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香——李息隐
时间:2020-12-18 10:09:57

  明霞特别喜欢读书,常能从书中悟出一些夫子教学之外的道理来。教她的几位先生,也早在外面把她夸了个遍了,个个直叹可惜她不是个郎君。
  明霞得知夫子们外面这样说她后,还曾正经和夫子们辩论过,就以“是否只有男子才能成为国家栋梁”这样的辩题和夫子们轮番辩论。
  引经据典,述以史实,加上她那张七寸不烂之舌,辩得夫子们大眼瞪小眼,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夫子们更高兴了。
  毕竟像这样的奇才,当真是百年难能一遇的。或许日后的某一年,会真如她所说,天下女子亦可入仕为官,亦可参加科举。
  明霞做完自己的功课后就去督促弟弟的功课,如今三岁的墩哥儿已经开始抓笔练字了。
  明霞见弟弟字写得跟狗爬的一样,认真凑过去抓着他手亲自教他写。
  “抓笔的姿势要准确,这样才能从一开始就写出好字来。”明霞一边教他一边说,“背要挺直,驼背写字长大后仪态不好看。”
  墩哥儿既喜欢姐姐又害怕姐姐,因为姐姐严肃起来的时候,真的比爹爹娘亲还要令他害怕。
  墩哥儿立马按着姐姐说的那样抓笔,然后小背也挺得直直的,真是一点神都不敢分,生怕稍稍走神一会儿,就又得挨姐姐的训。
  柳香夫妻躲在隔断边看,一边看一边笑。
  柳香悄声对丈夫说:“看你儿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还就是怕明霞。我看这样就太好了,有一个令他怕的人在,看他小子往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墩哥儿调皮,常常闹得家里乌烟瘴气。也只有明霞在的时候,他才能消停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掉落5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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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四见喜的《皇叔他白月光是我》
  以下是文案:
  裴国公府的小娘子在吴州城长到十五岁,忽然被自己阿耶记起还有她这么个人。
  不但想把她哄骗回长安,还想把她嫁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为给自己谋条生路,裴颜把主意打到了怀王沈谢的身上。
  小娘子一路从吴州撩回长安城。
  结果,狗男人的心居然比石头还硬!
  面对长安城遍地繁华,裴颜撂挑子不干了,看着眼前众多追求者,决定换一个做靠山。
  *********
  沈谢不明白,明明昨日还围着自己转的小娘子,怎么转眼就同自己侄子站在了一处。
  崔朗见此比他还疑惑:“不该啊,阿颜明明说过自己更喜欢清淡疏离一些的。”
  沈谢这才回过味儿来,他怕是鬼迷了心窍,才信了崔朗的鬼话!
  再然后:
  沈谢一改往日态度,将眼前云鬓花颜的娘子抵到墙角,低声下气道:“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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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
  赵佑樾回了紫玉阁后方才得知女儿被二房柳氏接走的消息。原兄弟两个就亲近, 所以两个孩子时常相互串门的,也没什么。
  不过,赵佑樾这会儿心中还有一事在犹疑不决。想了想, 亲自去了一趟青云阁。
  柳香夫妇就猜到赵佑樾会过来,所以,早早便备了有酒水在。兄弟二人喝酒聊天自是有许多话要说,柳香识趣得很,吩咐下人们摆好饭后, 就折身退去了别的地儿。
  兄弟二人在前院用饭,柳香则回了后院看儿子和明霞。
  “明霞, 你爹爹过来了,估计一会儿是要接你回去。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也洗洗手,赶紧先吃饭。”
  墩哥儿被姐姐管教的这大半个时辰, 一直老老实实, 连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说实话, 他早就想寻个什么借口逃了。
  可惜姐姐不是爹娘, 他平时惯用来对付爹娘的那一套,在姐姐身上用也无济于事。
  所以,这会儿听娘说今天功课该结束得去吃饭了, 墩哥儿虽然手还在抓着笔练字眼睛看似也是还认真盯着纸的,但其实心思早飞走了。
  明霞看出了弟弟的那点小心思, 于是礼貌对柳香说:“是, 婶娘。”就当墩哥儿以为她接下来一句就要说“墩哥儿, 今天不写了,明天再说”时,却听她继续说,“只是这张大字还缺一半没写, 做人做事都要善始善终,不如先等墩哥儿写完了再用饭吧?”
  “婶娘劳苦了一日,想必很累,婶娘先去,我留在这儿陪着墩哥儿就行。”
  墩哥儿真的,当即就内心一阵哀嚎。
  柳香瞄见了儿子那痛不欲生的小表情,又想到儿子平时在这院儿里胡作非为作威作福的样子,不由心中也暗叫一个“好”字。
  臭小子,当真以为谁都压不住他了吗?
