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徐莎也惊喜起来。
“不一样了哎。”
江枫一般反应都比徐莎快,但是这次难得的慢了很多,几乎是诧异的看着徐莎,徐莎高兴:“真的啊,你看这山上,虽然没有什么凶猛的动物,但是野兔野鸡总是有的吧?往常这些东西不是也时常往你身边凑吗?现在没有了的。”
江枫:“还真是这样。”
他自己也格外的诧异,随即低声:“为什么?”
徐莎噗嗤一笑,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如果知道,我就是神仙了。”
她歪头看着江枫,问:“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江枫:“咱们来到南方之后,一直都在城里,也并没有什么野兽,就算晚上都挂着蚊帐,自然是感觉不到什么……”
江枫说到这里,自己也有点反应过来了,他真的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困扰了。
遥想当年,当年他在首都读大学的那一阵儿,其实还是有这样的困扰的,他站在哪里,几乎就是人形吸蚊器。他们寝室的老鼠都比别的地方多。
虽然不像是在山里那样有危险,但是麻烦也是真的很麻烦的。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困扰了。
甚至于,他自己都没太留心就不存在了……他认真想了想,说:“是潜移默化消失的。”
徐莎:“嗯?”
江枫:“如果一下子不存在,我自然会有感觉,所以应该还是潜移默化消失的。其实原来在家乡的时候,这种状况就在逐渐减少,只不过虽然逐渐减少,但是还是有的,所以我没有多想。后来到了广州,城市内不存在凶猛的野兽,我心里本来就放心很多,加上工作忙,我也没太往这方面想。所以逐渐减少之后,我反而没有感觉了……”
正是因为城市里没有野兽,他才没有多想。
他拍着自己的头,无奈的笑着说:“我还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警惕性这么低了……”
徐莎笑了起来:“这也没有什么啊。”
她软绵绵的说:“我知道的,你把心思都放在我们身上,自然是忽略自己了。”
徐莎挽着江枫的胳膊,两人一起散步,她感觉到一阵微风,轻声说:“真好啊。”
江枫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他看着她,见她一脸的放松,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低声说:“是啊,真好。”
夫妻俩甜甜蜜蜜,倒是又想起一茬儿:“毛病消失了当然是好事儿,不过,为什么呢?什么契机呢?”
徐莎倒是挺好奇的,如果江枫的问题那么容易好,他也不至于从小到大就受这样的困扰,而且,他学医未尝没有这方面的缘故。可是,一直还是没有变化。
这突然,就好了啊。
江枫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很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身体没有任何变化,那么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江枫自己不晓得,但是猜测却是有的:“也许……跟江海市有关。”
徐莎挑眉,不赞同了:“可是你早就能去江海市了啊,也没有一开始就好起来。”
江枫:“也许是因为潜移默化呢?”
徐莎:“可是江海市有没有什么东西会影响你……”
江枫挑眉:“谁说没有?空气。”
他坚定:“你不觉得,气候很重要吗?”
他越分析,反而是越觉得有可能:“我在家乡好的慢,是因为只有下雨天能出现在江海市。但是咱们这边多雨,我进入江海市变的多了很多,所以会不会是因为在江海市时间长了,江海市的气候影响我,所以我反而是好起来了?”
徐莎:“…………………………”
她沉默了好半天,低声说:“这个,有点玄妙啊。”
江枫笑着说:“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都是猜测,实际也没有那么重要。”
徐莎恍然,点头说:“那倒也是。”
两人说说笑笑,在山路上溜达了一会儿,这才一起往山下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林州正出门,他笑着打了招呼,江枫问:“不是要吃饭了吗?你这过来就走?”
林州:“我妹妹和妹夫还在家里等我吃饭,我就不在这边了。”
虽然他跟徐糖依旧甜蜜蜜,但是大过年的,总是不好在旁人家,他笑着说:“我下午再过来。”
江枫&徐莎:“……”
所以,那你中午回去一趟就为了吃个饭,下午还回来?
