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法方马上准备把它送到美国去,身为一个华国武装警卫营的特种兵,褚岩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不能外流的文物,但他居然就这么两手叉兜的看着。
褚岩弯腰拍了拍邓昆仑的肩膀,低声说:“是文物,但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文物,国家又不管它,不保护它,寄给本,有助于帮你争取到十万美金的遗产。”
邓昆仑仔细的看了很久,伸手,本来准备要拿走那两件陶器,法方的工作人员连忙摆手了:“对不起,这些东西你们不可以带走。”
“博士,我知道您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但相比于十万美金,这几件破陶烂罐不值一提,签字送走吧,咱们去跟本争那十万美金的遗产,好吗?”褚岩又说。
邓昆仑放下陶器,又盯着看了很久,摇头了:“我今天不想签字,过几天吧,等我要走的时候再签,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言罢,丢下笔,他扬长而去。
褚岩给邓昆仑就这么甩下了。
从法领馆出来,褚岩看司机小刘在等自己,看着博士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字早晚要签,文物早晚要送,但博士就喜欢矫情一下!唉,文人啦,臭脾性。”
邓昆仑一路走的特别疾,在门口的时候,警卫想说什么,他直接扔了一句法语出去,顿时警卫给他敬了个礼,直接就把他放行了。
从楼梯上楼到了四楼,一把推开房门,12月的大冷寒天,邓昆仑身上的寒气还没给房间里的暖气消融,眉毛上挂着霜星子。
珍妮在隔壁房间,汤姆去搞外交了。
只有苏樱桃一个人在屋子里。
“**,**!”邓昆仑边脱棉衣,边把刚才的事情给苏樱桃讲了一下,然后咬牙说:“你能想象到吗,小苏,褚岩居然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法国人带走我们氏族社会时期的彩陶,石器。那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存在了八千年历史文明的象征,他居然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法方带走,都不想办法把它留下来。那个人没有一丁点的原则,简直不像个男人。”
哇哦,苏樱桃心说,博士总算发现褚岩不是个好东西了,值得鼓掌。
她赶忙示意他声音小一点,因为褚岩的大姐褚英就住在隔壁。
邓昆仑轻轻摇了摇头,又开始自言自语了:“那两件陶器是国家的瑰宝,是证明历史的宝贵财产,它的价值无可估量。曾经在外交场合,埃及总理跟我们的总理聊天时,宣称他们的历史超过7000年,而我们华夏民族,我们分明拥有超过8000年的文明历史,只是目前没有技术测定文物年限而已。这些东西我们必须留下来,我得给它们做碳14测定,然后把检样报告递到总理面前,这是我们能在国际上跟埃及一较高下的东西。”
当然,这种时候,他不需要任何人,甚至不需要苏樱桃插嘴,因为他的脑子足够应付这一切。
“但是本的50万美金该怎么办呢?”这个原本该把所有心思投入在科研上的男人轻轻皱起了眉头,居然露出了难得的邪恶,回头看着他的妻子。
过了很久,他居然斜着唇角笑了一下:“必须把它争回来,争到我手里,因为只有我,不会把它当做战争的经费。”
所以现在,他不想给本属于华国的,本在解放前购买的文物。
还想把本的50万美金的遗产全拿到手。
苏樱桃坐在床头看着丈夫,就发现他想的挺美,哈……
比褚岩想的还美。
作者有话要说: 褚野:这就是个书生,无用的书生
博士:俩样都不撒手,嘿嘿
作者:留言,随机有红包哒。
第123章 钢的琴
所以现在的邓昆仑是这样, 他想拿到本的50万美金。
因为只有这样,钱才不会落到阮红星手里,将来, 变成伤害我国人的武器和子弹。
但是本从国内购买的陶器, 邓昆仑一一画出来, 苏樱桃顿时认出来了:“这是从咱们秦州出土的,应该叫什么球罐罐,我在书上看过介绍, 但正品不知道去了哪里。”
“四球三环罐,这是氏族社会时期,婴儿死了之后用来装婴儿尸体的器皿,就是在本带走我的时候买的, 花了1个洋元。它代表着人类从原始走向了文明, 因为它上面的图画就是最初的文字形象, 比甲骨文还早1000年。”邓昆仑指着画作说。
苏樱桃看不出那些线条跟文字有什么关系。
但她知道这些陶罐, 将来会展览在别的国家的博物馆里,而且是属于永久不准出国展览的那种。
博士有着超强的记忆力,才盯着几样东西整整看了两个小时, 也把文物所有的细节给记了下来。
也是因为陶器上的花纹相对简单, 所以他才能快速的画出样品来。
