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康熙索性先去洗漱。
她自个儿呆了一会儿,听到动静抬眸的时候,不禁怔在原地。
见过衣衫不整的康熙,但是这般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紧收的腰臀线,都展露无疑。
杏黄的亵裤非常显白,衬得他双腿又长又直,肌肉线条紧实有力。
年轻精壮。
苏云溪吞了吞口水,男色这玩意儿,有时候也挺吸引人的。
艰难的移开目光,她红着脸道:“嫔妾去洗漱。”
康熙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然而却立在她的必经之地上,没有动弹。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近的能看清肌肤纹理。
苏云溪脸颊红的跟烧起来似得,她总算明白,什么叫越是捂着,便越是吸引人。
穿着短裤的男人,在现代看多了,便毫无性吸引力,但是在这个都穿的非常保守的情况下,突然看见,冲击力可见一斑。
“万岁爷。”她小小声的开口,眼中祈求不言而喻。
康熙敲了敲自己的脸颊,笑吟吟的望着她,苏云溪小脸一红,踮起脚尖,凑上来吻他。
一闪而过的触感,让他有些不满足,但是她洗漱后,会有更多美味等着他。
倒也不必如此着急,他在心里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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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色弥漫,深秋已是极冷,突然间外头打起雷来,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苏云溪毫无防备,被惊了一下,震的轻呼出声。
“哎呀~”
她一动,屏风后就出现一道玲珑身影,康熙走近了些,轻声问:“怎么了?”
苏云溪赶紧又坐回浴桶,担心他过来,便磕磕巴巴道:“无事。”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闪电,紧接着又是一声惊雷。
“哎呀。”她捂着嘴,将惊叫声都堵了回去,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打雷。
说来也怪,秋天这么冷,怎么会打雷。
听着她又娇又软,带着小颤音的声音,康熙笑了笑,转而看向窗外噼里啪啦的暴雨,没忍住拧着剑眉。
雷打秋天冬半收。
他当即歇了所有心思,躺在床上,看着外头发呆,若是今年冬天收成减半,倒不必如此紧张。
只是这也昭示着,来年多有天灾。
暴雪、洪水……
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不已,在他记忆中,来年确实是个饥荒年。
等到苏云溪洗白白,寝衣扣的整整齐齐出来,康熙只看了一眼她那被热水熏的红扑扑的小脸,便收回视线。
宛若老僧入定。
苏云溪呼吸一滞,她把扣子扣的严实,为的是玩个情趣,这难不成玩到了马蹄子上?
她也没有孟浪,规规矩矩的躺下,外头轰隆隆的雷声让她害怕,她就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钻。
看着对方顺手搂住她,苏云溪抿了抿嘴,开始探究她突然不香了的原因。
刚开始害怕的时候没注意,突然想起来,秋天是不会打雷的。
他许是想到国事,故而没有兴致,如此一来,倒是说得过去。
“睡吧。”她缓缓道。
多余的话她不能说,只能说些边边角角的,康熙的怀抱温暖有力,将她牢牢圈住,像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嗯。”随便应了一下,康熙语气温柔,浅声道:“睡吧,乖。”
他声音压的低,在小小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有安全感。
都是假的,大猪蹄子。
苏云溪头往他怀里又扎了扎,闭上眼睛就睡。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康熙悄悄将床帐撩开了一点缝。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波流转,顾盼生辉,闭上眼睛的时候,又显得格外恬静温柔。
静静的看了半晌,康熙也跟着闭上眼睛,不过灾年罢了,他这一生见多了,好生处理将伤害降到最低就可。
稳稳的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康熙已经走了,苏云溪又安静的躺了一会儿,赖着不想起床。
下过雷阵雨的深秋,着实冷的厉害。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等到晌午的时候,竟飘起雪花来,这天气反常的够厉害。
一时间更冷了,冬日该穿的衣裳,织造局还未送过来,毕竟她只是个贵人,要上头的高位妃嫔都已经做好了,才轮得到她。
金钏也冷,翻箱倒柜的找衣裳,然而没有洗晒过,总是有些拿不出手来给她穿。
这保存起来的冬衣,被压的瓷实,又有一股子香樟丸的味道。
看了半晌,还是穿不得。
最后还是乾清宫的奴才顶着雪过来,送了几件披风给她穿。
