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爹的好了白月光。
可当儿子的却是喜欢了明艳动人的。
像是那等艳丽娇俏的,才是小五皇子的爱好。
“圣上本意是弥补一些遗憾。若是搁老五这儿,指成了一对怨偶,倒是可惜了。”玉荣为了帮儿子,也是努力的站了自己的态度。
她真不会去害了自家的崽。
皇帝的想法重要吗?
当然重要的。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一旦指婚了,儿子可在面对一辈子的。玉荣万万不想了,她家的小五后辈子让皇帝这亲爹拿了放大镜去看。
万一让抓着黑料,这天家父子之间坏了感情,大大的不妥当了。
正统帝最后,又是沉默下
来。
玉荣也是把应该说的话,全是说了。不应该说的?她好像也说了一些。可立场摆明白。玉荣等的就是皇帝的抉择。
这看是一张脸重要,还是亲儿子重要。
“罢了。”良久后,正统帝才是说道:“择一个宗室子为那徐秀女赐婚。这事情梓橦你操持,圈一个人选给朕即可。”
“……好。”
玉荣同意了。
皇帝没准备让徐珍珠进宫,现在也不打算给小儿子赐婚了。
挺好的。
那么,在宗室子里给赐婚,这更好办了。简单的小事儿一桩。皇家赐婚,也是荣耀的事儿。
正统二十四年。
夏末。
皇帝下了圣旨。
五皇子指婚了,正妃、侧妃给塞满了。连庶妃都指了名额。一共十二人。总归,特别的显眼。
那么,徐珍珠赐婚宗室子的事儿,自然就不引了注意。
谁让这一等赐婚,真的没太重要呢。
徐府。
徐珍珠指婚了。这一位徐大姑娘成婚前。她上头还有一位大哥徐子瑜。
这大姑娘出嫁前,做为兄长当然应该成婚。
长幼有序嘛。
徐子瑜的婚事,那是让徐老太太很不满意的。
因为,徐珍珠在里面的插手,最终,徐老太太的娘家侄女白贞贞的女儿,还是与徐大公子徐子瑜成了一对未婚夫妻。
一些场合?
又或是一些人为?
不管是不是意外。徐子瑜因为妹妹的一些举动,那是不经意间的坏了钱清儿这一位表妹的清誉。这亲戚之间,最后,解决的法子。
自然便是结为亲家。
或者说,徐老太太还是心软了。
娘家侄女那哭得让她动容了。到底是亲侄女,又是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
若说起徐大公子的大婚。
这一位未来的妻室,钱家的姑娘嫁妆还是非常惹眼的。
可能钱清儿的家世让徐老太太不满意。
可这嫁妆还是让她满意的。
嫁妆是一个女子在婆家的底气,这一点儿上,钱清儿的母亲白贞贞还是做的挺到位。总之,搬了庶子未来可能承继的大部分家业,那是填补到了女儿的身上。
这一年,秋。
徐子瑜、钱清儿大婚。
白贞贞谋划了那般的久,她的目光最后还是达到了。
当然
,女儿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她是满意的。对于未来的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满意。
同样是这一年的秋。
京都更引人注意的,便是一系列的贪腐大案。
围绕了普查丁口、田产一事。
已经倒台了一些官员。这更像是风暴来监时的兆头。毕竟,目前倒台下的,基本上是集中在文官上。
东宫。
太子最近很忙碌。
普查一事,太子也是插手了。
这是帝后给太子的权柄。
若说原来太子对于勋贵不满意。现在更不满意了。
这查出来了的问题,文官那边被打击的利害。可勋贵这边有风声的,又或者说,这些家伙抽身的够快。
这家业都是往北边转移了许多。
有问题的抽身的够快。留下来的可都是干净的产业。
而文官这边,有问题的倒台了。
留下来的至少没查出来问题。于是,东宫太子的身边越来越多的文官站了队,站了这一位储君大义这儿。
“殿下,回了东宫您还忙碌了政务。”太子妃亲自给太子送了宵夜。这当然是夫妻相互之间的体谅。
“可是用一些宵夜,莫累坏了身子骨。”太子妃还是劝了话。
