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填房日常——晨晓茉莉
时间:2020-12-29 09:43:16

 
 
第88章 
  所以这个人不是天生不爱纳妾,而是听过、见过一系列悲剧之后转变了想法, 不像一般男性一样觉得妻妾会亲如姐妹?
  并且在此基础上, 为了家庭和睦、子嗣平安成长,为了自己能把精力都用来发展事业,于是就决定不纳妾。
  因为他志不在此。
  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有些奇怪, 但也比那随意指天发誓的要真实, 刘玉真越想越是想笑, 嘴角不自觉地上弯, 连眼睛里都盈满了笑意。
  陈世文脸色微红,轻咳了两声, 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
  还没到晚膳时分,老太太就“醒”来了, 客客气气的差人喊陈世文去说话。
  临出门时刘玉真认真地再说了一遍,“你待会儿要和老太太说母亲上京的事,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就再没出过远门了。”
  “日常顶多就是去慈悲寺上香,没有男子护送她是不能到京城去的,这回难得有这样的时机, 要让母亲在京城多待些日子才好。”
  “我明白的, ”陈世文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我晚些就回来, 若是我回来晚了你和岳母就先吃饭, 不用等我。”
  “到时候再说吧。”刘玉真没有答应他, 她目送着他远去, 有些开心又有些担忧,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待不住,出门去寻母亲说话。
  曾氏一身檀香味地从里间出来,眼眶微红,看到她便笑了,“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不陪着女婿?”
  “老太太喊了他去,”刘玉真老实回答,“娘,您要去京城的话家里这边是谁来打理啊?田亩、庄子、铺子虽然有人看管,但也得有个人时常去瞧瞧。”
  “特别是我那胡菜,今年我预备着多种一些,不单是庄子上的,我那租出去的田地也都要种上,这些都要和农户们协商好。”
  “可我身边也没有能做主的人。”
  “凡事都让人写了信上京询问那也不是个法子啊,正要等到我回话,那黄花菜都凉了。”
  曾氏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徐嬷嬷的儿子德文是个能干的,就让他留在这吧,我晚些传他来吩咐几句便罢了。”
  “你的那些产业也可以一并交给他来打理,左右不过一两年我就回来了。”
  “德叔我是放心的。”刘玉真没有意见,问道:“您不在京城多待些时候吗?您和外祖母也好些年未见了,住个十年八年也不碍事啊,住腻了外祖家便住我那儿。”
  “你女婿不会有意见的,我那宅子还是您给我的呢。”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胡话呢。”曾氏笑着埋怨道:“我一个做岳母的,怎好与女婿住一处呢?脸面还要不要了?”
  “我到了京城哪儿都不能住,只能住你外祖家,不过不碍事,你外祖家那屋子还是你外祖母买的,我那院子这么多年都空着呢。”
  “时时都有人打扫,我住那便成了。”
  “京城那宅子竟然是外祖母买的?”刘玉真惊讶道:“您之前从未说起过啊!”
