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嫁海归/六零之公派丈夫——浣若君
时间:2021-01-01 10:21:32

  孙雪芹终于吐了几个字出来:“我要离婚了。”
  这是一个很良好的开端,只要不是跟殷建功对上,孙雪芹其实是个很理智的女人。
  “有原因吧,你丈夫有没有什么问题呀,没问题的话,他好端端的,离的什么婚?”苏樱桃假装啥也不知道。
  但这是引导,是疏导,抽丝拨茧,这么多领导看着,你得慢慢来,有逻辑的来。
  “我丈夫经常晚上出去,我总觉得他有婚外情,但也没抓到过。而且他总说我在家里声音大,说我粗俗,我跟他吵的厉害,后来他就把我送精神病院了。”孙雪芹心里一直在重复几个字:不能说我没病。
  “那他应该是有病吧,自己不知道的那种病,是不是白天笑呵呵的,人也很亲切,但到了晚上,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醒来还死不承认?”苏樱桃又说。
  孙雪芹眼睛一亮,使劲点头:“对对对,就这样。”
  苏樱桃都有点猜得到,殷建功是三更半夜去干嘛了,说不定就是倒文物去了。
  他们住的是独幢小楼,只要搞隐秘一点,再给妻子搞点安眠药什么的,儿子呢,男孩子,这个年龄正是白天疯玩,晚上疯睡,房子着火都不会醒的年龄,他要出出进进,还真没人能发觉。
  但是你不能问那么多,毕竟领导全在这儿,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明谁才有病。
  “这种情况很可能是精神分裂症,而且还带着妄想症,你看他平常正常,但动不动就失踪,完了又坚决否认自己出去过,这绝对是精神分裂症,我听说你爱人是军人吧,家里有枪没,藏好点,别他再持枪伤人。”苏樱桃又说。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一帮子领导,尤其是司令员慢慢转身,看着笑呵呵的殷建功。
  这到底他妈的谁有病?
  “你最好离那种人远一点,不是都离婚了吗,躲着他点儿。万一他要杀人,最先遭殃的就是你。”苏樱桃再添一句。
  果然,高司令也说话了:“我看小孙没什么问题,小曹,你去精神病院查查小孙的档案,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领导这是对殷建功起疑心了?
  殷建功面如灰死,伸手就要拉孙雪芹,苏樱桃立刻哎的一声,孙雪芹也说:“放开我,你想干嘛呀你?”
  “小崔,派我两个警卫员,这几天先跟着咱们殷副部长。”高司令又说。
  一帮子领导这就要下楼了,尤其是军区的领导们,每个人都看了殷建功一眼。
  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复杂,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意思。
  多容易的事情,谁有病谁没病,好好一个女同志,不就脾气爆一点,居然被丈夫诬赖成了精神病。
  苏樱桃又说:“你是不是该谢谢领导们?”
  要真谢了,就证明她一点都不疯了。
  “谢谢领导给我做主。”回过神来,孙雪芹给高司令鞠了个躬。
  殷建功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偏偏这时候,苏小娥也得发点脾气,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说:“建功同志,你不是说你原来的爱人有病吗,我看她怎么好好儿的?”
  “你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殷建功想着自己的前途,想着领导们的眼神,想着自己为什么要铤而走险,中年□□,因为苏小娥这句,彻底爆发了。
  苏小娥早晨看到樱桃的时候,还在因为自己马上要嫁一个部级干部而窃喜呢。
  心里飘飘然的,觉得自己这回可算趁上好运气了,可现在,她居然被这个男人说她有病了?
  苏小娥欲哭无泪,嘤的一声,嘴巴憋起来了:这个哑亏,她看来也只能吃掉。
  但就在这时,苏樱桃突然走了过去,朝着殷建功就是一声大吼:“你才有病,你就是病死了我姐也不会得病,你这个神经病,精神分裂症,脑子坏掉的王八蛋,好好去医院看看吧你……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要精神分裂了……他现在正在分裂!”就在这时,殷建功挽起袖子,一巴掌朝着苏樱桃搧过来了,苏樱桃的声音更高了:“快看,咱们殷部长精神分裂了,他的精神已经分裂啦,快来人啦,殷部长原来是个疯子。”
  “你这个臭女人,你死定啦!”
