将公司交由自家儿子,两夫妻开始过上养老的日子。
  也难怪会在杨裕欣放假时将她交给肖楚言,敢情是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这么看来,杨裕欣这么黏他哥,开口闭口都是她哥多好多好,不是没有缘由的。
  肯定是被哥哥宠大的女孩子。
  肖楚言结完账,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淡淡道:“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很明显,这句话时对杨裕源说的。
  杨裕源深思地点头,“是该回去了,不过,哥,你不送我回去吗?”
  肖楚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鄙夷地看着他:“怎么,一个大男人晚上不敢回家?”
  “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杨裕源苦笑着。
  “你有这个时间,是不是能打到一辆车了?”
  队长要是怼起人来,还真不是吃素的。
  杨裕源哑口无言,认命地拿出手机来打车,他就随便打趣一下,倒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况且,怎么可能真的让肖楚言送他回去呢?
  他住得远,一来一回得耗费将近三个小时。
  就算是不送他,也不要这么伤人啊!
  不是说恋爱中的男人会比较温柔吗?肖楚言怎么还是这副冷言冷语的模样,甚至还更加狠了。
  肖楚言去将车倒出来。
  易初语站在路边在等他。
  杨裕源打完一辆车,一抬眸就看见了在前面的易初语,几米远的路灯很亮,暖黄色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身上。
  易初语微微笑着,侧颜快要和这柔软的路灯融为一体,让人晃了一下眼。
  杨裕源收起手机,走到易初语的身边,“嫂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始料未及的一句话。
  如果他不是肖楚言的表弟,如果他们刚刚没有一起吃过饭,易初语还能勉强地将这当成他前来搭讪的信号,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易初语迟疑一霎,努力回想了一遍,她没见过杨裕源,不过也有可能在那段缺失的时光中,他们见过面。
  不过,这种几率应该不高才对,他们又不在同一间高中。
  易初语选了个最诚实的答案:“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
  杨裕源也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了错觉,如果是见过,肯定第一眼就能认出来,大概是出现幻觉了。
  肖楚言将车开过来,降下车窗,“上来。”
  杨裕源哎一声,“哥,你就让我孤家寡人在路边等车?”
  抱怨完,深知肖楚言的软肋,他转而面向易初语,“嫂子,你也不忍心吧?”
  没等易初语回答,肖楚言代替她说:“你嫂子要回去休息。”
  易初语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起了恻隐之心。
  晚上九点一刻,冷风嗖嗖,从四面八方灌进来,确实有点可怜。
  “要不我们在这陪他等车吧?”
  肖楚言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声线跟这寒风不相上下。
  “麻烦。”
  杨裕源钻上了车后座。
  三个人在车厢里,杨裕源觉得有点闷,提议道:“哥,放歌点听吧。”
  “没有。”
  杨裕源勾起一抹冷笑,还真是无情的表哥,之前偶然一次他撞见过肖楚言在车上听歌,虽然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但好歹说明他车里还是有歌的!
  几分钟后,杨裕源打的车来了。
  黑色的SUV驶上行车道。
  易初语想了想,问隔壁在认真开车的男人:“我和杨裕源见过吗?”
 
 
第39章 持续心动
  肖楚言表情微变, 蹙着眉,“为什么这么问?”
  易初语拽着衣袖,实话实说:“刚刚他这么问我, 我想着是不是在我失忆那段时——L?K独家整理——间跟他见过面。”
  肖楚言斩钉截铁:“没有。”
  听着肖楚言如此笃定的话语, 细细一想,易初语也觉得是杨裕源认错人了,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交集, 怎么可能会见过面?
  莫非是.......
  易初语不敢肯定,只是隐隐地猜测着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迟疑不定地问道:“是不是他在你家看过我们以前高中时期的大合照?所以才觉得有点面熟?”
  她转过头去观察肖楚言的脸色。
  无解。
  因为队长喜怒不形于色,除了那双幽深的眼眸, 面部其他部位好像冻结了。
  根本没办法从他的表现的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队长的表情管理满分。
  易初语又小声地问一句:“不是这样吗?”
  肖楚言瞥她一眼,终于开金口给了个答案:“不知道。”
  “......”这个答案吧, 给不给好像都没有什么影响。
  再往前开五分钟, 拐过这个路口就是他们住的小区了, 很快就能抵达。
  晚上这条街道比较多人, 车辆络绎不绝,
  对面的绿灯转变为红灯, 肖楚言踩下刹车,车子平稳地停下。
  在等红灯转绿的时候, 右边的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白色的车, 与一辆正常行驶的黑色小轿车撞上。
  两车相撞,发出巨大的一声“砰”,闪出一抹火花, 白色的车子翻转,车顶朝下,车底朝上, 而黑色轿车方向偏离道路,撞上了旁边的围护栏,猛地停下来。
  车子发出滋滋的声音,周边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还在行驶的车辆避开这两辆冒着烟的车。
  肖楚言马上熄了车,让易初语在车里等,推开门冲下去,第一时间将白色车子的车主抢救出来。
  旁边一起等绿灯的两位车主也推开车门,下车帮忙抢救伤员。
  路口顿时堵塞起来,想要驶过的车辆都在后方停了下来。
  被吓得发蒙的易初语抚上胸口,深呼一口气,稳定心神,看这样现在紧急的情况,推开车门,跟着肖楚言下车去帮忙。
  白色车子的车主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加上车子现在倒置着,想要将他从车子里拉出来,有点困难。
  肖楚言半跪在地上,一手固定住他,另一手将他的安全带松开,尽量不触碰他的伤口。
  手上的动作没停,肖楚言镇定冷静地和伤员对话:“感觉怎么样?痛不痛?”
  男人虚弱地抬起左手想要去摸自己的大腿,被肖楚言制止,他艰难地说道:“我的脚,我的脚啊!”
