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今天做人了吗[穿书]——西柚99
时间:2020-12-30 08:57:20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朝家里走去。
  祁岳落在最后,看着贝奚宁的眼神有点震惊。
  他自己出身在一个很普通甚至是贫穷的家庭,跟楼家有着云泥之别。
  当年跟楼颖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楼氏千金,两人互有好感,差点就要在一起。
  无意中得知楼颖的家世背景,祁岳就退缩了。
  很多人都羡慕豪门,但真要让他们去跟生长在豪门的人结婚,其实很多人未必愿意,特别是真爱,反而会更想退缩。
  因为差距明明白白,除开财力方面,无论是见识还是日常的小习惯,都完全不一样。
  就算对方不在意,自己压力也很大。
  楼颖很好,放下千金小姐的身段,追着他满世界跑。
  祁岳也很爱楼颖,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但生活中的矛盾并不少。
  陶书筠和楼见云没有门户偏见,也没干涉过他们的婚姻和爱情,但他们本身就优秀得让人自卑。这些年来,祁岳每次来楼家,都觉得压力很大。
  他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他本来就不擅长交际,性格也沉默,很无趣。但他以为,每个人处在他的位置,都免不了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自在。
  就像贝奚宁,第一次去楼家的时候,也很局促。
  但是今天,他发现,贝奚宁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家庭了。
  还没结婚,她就能自然地叫爸爸妈妈,不是刻意讨好,是真情实感觉得他们是爸爸妈妈。
  祁岳不爱说话,但很擅长观察人,他看得出来,贝奚宁是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
  他好羡慕她这种状态。
  一家人坐下来又把事情说了一遍,这事实在是玄,但谁也没怀疑,因为楼爵没道理骗人,这事也不是谁能安排的。
  陶书筠原本从来不信神佛,这时候也免不了道:“知道那位大师是哪个庙里的吗?我们去捐点钱吧。”
  “不知道。”楼爵说,“但我想,以那位大师的性格,真有需要的时候,肯定会出现。倒也不必非要去找他,找不找得到且不说,再引起别人注意,他可能不会高兴。”
  这话也有理,陶书筠不再坚持:“那以后遇到佛寺,多捐点香油钱,反正他们是一家。”
  这事便这么过去了。
  一番折腾,已经快中午了,今天是楼爵生日,晚上还有宴会,楼见云先去厨房看他煲的汤。
  昨天贝奚宁为了和楼爵过二人世界,给张姨和何叔放了假,没想到今天来这么多人,只能自己动手。
  她跟过去,在门口就夸道:“好香啊,爸你好厉害,楼爵就完全不会做饭。”
  “你可以让他抽空多学学。”楼见云笑道,“我以前也不会。”
  “那还是算了吧。”贝奚宁心疼楼爵,坦坦荡荡地说,“他现在已经够忙了,以后退休再说。”
  陶书筠进来刚好听到这段对话,自己儿子总归是心疼的,见贝奚宁如此体谅,满意得不行:“宝贝你别做,我来吧。”
  她猜到昨晚两人发生了什么,也心疼贝奚宁,不想让她干活。
  贝奚宁正准备洗菜,转头想跟陶书筠说话,却看到祁岳徘徊在厨房门口,似乎想进来又不好意思,朝他招了招手:“姐夫。”
  祁岳在自己的小家里从来都是自己做饭,他厨艺很好,但是在楼家,他一次都没做过。
  刚跟楼颖谈恋爱的时候,每次来都是阿姨做饭,他不好提出自己去做,也是怕不合胃口被嫌弃,楼颖心疼他,自然也不会提。
  后来就习惯了。
  今天看到贝奚宁跟着楼见云进厨房,他下意识也想来帮忙,但在门口又迟疑了。
  现在被贝奚宁喊破,大家都看着他,他倒是不好再躲:“嗯,需要我帮忙吗?”
  “要。”贝奚宁大大方方地说,“我听姐姐说,你做菜特别好吃,早就馋了,你能做一道菜吗?”
  祁岳将头发扎起来:“当然可以,妈,我来吧。”
  “行。”陶书筠放下手里的菜,“说起来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没吃过你做的菜。”
  祁岳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贝奚宁抢着道:“那姐夫今天就多做几道,全做妈妈喜欢的。”
  “好。”祁岳弯着眼睛答应。
  “我叫楼爵进来帮忙。”贝奚宁推着陶书筠出了厨房门,“我们去陪汉堡玩。”
  祁岳和楼见云的厨艺都很不错,一顿午餐做得相当丰盛。
  “一看就好吃。”贝奚宁搓搓手,满脸的期待。
  “要不是小爵在里面捣乱,会更好。”楼见云埋汰了楼爵一句。
  楼爵:“……我哪有捣乱?”
