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还打了人呢。
不愧是个擅长武.斗的小H兵。
“怎么办,你去床上趟着,继续装病,要不然我们该怎么跟孩子解释?”邓昆仑低头,盯着苏樱桃,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怎么,你觉得我很可笑?”
“不是不是,我总算领悟了一句东方谚语:一物降一物。”邓博士由衷说道。
像保医生那种人,你回过头想一想,似乎还只有苏樱桃这种二五不拎,泼辣如虎的小女孩才能治得住她。
而这时候,汤姆和珍妮俩,也是听说婶婶受伤了,正卯足了劲儿的往家里冲着呢。
总不能让孩子也知道她在撒谎,耍赖吧?
这和博士的教育理念可是完全相悖的。
“这不简单吗?过来,伸手再在我背上拍几把,就说我刚才骨头错位,你又给我把骨头接回去了不就行了?”苏樱桃摇了摇自己的手臂,笑眯眯的说。
俩孩子已经推门进来了,但是进了门没敢往前凑,仰头看着叔叔婶婶,就那么定定的看着。
邓昆仑只好抓苏樱桃的手臂,再在她背上拍了一把掌:“好点了吗?”
“啊,疼!天啦,你太厉害了,我一下子就舒服多啦。”苏樱桃连忙说。
而且她还是满脸的崇拜,就好像自己身上的疼,真是给他一巴掌拍好了似的。
这种不知道该说她圆滑还是狡猾的小女孩子,邓昆仑还是头一回碰到。
她总能一本正经,把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只用表情就演绎的跟真的一样。
汤姆吸溜了一口口水回去,一脸的不可置信,珍妮望着邓昆仑,一脸的崇拜:“叔叔好厉害。”
“是啊,你们的叔叔是真厉害,只是拍了几下,我一下就不疼了。”苏樱桃揉了揉手臂,说:“你们想吃啥,我给你们做饭吃?”
“面条,我还要吃面条,可以滋溜滋溜,不停吸的面条。”汤姆立刻举起了手。
这孩子将来肯定会很长情,因为他只要吃惯了一种东西,就不会再想着转变口味。
“面条就算了,中午刚吃过,更何况咱们的扁豆也吃完了,今天咱吃个玉米面,好不好?”苏樱桃跟俩孩子商量。
“我最讨厌吃玉米,尤其是酸叽叽,一股馊味儿的玉米。”汤姆一想起玉米就要哭,毕竟保姆做的最多的就是玉米,天天玉米面稀粥。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玉米和大米蒸在一块儿,那叫金银饭,可比大白米饭更好吃的饭,不信你们就看着,我做的金银饭有多香。”
实在是大米不多了,玉米糁子也只有小半把,只能这么吃,但是金银饭,听起来就好听,是不是。
苏樱桃转身进厨房了,当然,她能理解博士对于她行事做风的不理解,但是这种不理解,早晚得都以他妥协现实而结束,毕竟现实就是如此,至少有十年,你得学会伪装自己,才能保证自己安安生生的活下去。
而现在于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在这困难年月保住口粮,保住钱。
她都准备好了,邓博士这一回至少跟自己冷战半个月。
结果没想到,刚一转身,就发现博士站在自己身后。
“有事儿?”苏樱桃反问。
“没,没什么,那个什么金银饭的就别弄了,我这人不爱吃米饭,我们今天晚上饼子泡奶粉。”邓博士两手叉在兜里,打着含混说。
不错嘛,这显然是在体贴她。
但你说不做就不做?
她还偏偏要做个跟别人不一样的米饭出来,馋的博士嘴巴不会这么硬才行。
而博士呢,昨天不是买了一瓶雪花膏放在柜子上,因为放在一排书后面,苏樱桃没看到,于是,他又把雪花膏给挪到了前面,结果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依然没看到,邓博士想了想,就把雪花膏给挪到了餐桌上。
“长江滚滚向东方,葵花朵朵向太阳……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引领我们向前方。”但随即,她在厨房里哼的,这专属于革命的歌曲,就又把邓博士给整的鬓额直跳。
这可真是个又红又专的小H兵!
不但标语写的好,革命歌曲,唱的都比别人更激情湃澎。
珍妮大概没想到来势汹汹,上几回让全厂领导们都头疼的毛母,居然会就那么轻轻松松的,被婶婶给打发走。
小女孩儿不太会说话,扬着脖了问苏樱桃:“婶婶,保医生,会再来吗?”