  曾经逼疯过原配的殷建功,给苏樱桃逼疯了,挽着袖子,一拳头就捣过来了。
  领导们才刚刚下楼,又折了回来,所有人在这一刻,目睹了殷建功的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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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关禁闭
  殷建功曾经激怒过孙雪芹那么多次, 每一次都能气的她暴跳出雷,提着刀追着他砍,他佯装害怕, 满院子跑, 让她臭名远扬。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没有那种意识,他只知道自己当年只是一个穷当兵的,血气方刚, 必须找个女人解决性.需求。
  正好这时有人给他介绍了孙雪芹,□□通一女人,但他还是跟她结了婚,因为当时的他就是个小兵蛋子, 再找不到更好的。
  就是一对特别普通的夫妻, 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 要一直这样普通下去, 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们就安然到老了。
  但现在他不普通了,他是红岩军区的副部长, 他掌管着军区几十万的资金和装备, 钱来钱去都由他签字来批。
  文工团那么多漂亮的姑娘,一个个又温柔,又可爱, 就跟苏小娥一样,涉世未深, 又还温柔,对他满是崇拜。
  有条件的,死了老婆的军官们立马就可以换一个, 大部分都是文工团的姑娘,娶的光明正大,那滋味儿,那心里的窃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也有条件,工资,地位,家里的财产,所有的都是到位的,儿子也差不多成年了,不太需要母亲的抚养了。
  只是老婆身体太好,不可能死,他只能让她疯,而且在一起十几年,他太了解如何让她发疯了。
  但是这会儿,突然之间,怎么他就叫苏樱桃给逼急了,惹躁了,他感觉自己是真的要疯了。
  他今天非得打死这个女人不可。
  这是个什么女人啊,一整天了,处处跟他做对?
  走廊上看热闹的人特别多,还有好些是从各地来出差的军人,一看有个军人要打人,当然跑过来了。
  但这时,平常总被大家认为斯文的邓昆仑反应最快,一把抓过殷建功的拳头,一个反扭,把他压在了墙上。
  这人毕竟是军人,体力很好,突然头往后一撞,撞在邓昆仑的鼻子上,邓昆仑一躲,只撞到了他的额头。
  对方又是一个反扭,伸手来抓邓昆仑的胳膊。
  一把抓滑掉邓昆仑的手表,生生抓断了表琏,转身想跑。
  邓昆仑飞奔过去,整个人扑上去,才把这家伙压倒在了地上。
  他这种种行为,身为一个军官,已经涉嫌到暴力伤人了,判断起来,他是真正的精神有毛病,居然还诬赖了那么久,说前妻有病。
  这下可好,在走廊里既是撒泼又是打滚的,还想反抗,大家一看,这不愈发确定,殷部长这是精神出了问题。
  不一会儿,门口的警卫上来,要把殷建功带走了。
  邓昆仑抓那家伙的时候,给他家伙用后脑勺碰了脑袋,额头上都给碰出一个青印子来。而且他要反抗,想跑,还抓烂了邓博士的手臂。
  看他给警卫们逮走了,邓昆仑本来想跟过去,看看处理情况的。
  苏樱桃从身后一把,把邓昆仑给拉住了:“让他走吧,算了。”她说。
  孙雪芹还在原地站着呢,直到司令员的秘书小曹说了句:“走吧孙大姐,我陪你去医院,咱们去调查一下具体情况。”
  孙雪芹看高司令远远在给自己点头,这才反应过来,领导们这是准备认认真真过问自己的事情了。
  她,要被证明不是个疯子了。
  经过刚才,她也发现了,苏小娥是殷建功在跟她离婚后,正在处的对象。
  她两眼紧紧盯着苏小娥,不住的打量着。
  苏小娥呢,脑子不太好使,这都明摆着的,那男人就是为了娶个新鲜的,才诬赖妻子是精神病跟她离婚的。
  但这会儿她心里居然想的是,这个看起来疯疯颠颠的女人,居然是殷建功的前妻,她好丑,好脏哦?
  她看我这么年青,这么漂亮,会不会打我呀?
  所以她居然靠到苏樱桃身上去了:“樱桃,我看那个脏兮兮的女人想打我,怎么办?”
  孙雪芹笑了一下:“我打你干啥,我还挺羡慕你的呢,这么年青,这么漂亮……”流了两大串眼泪下来,她转身走了。
  对方年青漂亮到,让孙雪芹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自己这种黄脸婆,真比不上那些年青漂亮的小姑娘们。
  离婚吧,她认了!
  宾馆的走廊里有玻璃镜框子,里面装着画,苏小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捋了捋头发:她觉得自己也挺漂亮的。
  女人啦,年青就是好啊。
  她也没心没肺的,转身进门睡觉去了。
  苏樱桃进了门,端着牙刷牙杯,到走廊尽头的开水间洗了个脸,进门之后掏出雪化膏,对着小镜子就开始护肤了。
  邓昆仑慢慢坐到了苏樱桃的身边,正好汤姆和陈小胖俩在打闹,陈小胖差点扑过来,扑在苏樱桃身上,邓昆仑眼睛盯的还是扣子,眼疾手快,一把就把这小胖墩儿给拽住了。
  “叔叔,你干嘛抓我。”陈小胖说。
  邓昆仑一本正经,跟个孩子较劲儿:“因为你差点撞到我爱人了。”
  陈小胖可是被父母捧在掌心宠大的,跟汤姆不一样,理直气壮:“我经常在家撞我妈,我妈啥也不说。”
  “你妈是你妈,我爱人是我爱人,你能撞你妈,不能撞我爱人。”邓昆仑居然跟个小屁孩儿干起嘴架来了。
  陈小胖歪着脖子,刚想再说啥,邓昆仑拍了拍他的屁股:“去,带邓长城去你家住,去吧。”
  汤姆对于一切都很好奇,很新奇,听说能去别人家睡一晚上,穿着呢子面的小绿军装,提前一步出门,已经走了。
  陈小胖也蹦蹦跳跳的走了。
  邓昆仑一直在盯着苏樱桃看,苏樱桃于是问了句:“博士,年青漂亮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好看?”
