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我们不走丢——至爱烟味
时间:2021-01-03 09:18:39

  搜身的过程十分繁琐,手机、纽扣摄像机、GPS全被没收。而且搜孟串儿的也是个男的,用波斯语说了句不知道啥玩意。
  翻译面无表情吩咐孟串儿:“把胸罩脱了检查一下。”李丰隆皱了一下眉,张嘴就想抗议——让孟串儿拍了一下。
  这有啥的,能进塔利ban还不能脱胸罩?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着媳妇儿套不着流氓。
  她二话没说当着一众拿着重机关枪的塔利ban的面儿,把手顺着短袖T桖的领口绕到胸罩背带的地方,褪到胳膊处,再从胳膊外面把带子扯下来(此处女生秒懂。),两个胳膊都结束后再把手伸到后背解开挂扣,从衣服里彻底把胸罩解脱出来扔在地上:“检查吧!”
  旁边搜孟串儿的拿着机关枪的哥们忍不住乐了,翻译仍然一副千年冰山脸来一字不落地转换旁边哥们的感叹:“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啊。”
  那个表情,配上那个语气,简直专业人工智能机器人,孟串儿都怕他一会没电了。
  继续转化语言:“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孟串儿打开了攥的紧紧的手:“一块石头。”
  “为什么要带石头?”
  孟串儿眼珠子一转迅速回复道:“这是我的幸运石,是我的信仰,就如同《古兰经》对你们的意义,阿拉的平安在你身上。”
  搜身的哥们点点头,不再跟孟串儿的石头计较。
  李丰隆的心由得沉了一下,不到一秒钟便忽略了自己的小情绪回到工作状态中,插了一句:“现在能架摄像机吗?”
  “不能,你们还需要过关卡。”
  紧接着孟串儿和李丰隆见识了什么叫做关卡,连续30个重机枪层层叠叠的防守,不是30个重机枪,是30个防守!
  穿过一层又来一层,每一次进去的时候都会面对一片黑洞洞的枪口。他们身穿类似迷彩服但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衣服,严肃而整齐。看得出,塔利ban是一个军纪严明的组织。
  “你们可以使用摄像机了。”最后一个关卡过完,里面是好几个有些破败的院子,院子套着院子跟迷宫一样,里面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赤裸着上半身的阿富han人,有的拿着手枪,有的拿着AK,有的在来来回回搬运东西。
  李丰隆听到翻译这句话,迅速打开摄像机跟孟串儿保持最佳拍摄距离然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跟随着她,就等于跟随着自己的心和使命。
  孟串儿对着镜头落落大方,甚至还带了职业的微笑:“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时光周报视频中心。我是驻喀布er记者孟串儿,现在是喀布er时间8月15日凌晨1点29分,我们在穿越了足足30个重型机关枪的防守后来到了塔利ban制毒贩毒的现场,这是全球首次有记者能够进入其中,现在将由我来为大家进行现场报道。”
  “丰隆你镜头稳一点,然后请剪辑组的同事把中间零碎和废话的镜头进行垃圾处理。”孟串儿已经不是现实中那个调侃小丰隆的孟串儿,在镜头下立刻变成了一个成熟,睿智,机警和专业的出镜记者。
  李丰隆用左手在摄像机上比了一个“OK”。
  孟串儿走进了一间正在热火朝天忙活的屋子,屋子里的人正忙着将罂粟为原料制成的不同的毒品进行分类。主要有三种:鸦片、吗啡、还有万毒之王海洛因。
  “那么大家可以看到,他们会把海洛因装成3克一袋,袋子上面有标签。这些主要用来零售,每克可以卖到1500阿富han尼。”孟串儿的声音变成了画外音,李丰隆将摄像头移到桌子上那些贴满标签的小袋子。
  “大部分买主来自于喀布er的贫民窟,极少部分人用来吸食,多数用来转卖,从这里买到的海洛因,可以卖出一倍到两倍的净利润。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个小伙子。”孟串儿指了指一个眼看就是未成年的十四五岁的孩子,他正在认真地给毒品贴标签。
  “请后期剪辑组的伙伴给所有毒贩打上马赛克。”孟串儿又在录制的视频里嘱咐了一句然后问那个孩子:“做这行多久了。”(以下所有的的对话都省略掉那个扑克脸的翻译,请大家自行脑补他来回转换的样子。)
  “两年了。”这孩子娴熟的动作让人心疼。
  “如果不做这行你会想要去做什么?”
