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瞅，都不是，是一个叫温悠悠的。”
“温悠悠？你看错了吧？”马老师走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卷子。
打开一看，卷面整洁，步骤清晰，所有的题都做出来了，包括最后一道。
这套题是马老师跟其他老师一起出的，网上绝对不会有答案，而且监考那么严，温悠悠也没机会作弊，足以说明她的成绩是自己考出来的。
可马老师记得，之前上课的时候，温悠悠还什么都不做。
难道她不是不会做，而是觉得题目太简单了，所以不想上机练习？
“老王前两天还跟我说，温悠悠最近几次数学课上的随堂小测都做得很不错，没想到这孩子在编程上面也下功夫了。”马老师拿着她的卷子，翻来覆去地看，满意极了。
“温悠悠是谁，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有个老师问道。
马老师不舍得放下她的卷子，“以前都是考倒数的，你当然没听过。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努力了，这孩子真聪明，一下子就冲到了最前面。”
“老马，你赶紧打电话问问老王，温悠悠其他科目考得怎么样？”
“哎，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
晚上，梁景南听到门口有动静，是他爸妈回来了。
他爸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放东西就问：“景南，这次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应该能拿第一。”
“小南真棒，妈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大餐。”
梁景南自信地笑了，他估计，这次考试能跟第二名拉开至少二十分的差距。
年级组奖励年级第一的五千块，他势在必得。
另一边，温悠悠家也在吃晚饭。
都快吃完了，她都没听到温峰问起这次考试。
“爸，你怎么不问我考得怎么样啊？”
温峰的筷子一顿，然后说道：“考得怎么样都没关系，重在参与。”
知道温悠悠成绩不好，他当然不会故意去问，让孩子难堪。
虽然最近女儿变懂事，还知道学习了，可成绩不是一朝一夕能提上去的，所以他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温悠悠“噗嗤”一下笑了，她笑着说：“爸，等成绩下来，一定会给您一个惊喜的。”
“好，只要你有进步，爸就高兴。”温峰宠溺地说道。
周六一大早，温悠悠就钻进了厨房开始捣鼓。
穿书之前，她有做甜点的爱好，基本上常见的甜点她都会做。
忙活了大半天，温悠悠拿着做好的黑森林蛋糕，敲响了林雎房间的门。
林雎打开门，不解地看着她。
他可能刚把游戏头盔摘下来，发丝稍微有些凌乱，不过那双眼睛还是一如以往的漂亮。
“当当当当~”温悠悠从身后拿出蛋糕，举到林雎面前，“谢谢小雎帮我补习编程，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希望你喜欢。”
林雎漆黑的眸子瞬间亮起了一盏小灯，期待又有些畏怯地盯着蛋糕，声音艰涩：“给我的？”
“当然啦，你之前说喜欢喝巧克力牛奶，我就做了巧克力口味的蛋糕给你。”温悠悠特意多放了可可粉。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雎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半点声响，胸腔里涌上一股陌生的酸涩感，眼眶也热热的。
顿了好半天，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蛋糕。
“谢……谢。”林雎嘴唇动了动，声音低沉沙哑。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啊，这次你帮了我大忙呢。”
温悠悠笑得甜美，脸颊两侧有可爱的笑涡，晃花了林雎的眼。
他像是被蛊惑了，不知怎的就说了一句：“要进来吗？”
“啊？”温悠悠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惊喜地说道，“好啊。”
小雎居然会邀请自己去他的房间？
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大的进步了。
林雎打开门，让出能容一个人通过的空间。
温悠悠从他身边走过。
他的房间很整洁，甚至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没有一点儿生活的气息。
窗帘没有拉开，屋里显得有些昏暗。
林雎打开灯，屋内这才亮堂起来。
“你屋里好干净啊。”温悠悠说道。
林雎有些不自在，这还是他头一次邀请别人来他的房间。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拘谨地站在一旁。
“小雎，我能跟你一起吃蛋糕吗？”察觉到他的窘迫，温悠悠主动开口。
林雎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很小。
温悠悠提前准备了刀叉，两个人坐在书桌前面，静静地吃蛋糕。
“你喜欢吗？”
林雎不喜欢吃甜食，可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以后你想吃什么甜点，都可以跟我说。”温悠悠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照顾。
林雎又是沉默地点头。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嫌恶，不是对温悠悠，而是对他自己。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快说点儿什么，哪怕是一句普通的话，快说啊。
他想跟电视里那样，跟她正常交流，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还想说笑话逗她开心。
可他什么都不会说，脑海中一句话都没有。
要是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也会跟别人一样，很快就对他产生厌烦的。
林雎突然有些丧气。
就在这时候，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纸巾，是温悠悠递给他的。
他漆黑的眼睛看向她。
“这里沾到巧克力碎了。”温悠悠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林雎不解，依然呆愣地看着她。
她嘴角没有东西啊。
温悠悠看不下去，干脆直接朝他那边倾了倾身子，想用纸巾帮他把嘴角沾上的东西擦去。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得很近。
林雎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轻轻落在他脸上，有点痒。
还有她身上特有的少女香味，很甜，像是之前喝过的巧克力牛奶。
唇角传来温热的触感，稍触即离。
林雎呼吸不由得放缓了许多，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的手指出神。
他听到自己心跳如雷，被触碰过的唇角过了电一般，有些微麻的感觉。
