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怀上暴君的崽——小文旦
时间:2020-12-20 10:41:50

  这两人能闹起矛盾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星河脑壳痛。
  俞凤甩开王婵寂,兜头告状:“贵妃娘娘,王婵寂她居然在宫里烧纸钱!”
  在宫里烧纸钱是大忌。
  傅星河回想了一下王婵寂的“简历”,亲娘早逝,父亲再娶,边关长大,人却温婉。
  便问道:“今天是你娘的忌日?”
  王婵寂跪在地上,垂泪不语,眉眼如高山之月,姣姣清白。
  傅星河:“起来说话。”
  俞凤插嘴道:“她哪敢起来,边烧纸钱边念一个野男人的名字。她爹还活着,这是烧给谁啊?”
  傅星河看见一顶绿帽戴在暴君头上,嘴角轻微上扬了下,紧接着她想到暴君无缘无故的脾气,王婵寂是她招进来的,怕是得把罪名扣在她头上。
  她坐直了身体道:“此事本宫一定查明清楚,俞凤,你先回去吧。”
  俞凤有点想留着,这后宫,除了贵妃级别比她大,就数王婵寂跟她平级。王婵寂要是倒台了,那她离陛下又近了一步。
  但是贵妃这些天给她开了不少后门,傅星河的面子还是要给。
  思来想去,俞凤觉得傅星河也没必要包庇王婵寂,便福了福身,慢慢退出去。
  傅星河让夏眠去倒茶,把王婵寂扶起来,“你们可真会给本宫出难题,既然心里有人,何必进宫,倒显得本宫办事不力。”
  王婵寂闻言又跪在地上:“是我对不住娘娘,甘愿受罚。”
  傅星河见她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心里叹气,本宫就没有这种不怕死的勇气,板子挨在身上不疼吗?
  “要不是我掌管后宫,俞凤今天一定把事情闹到陛下跟前去,你知道肖丰丰的下场吗?”
  王婵寂闭了闭眼,肖丰丰在宫里消失这事她知道:“请娘娘责罚。”
  傅星河蹲在她身边,小声提醒道:“肖丰丰现在在她金陵老家养病。你可以选择说与不说。”
  王婵寂惊讶地看着她。
  傅星河被美人这么梨花带雨地看着,有点受不住地心软,不知道暴君是怎么忍得住的,不愧是暴君。
  她蹲得累了,见王婵寂不起来,地上铺了地毯,干脆在她身边席地而坐。
  “宫里的日子是很平淡,日复一日见不到头。”傅星河心里始终有点愧疚,暴君对后妃这么渣,她简直是助纣为虐。
  可能俞凤她们心里并不这样想,因为很难说古代女子在宫外相夫教子的生活会更如意。后妃起码有品级,有俸禄,吃穿不愁。
  傅星河道:“你可以把我当姐妹,我是很好说话的。”
  王婵寂沉默许久,轻声道:“我知道娘娘是很好很好的人,否则选妃时不会给我们退路。”
  “我是真心想进宫的。”王婵寂似在回忆,“我爹说,陛下英武不凡,正人君子,眼底不容算计,后宫一定太平。如果我谁都不想嫁,那就嫁给天子。边关太不安稳,他不能一辈子给我撑腰,希望我平平安安地过下半生。”
  纵使以后时局变乱,京城绝对最为安全。王将军一心想把女儿送离边关,但是他没有信得过的女婿人选。恰好孟岽庭从前来过边关,一眼就被王将军相中了。
  傅星河心情复杂,说不清王将军的眼光是好还是不好。
  但从王婵寂三言两语中可以判断,暴君的作风恰恰是她求之不得的,只要她不犯错,就能在暴君后宫安度余生。
  与其说王婵寂想进宫,不如说是她让她爹安心。
  王婵寂:“我本来不想给娘娘添麻烦的,但是今天是康濉的一百天祭,我忍不住……对不起……康濉是死在关外的,有一伙人劫持了商队,康濉去救人,可是他没有回来,连尸体都没有……他们说他死了之后,被敌人派狼群分食了……”
  “我怕没有人给他烧纸,康濉在下面被欺负,我怕他的魂魄不知道回家的路……他说沙场上征战的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死了能埋在故乡。”
  王婵寂眼睛哭肿了,求着傅星河网开一面,她怕这件事连累她爹。
  傅星河拍拍她的肩膀,觉得这事有点棘手,因为她怎么做,都不可能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这件事已经被俞凤知道了,若是不处罚王婵寂,她不会善罢甘休。
  王婵寂道:“按照宫规,娘娘罚我去冷宫吧,有人听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求娘娘,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告诉我爹。”