苏云溪看着面前摆着的几件披风,各色都有,以绿、蓝、黑为主,上头花纹并不多。
乍一看端庄大方,但细看就知道是男子款式。
苏云溪随意指了松枝绿的披风,穿上后,不仅有些微怔,她比康熙身量低了许多,他的衣裳穿着定然是宽大的。
然而她穿上正好,可见是改过的。
摸着披风上的暗纹,苏云溪不禁勾唇微笑,原以为康熙作为直男帝王,定然是什么都不会的,然而他竟有这么体贴入微的一面。
可见世间无直男,只有会不会对你好。
苏云溪感叹一通,又想到他这么会,是后宫妃嫔调\教出来的,登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她磨了磨后槽牙,想了想,披着他的衣裳,坐在书桌前,认真的从一堆花笺里头找出来一片松枝绿的。
“江水春沉沉,上有双竹林。”
她认真的写下这句诗,传唤小吉、小祥过来,交代送到乾清宫去。
小吉捧起带着花香的花笺,一溜小跑往乾清宫去,到的时候,就见康熙往外走,赶紧跪在一边行礼。
康熙认出来二人,就问何事,小吉见康熙见得多了,但都是自家地盘,来了乾清宫就有些磕巴,但还是大声回禀:“富察贵人有花笺进上。”
“哦?”应了一声,康熙冲着梁九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拿来看。
薄薄的花笺并无什么重量,康熙认真的打开,看了一眼,忍不住挑眉轻笑。
江水春沉沉,上有双竹林。
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
说他呢。
然而他被说的高兴。
唐朝郭震的诗,平平无奇,没什么稀罕的,但是她专门拿过来,倒显出情谊无限了。
他似是能感觉到,她红着脸选花笺又红着脸写上诗句的模样。
而她选诗的时候,定然担心太浅他看不出来,太直白又显得不稳重。
想象她娇俏的模样,康熙不禁抿嘴轻笑,冲着小吉、小祥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这才勾着唇角,大踏步离去。
等到俩奴才回去,苏云溪正抱着汤婆子,翘着手指让金钏染色,见他二人回来,眉眼未动。
她生的精致,五官娟秀,细细看来,无一处不好看,无一处瑕疵。
然而在这般激情表白下,明明是需要结果的,小主儿却稳稳当当,一点都不着急。
就这份心性,宫中多数人都没有。
小吉打了个千,认真回禀:“刚到乾清宫的时候,就碰见万岁爷,看在您的面儿上,当即就问了。”
“万岁爷瞧着高兴,都笑了呢。”
这话说着,奴才们也高兴,万岁爷把主子放在心上,比什么都强。
“唔。”慢吞吞的应了一声,苏云溪侧眸看向跪着的两人,低声道:“下雪跑差事辛苦,赏。”
看着两人欢天喜地的下去,她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这后宫里头的人啊,不说旁的,就是这凤仙花,也分个三六九等,逼着你去争宠。
她才了解到,这一年光保存种植凤仙花,都需要几十万两银子,就这,许多人还用不上。
“紧不紧?”金钏试探着问,细心的将绑在树叶上的线,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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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包指甲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这期间什么都不能做。
现下没有指甲油,不能像现代一样随便一涂就过去了。
而需要用凤仙花来上色。
苏云溪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想着叫几个唱小曲的过来,也好过坐着发呆。
小吉赶紧去教坊司,没一会儿功夫就带着两个伶人回来,穿着一袭长衫,手里拿着折扇,并无其他装饰。
一个唱曲,一个说书,两人配合默契。
苏云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微怔,无怪乎许多人为戏子豪掷千金,原来戏子不光是妖妖娆娆没个正形。
这打扇子的伶人嘴里哼着小曲,温柔又包容,当唱到女腔的时候,不过是换了个手势,登时从眼角眉梢都透出几分娇媚柔情。
苏云溪登时看直了眼,就这一手功夫,就挺难得。
这伶人即要做男装扮相,又要做女装扮相,又不能太过瘦小,也不能显得高大。
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突然学到很多,女人味是一个非常缥缈的气质。
穿着掐腰翘臀的衣服,固然能够显出女人玲珑身子,但和这伶人那股子娇媚撩人的女人味不同。
他没有挺胸,没有扭腰,甚至没有多余动作,那股子味道就出来了。
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苏云溪想,这在后宫里头,说起来这重要那重要的,但自身相貌气质才是顶紧要。
接下来好几天,苏云溪一直传召这伶人过来唱戏,每每都有厚赏,看着他男女状态自如切换,她也看出门道来了。
但是频繁听戏,又是个男伶人,她又紧盯着别人不放,瞧得认真仔细,翊坤宫里面就开始议论纷纷。
正用晚膳的时候,易常在便过来求见。
“传。”苏云溪随口道。
易常在一进来便赶紧行礼问安,笑吟吟道:“嫔妾给贵人请安。”
“不必客气。”苏云溪先是点头回礼,又叫金钏搬绣凳给她坐,这才问道:“你吃了没?”