  孩子仰脸看看孟串儿,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我8岁的时候想做老师。”孟串儿心里一揪,想起了维也纳艺术学院公布过希特勒的录取通知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希特勒并没有收到这份可以改变世界的录取通知书。
  如果希特勒收到了,这世界会不会少了一个战争贩子,多了一个艺术家。就如同眼前的孩子如果去上学,做了老师,就少了一个给毒品贴标签的毒贩。
  这世界给予的反差让人遗憾、失落和难过。
  孟串儿摸摸他的头示意他继续,然后对着镜头道:“毒贩们工作的时候可以吸食毒品,但是不可以喝酒。因为毒品需求量巨大,所以需要加班加点,酒精在这里是被严令禁止的。”
  其实塔利ban甫一上位的时候曾经雷厉风行地开展禁毒政策:所有种植罂粟的农户,都必须立即毁掉自己的田地,违令者直接处以两年监禁,并在公共场所实行鞭刑。而继续贮藏鸦片的人则会被全身涂黑关进小黑屋,直到招供上交所有存货为止。
  据相关新闻报道,在轰轰烈烈的禁毒运动中,塔利ban对公开羞辱情有独钟。塔利ban常常强迫违背禁令藏有毒品的人排成一列,扛着装有海洛因和鸦片的沉重包裹游街,以示惩戒;队伍前面还有传令人用喇叭宣传禁毒法令。
  在部族势力强大的乡村地区,塔利ban还想到了连坐的主意:任何村落有人私自种植鸦片,一经发现,该村长老也要连带被剃光须发,加入游街受辱的队伍里。
  从2005年开始,自从断绝了经济来源以后,塔利ban在阿富han全境,放开种植鸦片和大麻。所以一方面是作为对它的军饷和战略物资供应源头;另一方面就是笼络老百姓,就是放开种植罂粟,全民皆可靠此赚钱,所以使它的势力,慢慢地有所扩大。
  孟串儿走到门口的守卫面前,问他:“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枪?”这话稀松平常像问“这白菜多少钱一斤”一样。
  守卫自豪地说:“M2000。”
  “所以你非常骄傲?”
  “是的,我在捍卫阿富han的领土,我是塔利ban的战士,是阿富han的勇士!”
  “你觉得毒品可以拯救阿富han?如果警察来了怎么办?”
  守卫不屑一顾,挥舞手中的M2000:“警察来了就等着吃枪子儿吧,毒品可以带给我们钱,我们没有强迫任何人吸毒。”
  李丰隆从摄像机的镜头里面观察孟串儿,他觉得真的没有比孟串儿更优秀的战地记者了,她的气场和随机应变的本事在任何千钧一发的时刻都不会让人失望,她可以很轻松地去跟人交流,即使是一名拿着M2000的塔利ban毒贩。
  这需要无比过硬的心理素质和长期养成的同理心,李丰隆有些自豪,这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啊。同时也有些失落,这世间好物,彩云易散琉璃脆。顽强如孟串儿,心里却没有他。
  院子里有许多扣着蓬的大卡车,每一个卡车上都有着拿冲锋枪的守卫,每辆车都怀着同一个目的——购买毒品。孟串儿和李丰隆已经在这个院子里转悠半小时了。
  但是很显然,老A想展示的肯定不仅仅是这些破败的院子,未成年贴毒品标签的孩子,或者光着膀子拿着M2000的守卫。如果仅仅是这些,那么老A也就是个超级牛逼的毒枭,而非塔利班的精神领袖了。
  人工智能机器人翻译看样子电量还算充足:“老板说,现在让你们去看武器和坦ke,然后会亲自接见你们,但是老板只留给你们20分钟。”
  孟串儿点点头,让李丰隆迅速补了几张非常珍贵的照片,然后坐上了来时候的那辆凯迪拉克,直奔塔利ban的核心而去。
 
 
第28章 绝对史无前例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除了翻译之外,车上已经没有淡蓝色长袍了,只有统一着装拿着标准步兵武器的武装人员。他们把车的天窗打开,逐渐带着李丰隆和孟串儿开进了一片尘沙飞扬的军事区。
  在到达军事区的电网前,孟串儿右边的塔利ban拿着手枪朝天空“崆!崆!崆!”放了三枪,枪声让所有的男人开始兴奋。
  电网逐渐拉开,十个拿着AK的塔利ban军事区守卫分成两排列队端枪站在电网旁,给孟串儿他们两辆车让出了一条中间的路。
  电网里面的远处,缓缓开来了两辆坦ke,下来了两个步兵然后示意孟串儿和李丰隆一人上一辆,并递给了他们两个对讲机。真是想得足够周到。
  孟串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坦ke,这种庞然大物在电视里看见是一回事,亲自见识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它实在是太大了。孟串儿数了数,这个坦ke左右各有7个轮子,被履带捆绑在一起。
  上面有一个发射炮,驾驶舱需要翻了上面的盖子才能进去。孟串儿几乎是被半推半拉半抱才折腾进去的。当这个庞然大物开始移动的时候,饶是见多识广的孟串儿也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哇!!!!哦!!!!”
  李丰隆在对讲机那边也很是激动:“卧槽!太牛逼了!”把这孩子激动得都不会使用其他形容词儿了。
  这东西真的能给你极大的安全感,孟串儿心想,要是自己是驾驶员,内心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杀呀!!!冲呀!!老子有坦ke,阎王老子来了都不怕!