他们夫妻默默对视一眼,有点不理解林州神奇的脑回路。
眼看林州开车离开,徐莎回到院子里就看到正在逗弟弟妹妹的徐糖,小白叉着腰,说:“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徐糖哈哈大笑。
“我要告诉姐夫。”
徐糖:“他最疼我了,你告诉也没用。”
“姐姐羞羞脸。”
徐糖:“才不!我们光明正大搞对象!”
乍一看到徐莎夫妻回来,立刻说:“表姐和表姐夫更腻乎,相亲相爱就是这样,你这种三头身小豆丁才不懂。”
小白小小的人儿,才五岁,就仰着头,小大人儿一样叉腰说:“辣怎么一样,他们是夫妻,你们是未婚!”
徐糖:“那我们也快结婚了……”
“神马!”这下子,不仅仅是徐莎发出震惊的吼声,就连徐山夫妻也叫了出来,化身尖叫鸡。
徐糖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不过却说:“我跟林州打算明年结婚,可、可以吗?”
古大梅指着徐糖,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久,说:“你这丫头真是翅膀长硬了,结婚的事儿,不跟爹妈商量,都是自己就做决定,你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这当妈的,心情可真是不太好了。
虽然她也是很希望女儿嫁人,但是不希望女儿什么都自己决定,他们只是被通知啊。
徐糖一看就知道他们误会了,赶紧说:“我不是定下来,就是有这么个想法。最后具体什么时候结婚,还是听你们的,我们就是有这么个打算,如果明年不结婚,后年也行的……”
“什么后年,你明年就得赶紧结婚,你都多大了?”古大梅又大声了。
“大过年的,好好说话。”徐山赶紧提点古大梅。
过年可不能生气,要不然一年都不顺的啊。
古大梅深吸一口气,说:“你们明年就定下来。这么多年了,总是在我面前口嘀嘀咕咕的,当我不知道啊。早点定下来,也是好事儿。”
徐糖:“……”
真是,高兴也是他妈。
不高兴也是他妈。
“等他下次来,我得跟他详细商量一下这个事儿。”
徐糖:“哎。”
虽然还没有见林州,但是徐山已经琢磨开了:“那你们结婚,是要在这边安家?”
自己说完又拍头,当然是在这边安家,林州现在在这边上班,妞崽也是在这边上的大学,回老家的可能性才不大的。
“林州这孩子也是没有成算,这次盖房子,怎么不买一栋。”
家属楼其实还是很合适的,他不买房子,那么和妞崽结婚之后住在哪里呢?看样子也不会立刻就盖第三期家属楼的,想一想,徐山就觉得果然是嘴巴没毛办事儿不牢,这小伙子做事儿就是不妥帖。
“你们如果明年就结婚,连个房子都没有的,这个他说过了吗?”
徐糖哎了一声,看向了徐莎。
“你看你表姐干啥啊?她又不能给你做这个主。”
徐莎自己还纳闷呢。
“有什么你就说吧!”
徐糖挠头。
江枫眼看这个情况,开了口:“所有预定家属楼的人都要的续签五年合同。”
大家都没怎么懂。
江枫笑了笑,说:“林州不预定家属楼,是以为他打算离开水木了。”
“神马!!!”
这一声,真是响彻云霄了。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枫,江枫倒是挺淡定的,还带着笑容,他说:“很奇怪?”
“离、离开?为什么?他不是在食品公司干的很好?这怎么突然就想离开了?”徐山和古大梅都是很不能理解的,好端端的工作不干,要去哪儿?
而且,在他们心里,现在这个情况才是稳定的。
如果林州没有工作,那么他们真是要重新考虑一下女儿和他的关系的。不是他们多么的嫌贫爱富,而是生怕这人不定性,自家女儿吃亏,这当爹妈的啊,就没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
正是因为希望孩子好,才担心呢。
“江枫啊,这事儿是咋回事儿啊,你给我说说?”徐山开了口,不过很快又看向闺女,觉得她应该也知道。
徐糖确实知道,不过她也晓得,自己说什么,她爸妈大概都听不进去的。表姐和表姐夫说,才是真的有用的。她求助的看着这二人。
徐莎:“……”
她其实,也不知道的啊。
倒是江枫说:“林州和我谈过了,他打算出去创业。”
“创业?那是干什么?”