“你打算怎么办?”苏樱桃问。
“自己做。”邓昆仑干脆的说。
苏樱桃知道彩陶,因为秦州历史渊久,有好几个公元前的遗址, 那儿都有陶器出土,但现在大家忙着闹革命, 没人关心这个。
在她梦里,当小H兵的苏小娥冲进秦州历史博物馆,就砸烂过好多。
还有好些个几千年前的彩塑菩萨, 她们抱起来就砸,就摔,最后,历史博物馆的馆长,给放出来之后,一直跪在那满地狼籍中间哭,因为几千年文明留下来的历史,战火没有销毁它,风霜没有吹毁它,给一帮小H兵砸成稀巴烂了。
邓昆仑把护照拿出来,随手递给了苏樱桃:“把它拿好,这要万一丢了,给谁捡到我就麻烦了。”
“褚岩就没看过你的护照?”苏樱桃问。
她能感觉得出来,褚岩想偷护照,但是跟郑凯,鲁一平相比,褚岩才是真正跟苏樱桃有过夫妻关系的男人,而且她特别讨厌他。
但他,还是邓昆仑的救命恩人,虽然说因为文物的事情邓昆仑有点烦他了,但这点烦还是建议在,他把褚岩当成自己人的基础上的。
褚岩想从邓昆仑这儿偷护照,以邓昆仑的警惕,肯定偷不走,但是她希望邓昆仑能自己发现褚岩想偷护照的事儿。
而不是为了这本护照,就把那么复杂的,关于将来的事情全告诉邓昆仑。
邓昆仑愣了一下,摇头:“他让我一定保管好护照,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拿走它。”
好嘛,想偷护照的人,还让邓昆仑看好自己的护照,褚岩真是够自信的呀。
护照又回到苏樱桃手里了,她把护照重新缝回绿书包里,心说,得怎么才能在不让邓昆仑发现她和褚岩关系的前提下,既不丢护照,也让邓昆他能发现,褚岩在垂涎这本护照呢?
其实她告诉邓昆仑她和褚岩的关系更好,但是苏樱桃一点私心,毕竟跟郑凯和鲁一平都没有发生过关系,跟褚岩是实打实发生过关系的,那一段等于是她的黑历史。
相比于直接告诉博士原委,她还是更想,借着护照,撕开褚岩的真面目给邓博士看。
而就在这时,隔壁还在谈钢琴,而且是特别欢快的调子。
邓昆仑还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样烦过钢琴曲,对方弹的很好,但是,他在画画啊,对方这样不停的弹钢琴,特别打优他的思路。
总共三样东西,一个是盆,一个是罐子,还有一样,邓昆仑画了一个类似于斧头样的东西,然后他就说:“小苏,你大概得跟我出去一趟,咱们先把汤姆和珍妮给哄睡了吧。”
不过不见汤姆的踪影,他于是问:“汤姆去了哪儿?”
就在这时汤姆回来了,手里居然捧着一小块蛋糕,一副得意洋洋,凯旋而归的样子,进门之后舔了一下,递给苏樱桃了,挑挑眉,他说:“哈哈努努送的哟,婶婶,给你和肚子里的小杰瑞吃。”
这到底是个什么孩子啊,这才半天时间,他不但跟对面的人认识了,还能混到蛋糕吃。
“什么哈哈努努,是个人名字?”邓昆仑问。
汤姆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说:“一个讲英文的人,应该是叫希哈努克,他说我是一个非常棒的小孩。”
有人送怀孕的妻子蛋糕吃,当然得感谢一下。
邓昆仑看对面的门开着,一个大概是马来西亚,或者高棉那边长相的人在门口挥着手,友好的跟对方说了声谢谢,就把蛋糕放下了。
汤姆这孩子,要是好好培养,将来肯定是个优秀的外交家。
才多久啊,他就成功的跟对面的客人交往上了。
邓昆仑接过蛋糕,指着苏樱桃的肚子说:“你婶婶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所以你们俩回隔壁房间,可以洗澡,也可以听收音机,听乏了就睡觉,不要再过来打扰你婶婶,好不好?”
照汤姆和珍妮的兴奋,今天晚上他俩能玩到夜里12点。
但是因为苏樱桃的肚子里有个小‘杰瑞’,尤其是汤姆,别的时候可以不听话,一说杰瑞,立马就会点头:“好吧,我们现在就走,珍,你不可以不睡觉,弄出声音来,现在跟我回隔壁。”
珍妮在这得意洋洋的小家伙头上摸了一把,拉着他去隔壁了。
邓昆仑拿了一件多余的外套,带着苏樱桃出了门,进了电梯,才问苏樱桃:“隔壁住的,是不是褚岩的大姐褚英?”
“可不。”
“我们现在要干一件事情,不能让她发现,也不能让这儿的任何人发现。看到这儿的后院了吗,有一个池塘,我得到池塘里取一些淤泥,你呢,得替我望风,一是盯着褚英的窗子,如果看到她拉窗帘,就立刻喊我,我会把自己隐蔽起来,二是宾馆的警卫们,他们全是警卫营的人,也是跟褚岩熟悉的人,我要自己取淤泥做陶器,这件事,只能是咱们俩,最多能叫汤姆和珍妮知道,别的人都不可以让他们知道,所以一会儿你一定要盯紧窗子,明白吗?”邓昆仑又说。
苏樱桃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能从池塘里取淤泥,来做陶器的。
俩人进了宾馆后花园,这里果然有个池塘。
苏樱桃看了一下,只有东北角一个岗亭,一个警卫在站岗。
而褚英的窗子上,窗帘是拉开的。
邓昆仑不是要取淤泥?
