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成了宠妃——起跃
时间:2020-12-22 07:18:08

  几个太监一走,那甬道的转角处,惠贵妃便是一脸雪白。
  玲珑扶着她,几次上前想撕了那帮子人的嘴,都被惠贵妃抓住胳膊,没让她出声。
  “娘娘不必理会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就算那狐狸精得宠晋了妃位,也不过只是普通的妃子,娘娘是贵妃,她还是在娘娘之下。”玲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觉得替主子不甘。
  在东宫时,陛下那般宠她。
  如今说弃就弃,连宫里的太监们,都知道小殿下跟着娘娘受了冷落,主子心里怎会不苦。
  惠贵妃立了半晌,“回吧。”
  俩人本来是去长春殿看姜漓。
  人没见着,一路过来,先是得知了姜漓晋升成了漓妃,之后又听到那番讥讽她的话。
  两人哪里还有心情过去。
  回到芳华殿,惠贵妃便让玲珑将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撤了,又沐浴收拾了一番,午后那阵,便牵着大皇子的手,去了怡安殿给太上皇请安。
  她自己的娘走的早。
  姨母相当于她半个娘。
  前儿她见了还是好好的,突地就死了。
  以往她有话,都是同朱夫人说,如今人走了,今后她那一肚子的话,又该同谁去说。
  本打算在屋里祭拜她两日,谁知又讨了人嫌。
  说到底,也是因为她失了宠,那太监也没说错,她自己倒算了,太上皇后和皇上又何曾疼爱过大皇子。
  自上次她同朱夫人说了心头怀疑的那话之后,虽被朱夫人劝了回去,可惠贵妃并没有松下心来,反而那怀疑越来越重。
  她失宠总得有个理由。
  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在东宫,她生下智儿那日,陛下可是进屋就将他抱进怀里哄,那眼里的欢喜和高兴不会有假,她瞧得清楚,也没忘。
  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今日无论那结果是什么,她都想自己去证实一回。
  到了怡安殿,太上皇今日精神不错。
  大皇子趴在太上皇腿上,逗了太上皇一阵,便奶声奶气地道,“孙儿想见父皇。”
  太上皇看了一眼惠贵妃。
  惠贵妃眼里微红,忙地垂下头。
  太上皇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回头便道,“行,智儿想见父皇,皇爷爷将这就将他请过来好不好。”
  那姜观痕的庶女在后宫得宠,他也有耳闻。
  今日听说刚升了妃。
  瞥开朱家不谈,智儿是他得来的第一个皇孙,他看着长大,怎不疼。
  他不能逼着皇上喜欢谁,却也能劝几句,稍微分点心过来,关照些这母子俩。
  小半个时辰后,周恒才来。
  看到惠贵妃,只淡淡瞟了一眼,虽清楚是什么情况,却也如同往日一般,脸色不显,坐在了一旁,等着太上皇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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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太上皇这回没让周恒去芳华殿, 自己腾了地头出来,起身同惠贵妃道,“去煮壶茶, 让智儿好好同他父皇说说话。”
  惠贵妃忙地应道, “是。”
  太上皇一走,屋里就周恒,惠贵妃和大皇子三人, 惠贵妃抬头看了一眼周恒, 那脸上的神色还是如往常那般, 冷淡又疏远。
  惠贵妃垂下头行礼,“臣妾去备茶。”
  周恒没应。
  等惠贵妃捧着茶盏出来, 便见大皇子坐在周恒旁边, 一个人坐得规规矩矩。
  惠贵妃心头突地一酸, 不只是她怕他,大皇子也怕, 三岁大的孩子,已能看人脸色, 他能在太上皇身上打滚, 却不敢靠近周恒。
  因周恒不喜欢他。
  他就算一个人坐了这半天,也不敢挨过去,也不敢同他说话。
  惠贵妃压住心头的情绪, 走到周恒跟前, 福身递了茶盏。
  周恒却没接。
  半晌,那搁在木几上的指关节轻轻点了点几面。
  惠贵妃垂下的那眸色里一瞬无光, 心底凉了个透。
  他是连她的茶都不愿意喝了。
  惠贵妃起身上前, 在茶盏搁上几面的一瞬, 到底是狠下了心来, 手里的茶盏突地一偏,刚端上来的一盏茶,一大半都浇到了周恒的手上。
  “臣妾该死。”惠贵妃慌忙地去扶盏茶。
  周恒没动,只偏头淡淡地看着她。
  惠贵妃却是趁着混乱,拨开了他袖口。
  那手腕处,赫然一道剑痕露了出来,惠贵妃一愣,眼泪便夺眶而出。
  “陛下。”
  惠贵妃正欲掏出绢帕去替周恒清理,周恒及时抬手,站起了身。
  一句不发地出了怡安殿。
  身后惠贵妃终是周身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崩溃地捧着脸只哭。
  那道疤痕在。
  他不是周恒又是谁。
  可他为何就跟变了个人一般,她又是哪里对不起他了。
  大皇子坐在那榻上,大抵是已经习惯了他母妃这般哭,并没有什么反应。