  “今天生日还干活,值得表扬。”贝奚宁夹了只虾放到楼爵面前的盘子里,哄小孩似的摸摸他脑袋,“第一块给你吃。”
  “还是老婆好。”楼爵笑着跟贝奚宁对视。
  “哎哟哟……”楼颖受不了,给楼爵夹了块肉,“来,姐姐也疼你。”
  陶书筠夹了块排骨:“妈妈就不好吗?”
  楼见云夹了根青菜:“下次努力。”
  祁岳不说话,但也给楼爵夹了菜。
  汉堡突然站起来,将自己面前的菌菇煲推到楼爵面前,还伸手去摸他脑袋:“小舅舅,汉堡也疼你。”
  一家人哈哈大笑,气氛好得不得了。
  祁岳看着这一大家子,笑意也慢慢从眼底深入心底。
  午饭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楼爵从背后拥着贝奚宁,跟她商量:“晚上要不就别穿礼服了?”
  今天晚上的生日宴,会非常盛大,但对楼爵来说,那些都不重要,他担心贝奚宁身体不舒服。
  “那怎么行?”贝奚宁想也不想就摇头,“今天晚上,我必须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
  开玩笑,楼爵生日宴,她穿个常服出席,明天怕不就得上头条,不是她怀孕就是她得了绝症。
  她不要面子的吗?
  “那必须是,穿什么都是。”楼爵也就提个建议,“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贝奚宁心情好,转头奖励他一个亲亲,然后就抱着亲了好久才停下来,差点再次擦枪走火。
  好在楼爵还记得晚上的正事,没敢乱来,自己去洗了个冷水澡。
  下午两人出发去做造型。
  贝奚宁的礼服还是由楼爵提供的,这事楼爵早说过,贝奚宁也就没操心。
  她一直都很放心楼爵的审美,他提供的衣服,就没有不好看的。
  但等她看到实物,还是被惊艳了一番。
  白色礼服,整体款式简单大方,抹胸式,有蓬松的拖尾,最外面的一层白纱上面,有大朵的精致的刺绣红玫瑰。
  娇艳的红和纯洁的白,碰撞出超强的视觉对比效果。
  那刺绣的手工也是真的绝了,薄薄的一层纱,绣完没有一丁点破损或者变形,美不胜收。
  造型师将贝奚宁的头发全都挽起来,露出修长光洁的颈脖和秀气白皙的肩膀,配上楼爵准备的整套花朵造型的宝石项链和耳环还有手链,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明艳非凡。
  然而比这身礼服更让贝奚宁心动的,是今天的楼爵。
  楼爵向来偏爱情侣装,今天也不另外,他今晚穿的是一套纯白色的西服,只有领带的花纹是刺绣红玫瑰,跟贝奚宁的礼服相映成趣。
  他平时穿西服多是深色,浅色最多就是银色和浅灰色,从来没穿过纯白色。
  白色本就提升气质,衬得他的皮肤越发莹白玉润,连长期居于高位而自带的强大气场都柔和许多,多了几分脱俗的仙气。
  贝奚宁看得眼睛都直了,满脑子除了一个“白马王子”,就只剩一句“卧槽太帅了”。
  造型师也很震撼,将两人推到镜面墙前:“你们自己看吧,我反正是找不到形容词了,所有词都觉得俗气。”
  镜子里两人比肩而立,男的俊逸出尘、女的明媚甜美,贝奚宁刚好到楼爵耳朵的位置,他只要稍稍一侧头,就能亲到她。
  贝奚宁表面上淡定,其实心里美滋滋:天生一对不就可以形容?
  “天生一对。”楼爵在同时道。
  贝奚宁惊讶地抬头看他,楼爵以为她在索吻,低头亲了亲。
  满屋子工作人员纷纷捂脸,倒是比两人还要激动害羞。
  宴会那边有关洲坐镇,楼爵当董事长这么些年,这些事全都是他在操办,比楼爵自己熟悉多了。所以楼爵一点都不急,慢慢等贝奚宁化完妆,只提前了半个小时到酒店。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贝奚宁一眼就看到两个穿着特别显眼的人。
  一个是穿红裙子的方莉,一个是穿着暗红色西服的贝鑫海。
  要不是知道今天楼爵生日,别人怕是会以为他俩才是主角。
  贝奚宁脸色一变:“他们怎么来了?”