岗亭有警卫,看褚英的窗户上,站着个人影子,这两边都有人盯着,他怎么取淤泥?
但博士肯定有的是办法嘛,他伸手,一把揽过苏樱桃,在光最亮的地方,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现在是12月,外面的空气特别冷,但是博士的呼吸极为炽烈,边吻,边抬头看着褚英的窗子。
好吧,突然她的窗子黑了,那是因为,她把帘子给拉上了。
博士再吻了吻苏樱桃的脸,转头去看那个岗亭,就发现警卫也把身子转过去,看别的方向了。
边吻妻子的时候,邓昆仑已经把裤子脱了,这会儿连外套带毛衣一并儿脱了,只穿一条内裤,寒风嗖嗖的大晚上,就在苏樱桃以为,他想跟自己激情来一发的时候,他转身跳进了带着一层薄冰的池塘里,冰面破裂的声音,听的苏樱桃心惊肉跳的:这人对自己可真够狠的,什么都没穿,他就那么跳进去了。
而且,他一跳进去,池塘周围立刻泛起一股白烟来。
可以想象,现在有多冷。
苏樱桃抱着邓昆仑的衣服,自己也躲到了一颗树后面,心惊肉跳,她觉得博士明天非大病一场不可。
一会儿,邓昆仑就要挖一些淤泥出来,递给躲在树下面的苏樱桃,让她包进衣服里。再会儿,又掏一些出来。这全是池塘底下沉着的,最细的淤泥。
苏樱桃把这些淤泥全包在了邓昆仑的外套里。
终于,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邓昆仑看着楼上没人注意到自己,警卫的头也别向另一边,才从水里爬出来了,混身湿透,而且在出水的刹那,衣服上的水快速的结了冰,瞬间,头发都结成冰了。
他转身就跑,躲到一颗树后面去穿衣服。
苏樱桃抱着泥巴,等邓昆仑穿好衣服,进了宾馆的后门,才抱着泥巴进门。
俩人上楼的时候,邓昆仑的脚上,手上其实都还有泥巴,不过还好,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进了门,苏樱桃看邓昆仑照着纸上自己画的土就开始捏了,大概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了,他是想捏个陶罐出来。
宾馆里有热红茶包,出门,问服务员打了一壶滚烫的开水回来,苏樱桃先替邓昆仑泡了一杯热热的红茶,让他先灌了两大口,等他打了两个喷嚏把寒气全逼出来,就往他身上裹了一床被子,然后叫来了服务员,想问问,这儿有没有什么能驱寒的食物,给他吃一点。
“女士,咱们这儿已经过了供饭时间,现在只有面,阳春面12元一碗,三鲜面8元,12点以后就不供应了,你现在就要吗?”服务员问。
杀人还是抢劫啊,一碗阳春面要花她半个月的工资?
“三鲜面吧,记得多下点面。”苏樱桃忍着牙痛说,这碗面她能记一辈子。
邓昆仑真可谓是胆大包天了,本在解放前买几件文物,应该是比殷商时期还早的,氏族社会时的东西,那不叫古董,叫文明的见证,是能证明历史年限的东西。
他居然盘腿坐在地上,准备捏一个差不多的出来,然后把真的替换回来。
就他玩的这小黑泥巴,他还想从本的手里要到50万美金?
苏樱桃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该笑丈夫傻,还是该说他真的厉害,就见他拿着淤泥,照着图,捏的有模有样。
“你这东西捏出来,送到M国,应该可以直接送本去见上帝。”一开始,看他像她小时候玩泥巴一样,这样捏一捏,那样捏一捏,苏樱桃忍不住笑着揶揄。
但是笑了会儿,她渐渐不笑了,因为邓博士是个手活特别厉害的人,捏了半天,那个盆儿居然捏的有模有样。
不过,捏完还要画。
原氏社会的人估计是瞎画几笔,但是你要用毛笔和墨汁去模仿着,在陶罐上做画,又不是专业画家,一笔画岔了呢。
所以苏樱桃这会儿认真了,心也跟着邓博士的毛笔一起提起来了,正好她要了一碗面,怕端面的服务员要打扰了邓昆仑,遂一直站在房门口,半开了门等着,不一会儿,服务员还真端着盘子上楼了,不过,服务员的推车上,推了满满一车的菜。
苏樱桃除了在梦里,还没见过这么丰盛的一车菜。
这当然不是她要的,她只要了一碗素面,这一桌菜,估计能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
果然,服务员敲的是隔壁的门。
“送到隔壁吧,这是给doctor邓的。”隔壁的门开,露出一双精致的高跟鞋,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