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纸片人后玩家真香了——梵水喵
时间:2021-01-02 09:42:55

  栾琛目标明确,能杀冯云亭绝不杀陆芸。但陆芸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她拿着棒槌就气势汹汹的追了上去。
  栾琛不怕和她正面交锋,但是他正追着冯云亭,所以用不了全力。为了不弄伤自己,他只是稍微分了点心,冯云亭就抓着这个机会跑的没影了。
  老秃到这会儿时才刚反应过来要上了,但他从设定上就不是个很会打架的人,被陆芸一个棒槌抡了过去,就连滚带爬的移到了旁边。他可以偶尔偷袭陆芸一拳头,但真要是指望他拖住陆芸那也是没有可能的。
  栾琛本来就没对老秃抱有任何期待,但到这个时候还是不免在心里唾弃对方的不靠谱。他被陆芸一而再再而三阻止,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栾琛压根不是泥人。他拿着刀一个转身回头,锋利的刀尖竟然削掉了陆芸的几根头发。
  陆芸感觉脸颊一疼,也不知道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划上了。她感觉自己像后一个空翻稳稳地站在了离栾琛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她扶着自己的腰,感叹幸亏她以前练过一天舞蹈,不然这猛的一下,腰都给闪了。
  栾琛没有给她喘息的余地,眼看着冯云亭已经跑的看不见了,索性对老秃道,“你去追她,别呆在这儿,我怕我误伤到你。”
  老秃也觉得刀剑无眼的,万一自己死在这里岂不是就出大事儿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确认现在的情况怎么都不会对自己不利,便断头道,“好,那你小心点。”
  栾琛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小心思,“要是我死了你不也会很高兴,没有任何人可以来伤害你了?”
  老秃摸了摸鼻子,嘿笑了一声道,“你这个人也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嘛,这种事情说开了反而不美了。”
  “你赶紧滚。再慢一点追不上了。”栾琛对着陆芸活动了一下手腕,说话也逐渐不客气了起来。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表面的绅士也快要维持不住。
  “啧,你们这些人啊。”老秃见事情已经完全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了,心情还不错,边说边往后门的地方跑,“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做客套。”
  陆芸可不能让老秃跑了,万一他把冯云亭给拦下了,事儿就大发了。她拎着棒槌,要去追老秃,栾琛拿着刀对着她的后背捅了上来,陆芸一侧,刀就在她的胳膊和腰之间穿了过去。
  她冒了一头冷汗,之前她使用战斗系统的时候,感受到的是那种因为所施展的实力与自身能力不符而产生的爽感,可现在她才第一次感觉原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真的,往往是越会打架的人越容易出事儿,因为他们会直面更大的危险。
  栾琛一击不成,并不着急,将刀横过来再次往陆运的腰上戳了过去。陆芸虽然没有被划伤,但还是被这个动作带到摔倒在地上。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膝盖擦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划出了几道血痕,她拿棒槌支着身子站起来,确定老秃被自己吓到不敢动后,才继续集中精神对付栾琛。
  她和栾琛打得激烈,冯云亭那边也铆足了劲儿往外跑。她对剧院熟悉,不需要灯光也能跑得很快,摔了一跤后也顾不得那么多,直到离开剧院才松了一口气。
  跑到一家小卖部的门口,她拉开门就冲了进去,“你们这儿有电话吗?我要报警,剧院,剧院那儿有人打起来了!”
  老板转过头来,竟然是之前的老汉,他擦了擦杯子,问道,“谁打起来了?”
  “我一下子你说不清楚,老板你快借我个电话吧。”冯云亭哪里知道这么解释,只能很着急地强调道,“情况很严肃啊,其中一个人有刀啊。”
  “有人死了吗?”老汉慢条斯理地问。
  “得死了人才算严重吗?”冯云亭咬着牙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都不知道要跟怎么告诉你,如果再不找人去阻止一下,就真的要死人了!”
  老汉趁着她趴在柜台上,径直走到了便利店的门口,将门关上,回过头看冯云亭,“你不要太着急嘛,我想和你慢慢聊聊。”
  .