“这个谁知道呢,婶婶阴了她一道,她肯定不会白白吞下这口气的。”苏樱桃说。
和汤姆面对面看了一眼,珍妮咬上了嘴唇:“不好。”
“她会像张兵兵和张冬冬缠着我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婶婶吧,哼,婶婶,你可不要把我送走呀,到时候她要再来,我帮你。”汤姆时刻不忘表忠心,只求能被留下来。
一直没说话的邓博士突然也插了一句:“小苏同志,你说有没有可能,关于那七份工作,也能让保医生不要再纠缠我了?七份工作,领导们是愿意安排,但是,只能往我的工作团队里塞人,我也很头痛。”
显然,博士对于那个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话说的洋洋洒洒,高谈阔论的前女友之母,也特别的害怕。
而且他还答应了人家七份工作。
“工作可是你答应她的,又不是我,这跟我可没关系。”苏樱桃笑着说。
七大姑八大姨,再有那个工作的名义,保医生估计要跟厂里闹个没完。
但是那不关樱桃的事儿,横竖博士的300块她替博士给保住了。
邓博士,再度给她噎了个哑口无言。
再说苏小娇,早听说毛小英的妈要来厂里闹,虽然她也知道这种事儿她不能看妹妹的笑话,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幸灾乐祸:谁叫樱桃那么执拗,非得嫁个即将下放的博士的。
这不,她听说闹完了,就准备去看个热闹,毕竟去太早,万一樱桃喊她帮忙打人或者吵架,她难道还真给她帮忙去?
这不,听着小白楼那边悄没声儿了,她才准备过去打探一下,看现在那边是个啥情况。
结果刚一出门,就见高大红沮丧着脸,从小白楼那边走了过来。
“妈,你不是要回城吗,怎么没回去?”苏小娇于是问。
高大红坐到台阶上,就叹了口气:“樱桃啊……”
“她怎么啦?”
“她问保医生讹了三百块钱,还带着一群厂领导们把保医生给赶走啦。”高大红说着,就把刚才小白楼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给闺女讲了一遍。
总之,保医生给樱桃阴了一道,还哑口无言,高大红全看在眼里。
“原来的樱桃可不是这样的啊,她那脾气多爆啊,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的,现在还会阴人啦?”苏小娇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原来的樱桃可是个直性子,想说就说,想怼就怼的啊。
高大红叹了口气说:“不过幸好,她应该不知道小娥顶了她分数的事儿,你去看看她吧,把她哄着点儿,毕竟她是个直脾气,哄一哄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你也哄着她赶紧把婚离了吧,妈心里不得劲儿?”
苏小娇闷了会儿才说:“那提些鸡蛋去看看她吧,她从小不就爱吃鸡蛋,我提两篓子鸡蛋去看她,她准高兴,放心吧,我一定能把她给哄高兴。”
转而,她又得骂两句:“谁叫小娥那么笨的,9岁开始读书,光小学就复读了三年,都考不过人家樱桃。不过樱桃吃了咱们家十年闲饭,给小娥让个分数也是应该的,这事儿她自己又不知道,咱们别吵吵出来就行了嘛。”
但是就为这,她得赔一篓子鸡蛋呢,你说气不气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顶了人家的高考分数,进了文工团,就赔几个鸡蛋,是挺气人的。
樱桃:别急嘛,下章就轮到你们了,金矿挖起来,嗨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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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的七十年代》BY浣若君,戳开作者专栏就是啦,记得收个作者收藏呀。
作为一只投胎转世的小饕餮,陈甜甜有着在国营饭店当大厨的爸爸
在百货商店当售货员的妈妈,可谓生在罗马,游在蜜罐儿里
只有一点,对象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直到有一天,爸爸出了车祸,一病不起,妈妈的工作突然被人顶替
陈甜甜才猛然想起来,她是一本年代文里那个贼不要脸的女配,不但要对男主贴心贴肺贴瓜子,还要送肠送肝送烟酒,却只配在将来被对方一脚踢飞?
保护我方瓜子,藏起我方烟酒,所有好吃的统统藏起藏起
作为一只视吃如命的小饕餮,陈甜甜颤颤兢兢,拿起大勺,凭借自己对美食的记忆,打算重回人生巅峰
就在她差点烧穿房顶,终于做出一碗自认美味的炒鸡蛋的时候
叮的一声,一个神秘的系统在她的脑海里启动了…….
第20章 搏好感
苏樱桃能没看到那瓶雪花膏吗?
今天早上擦柜子的时候她就看到了。
看到雪花膏的时候她还笑了好久, 这果然是梦里那个邓博士的性格,不过在梦里他送她的都是国际大牌,而且因为监狱里不能带化妆品, 为了伪装, 他都要亲手把化妆品做成速溶咖啡, 奶粉, 或者是软糖的样子,伪装成食物送给她,然后,她再把它们融化到监狱里购买的,劣质化妆品的瓶子里。
那种艰难和曲折正常人是想象不到的。
所以对于这些东西苏樱桃早就已经免疫了好吗?