  傅星河看了看她的神色,觉得不妙,这王婵寂分明是在宫里一个人呆久了胡思乱想,存了死志。
  妃嫔自戮祸及家人,但是去了冷宫的后妃,就没有人管她怎么死了。
  傅星河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你爹一把年纪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退回京城养老,本宫能让你回家省亲,却变不出一个女儿给老将军尽孝。”
  王婵寂泣不成声,哭了会儿道:“娘娘还是罚我去冷宫吧,我会好好活着。”
  傅星河思量片刻,给了一个不轻不重的惩罚,“你去佛堂面壁思过,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能出来。”
  明面上得让俞凤满意。
  王婵寂叩头谢恩,临走之前见傅星河依然满脸担忧,低声道:“进宫以来,我时常梦见康濉到处找我,很多次我都想下去陪他……是娘娘的糕点很甜。我就像偷吃了菩萨供桌上的糕点,被菩萨救了一次又一次。一食之恩,永生不忘,我今日答应娘娘,便会尽全力活着。”
  菩萨是不能被辜负的,王婵寂想。
  傅星河望着王婵寂的身影,心想,同样是各宫分发糕点,肖丰丰吃完想诬陷她,王婵寂觉得她是菩萨,千人千面。
  她饶恕了肖丰丰的冒犯,却无法帮助王婵寂。
  夏眠轻轻唤了一声出神的娘娘。
  傅星河应了一声,才发觉夏眠这茶泡得有点久,正好,王婵寂的事情属于不能让夏眠听见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
  夏眠:“奴婢刚才听见一消息,便去确认了一下。陛下即将西行芈山秋猎,带了娘娘一起去。”
  “我?”傅星河迷惑,暴君看见她不生气吗?
  随即她便想明白了,秋猎这种行程,可能都得带一两个嫔妃意思意思,暴君嫌其他人会烦他,只能选她。
  “娘娘有什么特地带的物品吗?”
  傅星河摇摇头:“随你收拾,我睡一会儿。”
  天气渐冷,傅星河喜欢窝在被窝里看书。
  她顺便找了一本记录围猎的书,翻了几页,倒在床上睡了。
  【拯救濒死女配,积分:50】
  【恭喜您成功让‘王婵寂’脱离危险,获得五个积分】
  傅星河在梦里看着这个毫无变化的面板,撇了撇嘴,都五十了还什么用都没有。
  她照常去戳那些红字,以往都无功而返,今天戳到王婵寂这个名字时却点进去了。
  傅星河面前出现一个人物小传,寥寥几句讲述一个女配的生平。
  【……王婵寂在冷宫抑郁而亡;康濉死里逃生,得知王婵寂进宫,心如死灰,再次请战,力尽而死。】
  傅星河直接就惊醒了。
  王婵寂的对象没死?但是对方知道私通后妃是死罪,不敢联系,最终自己也战死了?
  她忍不住下床走了两圈,思考给暴君戴绿帽的后果有多严重。
  很严重。
  帮助后妃私奔有多严重?
  会被暴君掐死吧。
  傅星河咬着手指头,要是有不累及家人的逃跑方式,本宫早就自己用了!
  可是这两人私奔被抓回,都比现在要死不活的强。
  傅星河冷静地去了一趟佛堂,她只要稍稍起个头,王婵寂就自己顺着话说了。
  傅星河马上就掌握了那个叫康濉身高几尺,有何特点。
  她倒不是想天南海北地找康濉,她打赌那人会来京城一趟。
  代入一下康濉,不管能不能见王婵寂,在再次上战场之前,总要来一次离心上人最近的地方。
  翌日,傅星河送几箱书出宫,正好,傅云霄从江州回来,她亲手把书交给了二哥。
  傅云霄拿着书有些感慨:“不过离京半月,京城却像换了人间。”
  随着傅星河的上位,傅家从皇帝的对立面慢慢走下来,不少疏远傅家的姻亲都上门联络了。
  连傅星河都会看书了,陛下看上傅星河也不奇怪。
  傅云霄问:“陛下对你如何,后宫那么多妃子,没有委屈了你吧?”
  傅星河:“关系恶劣,天天吵架。”
  傅云霄:“……你看着像是吵赢的那个。”
  傅星河打了个响指,“有眼光。”
  见傅星河这么得意,傅云霄却有点怀疑了,陛下会跟人吵架?陛下看起来能动手就不动嘴。
  傅云霄:“你吵赢了,然后被打了?”
  傅星河:“你不能盼着点我好?不说了,你帮我找一个人,浓眉大眼,跟你一样高,耳后有一块铜钱大胎记,名字叫康濉。”
  傅云霄记下了,嘴上却道:“他是谁啊?”
  傅星河凑近他:“陛下的情敌。”
  傅云霄瞪大眼睛:“你说清楚!”