  冯云亭久去不归,陆芸也渐渐体力不支。棒槌本身就有着一定的重量,虽然有一股力道支撑着她拿着其打架,但是时间久了还是能感到一阵阵的疲惫。
  栾琛却像是发疯的野兽,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的,稍有不慎,她的小命就会交待在这里。
  她不确定冯云亭到底是什么情况,全凭一股毅力撑着,直到听到了一阵警车的声音,才终于放下了心。
  一大队警察带着冯云亭踢开了正门,久违的光亮照进了黑漆漆的正厅。陆芸半摔倒在地上,栾琛的刀距离她的喉咙几乎已经只有几厘米。
  陆芸在听到警察的声音后,便一咬牙把棒槌扔了,作出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栾琛和她有过差不多的想法,但他到底是预判失误,以为自己能在警察来之前把陆芸解决掉然后离开,却没想到即使是没了棒槌,陆芸也还是坚强的挺过了几个回合。
  陆芸松了口气躺在地上。看着一个结结巴巴的警察站了出来,大声道,“我我我,我们,接,接到举报,听说这里有有有有个疯子,拿棒槌砸人!”
  陆芸:……?
  她看向冯云亭,冯云亭想到自己打电话时一个紧张说的话,一拍脑门,赶紧亡羊补牢地解释,“不是拿棒槌,是有人拿……”
  但她还没说完,老秃便眼睛一亮,立刻指着陆芸,“对对对,就是她!这个疯女人拿着棒槌追着我打了好久!”
  躺在地上的陆芸刚经历过殊死搏斗,刀还离自己不远。触及警察狐疑的视线,她身心俱疲而又无力反驳,只能像一只咸鱼一样躺平叹气:……行吧:)
 
 
第35章 是否值得
  医院里, 陆芸坐在椅子上包扎伤口。
  她耳朵上依旧带着那个隐形的耳机,但是电话已经挂断。她此时正拿着手机和傅屿扬进行着文明人的文字互殴。
  “我错了,真的。”傅屿扬想起自己之前那些不靠谱的提议, 决定强行甩锅, “这都怪菲特啊!”
  “怪他?”陆芸活动了一下手臂,感受可能有点肌肉拉伤。
  “对, 他不按套路出牌。”傅屿扬沉痛地道,不愿相信是自己的问题。
  陆芸翻了个白眼, 嘴上嘟囔着,“这跟菲特有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刚刚冯云亭都说要给我挂精神科了?”
  但想着刚刚的殊死搏斗要是没了傅屿扬,她可能连三分钟都撑不过去,陆芸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她打字道, “好的,都怪他。”
  傅屿扬看着那个久违的气泡,竟不知道还有点想念。
  似乎陆芸如果哪一天突然不这样了, 他还会不习惯。
  傅屿扬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种受|虐体质, 被怼还怼出习惯来了。
  傅屿扬和陆芸又聊了一会儿,就见冯云亭和一位警察一起走了过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她的脸上有了血色, 刘海也稍微拨上去了一点,露出光洁的额头, 看起来不那么阴郁。也许是一直担心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她嘴角难得的挂着笑, 步伐都轻盈了很多。
  想起刚才闹出的乌龙, 陆芸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剧院的门口, 冯云亭花了好久时间才和那个结巴警察解释清楚,陆芸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好人。缓过力气来的陆芸也将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的形象,说她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剧院,便跟了进去,谁知道竟然被他们盯上差点被灭口。
  至于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跑进剧院,陆芸自然而然的解释是和多年前院长失踪一案有关。现在老秃和栾琛已经被分开拘留,证据还在收集之中。
  陆芸没有把自己的推理说出来,毕竟这牵扯了太多关于事情,她不好解释自己是如何了解到了那么多。好在江古镇因为地方小,案件少,所以一旦出了什么大事儿,全镇上下的人都在关注,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之下,想必真相不需要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思考间,警察和冯云亭已经走到了陆芸面前。冯云亭看了一眼她略显狰狞的伤口,想着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受的伤,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半蹲在陆芸身边问道,“疼不疼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陆芸笑着摇了摇头,傅屿扬也许是出于歉意,这次都不需要系统提醒就特别积极的给她买了初级止疼药。而且她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是因为运动过于激烈导致的肌肉拉伤,和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只要看护的稍微仔细一些,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说你呀,看你长得那么那么漂亮,做事怎么那么莽撞。见义勇为是你这样当的嘛?”年轻的警察越看陆芸越觉得不可思议。这女孩长得白白净净的,笑起来恬静而又优雅,真想不通她是怎么敢一个人跑进一个黑漆漆的废弃剧院里的。
  想起刚刚在剧院里捞出来的两具尸体,警察自己都觉得一阵后怕。他这次来除了慰问一下陆芸以外,还有就是要严肃地批评她这种找死行为。
  陆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是有一个外挂级别的帮手先生,陆芸绝对不会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跑进去。
  不过这话没法解释,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批评。警察走后,冯云亭才坐在了她的身边,悄悄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能感觉到这件事情已经真的过去了。”
  “是嘛?”陆芸好奇地问,“从哪里感觉到的。”
  “人设呀。”冯云亭揉了揉头,“好像束缚我的东西越来越弱了。也许再过几年,剧院的事情对我而言就是很远很远之前的故事了吧。”
  她说着说着,又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道,“对了,你知道我去报警的路上碰到了什么事儿嘛?”
