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转身看向001眨巴眨巴,不哭了。
001:……
妈的,瞅瞅别人家的宿主,自己家的那是什么货!
陶淘笑着掏出了火~药包。
001:……
我是垃圾!是我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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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谈婚事
两家人进了大厅,吕家十一口人并县令家两个正经主子,以及伺候的仆人,满满的站了一屋,显得热闹极了。
县令拉着吕公坐在主位,剩下的小辈一一上前见过。
县令家人口简单,县令是个鳏夫,只得一个独子,取名陈彦。
吕公拉着陈彦夸了又夸,陈彦被他夸得有些局促,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又要控制着眼睛别往某个方向瞧得太频繁刻意。
吕公笑呵呵的取出为陈彦准备的见面礼,一块上好的玉佩。
县令拦道:“你我之间,这也太见外了,我都没有为贤侄、贤侄女准备见面礼,哪好意思收你的礼物?”
吕公撇开他的手,只拉着陈彦道:“我头一回见我这贤侄,心里实在喜欢,不过一份薄礼,你别嫌弃才是。”
县令笑了笑,一副拦不住的无奈样儿。
陈彦看着被硬塞到手里的礼物,见父亲不反对,又见吕公热情坚持,便谢过收下。
吕公先对县令介绍了自家的两个儿子,又对陈彦道:“他们初来乍到,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朋友,往后你对多带着他们玩。”
陈彦点头,借着和吕泽两兄弟见礼的机会,偷偷往周宁的方向瞄,周宁微笑着,仿佛并没有察觉他的窥视。
县令家中没有正妻,吕公只能指着家中女眷粗粗道了身份,好歹彼此之间分了辈分通了姓名,“这是内子,这是大儿媳妇、二儿媳妇。家中长女已出嫁,这是我的二女儿吕雉。”
陈彦专心的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却听见吕公声音顿了一顿,而后才道:“这是我小女儿吕媭。”
县令笑着点了点头,在吕雉和吕媭两人身上多瞧了片刻,瞧吕媭时,目光难掩惊艳,末了,却把视线转回到吕雉身上,又停了片刻。
陈彦上前见礼,此时离得近了,反而低着头不敢多瞧。
双方见礼完毕,吕家女眷便随着县令家的仆人去里厅用饭,县令和吕公也互相让着在堂中入席。
吕母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吕二嫂,走到周宁身边问道:“怎么突然在额头画了花?我瞧你父亲像是要生气的样子。”
同样画了花的吕二嫂帮着解释道:“小妹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磕红了额头,想着今日要见长辈,带着伤不好,才用胭脂描了花。”
周宁投桃报李,笑道:“我怕一个人画了花太奇怪,便缠着二嫂陪我画了一朵。”
吕母满意的看了吕二嫂一眼,吕二嫂笑看着周宁,只觉得和小姑子相处真是舒心熨帖。
系统开心的嘤嘤嘤,【哇~我家宿主好温柔好温柔,统好喜欢好喜欢!】
吕母关切的责怪道:“你也跟你二姐学学,稳重一些,怎么好好的就摔着了?一会用了饭,回房用清水洗了我瞧瞧。”
周宁笑着点了点头,又伸手挽住严肃端庄的吕雉:“我的姐姐自然是最好的。”
吕雉笑不露齿的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堂中,县令和吕公聊得投契,用完饭后,陈彦、吕泽等人便自觉的告了退,留两位老爷子慢慢叙旧。
县令给吕公添了一杯酒,问道:“我瞧你那二女儿,年纪不小了,怎还在家中?”
吕雉今年虚岁二十八,二十八未嫁,是十足的剩女了,她的婚事也是吕公忧心着急之事,但这份忧心着急却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以免他人轻贱自家闺女。
吕公笑着解释道:“我给我那二女儿相过面,她是贵人之相,往后是要嫁给贵人的,不能轻易许了婚事,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便拖到了今日。”
“原来如此。”县令笑着点了点头,又指着自己道:“那你看我如何?”
吕公先是一愣,又哈哈大笑,“你这是逗我呢?那是你侄女,你还要叫我岳父不成?”