  刘玉真长这么大,还真是不知道京城曾家那宅子是外祖母花银子买的,怪不得比周围的宅院都要大些,毕竟外祖母以前是富庶得很的。
  “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给你听做什么。”曾氏叹气道:“你外祖父一直都做着小官,俸禄不多,又还要接济田家。”
  “所以这钱袋子常年都是空的。”
  “可一大家子又不能老是租屋子住吧?就买了现在那宅子,前两年你那些表哥表姐岁数大了,住不开。”
  “正好隔壁的一个老大人告老还乡,于是又把隔壁买下了,开了个门做成跨院,让你二舅舅一家住里头。”
  “这事啊你到京城就知道了,”曾氏看着刘玉真的神情笑道:“你别撇嘴,你外祖母手里握着那两张屋契呢,吃不了亏。”
  “她老人家是我见过顶聪明的一个人了。”
  刘玉真这才放下心来,“娘,不是我说,实在是那田家太不知羞了,做出来的事让人没法看。”她只要想到小时候在京城住过的那一段日子,便看不上那田家。
  “不看就好了,”曾氏神情平淡,“他们如今已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
  陈世文跟着领路的丫鬟左走右走,穿过花园、回廊一直走到了寿安堂。
  老太太这般年纪已不用避讳什么了,所以丫鬟一路领着她到了内室,瞧见了额头上带着抹额,正喝药的老太太。
  以及在一旁呆若木鸡般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他进来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的二太太。
  去年喝过很长一段时间苦药汁的陈世文略嗅一嗅,便闻出了屋子里人参的味道。
  浓得很。
  他顿时就了然了,拱拱手,喊道:“老太太,您可算醒了。”
  “孙女婿啊,让你见笑了。”老太太摆摆手示意丫鬟把药碗拿走。
  “老太太,大夫说让您把这药都喝了呢,”那丫鬟有些为难,细声劝道:“您刚刚受了激,身子要紧,可不能再晕了,这次险些醒不过来。”
  “罢罢罢,你这丫头啊,就是这副爱操心的性子。”老太太又张开了嘴,这一个喝一个喂,好一会儿才喝完。
  老太太喝完了药,丫鬟又细心地服侍她擦嘴、涑口等等。
  过了许久,一切都料理完的丫鬟们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这屋子里就只剩下老太太、二太太和陈世文三人。
  老太太和陈世文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二太太却是等不及了,开口道:“陈文博,你手上那信呢?那是我女儿的信,快给我!”
  陈世文闭上了眼睛,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刚开始真儿问他的时候他是不知道信是什么的,但后来左思右想,却是渐渐明白了。只有涉及到刘玉珠,她们两个才会这般着紧。
  他讽刺地笑了,“为何?是因为里头有不想我知道的东西吗?”
  “什、什么!”二太太惊慌道:“不过是表哥表妹间说说诗文罢了,谁,谁瞒着你了?!”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陈世文已经不想和二太太说话了,他的目光移向今日略显疲态的老太太身上。
  问道:“老太太,您怎么说?”
  今日发生的事出乎老太太的意料,使得她不得不采用“晕倒”的法子来拖延时间,明面上她是躺在床上,但是暗地里却是把秋叶好好的审问了一番,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信的来历。
  她的这个心就更为沉重了,意识到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瞬间,她便是深深地长叹气,“文博啊,珠丫头打小便是个好诗文的,这么多门功课里头,就数这诗文最好,时常写了给人看,还组了个诗社。”
  “你们小时候在一块读书这事你也是知道的,那封信里头,便是那会儿写的诗。往后她嫁给了你,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越矩的。”
  “我们想要找回来也是想要留个念想。”
  “这人死了,万事皆空。”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呐,也就只能瞧瞧他们留下的东西,想一想以前的日子啊……”老太太说着说着,便是老泪纵横。
  “你岳母让人悄悄地拿,也只是为了不惊扰了真姐儿,她那孩子如今心心念念着你,若是知道你还收着珠姐儿的旧物。”
  “定不知道要如何伤心。”
  “瞧瞧她这一回,不过是有个丫鬟说要与你做妾,这就赌气回娘家来了,长此以往,我可是不敢再让她回去的!”
  “我已失去了一个孙女,可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啊!”
  “娘,娘你别哭啊……”二太太也似真似假地哭了起来,“我可怜的珠儿啊,你怎么这么年轻就去了啊?!”
  “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你那两个年幼的儿女,可教他们怎么活啊!”
  “珠儿啊……”
  二太太越哭越伤心,直到最后真情实意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世文默默地听着,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随着他这举动,老太太渐渐止住了哭声,二太太也是抽抽噎噎的,时不时地拿眼角瞧他。
  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轻捏着封口似乎想要打开。
  老太太顿时一惊,正要说话却看到他缓慢地一步步凑近了燃烧着的烛台上,手指抬起将那封信凑近了高涨着的烛火。
  然后又拿开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心这一紧一松再一紧,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呼吸间只听得陈世文的声音说道:“此事,看在两个孩子和真儿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
  德叔的确是个能干的,听到刘玉真的吩咐笑道:“姑娘您就放心吧,您的这些田庄、铺子我都会打理好的,耽误不了您的事。”
  “只是这收成不知您是如何想的?”
  “可要安排人给您送去?”