  于是柳香忙说:“明霞说的对,做事必须要善始善终才行。有些道理幼时不好好学,长大了就更守不住这些规矩,是该好好给你弟弟立立规矩了,把你从夫子那儿学来的,全都教给他知道。”
  明霞早闻堂弟小小年纪就不服管教了,所以,此番也很有自觉性的和婶娘唱这个双簧戏。
  “是,婶娘。”明霞规矩朝柳香福了下身子,规矩应承说,“侄女定然会好好教导弟弟,日后,侄女每日下学后就来青云阁婶娘这里教弟弟读书识字。弟弟也三岁了,该读书了。等再过两年进家学,有个基础在,学的也快。”
  见母亲和姐姐一唱一和的就这样把他接下来的“一生”都给安排好了,墩哥儿嘴撅得都能挂上油壶,脸上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觉得他此后余生都和“玩乐”二字再无相干了。
  柳香高高兴兴走后,明霞则更严厉了些,说:“方才你也听到了吧?婶娘把你交给了我管教,你若不听我的,我就学夫子那样拿戒尺打你手心。从今天开始,每天至少练三张大字,背诵一首五言绝句。还有,限你一个月内要把《三字经》背诵完整。”
  “姐姐。”墩哥儿眼圈都急红了,开始呜呜呜,“我还小呢。”
  明霞说:“还小吗?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都已经烂熟于心了,你现在却连最简单的《三字经》都还背得磕磕碰碰。我早对叔叔婶娘对你的管教方式有意见了,现在正好,叔叔婶娘既然把你交给了我,趁你年纪还小,正好帮你把一些臭毛病都改了。”
  墩哥儿鼓足了勇气顶嘴说:“只是我娘说的,我爹爹又没同意。”
  “你爹在你娘面前有话语权吗?”明霞一针见血。
  墩哥儿还真仔细去考虑了这个问题,然后他也觉得姐姐说的很对。好像他们家真的是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爹爹压根不会去反驳娘的话。
  一这样想,墩哥儿心里更难过了,不由又学起以前在爹娘面前的样子来,凡事不管大小,嘴巴一张,就“哇哇哇”哭起来。
  明霞却充耳不闻,只气定神闲的继续替弟弟研磨,只在等弟弟哭完一波后,她才平静说:“今天这张大字写不完是不准吃饭睡觉的,你要是想饿着,困着,就尽管哭。”
  墩哥儿哭了好一阵,乳娘嬷嬷们想来劝,都被明霞一个眼神给吓走了。
  墩哥儿见没了指望,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埋头写。
  沉下心来写,再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也很快就写完了。
  写完后,明霞又教育他:“你有那个时间去哭,是不是能多写很多字?”明霞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你以后遇到任何事,都得先想着怎么去好好解决它,而不是拿眼泪当武器。记住我今天教你的道理了吗?”
  墩哥儿自己心里也算了笔账,他想了想,如果之前他不哭那一阵的话,估计早就写完了。然后再想着姐姐和他说的话,他就更觉得姐姐说的对了。
  “是,我记住了。”
  明霞摸了摸他脑袋,牵着他手说:“那我们一道去前院找叔叔婶娘和我爹爹去。”
  墩哥儿方才被姐姐逼急了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恨姐姐的,恨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可现在姐姐跟他说了这好一番道理后,姐姐又来牵他手后,墩哥儿心中的那点怨愤早就烟消云散不知去处了。
  他最喜欢姐姐了,要是姐姐不凶就更好了。
  明霞牵着墩哥儿往前院去,身后跟着丫鬟和嬷嬷。嬷嬷怕小爷从后院走去前院会累着,再说,天也黑了,她怕小爷怕黑,所以就要来抱他。
  不但墩哥儿不肯要嬷嬷要,就要姐姐牵着手走,连明霞也顺势说了嬷嬷们几句。
  “哥儿虽是二叔二婶命根子,但咱们赵家却从不养没有血性的男儿。哥儿小的时候多照顾些是应该的,若是大了还那样溺爱他,可就是害了他。虽你们是叔叔婶娘院里的人,我又是小辈,说这些话可能不该。但我也是为了哥儿好,他是我弟弟,我不会害他的。”
  这赵侯府的兄弟二人乃是一母同出,打小就好。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什么龃龉。
  两房的下人们,相互间也都相处得十分好。要说大房的小姐是为他们这房的哥儿好,那她们是绝对相信的。
  那嬷嬷是伺候惯了墩哥儿的,也有些资历,既然提起这事来,她也说:“小姐教训得对,原该是这样的。我们哥儿没有一母同出的亲姐姐,您还不就和他的亲姐姐一样么?我们这院儿里的下人们,还不和紫玉阁的是一样的,小姐可别拿我们当外人。”
  明霞说:“你们都是叔叔婶娘亲自调-教出来的,自然个个都是好的。你们宠着哥儿,也是心疼他,我是能理解的。只是咱们赵家从曾祖父时起就是家传武学世界,名门侯府,子孙后代不说一代比一代强,怎么也得要能撑住先祖的门楣的。”