  待惠贵妃缓过了那股劲,才拉着大皇子离开了怡安殿。
  从怡安殿回来,惠贵妃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只安静地坐在那落泪。
  这两年来,她就算再坚强的心也都给磨没了,往日的那些日子再美好,也该认清现实了。
  今日她好不容易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找到了一个他不爱她的理由。
  可结果,却是直接掉进了那深渊,彻底地爬不起来。
  她宁愿相信陛下是换了个人,也不愿相信,他还是他,却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人没变,他变的是心。
  玲珑立在她跟前,怎么劝都劝不了。
  没过一阵,内务府御前伺候的人却来了,“陛下传话,侯府朱夫人刚过世,念着主子自来同朱夫人亲近,准许主子回侯府住几日。”
  不管陛下这话是什么心思,玲珑一听,先是一阵高兴。回头眼眶都生了红,“娘娘,陛下心头还是惦记着娘娘的。”
  惠贵妃没说话,痴痴地看了那内务府的人一阵。
  那才死了的心,更是没了魂。
  他哪里是惦记着她,他是不想再想她去烦他,只不过拿了朱夫人的死做幌子,将她送回侯府。
  如此,她便知今日之事他生了气,她那番明摆地去翻了他的袖口,他又怎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他明白,却还是没理她。
  那往日的情分,今日之后,也就彻底地没了。
  玲珑本以为她该高兴了,回头一瞧惠贵妃的眼泪,却流得更猛。
  半晌,惠贵妃才道,“劳烦公公回禀陛下,臣妾明日就回。”
  **
  周恒从里出来,高沾见他湿了大半个袖口,顿时一惊,“陛下,可是烫着了。”
  周恒没答。
  回到了乾武殿,周恒叫来了王钊。
  王钊进去后也注意到了周恒的袖口,知道皇上适才见过惠贵妃,眸色突地一紧,“陛下,惠贵妃......”
  “无碍。”周恒打断了他,“明日她回侯府,派人盯着,务必将朱夫人的丫鬟安全送到永宁侯府。”
  王钊领命。
  周恒又道,“事情办好了,去接一趟小哑巴。”
  大理寺丢失的卷宗已归案,阿漓必定会再去取一回,今日两人回了长春殿,没人看守,正是时机。
  “是。”王钊点头走了出去。
  **
  姜漓今日没回乾武殿。
  升妃的懿旨出来后,不少人上门道喜,待应付完,姜漓才跟着娴贵妃一同到了福宁殿谢恩。
  姜漓刚被赐为婕妤的那会,娴贵妃可没少来福宁殿给她使绊子,今日两人一路走过来,有说有笑,王嬷嬷远远瞧着,笑着回头同太上皇后道,“娴主子性子直,难得遇上了个能说话的人。”
  太上皇后没答,面容却带了些笑。
  娴贵妃话多,一聊起来,天色也就晚了,太上皇后让人备了座,留着两人在殿内用了晚膳,待姜漓回到长春殿,天色已经擦黑。
  沐浴更衣完,姜漓支开了碧素,坐在软塌上等着。
  夜色彻底落下后,终是等到了小哑巴。
  姜漓起身,小哑巴进屋关了门。
  转过身来,却冲着姜漓摇了摇头,卷宗她没得手。
  朱侯爷早就在大理寺等着了,今日若不是王钊,小哑巴没那么快脱身。
  朱夫人一死,太上皇虽对朱侯爷消除了怀疑,但只有朱侯爷自己知道,朱夫人死的冤。
  他坚信,秦家闹鬼之事,一定是秦家人所为。
  不论那活下来的人是谁,朱侯爷都暗里咬牙,一定将其揪出来。
  他的侯夫人,不能白白地丢上一条命。
  既是秦家人,在没翻案之前,终究还是会来大理寺取卷宗,朱侯爷已暗里让人守了一天一夜,今夜终是守到了人。
  朱侯爷亲自同小哑巴交了手。
  从大理寺追出来几里,招招直逼小哑巴,最后却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支冷箭,生生逼退了回去。
  朱侯爷气得脸色发青,回去后便开始查,当年秦家有可能活下来的人。
  秦家是头一日夜里被灭门,第二日白日慎刑司的人去清点的尸首。
  册子上记下的尸首虽是六十三人,可到底是他没亲眼看到。
  如今过去八年,已查无可循。
  朱侯爷心头本就郁结,夜里一回到侯爷,又看到了那府前挂着的白灯笼,牙槽子一咬,眼里的厉色划过,只吩咐道,“挖坟寻尸。”
  挖秦家的乱坟,再数一回秦家人的尸首。
  秦家犯的是谋逆之罪。
  事后慎刑司的人捡尸,草草地核对了尸首后,便用那草席一裹,几个马车拉到了乱葬岗里,刨了个土坑,一并埋在了里头。
  谁是谁分不清,有多少具尸体却能拼的出来。
  再加上秦家院子里,逃窜被刺死的家奴尸首,他不信,就找不出那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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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这几日瞌睡好, 第二日巳时,太上皇才醒,刚睁眼便听到外面王公公同谁在说话。
  隐隐听到一个秦家。
  太上皇掀被起身, 王公公及时进来。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 “何事喧哗?”