易常在也没想到正好撞上用膳,她咬了咬唇瓣,没有犹豫,直接回:“还未。”
这事没办法说谎,对方一句话就能查到的事,反而会显得她不坦诚。
“坐下用一些。”苏云溪说了一句,便叫银钏添筷子添碗,金钏在一旁伺候着布菜。
把她照顾的妥帖,易常在反而有些不自在,说实话,她也有些习惯了富察贵人撩着眼皮看人。
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然而用一顿膳下来,易常在就知道了,有些人的骄傲在脸上,有些人的骄傲藏了起来,在眼角眉梢的余光里。
这胡子内敛的光华,愈加惹人。
“那伶人唱的什么,这般得姐姐的心,众人都好奇不已。”
这话就非常点题了,伶人毕竟是男人,这无风尚起三尺浪,更别提被人抓到把柄。
“唔。”她随口应了一句,见易常在面露担忧,便浅笑着又道:“我心里有数。”
说罢携着易常在起身,来到几案前喝茶,闲闲的聊着天。
重点已经点出来,剩下的便只说些衣裳首饰之类的话。
正说笑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见有人在,还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笑道:“待客呢?”
易常在盯着脚尖,不敢抬头,她至今尚未侍寝,自然无从得见天颜,然而一年中总能见到几次,他的话语总是充满了威严。
头一次听他温柔含笑的声音,竟这般直入心坎。
苏云溪笑着上前请安,一边替他解着披风,就听康熙道:“宫中传言,你今日颇喜一伶人?”
这话出口,易常在想要告退的话语,登时堵在胸口,吓的心脏怦怦跳,屏息凝神,生怕呼吸声大了,惹出麻烦来。
万岁爷问罪,富察贵人这一次,在劫难逃。毕竟关乎男人的事,谁敢放肆。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让她很是诧异。
苏云溪噗嗤一声笑出来,先是伸出细白的手指,勾住他手指,这才施施然道:“这宫里头该整治了,有的没的都能传到您耳朵里去,可见有人搬弄是非。”
康熙捏了捏她的脸,忍不住跟着笑,见易常在还呆站着,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她往外走的时候,就听万岁爷低沉含笑的声音响起:“合着都是朕的不是?”
易常在一阵恍惚,原来万岁爷也会温柔哄人,原来这种要命的事,也可以倒打一耙。
见易常在消失在眼前,苏云溪才收回目光,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回:“嫔妾自然也是有错的,竟然落人话柄。”
康熙伸手揽住她的腰,狠狠的亲了一口,这才拥着一道坐下,正话反话都被她说过了,剩下的他也不想多说。
富察贵人没有说错,这宫里头是该整顿了,什么样的话,都能传到他耳朵里去。
侧眸看向她,康熙打量了一下,拧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白嫩精致了些许?”
她耳朵纤巧可爱,侧脸的弧度也漂亮极了。
“嗯?”苏云溪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脸,被夸还是比较高兴的,脸上的笑容就有些绷不住。
“竹叶坏水色?”他挑眉,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苏云溪红了脸,娇嗔的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撒娇卖萌的低喃:“万岁爷~”
有些话能做不能说。
康熙如愿以偿,看着她耳根透出粉来,渐渐的脸颊跟着红起来,染上几分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