县令笑道:“若能得娶贤妻,叫你一声岳父又如何。”
吕公见他不是说笑,也捻须考虑起来。
老友面相普通,年龄与他差不多,老夫少妻,知道疼人,也不是不行。只老友家中有已长成的儿子,虽是丧妻,却有妾室,还是只得一个独子,不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妨碍,那他女儿往后可没个依靠。
但老友毕竟是一县县令,他们往后定居此处,还需要他关照,也不好因为儿女婚事恶了两家关系,而且雉儿的年纪着实不小了,这般年纪上何处寻那门当户对又是头婚的人家,老友家的条件已算是不错了。
吕公一时没下定主意,好在女儿家的婚事自来是要矜持的,故笑着道:“此事容我回去再思量,今日今夜,你我二人只管先喝个痛快。”
没有一口回绝便是有意的意思,县令哈哈大笑,自然无不从。
厢房里,仆人端来清水让周宁净面,周宁掬水洗去胭脂,用脸帕拭去水痕,转身让吕母和吕雉瞧。
吕母皱眉道:“怎么没有洗掉?”
周宁疑惑的摸了摸额头,“没有洗掉吗?”
吕雉上前用手帕沾了些水,在周宁额心稍微用力蹭了蹭,额心桃花未消,手帕也未沾染上颜色,吕雉道:“估计磕的红痕就是这模样,不是胭脂画的。”
周宁笑道:“我就是照着红痕的样子描的。”
吕雉便道:“难怪。”
“唉,”吕母叹了一口气,“好好的破了相,你父亲该生气了,他最在意这个。你本来面相就不好,如今又,唉。”
吕母很是忧愁,“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周宁无辜的摸着额心,面相不好么?怪不得后来把正当龄的小女儿嫁给了一个卖狗肉的屠夫,比大龄未婚的二女儿还要不如。
周宁低头笑了笑,竟又是一个不受喜欢的女儿。
仆人过来传话,吕公饮酒回来了,吕母也顾不上教育女儿,赶紧过去照顾。
吕雉拿起了针线,准备做会活儿,周宁笑道:“姐姐先忙,我出去玩会。”
吕雉皱起眉头,正想说教,周宁已经走到了门边,对丫鬟小婵道:“不用跟着我,你去给姐姐帮忙。”
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追上去说教或是高声呵斥,不是吕雉这样守规矩的淑女能做的,故她只能对丫鬟小婵道:“她怎么还是这样不知道规矩稳重?”
丫鬟没办法答这个话,便只帮着做活儿。
周宁脚步轻巧的到了吕公吕母的房门外,凝神听里面的谈话。
只听吕母喜之不尽的道:“县令想求娶雉儿?这是好事呀!”
吕公却仿佛有些不满意的道:“他的面相实在一般。”
吕母着急道:“面相不面相的,雉儿都二十八了!还不嫁人成亲,你是想把媭儿也拖成老姑娘吗?”
屋内静了一会,又听吕公道:“媭儿额头上那是什么?怎么好好的往额头上画花?”
吕母道:“上马车时不小心磕红了,便用胭脂画了遮盖,我让她洗了去,可巧了,那红痕正是她画的那花儿的模样。”
屋内又静了一会,又听吕母道:“你这表情,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我瞧着还是挺好看的。”
只听吕公长叹一口气,道:“又妖又媚,是薄命之相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想要写一个细腻一点的大长篇,所以节奏有点慢,大家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请一定要告诉我吖~
第5章 铁口直断
【宿主~】
熟悉的哭腔,熟悉的拖拉粘黏的尾音,在周宁平静的心湖荡开一环环水纹。
【怎么了?】
系统抽抽噎噎的道,【委屈~】
周宁一边轻手轻脚的离开,一边淡淡回道,【我的命薄不薄可不是他能判定的,再说,他能有我说得准吗?】
【嗝。】对哈,它家宿主可是历史系的,系统又高兴了,又怀着点隐秘的小心思,问道,【那,那个老头最后怎么样啦?】
周宁微微一笑,回道,【不算吕雉受的那些苦,他也算求仁得仁了,活着看到了刘邦被封为汉王,自己也被封侯了,证明了自己看相的准确。】
周宁话落,隔了一会才听到系统有气无声的回了句,【哦。】
周宁笑了,【你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你不是济世系统么?】
系统夸张的惊叫道,【对哈,宿主,我们是来济世的,那我们的战略计划是怎么样的啊?】
周宁笑道,【我明天去买些书看看。】
系统正悄悄的松了口气,又听宿主语带笑意的道,【记仇也没什么不好的。】
系统:……
害羞了,别扭了,不说话了,哼,看破不说破,宿主她就是故意的!
