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嘤嘤怪进入逃生游戏——从0
时间:2020-12-21 09:23:24

  南曲转身将门关了起来,对张浩说道:“小哥哥,你只要守好门别让丫鬟跑了就行,可以吗?”
  张浩点了点头。
  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她手里拿着把刀,这怕死到能当场出卖少爷的丫鬟哪敢跑啊。
  南曲拿着刀走向了王瑞生,直接在他的床沿坐了下来,将刀往他脖子上一架,开口道:“现在,把这场冥婚的来龙去脉都好好说清楚吧。否则,人家这刀子可不长眼睛的呀。”
  ……呸,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她甚至看见王瑞生脸上露出了几分迷茫,还好她及时让他的脖子感受到了刀刃的冰冷,否则没准他还以为她是来搞笑的呢。
  好歹在这把刀的威胁下,王瑞生还是怕了。
  只是他还什么都没说,就先张口狠狠咳嗽了一通,咳得头歪眼斜,仿佛要窒息而死一样。
  在这时候,那丫鬟夏荷也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她呆愣了片刻,抢着开口道:“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少爷说不出来我可以说,求求你们别杀我啊!”
  她这番话明显把王瑞生气得不轻,他本来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下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脸都憋红了。
  南曲怕他死了惹来麻烦,用力在他背后拍打了几下,才让他缓过来。
  与此同时,夏荷已经不管不顾地急急说上了:“事情是这样的……十天前,少爷睡到半夜忽然被冻醒,一睁眼就看见他身边趴着个婴儿……”
  南曲认真听她说了几分钟,才听完整个故事。
  原来王瑞生见鬼的时间还要更早些,在十天前,他就第一次见到了鬼,是个浑身青紫色,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婴儿鬼。
  那婴儿也不伤害他,就是在他枕头边上哭。
  他当时害怕极了,当即大叫起来,通房丫鬟夏荷立刻过来查看,在屋子里有了别人之后,他就渐渐安心下来,以为自己可能是做了个噩梦。
  但事情很快变得严重了,第二天夜里,他再次被冻醒,看到了满床的婴儿。
  每个都只有巴掌大。
  它们将他团团围住,一声高过一声地不断嚎哭,声音又尖又利,像是要把他的耳膜给刺破一样。
  这次夏荷也听见了,二人终于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噩梦,而是真的见鬼了。
  次日一早王瑞生就把这事告诉了父母。
  王员外沉吟半晌,说让他先搬到另一个院子去住,之后又和员外夫人回房商量了许久。
  从房里出来,王员外就说会派人去请一位高人来解决此事。
  王瑞生知道家里能有如今的财富就是因为一个什么“高人”,所以听到父亲这么说他就稍微放心了点,当晚搬到了另一座院子里去住。
  谁知道这天晚上,婴儿们不仅出现了,还变得更多。
  整个屋子,被那些巴掌大的婴儿几乎填满。
  它们爬满了整张床和整个地面,就连桌椅板凳都不放过!
  每个婴儿的脸都是模糊未成型的,而它们全都用那样的一张脸对着他,张开那连牙都没有的嘴,尖利地不断嚎哭。
  王瑞生实在承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当晚就生了病。并且在之后的几天里,病情越来越严重。
  直到三天之前,他父亲王员外找到他,说高人已经到了。
  一名道士便来到了他房间里,四下看了一圈后,面色凝重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我帮不了你们,还得你们自己解决。王少爷,请你好好想想,你近期可有对不住哪个姑娘?”
  这话说得委婉,但王瑞生听明白了。
  他很快就想到了最后一个被他睡过的女人——也就是这次冥婚的新娘知慧。
  之后的事情他和夏荷都不清楚,只是当天晚上天黑下来的时候,王员外和道士又一起来了一趟。
  他们说已经去找过了,那个姑娘已经自尽而亡,并且在前几天还曾流产。
  于是事情就这么对上了。
  道士便说:“要化解鬼魂的怨气,只能让他们结为夫妇。”
  夏荷哭着说到这里,又道:“原本大师说要让少爷和少,少夫人今晚睡在一张床上,可少爷实在害怕,我就和外面守门的铁柱悄悄把少夫人搬到了隔壁那间房子里……”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不知从何而来,呼的一声,吹灭了房间里的所有烛光。
  这整个屋子都是密闭的状态,除了南曲在窗户上戳的一个小孔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透进风,更何况是这么大的风。
  毫无疑问,它来得古怪。
  南曲收回了架在王瑞生脖子上的刀,飞快打开手电,第一时间跑到了张浩身边去。
  下一秒,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利哭声陡然响起!