太子得了太子妃的好意,倒不拒绝。
二人一起用了宵夜。太子的胃口还成。忙碌了,饿的也挺快。
没食宵夜前,倒还不觉得。
这一食用了,却感觉到了饥饿。
“孤的身体不错,你不必担忧。”太子用完了宵夜,还是与太子妃说些话。他道:“政务太多,孤只恨时间不够。”
“殿下,事情哪能操持的完?您可得顾惜了自个儿。”太子妃连连劝了话,说道:“好好歇息,保重身子骨。一切来日方长便是。”
太子听了这话,却是摇摇头,他道:“只恨不能争了长短朝夕。时间紧啊。”
太子不傻。
太子妃一直的劝解,还有他遇上的压力,来自于哪儿?太子清楚的。
只是太子也是倔强的性子。
他自己认定的事情,他总要一个结果。
偏偏越是如此,越是让太子妃觉得担忧了。
太子妃的目光中,真真的全是忧虑。她的忧思,有一些还不能与太子讲了。就怕讲了,坏了夫妻的感情。
说到底太子妃是感觉膝下无子,她没甚的底气。
“殿下,父皇、母后一直支持于您。您若是遇上了难事儿,也无妨与母后请教一二便是。母后一直最看重于您。”太子妃还是提了建议。
最近一些流言扉语的。
太子妃听了,那是害怕的。
“无妨的。”
太子却是摆摆手。他只道:“孤是东宫太子,有些事情孤做的,也立得稳。真有难处,办事不利,还学得让父皇、母后笑话孤这太子做得不够好。”
太子妃最后在太子的坚持下,到底没劝住什么。
正统二十四年,这普查开始。
一直到正统二十五年的春。
开春,新一年,新的耕种。这普查算是告一段落。
这应该倒台的,在皇后的谋划暗许下,那也是倒台了。应该安插自己人手的地方,皇后也没有手软了。
可以说,借着合适的机会,皇后的势力那是来了一回膨胀。
这些事情,玉荣有些做的隐晦。有些做的明白。
里面的分寸,自然要她自个儿拿捏了。
效果吗?
还不错。至少,正统帝没反对。
皇帝没反对,玉荣就当是默许了。
帝后的默契很好。
可太子那儿?
皇宫,通天阁。
帝后二人谈了春祭的事宜。
“圣上,亚祭还是由我奉于上苍厚土。那最后辅臣献祭一事,可否由得东宫的太子参与?”这等事情一旦太子出面了。
那便是拔高了太子的地位。
玉荣就是想给儿子一点儿表现的机会。
对于东宫的一些事情,皇帝知道的,玉荣这一位皇后也知道。
在文官与勋贵之间,太子的倾向很明显。
皇帝的态度?
皇帝是孤家寡人。
皇权至上。
可以说,文官也罢,勋贵也罢,只是皇帝的棋子。有用的,皇帝不介意给厚赏。没用的?
可能是搁开了,更可能是报废了。
结局如何?
这得看,这等人识像不识像。
挡路了,在大势面前,被踢开的结局那是不一定的。
浮沉之间,要看了本事的。
玉荣想缓一缓的,就是这一对父子之间的关系。
天家的父子,唉。
“太子……”皇帝想了想,道:“春祭不必改动。等丰收祭时,朕再琢磨琢磨。”
正统帝的态度给出来了。
玉荣懂了。
皇帝这怕要以观后效。
丰收祭,何尝不时老三的一个考验。
玉荣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了给老三透一透考题。自家母子之间,这等问题,算问题吗?
“圣上这话在理,春祭在即,确实不宜大改。”玉荣附合了皇帝的话。反正皇帝的话,不正面驳了便是。
“圣上,我倒是想着有一事,您可得操劳了。”玉荣挪开了问题。她准备提点儿喜庆的事情。玉荣说道:“今年秋八月,和德、和僖的及笄礼就到了。她们的婚事,可得您给指了。”
“还有便是和德、和僖的生母,高才人、魏才人两位生育公主总归是有一份功劳的。您看,这二位才人妹妹的位份,可是要提一提?也算给和德、和僖两位公主提拔一份体面儿。”玉荣对于后宫的嫔妃们,要说多在意?
不存在的。
她只是想着,应该给的甜枣,还是要给的。
到底两位公主真大婚出嫁了,两位公主的生母位份低了,着实不好看。这些人碍不着她什么,提了位分,也是提一些待遇罢了。
她是正宫皇后,她怕什么?
皇家还不缺这点子养了宫妃的禄米钱。
“和德、和僖啊……”皇帝这时候有点儿愰然。对于公主们,他真没太在意的。一年到头的,见得少了。
要说感情多深?