它决定它今晚都不要理宿主了。
周宁没有管它,回到房间应付了吕雉几句,正准备睡了,又听系统惊呼道,【可是吕雉不是要嫁给县令了吗?】
周宁没有回答,她也在想这个问题,如今看来是县令主动求娶,吕公吕母也有意,吕雉又是个守规矩的听话女儿,按说这门婚事应该万无一失了才对,怎么最后吕公又将吕雉许给了刘邦?
关于吕雉和刘邦这段年龄相差悬殊、家世也相差悬殊的神奇婚姻,《史记》上只粗略的记载了这么一段对话:
吕公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无如季相,愿季自爱。臣有息女,愿为箕帚妾。”酒罢,吕媪怒吕公曰:“公始常欲奇此女,与贵人。沛令善公,求之不与,何自妄许与刘季?”吕公曰:“此非儿女子所知。”卒与高祖。
据史书记载,是吕公未许县令,可今夜她听吕公分明已经意动,再说,县令已开口求娶,吕公拒了,却将女儿许给一个远不如县令的人,这不明摆着要交恶了吗?
可历史上并无两家交恶的记载,反而县令算是亲眼瞧着吕公如何相中了刘邦。
看来,沛令求之不与只是吕家自抬身价的说法,应该是县令那边有了什么别的变动。
不过什么变动都与她无关,周宁闭上眼入眠。
一直没等到答复的系统:……
哼,宿主才最最最记仇!
老汉娶娇妻,是一件让人畅快的事,县令多饮了几杯酒,这份喜意就收不住,醉意和喜意一起显到了脸上。
陈彦见了,道:“虽然老朋友到了,父亲心里高兴,可您毕竟年纪大了,怎么也得保重着些。”
县令看见独子,心里更是高兴,便拉住儿子的手臂,笑道:“我向吕公求娶了他那二女儿,往后你娶妻之事有人料理主持了。”
县令是抱着分享喜事的心情和儿子说的,不想却被儿子一下甩开手,道:“您娶了吕公的二女儿,我往后哪里还能有什么娶妻之事?”
县令一下酒醒了三分,奇怪道:“这是什么话?我瞧那吕雉虽容貌平平,可目色清亮坚定,举止也极为规矩,想来会是个宜室宜家、贤惠明礼的好妻子、好母亲,怎么会于你的婚事有妨碍?”
陈彦神色是十足的恼怒与不赞同,却只抿着嘴瞧着父亲不说话。
县令悟了悟,试探道:“你瞧中了她?”
陈彦恼怒的皱起眉头,还没说话,县令摆手笑道:“父亲开个玩笑,那吕雉岁数比你大了许多,相貌又一般,怎么会。”
县令说到这里一顿,这下是真的明白了,“你瞧中了那吕媭?”
陈彦还是没有说话,视线却尴尬的闪躲起来。
县令见状,捻须为难道:“可为父今晚已向吕公求了吕雉。”
陈彦看着父亲,一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的倔强样儿,赌气道:“那儿子只能祝愿父亲和吕二姬早生贵子了,只儿子不孝,恐不能为陈家绵延后嗣。”
“哎哎哎,这说的哪里话?”县令拉住爱子的手臂,叹气道:“罢罢罢,也只好舍下我这张老脸又去反口了。”
陈彦闻言,这才脸色稍缓,又道:“父亲既明白儿子的心思,还请父亲成全。”
县令却摇头道:“不妥。”
陈彦的脸色一下子又不好了。
县令解释道:“为父这刚悔了与他二女儿的婚事,又为自己儿子求娶人家小女儿,你这,你让人家怎么想?”
陈彦的神色缓和了些。
县令又道:“再说,也没有越过姐姐,先谈论妹妹婚事的。你放心,你的事,为父桩桩件件都放在心上。”
陈彦这才高兴了起来。
县令笑着拍了拍他,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一时间也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第二日,吕公原本还等着县令问起婚姻之事时,矜持的应下,却不想县令瞧见他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有那么一点愧疚的、带着赔罪的尴尬意味。
吕公从少年时便喜好观人面相,几十年来,虽没有成就什么铁口直断的名声,但于察言观色一道却收获了些心得。
恐怕是婚事有变,县令反悔了。
吕公笑着,开口道:“昨晚你与我说……”吕公拖长了声音,果然见县令脸上尴尬之色愈浓。
吕公话风一转,拍了拍县令的肩头,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吃醉了酒,放心吧,你不想跌了辈分,我也嫌弃你这女婿太老。”
如此说辞,既不伤两家的情分,又维护了双方的颜面,县令自然顺杆下,笑道:“果然是我老友,我这点小心思全被你说透了。”
吕公笑呵呵的回道:“那是,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可不是说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