  借着手电光线,南曲亲眼看见了一群青紫色小婴儿凭空出现,在此起彼伏的嚎哭声中,迅速爬满了整个房间。
  地上站不下了,其中几只竟顺着她的裤腿开始往上爬……
  密密麻麻的鬼婴,顿时让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
 
 
第29章 成亲9
  就连一群蚂蚁聚集起来一起搬东西的时候, 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既恶心又怪异的感觉。
  而当那群蚂蚁,变成了一个个皮肤青紫尖声大叫的鬼婴时,那种诡异感便成了无尽的恐怖。
  尤其是,在其中一些正扯着自己的裤腿, 像猫一样往上爬的时候。
  南曲腕表上的手电光向下照射着, 白色的光线打在其中一只鬼婴身上, 把它的皮肉都照出了几分透明感来。
  它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有一张嘴张得极大,哇哇地大哭大叫着,声音像汽车的急刹车声一样刺耳难听。
  它的指甲也异常尖利, 抓在南曲的裤腿向上爬着, 如履平地。
  南曲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即使知道它们只是哭不杀人,这上百个鬼婴挤在一起的画面也已经足以让人恐惧得浑身颤抖。
  她站在那里, 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此时站着不动反而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脚下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鬼婴, 它们几乎填满了整个地面, 让她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是要逃出这个房间。
  如果这时候因为惊慌而没头没脑地逃跑,就一定会踩到它们, 到那时候它们可就不一定不杀人了。
  她和张浩都只能站在这片鬼婴的海洋里,从一开始的惊恐无度,慢慢地一点点适应过来。
  好歹是经历过两次游戏的人了, 见过的鬼怪不少, 受过的刺激也不小。
  她深呼吸着, 很快冷静下来, 一转眼却发现夏荷不见了。
  但她很快又看出来, 人不是逃跑了,而是吓晕在地上,被鬼婴彻底淹没了。
  相比之下,床上的王瑞生反而要好一点。
  他疯狂咳嗽着,整个人都缩到了床角里去,双手在身前不断地挥舞,断断续续地大叫道:“滚开!都给我滚开……我已经娶了,娶了那女人,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知慧,知慧,如果你在,就叫它走啊……”
  无事发生。
  新娘知慧的鬼魂,不知道是根本没在,还是不打算出现。
  他只能躲在床上闭着眼睛,疯了一样地各种斥骂着鬼婴,偶尔又无助地嘶叫起来,或向南曲和张浩求救。
  南曲并不理会他。
  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吸引了。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她注意到,此时已经爬到她肩膀上坐着的那只鬼婴,是个男孩。
  毕竟都是群婴儿,身上也没什么遮羞布,她很容易看见。
  而重点是……另一只还在顺着她的衣服往上爬的鬼婴,却是个女孩。
  这些看起来才刚刚成型的婴儿,在长相上相差无几,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它们到底有什么不同。
  一开始,南曲还以为“它们”其实就是同一只鬼婴分化而成的,目的是为了以数量来吓人。
  刚才听王瑞生那话里的意思,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注意到鬼婴身上的这个不同之处后,南曲才终于明白,它们就是它们,不是它。
  可是……
  新娘子一个人,也不可能一次怀上这么多孩子吧?
  “它们要闹多久啊?”
  张浩凑到南曲耳边,大声说道:“如果闹得太大,员外肯定会派人过来!”
  到时候就由不得那些下人不敢来了,再害怕也得过来。
  而一旦有人来了,站在屋子里的两人就会被抓个正着。
  南曲一直在想着鬼婴的事,经他一提醒才想到这茬,犹豫了一下后,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坐在她肩膀上哇哇大哭的鬼婴。
  当指尖触及到它的肌肤之时,一股仿佛碰到了冰块般的寒意瞬间传来。
  这种寒意像是直接冰冻了她的神经,从指尖开始一路传到脑海,让人浑身上下都立刻充满了凉意,犹如自己被关进了一只大大的冰箱里。
  但不管怎么说,能碰到就好。
  其实抛去寒意外,触感与活人相差不大,软乎乎的。
  鬼婴并没有攻击她,只是哭声稍稍一顿,接着又再次嘶叫起来。
  南曲的心这才落了地,对张浩大喊道:“小哥哥,你跟在人家后面,我们先出去啊!”