可恨邓博士把雪花膏都放到了餐桌上, 一转眼的功夫, 就不知道给她收到哪儿去了。
不过,就在博士四处找雪花膏的时候, 珍妮大声说:“叔叔,婶婶,雪花膏,收起来啦!”
博士再回头,就见他的小H兵妻子在厨房里抿着唇笑呢。
这个小H兵可真是难以捉摸。
邓博士虽然明知道苏樱桃是个小H兵, 但还是打心眼里希望她不是, 也希望她不要有一天突然翻脸, 去揭发自己, 拿自己去邀功。
毕竟对于博士来说,生活上能少一事就比多一事的更好。
不过第二天一早刚上班, 拆信的时候,邓博士的脑袋就又大了。
他因为机械研发工作,跟中央有着密切的联络, 每天案头的信都不会少,但是今天从中他居然翻到一封,从市里来的信,看抬头,名字写着钟麒两个字儿,还备注:小H兵雄武会负责人。
收信人是苏樱桃,因为是寄到小白楼的,邮递员索性全送到他这儿了。
虽然私拆别人的信并不道德,但邓博士还是给拆开了,毕竟小H兵组织,谁知道苏樱桃和他们会不会是在密谋,要在厂里发起一轮革命?
‘苏樱桃同志,不要忘记你是一名领袖光荣的小卫兵的事实,我听说你结婚了,但不论你身在何处,请谨记得,一定要坚持革命,将革命进行到底。’里面公事公办,是这么一段话。
就在这时,龚书记带着一帮子人进来了,迎面就说:“博士,昨天总理办公室的来信您看了吧,总理说,现在,咱们东北的重工业厂区,全都在苏联中短程导弹和轰炸机的射程范围内,而以上海为中心的华东工业区,则全在M国导弹的射程范围中,抗M援朝是结束了,但新的三八大防线必须马上开建,咱们5000吨的大水压机必须马上上马,时间不等人,最近咱们得把班加起来了。”
水压机,造船,冶金,金属加工业必须要用到的大型机械,吨数越大,在基础工业建设中能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大,毕竟船舶,载重汽车,大型凿掘设备都要用到它。
而它的生产研发,就在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秦机,当然,邓昆仑一直是主要研发者。
加班不算什么,邓博士押后两步,跟吴晓歌走在一块儿,看吴晓歌神情不太对,于是问:“你怎么了,今天蔫蔫儿的?”
“甭提了,我不有个同学,被他妻子写了大字报,给揭发了,他昨天夜里在G委会上吊了,而他的妻子因为揭发丈夫有功,留在秦城,现在进市委了。”吴晓歌惨白着脸,摇头说。
这种新闻现在这年月其实屡见不鲜,吴晓歌也只是为下了牛棚的同学而抱不平。
邓博士的脸却白了又白,毕竟他的妻子就是一个又红又专的小H兵。
被妻子揭发,这事儿听起来,让人觉得牙疼。
当然,秦机的加班不是几个小时,动辄就是连轴转三到五天,大家累了也只在车间里眯一会儿,邓博士立刻就加入轰轰烈烈的加班中去了。
而家里头,苏樱桃正在正儿八经的装着病呢。
装病的好处真是大大的,她专门在腰上给自己缠了个绷带,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时不时就得扶一下腰,不过厂里的探望,慰问,她一概都给谢绝了,用她的话说,自己苦一点累一点没啥,也不能因为病就占用厂里的福利资源,总之,不论哪个领导的探望,她一概谢绝,关起门来照顾孩子,养自己身上的伤,绝不麻烦组织。
就这一点,苏樱桃在厂领导面前刷了一大圈儿的好感。
毕竟这个女同志不给组织添麻烦,重伤都不下火线,实在是觉悟太高了一点啊。
邻居徐主任在工会工作,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妻子:“记得有时间就去隔壁帮帮忙,小苏同志人真不错,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你有时间帮帮她。”
徐嫂子撇了撇嘴:“你原来不总怕博士受冲击,让我跟他们一家子保持距离?”其实她挺喜欢苏樱桃的。
“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我看苏樱桃那女同志不错,万一有了她,博士和那俩洋孩子能躲过冲击呢,你没看最近汤姆没有原来那么口无遮拦了,那可不都是她教的?”徐主任说着,从厨房里吊的篮子里取了块苞米面饼子出来,出门了。
真是搞不懂,为啥隔壁汤姆和珍妮吃饼子能吃的那么香,这苞米面饼子,徐主任自己都觉得难吃。
徐嫂子来的时候,苏樱桃往腰上缠了一圈绷带,拄了个棍子,正准备要出门呢。
“你身体都不好,这是上哪儿去啊?”徐婶子问说。
苏樱桃努了努嘴:“我大姐住在家属区的平房里,我到她家做个客。”
“你大姐是苏小娇吧,你受伤了也不来看看你,你还去看她?”徐婶子颇为吃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