江枫微笑:“这几年,林州做得很好,也学了不少的东西,现在他要跟徐糖在一起了,自然不会继续留在我们公司,这个考量是多方面的。首先就是我们的亲戚关系,如果他跟徐糖结婚,我们就是正八经的亲戚了。我想,他是为了避嫌。同时也是做出一种姿态。而事实上我是赞同他这么做的,我们的公司,从来都不会成为一个家族企业。其次,他离开公司自己创业,可能短期被人议论,但是长久来看却是一件好事儿,不会有人说他是为了攀附我们家才跟徐糖在一起,这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是很好的。我们都晓得他们小年轻感情很好,但是感情是要长远的经营的,没有外力影响议论诟病议论他攀高枝,也没有人说徐糖下嫁,他们也会走的更稳妥。最后,也是为了以后的发展,他这些年已经学了不少的东西,可是食品公司的发展是有限的,但是如果自己成立公司,就是两回事儿了。他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发展,林州是一个进取心心的人,这样很好的。”
江枫将一条条的列出来,倒是让大家都听了进去。
徐山想了想,总结:“如果他不跟徐糖在一起,是不是不一定会走?”
江枫:“没有如果的,他们就是在一起了啊,这样挺好的。”
徐山叹了一声,说:“这小子倒是有点骨气。”
确实,如果他闺女是徐莎表妹的事情爆出来,肯定是会有人说林州走到今天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其实就是靠着裙带关系。也许他一时是不介意的,但是天长地久呢。
这对两个孩子的感情肯定有影响的。
但是创业啊,哪里那么容易呢?
他说:“也不晓得,要吃多少苦。”
而且,真的能成功吗?
江枫:“他可以的,我对林州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他笑了笑,说:“小舅舅,你们不用担心太多的。你们就算不相信林州,也该相信我的眼光。这么多年,我自认为还没太走眼过。林州会有出息的。”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徐山夫妻真是不一定听得进去。
但是,谁让说话的是江枫呢。
那就很信得过了。
徐山:“那他离职之后创业,是打算做哪一行当呢?”
江枫笑:“这个可就要你们爷俩儿自己商量了,我也不是个传声筒啊。”
徐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谁敢拿你做传声筒。”
江枫:“进屋吃饭?”
“对对对,要吃午饭了。”
大年三十儿啊,他们怎么还说个没完了。
这时徐鸿伟也姗姗来迟的回来了,徐莎感慨:“爸,你怎么天天不在家啊。”
徐鸿伟笑:“我去看你古伯伯。”
古伯伯就是徐鸿伟那个老上司,跟他们住一个小区,平日里徐鸿伟也忙的很,难得回来休息,反正也没事儿,他这家坐坐,那家坐坐,这倒是还挺惬意的。
“你古伯伯说木木和水水的身体素质特别好,适合进部队。”
徐莎:“我看孩子自己的意愿,我可不会强迫孩子一定要怎么样的。”
徐鸿伟深深的看了徐莎一眼,说:“我就知道你这么说。”
徐莎:“大人可不好把自己的想法寄托在孩子身上,那样很痛苦的。”
她姥从小就不会勉强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她也是感受过别人的辛苦的。
像是他们的邻居大哥哥,因为他妈妈想要学医没有考上,就一定要逼迫自己儿子好好学习考医学院。搞得大哥哥苦不堪言。还有邻居周大婶……
总之,这样的事儿,徐莎上辈子也见过不少了。
所以她才不会为自己的孩子决定,他们家木木和水水,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徐莎是坚决不会为难孩子的。
而且,不管是木木还是水水,他们都挺有自己的见底的,徐莎觉得也是如此,越要让他们自己做决定,而不是替他们做决定。做家长,没有那么跋扈的。
孩子也不是私有物。
徐莎说完,就感觉到一道视线,她低头一看,就是小不点小白。
她小肉手儿拍着肚皮,大眼睛盯着她看。
徐莎笑着揉揉这个更小的小表妹的脑壳儿,说:“小白看什么?”
小白奶声奶气:“表姐好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