  邓昆仑没说话,只摇了摇头,笑着躺到床上了。
  情商是种特别奇怪的东西,邓昆仑自忖有,但他向来并不怎么爱展示。
  不过向来,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情商方面跟苏樱桃差多少。
  直到刚才,她握着□□的手,几句话,轻轻松松要来一条公路,邓博士才发现,自己的情商跟对方差的不是一般二般。
  因为在饭桌上,他曾经格外郑重的提过,秦工想要一条能够深挖八米,石头填基,要确保每天24小时不间断,载重50吨的大卡车跑10年以上的公路。
  这条公路要修到红岩,跟现在所有的国道相连,它将是秦工能够联通全国工业类厂矿的基础。
  但领导给他哭了一通的穷,总之就是,路早就在规划中,但现在实在没钱修。
  可苏樱桃只说了两句,两句话就要来了一条路,而且是专款专项,拨到秦工了。
  来自西方的邓博士,因为殷建功的刻意刁难,最近正在怀疑这个东方式的社会的价值观,并且为此,心中其实有隐隐的动摇。
  他的信念和想要建设国家的热情,没有因为偷渡时差点闷死在偷渡车里而动摇过,也没有因为从香港归来时的枪林弹雨而动摇过,但恰恰是这种复杂的人和事,让他怀疑自己最初的选择,也让他无比丧气。
  他觉得本很可能是对的,他的观点才是错误的。
  而本呢,事实上也还没死,甚至,褚英前几天打电话说,老爷子精神很好,并且已经公证了遗嘱,一直在等他回国,而且宣称自己会永远等着他。
  要是他不回去,本甚至不惜在七十之年来趟华国,亲自劝他回那个所谓的‘家’。
  邓昆仑当然不会回美国,他依然会为这个国家贡献一切,哪怕最终达不到自己的理想,这终究是他的国,他的家。
  他是这个国家的孩子,就必须接纳,并承担它所有的好和不好。
  但此刻他心中有点酸酸的涩,同时又格外庆幸:有这样复杂的社会中,恰好有苏樱桃这样灵活,狡黠的人,而她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
  他们熟谙这个复杂的社会,并且懂得如何利用一切复杂的规则,尽可能让所有的事情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有他们这样一群人,这个国家终究是能建设起来的。
  “你要的特供票呢,我还要买皮鞋呢。”苏樱桃也躺了下来,看邓昆仑一直望着自己,突然想起件事儿来。
  博士的美好暇想被打断了,下意识摊手:“我忘了跟司令员提了,他也没主动给。”
  这男人,别人不主动给,他从来不会争取,就该一大脚踹出去。
  地方军区的领导们,哪像首都的那么有钱,他连工资都不拿,免费干活,就不会追着要点特供票?
  这男人,迂腐到家了!
  ……
  第二天一早起来,依然是陈超送,博士夫妻就该回秦城了。
  据陈超说,陈小胖很喜欢睡懒觉,今天破天慌,居然惹得汤姆那个每天起的比大公鸡还早的性子,居然睡到早晨8点钟。
  车在楼下等着,小伙子才着急麻慌的在刷牙。
  车上,陈超在抽烟,苏樱桃实在闻不惯大清早车里抽烟的味道,刚下了车,就碰上孙雪芹,今天换了套干净衣裳,把头发梳了,脸也洗了,白白净净,就是大街上特别普通一个中年妇女。
  “这位女同志,还不知道你姓啥,瞧见没,拐过弯子,那边有个家属区,我住在17号,有时间来我家走一走。”孙雪芹上前,笑着说。
  摸了摸脑袋,她又说:“不行不行,以后我有了住的地儿再说吧,我现在要离婚了,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拽了拽衣服,她说:“你要不嫌弃,以后来军区特供商店,想要啥商品,找我就行。”
  “孙大姐……”苏樱桃把这女同志喊住了,斟酌了一下才说:“你真挺好的,热情,大方,是个好女人,人都有年青的时候,也有老的时候,不是你不够好,是那个男人的良心坏透了,所以你就别责怪自己了。”
  “小崔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会如实把调查来的情况反应给司令员的,军区会给我做主的。”孙雪芹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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