  王公公上前伺候其穿好了鞋,将他扶在软塌上坐好了,才禀报, “秦家的那乱坟堆昨夜被人给刨了。”
  太上皇转过头, 目露诧色。
  王公公忙垂下头, 又禀报了一事,“昨夜侯府又炸了一回火|药, 半个后院都没了。”
  两件事一个发生在昨夜后半夜, 一个发生在今日凌晨, 这会子早就传遍了长安城各大小巷子里。
  太上皇愣住,看了王公公好一阵, 才问道,“朱侯府?”
  王公公点头。
  太上皇脸上瞬间一片阴云, 瞥着火气道, “朱成誉死了?”
  王公公不敢回话,只退后几步道,“陛下已召见了侯爷。”
  大殿上, 皇上、文武百官皆在朝前候着朱侯爷。
  昨夜大半夜乱葬岗一片叫喊声, 山下的百姓往那山上一瞧,满山的火把窜动, 就跟鬼火一样, 个个吓得关紧了房门, 到了早上府衙的人才进山查探。
  没有什么异常。
  唯独发现秦家的坟包子被人挖了。
  前几次秦府闹鬼, 长安城里的百姓已是人心惶惶,暗里更是有人烧香渡魂,望秦家的亡魂能安息。
  早前就有传言,秦家人死不瞑目。
  八年前秦家火|药案轰动长安,无人不知,秦府私藏火|药,太上皇定了死罪,满门抄斩,前阵子朱家营地后山火|药库爆炸,炸了半座山,当时陛下和太上皇都在营地,事后也不过只死了一个朱藻。
  且不论那秦家是否蒙冤,就这个处置,已是不公。
  秦府闹鬼乃秦府有怨。
  朱侯府是朝堂重臣,掌管洛阳养兵十万,又是先皇后的娘家,太上皇和陛下不予追究,没人敢说话,可曾经的秦府,又何曾不是朝堂的栋梁,曾抵抗过外敌,平过乱,漓江的那场动乱,若不是秦贺仲,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一个火|药案,却遭灭门。
  虽无人敢同陛下提及,但人人心头都有一杆秤。
  这时候,秦家的坟又被挖。
  接着朱侯府后院又炸了火|药。
  如今那传言,已经越传越烈。
  百姓相传,传的虽没依据,却前后逻辑相连,说去挖秦家坟的是侯府,才遭了报应。
  早朝时,众臣子在前殿聚成了堆,交头接耳皆是在谈论此事。
  “真是秦家的冤魂?”
  “昨夜不少人可是亲眼看见了那鬼火。”
  “侯府去挖的坟?”
  “还能有假?侯府当夜去山上的几个人,回来就瘫了,直嚷嚷着有鬼,这事也不怪他心虚,实属做的太过,简直泯灭人性,秦府人都死了八年了,如今还要去挖人坟,这不是死了都不让人安宁吗......”
  “这么说,侯府炸的那火|药,真是秦府鬼魂......”
  身旁的声音传进左相耳里,左相嗤之以鼻,当即骂了一声愚蠢,“什么冤魂,我朝在开国之时,就已经有了国章,明文规定,不得私藏火|药,八年前秦家的例子摆在那,侯府如今三番两次,妄视章纪,私藏火|药,今日臣倒是要看看,陛下又该如何替他朱家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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