“好啦。”温悠悠重新坐直了身子。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氛围瞬间散去。
林雎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第17章
吃完蛋糕，温悠悠拿出手机，“小雎，我们加个微信吧。”
林雎站起身，拿来了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
温悠悠扫了他的二维码，弹出来的账号没有头像，昵称是一个句号。
要不是了解林雎，温悠悠会以为他故意用小号加她。
“好啦。”加上好友以后，温悠悠给他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林雎看到了，没回。
之后温悠悠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末过得很快，又到了周一，温悠悠该去学校了。
“我走啦，拜拜小雎。”
温悠悠背上书包，冲着餐桌前的林雎挥了挥手，然后就出门走了。
林雎放下了手里的牛奶，愣愣地看着桌子，眼神有些空洞。
刘姨见他只吃了那么一小块吐司，就劝他多吃一点。
林雎不想吃，沉默地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
平时他都不玩手机的，今天却不舍得把手机放下。
等了很久，依然没等到消息。
他点开昵称是“悠哉哉”的对话框。
聊天记录空荡荡，只有一个动态的猫咪表情，一直在重复挥手打招呼的动作。
林雎盯着那只猫看了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眼中的光亮逐渐消散，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另一边，温悠悠到学校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上次月考的事情。
“哎呀，数学和编程都好难，我这次肯定又考砸了。”
“我回家都不敢跟我爸妈说月考了，希望成绩出来以后，老师不要给家长发信息。”
班里几个学霸身边，都围了一圈人。
“雪儿，你这次考得怎么样？”杨莹莹问道。
“不怎么好，我没怎么复习，好几道大题都没做出来，这次肯定考不到班里前十了。”陆雪婊里婊气地说道。
童雨嘉在旁边听着，皱了皱眉，没搭话。
以前每次考完试，陆雪都这么说，可最后哪次不是班里前五？
这回童雨嘉考得不怎么样，心情本来就不好，听了陆雪这话，心里更是有一口气堵着，难受极了。
“南哥，我问过张绍了，他编程最后一道大题没答出来，这回你年级第一肯定稳了。”
梁景南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意，嘴上却说：“我其他科答得不是很好，会做的都没来得及写。”
“南哥，你就别谦虚了，直说吧，这次能拉第二名多少分？”
梁景南想了想，“要是别人没发挥好的话，我估计能有二十多分吧。”
“南哥牛逼。”
温悠悠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到教室角落坐下，静静地听陆雪和梁景南装逼。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作为书里的男女主，真的挺相配的。
所以他们快锁死吧，别祸害别人了。
上课铃终于响了。
同学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王一脸喜色地走上讲台，扶了扶眼镜说道：“这次的月考卷子已经全部批改完了，年级第一名还在我们班。其中有一位同学，进步巨大，特别值得表扬。”
说着，他朝着温悠悠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为温悠悠跟某人都坐在教室左侧，所以王老师这一眼，让某人误会了。
其他人都在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讨论老班在说谁。
“第一肯定是梁景南吧。”
“这用你说？就是不知道，老班要表扬谁。”
陆雪感觉到，班主任刚才好像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班主任要表扬的人，不会是她吧？
梁景南的前桌转回头说道：“年级第一肯定是南哥，这个不用讨论，就是不知道老班这次要表扬的是谁。”
梁景南漫不经心地转着笔，表现得宠辱不惊，只有眼中的欣喜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班主任说，年级第一在本班，班里最有资格跟自己竞争第一名的，就是张绍。
张绍这次编程好像没考好，而自己五门课发挥得都很不错。
年级第一是谁，根本不用说。
班主任调动起大家的好奇心之后，并没有急着揭晓那人是谁，而是让课代表先把卷子发下去。
卷子发到陆雪那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紧张地坐直了。
“陆雪，考得不错啊。”课代表把她的卷子递给了她。
陆雪故作平静地接过，看到卷子上的分数，立马惊喜地拍了一下手。
她的同桌凑过来，看到了陆雪的分数，惊叹道：“天哪，一百三十八分，陆雪你也太厉害了吧。”
“还行吧。”陆雪说得云淡风轻。
梁景南也拿到了自己的卷子，一百四十五分，跟他预料中的差不多。
“南哥，我问了张绍的同桌，他考了一百四十六。”
梁景南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好看。
不过他一想，编程考试，他至少能跟张绍拉开八分，数学差的这一分就不那么重要了。
程逸明看到自己答题卷上那个红色的数字，毫不意外。
“又是六十六，我可能跟这个分数杠上了。”
所有卷子都发完了，可温悠悠没收到自己的卷子。
她举手站了起来，嗓音甜软：“老师，我没收到卷子。”
班里其他人都朝着她看了过去。
“不会是考了倒数第一，老班要单独批评吧？”杨莹莹幸灾乐祸地说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班主任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卷子，“你的卷子在这儿。”
温悠悠一脸疑惑。
为什么要特意留下她的卷子呢？
杨莹莹简直快笑出声了，她趴在桌子上，跟陆雪对视一眼。
陆雪同样忍不住笑了，眼含轻蔑不屑。
“咱们这次考试，数学只有一位同学考了满分。”
梁景南眉头皱紧。
比他高了整整五分。
“这位同学不仅数学考了满分，理综和编程也是满分，英语语文都考了一百四十以上。”老王酷爱这种吊大家胃口的说话方式。
“我去，这人谁啊？这么变态？是梁景南吗？”
“编程这么难的题，居然能考满分，这还是人吗？”
“这可能就是学神与我等凡人的差距吧，我酸了。”
梁景南的同桌谭宇，偷偷看了一眼梁景南的脸色。
闹了半天，这次的年级第一，不是梁景南啊。
玩笑都开出去了，这多尴尬。
而这个时候，梁景南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的数学不是满分。
也就是说，班主任说的人不是他，他并不是这一次的年级第一。
梁景南的视线从班里同学的身上扫过，一直在猜测，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是他，不是张绍，好像也不是陆雪，还能是谁呢？
等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调动起来，班主任这才慢悠悠地揭晓了答案：“这次高二年级的年级第一，是温悠悠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