骗谁呢。
不过,到底是亲生女儿。
对于皇后的提议,正统帝想了想,说道:“依梓橦你的意思,给她二人的生母一份体面,提拔一个嫔位。封号,那就不必了。”
体面给了。
正统帝觉得他很大方了。
不得宠的嫔妃,皇帝哪需要记得。
至于公主的赐婚?
“关于和德、和僖的婚事,朕再考虑考虑。”这事情皇帝倒没有马虎。关乎女儿一辈子的幸福。皇帝还是会下了功夫琢磨一翻的。
得了皇帝这话,玉荣自然满口的夸赞了。
后宫。
升了两个嫔。还是未出嫁的两位公主的生母。
这事儿在帝后这里是小事儿。
可搁了后宫,还是挑开了一翻的波澜。
惠贵妃当然给高嫔道了喜。
“高嫔妹妹,这也算是喜事来。”惠贵妃对于高嫔,这一位一直住一起的小嫔妃,以前没在意。现在嘛,还是心中琢磨了,这里面于她的好处。
毕竟,四公主和德也是要到指婚了。
这岁数搁这儿,惠贵妃有眼睛瞧着看的。
“妾母女一直得贵妃娘娘的照顾。妾升了嫔位,也是圣上、皇后娘娘抬爱。”高嫔要说心中不欢喜,那是假的。
升了位份。
嫔位,也是一宫主位。她这可要挪宫的,她往后,亦是一宫主位。
这能不高兴吗?
做一宫主位,可以享受自己当家做主的感觉。
熬了这些年,高嫔是真觉得自己熬出来了。毕竟,她这身份,那是搁那儿。
出身不行。
哪怕生了公主,这熬啊熬,这里面的苦楚,那就是自己清楚了。
“是啊,是圣上、皇后娘娘的抬爱。”惠贵妃附合了高嫔的这一话。
在惠贵妃这儿,气氛还不错。
可搁了魏嫔那儿,有点儿小尴尬的。
要说原由?
自然是魏嫔升了位份,也是要挪宫的。史妃抱养了和僖五公主,这魏嫔挪宫了。史妃一些谋划,倒是不好伸张了。
史妃谋划的什么?
说起来,也是不简单的。自然便是五公主的婚事。
这养母、生母若是一条心,若是求了皇后。
那么,皇后松松手,这婚事就能成。
可现在魏嫔挪宫了,不在史妃的手下过日子。
一切可不同了的。
至于魏嫔这儿?
魏嫔只有高兴的份儿。她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这终于是正紧的要成为一宫之主。
要说,后宫的主位摆那儿,是有数儿的。
可后宫一直以来嘛,不,应该说打皇帝开始修仙后。这后宫嫔妃的日子,有些难熬的。
皇后不减了待遇。大家按着位份过日子。可问题在于,许多的小嫔妃那没有上进路了。这才是让人心灰意冷的。
膝下有公主的,当然还有盼头。
可没一儿半女的,这嫔妃的日子也不好过的。
现实就是高嫔、魏嫔这咸鱼翻身了。
这现在的例子摆这儿。
这让更多的小嫔妃有点儿小小的绝望了。前途不亮啊。
正统二十五年,秋。
皇帝病了一场。然后,有朝臣上了奏本,请求太子监国。
原由,便是皇帝一回病的来势凶凶。
皇后亲自照顾皇帝。
这朝政就是分摊在了辅臣们的身上。
于是有人就提议了。
可在玉荣看来,这是有人在试探了。
乾清宫。
玉荣见了太子司马贤。
“老三,朝堂上的一些事儿,您怎么看?”玉荣想问了儿子的态度。她之前已经给了儿子一些暗示,他亲爹在观察他啊。
他这一位太子可在观察期。
“儿子瞧着有人想混水摸鱼。这等人其心可诛。”太子司马贤的态度,还是让玉荣很满意的。
“是啊,有人其心可诛。”玉荣也觉得这是有人想挑拔了天家的父子感情。皇帝可在生病,要知道病人的情绪很容易被动摇的。
人嘛,面临生死。
总会软了性情的。
玉荣能不怕吗?
万一有些人动摇皇帝的心念,那真的成功了呢?
玉荣是怕的。
玉荣在琢磨了,是不是应该给一些人一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