  “什么?”
  “我找了一家便利店,没想到是我们之前一不小心撞到了的那个老伯开的。”冯云亭说到这儿还有点气,“他拦下我不让我报警,我花了好半天时间,最后还是靠着揪头发搞定了他。报警的时候,我让他们把他也抓了,总感觉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芸愣了愣,莫名联想到了在观众席上碰上的那个逻辑零分的老人家,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她早知道老汉对于剧院的态度很是狂热,却没想到狂热到了杀人的地步。她的思绪绕了一圈,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呢。”冯云亭摊了摊手,“不过老秃要求见你,你知道吗?他说只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其他人来都不交代。”
  陆芸思忖了一秒,“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刚刚。”冯云亭委婉地劝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去听听?我也知道这件事本身与你无关,你能来帮我我已经很感动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你先跟我说说你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陆芸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反问道。
  冯云亭挠了挠头,觉得这件尘封在她心底多年的往事到了现在似乎也不再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题,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把那天的遭遇告诉了陆芸,包括她后来收到的那个“圣诞礼物”。
  冯云亭从诞生开始,日子就是单调的。
  栾琛带着陆芸去的酒楼是他们原来的食堂。也许是因为人偶变成了人之后,也逐渐开始拥有人的需求,又或许是因为院长不希望让外人看出这群演员并非人类,他们一天的三餐都会在食堂里解决,厨师也是一个只会做饭的人偶。
  除了食堂宿舍和剧场,冯云亭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她很少会改变自己的行动轨迹——排练永远不迟到,妆造赶在第一个,因为她知道院长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她怕自己如果不听话,也会死在院长手里。
  就像那个院长“最喜欢”的孩子一样。
  但那天,她却难得的没有在表演结束后立刻回家。因为她发现栾琛在谢幕之后就消失了。
  她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并且听到了他和院长的争吵。
  也许院长一开始的设计就是错误的。如果他希望自己的人偶全部乖乖听话的话,他就不应该创造栾琛这样性格的角色。因为从剧本里到剧本外,栾琛都是一个极有反抗精神的角色。
  他注定不可能一辈子做笼子里的金丝雀,受主人胁迫每日唱着凄厉的歌谣。他总有一天会打破这个困着他的牢笼,所有的礼貌友善都只是暂时的妥协。当他找到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露出利爪。
  那一天就是机会。
  栾琛带着一如平常的笑容走向院长,衣服上还带着没有卸完的特效妆,红色的燃料和院长真实的鲜血混在了一块儿,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绽放出死亡的花朵。他的动作快很准,一刀下去后,又泄愤似的多捅了几下,直到院长彻底没了呼吸。
  确定院长死后。他将刀擦干净,换成了一把道具刀,随后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冯云亭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她当然也想摆脱院长,却没想过要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她吓得不敢动弹,心砰砰直跳,躲在废纸箱后面,感觉院长的鲜血似乎要顺着地面流淌到自己的脚边。
  没过一会儿,栾琛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了。他将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扛着院长离开了。冯云亭忍着害怕跟了上去,就看到他进了那间道具室。
  陆芸拖着下巴道,“你最后见到的那个应该是老秃。而栾琛离开,估计就是准备给他的圣诞树,也就是院长搞装饰去了。”
  冯云亭听到“圣诞树”三个字后,脸色略显苍白,她呼出一口气,似乎要将对栾琛的恐惧和人设中的喜欢一同摒弃一般,点点头,“怎么会有人把人比喻成圣诞树呢,好在他没有成功,否则我会做一辈子的噩梦。至于老秃的事儿,我刚刚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早知如此,我当初也没必要隐瞒了。”
  “也不是你的问题。”陆芸并没有责备她,而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可是老秃到底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道具间的密室呢?你知道那个女孩埋在那里吗?”
  “怎么可能?”冯云亭否定了这个说法,“那个道具间就像是禁区一样,我们都没资格去的。而且当初她死的时候,剧院还没有建成呢,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老秃肯定是去过道具间,但是他跟院长的接触很少,又怎么会……”
  “奇了怪了。”陆芸吸气,将口袋里的购物清单拿出来递给了冯云亭,“这事儿你知道吗?”
  冯云亭接过清单一看,彻底傻了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风声?老秃和栾琛知道这事儿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