  刘玉真摇头,“不必了,我身上带了银子呢,这样吧,你帮我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庄子、田地、山地等,若有便都买下吧。”
  “田地和庄子都按照我吩咐的种,至于山地,可种些茶树、果树等。再在树下养些鸡鸭、也能有个好收成。”
  “是。”德叔应下了,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说到这田地,如今托姑爷的福,百山镇那边的地都涨了呢。”
  “人人都想去那边买地,好养出吃了能像姑爷那般考中举人、进士的儿子。”
  “所以百山镇的地不好买,旁的地方倒是零星有卖的。”
  “若姑娘您有意,我这就去办。”
  刘玉真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便点头同意了,而后母女两个和德叔又商量了些事情,便看到陈世文神情略有些不对地回来了。
  刘玉真和母亲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之色,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她走上前去挽住了他的手,笑问道:“你回来了,正等着你吃饭呢,芳婶用笋做了一道鸭汤,这是她的拿手菜,你待会儿多尝尝。”
  陈世文望着她的脸,缓缓道:“好。”
 
 
第89章 
  因时间太晚了,所以这一日两人还住在了刘家,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后才启程回去。
  刘玉真不忘再提醒母亲, “娘,我们定下是下月初八启程,您可别忘了, 这几日要收拾好您常用的东西, 可也别太多, 那商队能腾出的车马有限。”
  “知道了, 昨夜你已经说过好几回了,”曾氏无奈地说道:“这出门的事情啊, 娘懂得比你多呢,你就放心吧。”
  陈世文也在一旁劝她, “我们先回去吧,过几日你再打发人来瞧也是一样的。”
  刘玉真这才上车离去。
  只在车上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母亲身子不好,这天太热太冷总要病上一场,去年冬日就病了好几日,等我们路过府城的时候去善心堂找那老大夫瞧瞧吧。”
  “也拿一些常见的药丸子。”
  “这出门在外, 也不是时时能遇上好的大夫。然后你也去让大夫把把脉, 看是否还留有病根,可别走到半路就病倒了。”
  陈世文无奈, “我的身子早就好了, 你真的不用担心。”
  “好了再看看也是没差的, ”刘玉真坚持, “你昨夜就一宿没睡,如此不爱惜身子怎么行呢,这路也算平稳,不如你合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我……”说到一半又语塞,陈世文苦笑着摇头,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在一阵阵梅花香气中渐渐地平静下来,许是昨夜未眠实在是太累了,如今他竟真的睡着了。
  直到一阵颠簸,他睁开略有些迷茫的眼睛,又很快恢复了清醒,问道:“这是怎么了?”
  “快到家了,这条路不是官道,颠簸得很。”从这条路来回过几次的刘玉真正无聊地玩着一个九连环,拆了串、串了拆如此往复。
  “那你可得失望了,”陈世文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外头的官道也不平整,比这更颠簸的也有。”
  “真的吗?”刘玉真确认般问道,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叹气,“那我得让人把马车修整一番,不然在路上岂不是要颠散架了。”
  “哎,这出门在外,里里外外都得预备上。”她在心里的出行单子上又添加了一项。
  “修整?”这个话题让他提起了点精神,问道:“如何修整?”
  刘玉真略环视了车厢一圈,举例道:“比如这车厢内只两条固定的凳子,坐是无碍的,但躺着却不太方便,可打一块合缝的板子架于其上。”
  “如此行路时便可躺着,夜里若错过了住店的地方也能凑合着睡。”
  陈世文想了想上次出行时,他和钱贵两个大男人蜷缩着睡在条凳上的情形,点头赞同:“有理,这板子最好是做成几块,不用的时候可以收好。”
  “还有这小桌子,”刘玉真指了指车厢前边固定的桌子道:“这个做成能收能放的,不用的时候便收起来,如此也宽敞些。”
  “以及这窗户,要把这窗户纸换成纱布,如此行走时便凉风徐徐,车里也没有那么闷了。”
  刘玉芝随着又一次颠簸握紧了桌沿,“最要紧的是车轮!”
  “这车轮怎么了?”陈世文稳住身子,伸手去扶她,“这种木材硬得很,做车轮能用好些年,是我们这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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