  说完,她先将身上爬的几只鬼婴抓起来放到了地上,接着弯下腰,将前方的鬼婴稍稍扒向两旁,再趁着那一点空档快速往前迈步。
  张浩紧跟在她后面,如果来不及走过去,她就回头再来一次。
  鬼婴和张浩之间,是单方面触碰不到的状态。鬼婴也爬到了张浩身上去,可是他却无法碰到它们。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能一脚踩进婴儿堆里去。哪怕双脚会毫无障碍地穿过它们,可对它们而言,这就是挑衅和冒犯,很容易触发死亡条件。
  好在张浩当时为了守着门不让人逃走而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而在蜡烛熄灭的时候,南曲就迅速打开手电赶到了他身边,所以二人现在的位置离门并不远。
  只是,短短几步的距离,在如今的状况下,也花了将近十分钟才顺利走到。
  南曲慢慢地将门往里拉开了一些足够让人挤出去的空间,侧身让张浩先出了门。
  就在她往外挤的时候,隐约听见王瑞生在后面大叫了几声,只是鬼婴的哭声太大,她已经听不见了。
  当走出那道门的一刻,房间里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不少。
  那群鬼婴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不是臭味,反而有点像中药似的。它也不算难闻,只是当这味道浓到了一定程度后,闻起来就让人十分恶心了。
  此时出了房间,闻到外面清新的味道,南曲脑子里萦绕着的那股闷闷的恶心感立刻散了大半,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张浩道:“走吧,趁还没人来。”
  南曲跟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子。
  在王瑞生住的卧室另一边还有间关着门没亮灯的房间,之前夏荷说过,新娘的尸体被她和铁柱搬到了隔壁房间。
  ——应该就是这间了。
  南曲迈步走过去,口中道:“来都来惹,看看再走鸭。”
  张浩:“……”
  好一个来都来了。
  南曲也没管他有没有跟上,快步走到那间房门口,伸手一推就打开了门。
  房间里隐约有点臭味。
  她站在门口吸了吸鼻子,才抬起左臂横在身前,借着手电光慢慢走进门去。
  随着深入,那股味道越发的明显了。
  她这才闻出来,那是肉类腐烂的臭味。
  这房间里能腐烂的东西……应该只有新娘了吧?
  想到这一点,她才开始有点怕了。
  一个人就这么进来了,她还真是胆肥。
  南曲轻轻咳嗽了一声,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见张浩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心里稍微放松了点,又继续往前走去。
  手电光只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距离,她一时看不清房里的情况,只见前方有一张圆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靠墙的地方还有矮榻和柜子什么的,显然也是做卧室用的。
  她绕过桌子,又往前走了一点,终于隐约看到了床的轮廓。
  再往前一步,床上那具模糊的人形,也渐渐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黑乎乎的人形轮廓躺在床上,乍一看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却表明了那绝不是个活人。
  南曲停下了脚步,在身后传来的鬼婴嘶叫声下,脑补出了一些即将发生的恐怖景象。
  比如等到她再靠近一点,那浑身腐烂的新娘就忽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或者突然一下子坐起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再或者像僵尸一样给她来一口……
  明明还什么都没发生,这些脑补出来的东西就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尤其是后面还有那么多鬼婴凄厉诡异的配音。
  她感觉胳膊上已经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也开始直打鼓,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了不少。
  她甚至能预料到,稍后可能会迎来一场亡命大逃杀。
  可是事到如今,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当然可以转身就走,可新娘身上也许就有着关键的线索。
  不想上也得上,硬着头皮上。
  南曲咬着下嘴唇,站在那里默默地给自己鼓着劲,才刚准备迈步,就听张浩在旁边问了句:“怎么,不敢过去了?”
  南曲斜睨他一眼,抬脚便往前走。
  两步之后,手电光就照到了那具尸体上。
  尸体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丝制衣服,头发也被梳理得很好,只是脸上还画着浓妆。
  整张脸像糊了面粉一样雪白,眉毛又画得极黑,嘴唇更红得像是要滴血。
  腮红也红得有些过分,在脸颊上形成了两团略显滑稽的红团子。
  光是看脸的话,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纸扎店里的那种纸人。
  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发生南曲想象中的恐怖状况。
  只是,当南曲再近一步时,却发现她的身上有好几块腐烂的地方。
  仅仅是衣服没有遮住的部分,就有脖子斜后侧,额头靠近头发的位置,下巴,以及露在外面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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