  大房夫妇和离了,后院竟是小姐当家。这小姐才八岁,竟有这等魄力和气度,青云阁的奴仆们心中也是十分敬畏的。
  嬷嬷也趁机夸了几句说:“小姐小小年纪便名声在外,外人很多嫉妒咱们家的,都还不肯信。但奴婢觉得,小姐其实比外面传的还要好。咱们赵侯府日后有您在,何愁衰落呢?定是要越发兴盛的。”
  明霞闻声,却没再说什么。
  在青云阁用完饭后,父女二人散步回去,正是顺便消消食。
  如今外面的那些声音,明霞自然也听到了。有些事她还不是很懂,不过,总归是知道是对父亲不好的一些传言。
  父母虽和离了,但明霞却时常去外祖家找母亲说话,和母亲关系一直很亲。
  明霞知道,父亲突然来叔叔家吃饭,肯定是见自己在这儿他才来的。而他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话说。至于如今父女二人间能说的,也就是有关母亲的事了。
  既然父亲当初和母亲和离是有原因的,如今这个原因也全城传得沸沸扬扬,想必母亲那里也知道了。所以,或许这个时候会是父母重归于好的最佳时机。
  但看父亲神色间仍犹豫,明霞就又想,父亲肯定心中还未做好决定。而找自己,想必是有话想说。
  见父亲一直迟迟不开口,明霞索性率先开口问:“父亲是在迟疑明天一早是否要去外祖家找娘亲吗?”
  正在出神想事情的赵佑樾忽然听到这一句,立马将思绪拉了回来。
  他微笑,犹如春风拂面。
  “你祖母要父亲明天过去。”赵佑樾说。
  明霞对他的这个说法一点都不意外,她追问:“那父亲是怎么想的呢?”
  赵佑樾当初之所以选择与妻子和离,一是因为自己有隐疾,他不想耽误妻子一辈子的幸福。二则是……他心中有大业未成,怕牵连岳家。
  而如今虽然有隐疾一事已不是秘密,按理说他该和妻子好好谈一谈了,可若这个时候再把妻子接回家中,日后卢家必会受到牵连。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明霞见父亲沉默,心中多少是有些猜到了父亲心中所想。不过,既然父亲不说,她便也不问,只说:“那父亲就再好好考虑一晚上吧,若是决定好了,随时差个人来告诉女儿就行。”
  次日一大早,明霞才将起,前院的人就来传话了。
  赵佑樾思量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暂且先不去卢家。不过,他让女儿今天去卢家看她母亲。
  赵佑樾有他自己的思量在,筹谋已久,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明霞一边洗手净面一边冷静听完嬷嬷的话后,平静说:“知道了,下去吧。”
  等嬷嬷退出去后,明霞才让日常服侍她的丫鬟们给她穿衣梳头。
  卢家除了卢德泉外,别人也都很震惊,尤其是卢老爷和卢夫人。自得知前姑爷有这方面的病后,二老就又觉得其实他是个好男人。当初和离,也是为了慧娘好的。
  二老虽没说要再把女儿嫁过去的话,但心中曾对他的怨愤,也都没有了,直到他也是可怜人。
  二老如今也尊重女儿自己的选择,如果她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愿意再嫁过去,那她就嫁。若是不愿意,那他们卢家始终都有她的容身之所。
  卢大奶奶也为自己之前说过赵侯爷坏话而感到尴尬,所以,这会儿倒是一句话都没有了。
  卢家一家人夜里都没睡好,辗转反侧的,都想合计个计策来。
  卢老爷身为男人,自然是更能体谅男人的,他当然还是希望女儿能继续去做侯夫人。只不过,这种事毕竟是涉及女儿房内事的,他做爹的不好干预,也就只能撺掇卢夫人来说。
  所以次日一早,卢夫人便就去了女儿小院里。
  卢秀慧只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很震惊,如今心绪已经平复很多了。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卢夫人又喜又愁,一进来就拉着女儿手问。
  卢秀慧说:“娘,我和他之间不只是这一桩事。所以,眼下即便知道他是有苦衷,也不好说日后会怎样。”
  卢夫人知道,她也觉得姑爷不该瞒慧娘的。
  再说,既能生得出明霞来,想那种病也不是太严重。又不是天生的,好好治一治,肯定能好的。
  “娘说一句,你若是不爱听,就当娘没说。若是能听得进去,你也好好考虑考虑。”卢夫人说,“一来这赵侯爷的确是有苦衷,他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二来,你们总归还有一个女儿在呢。之前是以为他心中另有人,这才不和他过的,既然如今误会都尽数解除了,也合该好好考虑考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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