  肖楚言保持着跟他对话,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出来。
  易初语看着满身是血的男人,有些晕眩,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感,蹲下身子将男人的胳膊举起,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
  肖楚言没分心,专注地将男人抬出来。
  好不容易终于将伤员解救出来,肖楚言在不碰到他受伤的双脚将他带离了车子。
  男人应该只是脚和头部撞伤,没伤到重要部位。
  头部流出鲜血,一双脚满是血迹,他忍不住痛楚,鲜血淋漓的双手抓了抓肖楚言的衣服,吱哇乱叫。
  肖楚言安顿好他,头也没抬,说:“打电话叫救护车。”
  易初语的头阵阵发痛,即使是晕血,她也没有止步于外围,而是上来尽自己所能,缓一口气,答:“我刚刚已经打了。”
  “嗯。”肖楚言转身起来去旁边看另外一个正在被抢救的伤员,没注意到易初语寡白的脸。
  易初语反手,掌心朝上,眼睛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大脑开始缺氧,呼吸粗重起来,用尽力手握成拳。
  可眼前就是血淋淋的男人,他满身都是鲜血,还在痛苦地挣扎着,一手抚上自己头破血流的脑袋。
  易初语的双脚开始发软,脑袋传来一阵阵地痛。
  似乎有东西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画面似曾相识。
  不行,她太晕了,站不住脚。
  易初语的视线变得迷糊,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周边的一切都有了重影,她软软地跌坐在地上,一手撑在冰凉的地板上。
  肖楚言整顿好另一个伤员,回头没看见易初语,绕开身后帮忙救人的路人,才看见易初语脸色惨淡地坐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一手摸着自己的头部,表情很难看。
  他脚步如飞地跑过去,抱起易初语,关切地问:“怎么了?”
  易初语摇摇头,气若游丝地说着:“没事,就是有点晕血。”
  可不知道为什么头也很疼,为了不让肖楚言担心,易初语没讲出来,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肖楚言抱着易初语上了车,让她在后座上躺着休息。
  转身去了车尾箱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喝了一小口,一手揽住她的腰,焦灼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声线不平稳,冷静自持的他头一次慌了神。
  易初语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还是强忍着,“我没事。”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交警也来了。
  肖楚言简单地和交警说了几句,想要载易初语去附近的医院,被她制止。
  易初语缓了一段时间,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细细地打量着易初语,确认她的话的真实性。
  脸庞红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才驱车回家。
  到达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肖楚言没让易初语自己下来走,而是抱着她往家里去。
  经过刚刚在车里的休息,易初语现在已经没有不适感了,手脚能动,可以自己下地走路。
  只是脑袋还有些混沌,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却又被继续掩埋。
  她拉着肖楚言沾上血渍的衣服,“我自己能走。”
  肖楚言快步走着,说话有些快,“别说话。”
  他的鼻尖上沾上了一抹的血渍,本来冷峻的容颜现在变得有些邋遢。
  易初语看着这个模样的他,勾起一抹笑,脸隔着衣服贴上他的胸膛,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有些刺鼻。
  12月份,天气已经有了冬季的迹象,出门要穿着比较厚实的外套。
  隔着外套,易初语好像能听到肖楚言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是心安的感觉。
  肖楚言步履矫健,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他将易初语放置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嫌弃身上的外套碍事,麻利地将外套脱下,脚步一转,一抛臂弯上的衣服。
  厚重的外套稳稳地被挂在椅背上。
  易初语揉揉太阳穴,缓解疼痛。
  掌心的血腥味在鼻翼间蔓延,易初语站起身走进浴室洗手。
  血迹早就凝固了,她用力地搓着,嫌恶地盯着不干净的双手,猛地挤出一撮洗手液,弄得满手都是泡泡。
  没有缘由,易初语憎恨满手是血的自己,揉搓的力道大到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走过来的肖楚言看到她像是要擦掉一层皮,迅速握住她的双手,柔声细语:“好了,不脏了。”
  由于用力过猛,被泡沫遮挡住的双手隐隐有些灼烧感,易初语听着肖楚言的话才停下动作。
  肖楚言拧开水龙头,专注地帮她冲洗掉手上的粉色泡沫。
  水流声哗哗哗。
  他细致地帮她洗干净残留的血迹,甚至连指甲盖的暗红色都被他冲干净,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洗干净手,肖楚言抽两张纸帮她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直到一滴水都不剩。
  牵着易初语走出浴室,拿过饭桌上的温水搁在她的嘴边,诱哄道:“张嘴。”
  这熟悉的两个字,让易初语想起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肖楚言给她剥糖。
  易初语顺从他的话,微微张开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半的水。
  这杯水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带了点甜,更让易初语想吃奶糖了。
  喝完一口,易初语舔舔残留水渍的嘴角,说:“我想吃糖。”
  肖楚言二话不说,放下手上的水杯,走到电视柜的旁边,在最角落的那个抽屉拿出大白兔奶糖。
  他走到易初语的身前时,糖纸已经剥开了。
  和上一次的场景一模一样,他将糖递在易初语的嘴边。
  易初语含着糖,注意到他手心还有几颗糖,拿了一颗,剥开,举着给肖楚言,“张嘴。”
  肖楚言宠溺地伸出手揉着她的发丝,一双漆黑的瞳仁倒映着易初语的身影,含笑地咬过那颗糖。
  方才由于血迹带来的负面情绪此刻消失殆尽,被一种名为奶糖的甜蜜取代。
  肖楚言在浴室帮易初语放热水,调水温。
  易初语坐在沙发上,半个身体转过去看着浴室里忙活的身影,心里都是柔软的。
  浴缸里的水放好,肖楚言让易初语进去泡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