  穿书后,贝奚宁对这对父母很不喜欢,楼爵也主动表示会搞定他们,不让他们来烦她。他说到做到,贝鑫海两口子几乎没出现过,所以贝奚宁很少和他们接触。
  这时候就不免担心,这两人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我邀请的。”楼爵安抚道。
  贝奚宁很惊讶,还想问他为什么,那两人也看到了他们,一脸喜气洋洋地过来打招呼。
  “小爵今天好帅。”方莉笑眯眯地说,“贝贝也好美,不愧是我女儿。”
  贝奚宁微微拧眉,看楼爵客气地跟他们寒暄,便忍住了没说什么,心里却很不耐烦。
  今天的硫酸事件闹那么大,这两人长期关注各种头条,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们别说打电话问一句,就是现在看到人了,也没一句关心的话。对比陶书筠和楼见云的紧张,真的感触颇深。
  不关心也就算了,来参加宴会倒是跑得很快,还穿得那么吸睛。
  最讽刺的是,他们原本一直叫原主“宁宁”,因为楼爵他们都叫“贝贝”,到现在也跟着改口了。
  “小爵你放心,你给我的项目,我特别重视,最近查了很多资料。”贝鑫海拍着胸脯跟楼爵说,“肯定给你办好了……”
  贝奚宁听得心惊胆战,楼爵给他们项目?
  疯了吗?
  “楼爵,我们先进去吧。”贝奚宁看人越来越多,拉着楼爵进入酒店,找了个休息间,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楼爵拉着她的手,说:“别急,那毕竟是你的父母,以后我们结婚,他们总要出现的,不然舆论不知道会发酵成怎样。我们当然可以把他们做的事情公开出去,可先不说别人会怎么想,我反正不乐意你再跟谢墨牵扯到一起。所以,面子上还是得应付过去。你放心,你不用你跟他们接触太多,一切有我。”
  他说“结婚”,贝奚宁心脏微微一热,但更多还是担心:“参加宴会就算了,刚才贝……我爸说的项目,是怎么回事?”
  贝家的家业,几乎都是贝鑫海胡乱投资给败没了的。
  但他还特别自信,失败了也不肯死心。
  “你知道我最近在做的医药项目吧?”楼爵问。
  贝奚宁点点头。
  “我交给你父亲了。”楼爵说。
  贝奚宁瞪大眼睛。
  “但那只是表象。”楼爵赶紧解释,“真正做这个项目的,是我新开的一家公司,你昨天不是还帮我看过预算?你父亲那个,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由他出头,吸引竞争对手的注意力,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他,所有的计谋都用到他身上。然后我们釜底抽薪,新公司就可以轻松杀出重围。”
  “所以,我父亲的目标,本来就是失败?”贝奚宁明白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贝鑫海是她父亲,由他当项目负责人,的确可以唬到很多人。
  谁能想到,楼爵连岳父大人都当棋子使呢?
  “他要是能做成功,我倒是不介意投资给他。”楼爵摇摇头,“可就我目前所知,他至少已经上了三家公司的当,后续翻盘的概率,微乎其微。”
  贝奚宁对这事并不意外,贝鑫海本来就没能力。
  “而且,他还跟我立了军令状。”楼爵表情有点冷,“我当然不会问他要损失,下次有机会也还会继续让他干这种事情,直到……他没脸再来打扰你。”
  因为身份关系,不管现在关系多差,以后那对夫妻老了,贝奚宁也还是得给他们养老,不可能真的不管。
  而且,贝奚宁是公众人物,楼爵也担心真的撕破脸,他们会做出对贝奚宁名誉有损的事情来,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他说得含蓄,贝奚宁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你是在打击他的自信?”
  楼爵身体微微一僵,心里很忐忑,怕贝奚宁不喜欢他用这种手段。
  但不做绝一点,贝鑫海两口子是不会罢休的。
  “他们曾经也是这样对你的,不是吗?”楼爵小声道。
  贝奚宁也微微一怔,心口滚烫。
  确实,原主从小过的就是被打压的日子。
  为了讨好谢家,讨好谢墨,贝鑫海两口子一直贬低原主,说她笨说她没用,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谢墨获得谢墨欢心。
  小孩子三观都还没形成,受父母影响极大,原主天天被洗脑,自然扛不住,对谢墨的事情比对自己还上心。
  在原书中,原主被夏家两姐妹当枪使,一次次出丑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明知道谢墨对她无意,却从来不敢主动提出跟他解除婚约,甚至在谢墨想解除婚约的时候也死活不同意。就是因为被洗脑成功,她不敢离开,怕一旦解除婚约,就失去了自己的价值。
  楼爵什么都懂,什么都了解,所以想帮她报仇。
  贝奚宁其实也想帮原主报仇,奈何她没那么大能力,唯一能做的只能远离他们,不再给他们当筹码。
  没想到,她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楼爵都悄悄帮她做了。
  贝奚宁踮起脚尖,在楼爵唇上用力亲了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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