  傅星河笑盈盈的,一副欠打的样子,“你找就对了。”
  傅云霄无可奈何,但是他一回来,宓丁兰告诉他,傅星河现在是个有分寸有头脑的贵妃,比傅寒强得多,天花乱坠地夸了一通。
  希望真的有吧。
  傅云霄:“我尽力找,三天之后,有没有我都给你消息。”
  傅星河:“办事隐秘一点。”
  傅云霄开始怀疑傅星河说的是真的,她要给孟岽庭戴绿帽了。
  但是……傅云霄回忆了一下傅星河以前嚷嚷着非陛下不嫁的样子,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妹妹进宫以来,面色红润,气色上佳,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说不定过几月外甥都有了。
  想想有点激动。
  傅家自古出太傅,等外甥出生了,他是不是能教可爱乖巧的外甥读书?
  傅云霄皱了皱眉,看来,他得先考个功名。
  傅星河看着突然就出神的傅云霄,“什么毛病。”
  ……
  三日之后。
  帝王西行秋猎,带上了倩贵妃,倩贵妃带上了王婕妤。
  孟岽庭忍了忍:“非要跟朕作对?”
  傅星河这次刻意不带夏眠:“王婵寂得罪了我,让她伺候我几天都不行了?陛下要是心疼……”
  孟岽庭:“强词夺理。”
  等傅星河带着王婵寂上了马车,孟岽庭眸色一深,召来一个女暗卫:“好好盯着贵妃。”
  傅星河连肖丰丰都放过了,会磋磨王婵寂,笑话。
  他怀疑傅星河收了王婵寂的钱。
  全后宫怎么就贵妃缺钱?缺钱不会跟他要?
  等他抓到证据,要傅星河悔不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  正确的解决方式:撒娇。
  贵妃正在示范错误的解决方式。
 
 
第28章 
  皇宫到芈山, 总共一天半的路程,傅星河被颠得几次想吐出来,掀开窗帘透气时, 一张小脸都白了。
  她开始想念前世的基建。
  “把帘子掀开。”
  伍奇应声掀开前面的帘子, 一股风立刻灌进来,把额前的碎发吹散, 露出光洁的额头。
  傅星河吸了一口气, 感觉好了一半。
  “王婕妤换一辆马车坐吧,本宫想吹吹风。”傅星河担心把王婵寂吹着凉了。
  王婵寂不明所以, 坐到后面一辆马车。她不知道贵妃为什么带她出来,或许是想带她散心。
  贵妃心思细, 对一个人好,就惦念方方面面。王婵寂一边感激, 一边担忧,贵妃带她不带俞凤,俞凤心里定是不平衡。
  她看着两旁闪过的高树溪流, 心情慢慢开阔起来。等回到皇宫, 她就搬到冷宫, 给俞凤一个交代。
  傅星河闭眼吹风, 一头青丝被风卷起,有几缕飘到了窗户沿上。
  傅星河头皮一疼,睁开眼睛,凌厉地扫过去,恰好看见孟岽庭来不及收回去的手。
  孟岽庭骑着踏夜驹, 一身黑色装束,蜂腰猿臂,他语气淡淡:“朕以前路上只用花半天。”
  傅星河反应了一下, 才知道孟岽庭嫌带上她拖累行程。
  呵,说得好像队伍里只有她一个女眷一样。
  三王爷、五王爷通通带了王妃。
  傅星河贴心提醒:“陛下可以先走,臣妾与王妃们一道就行。”
  她刚才打听过了,上次类似的情形,暴君和王爷都是先行打头阵,后面的女眷慢慢跟着,隔了半天才到。
  孟岽庭充耳不闻,他要是走了,傅星河在后面搞事怎么办?
  “会不会骑马?”
  傅星河顿了下,前世酒店集团总裁搞团建时,带领各个酒店的经理去过马场,傅星河的本事只能“走马观花”。
  “不会。”
  孟岽庭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傅星河:“那就学,难道要朕一直等你?”
  傅星河翻了个白眼,一手拉出马车的抽屉,从里面端出一盏温热的果酒,只有一点淡淡的酒味,她在里面掺入了甜汤。
  “暂时不想学。”
  孟岽庭“不学无术”四个字就要说出口时,马车窗户里探出一只凝霜积雪的手腕,指尖捏着一盏枚红色的果酒。
  “尝尝?”傅星河用食物堵住暴君的嘴巴。骑马虽有诱惑,她得时刻把王婵寂带在身边才行。
  她有些好奇暴君会不会接,便歪着脑袋,眼神晶亮地看着他。
  孟岽庭鬼使神差地接过酒杯,呷了一口他从来不碰的粉红的、娘兮兮的果酒。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