  旁边驾驶员递给了孟串儿一个望远镜,孟串儿接过来之后通过望远镜看到前面火光四起,炸裂周围隆起的小山包土块冲天,一片黄沙混沌。
  紧接着在坦ke内部都能感觉到的大地的震动,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隆轰隆”的声音。“这是在干啥?”
  翻译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老板用一次小小的军事演习表示对你们的欢迎。”不不不,这不是欢迎,这是向全世界示威。
  “丰隆你在录吗?”
  “放心,我在。”
  前面又是一层又一层的电网,但是这一次电网没有拉开的意思。孟串儿正在纳闷,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周围。
  李丰隆的坦ke在她后面,只听得对讲机里一阵惊呼:“卧槽!孟串儿你的坦ke履带全是耀眼的火花。”原来这噼里啪啦的声音是坦ke强行穿过电网的声音。
  孟串儿喊道:“估计你的也是!听到声音了吗!”
  “听到了!!太震撼了!!”后来孟串儿咨询了军事专家才知道,坦ke通过电网时,里面的人能安然无恙,这是因为当强大的电流到达车体时,由于车体的横截面积大,电阻要比人的电阻小得多,所以绝大部分电流都通过车体传到地下了,里面的人因此不会触电。
  翻译的声音又想起了:“接下来你们会经过‘毒刺’。可移动性地针对对空导弹、轻型火炮和其他高射炮。”空中开始响起战斗机巨大的轰鸣声,那些战斗机自我展示一般一架一架盘旋在孟串儿和李丰隆能看得到的空中区域。
  塔利ban拥有4.5万名武装人员,650辆坦ke和其他装甲车,250架飞机(包括战斗机)以及有效火炮。
  武装人员配有标准步兵武器,像su联设计的AK47冲锋枪、重机枪、火箭炮、无后坐力炮和榴dan发射器。此外,他们还有一些防空能力。
  塔利ban最有效的特殊武器有几百门火炮、重型迫击炮和车载多管火箭炮。在至关重要的防空领域,塔利ban有“毒刺”可移动地对空导弹、轻型火炮和其他高射炮。
  塔利ban空军的250架飞机中包括10架su—22战斗机和5架米ge战斗机。此外,他们还有6架米—8/17“河M”运输直升机和5架米—3 5“雌L”战斗直升机。其余的空中力量由运输机和教练机构成。
  而今天,为了迎接孟串儿和李丰隆的采访,居然动用了基本上所有类型的军事装备。不管是不是因为天时人和的原因,这种重视即将载入史册,空前也可能真的绝后。
  孟串儿对老A此时此刻有着非常复杂的情绪:她非常感谢这份重视,因为这将是她这辈子都难忘的高光时刻,作为一个战地记者,她完成了最特殊的荣耀。在某种程度上,别的国家的战地记者会由衷地敬佩孟串儿的祖国。
  同时,孟串儿站在记者身份之外,实在无法对制毒贩毒,牺牲平民,制造恐袭只是为了制造反抗这样的行为产生任何一丝一毫的好感。
  她曾经说过自己有一个能力就是爱上自己的采访对象。但是老A属于绝无仅有的采访对象,他没有任何资料可查,对他的感受都是通过他所做的事情强加在心上的。没有主观反抗能力,对他的感受就如同轰炸机一样不会给你反应的时间。
  从坦ke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有数百塔利ban战士在持枪严阵以待了。孟串儿从坦ke盖子里爬出来,李丰隆已经架好了摄像机处在战斗状态。一位50多岁的头戴白色缠头巾,身着白色长袍的长者——请注意他是数百持枪塔利ban中唯一一个没有武装的人。
  这位长者把正在向下爬的孟串儿抱了下来并顺势给她又一个拥抱:“阿拉的平安在你身上,我的孩子。”这句话由于听太久,纵使是波斯语和普什图语孟串儿也完全能听懂。
  孟串儿瞬间就猜到了这位长者的身份——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老A。“阿拉的平安在你身上,老A。丰隆这个视频要我们亲自打上马赛克,所有声音做特殊处理。”
  李丰隆暗道:这个拥抱还没结束,她就已经能反应过来这么多事,自己跟她差三岁,也不知道三年后能不能通过努力拉平跟她的距离。
  丰隆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以下对话由翻译转换。)
  老A的脸盘稍微有点大,有些暗红的肤色非常有光泽,显得十分健康。眉毛非常浓,并且高高飞起,但是左边眉毛比右边的低一些。眼神和善安稳,鹰钩鼻,下嘴唇很厚,上嘴唇偏薄。从鬓角开始留胡子,胡子长及胸口。
  老A周身气场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静,在周围数百支枪的拱卫下也自成体系。仿佛在他身边所有的炮火和硝烟都成为了无声电影,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此刻他正笑眯眯地望着孟串儿。
  20分钟,孟串儿知道自己只有短短的20分钟。老A可跟原来采访的中托银行的陈大志不一样,说一个小时,可以拖延成一个半小时。但是孟串儿没想到的是这段采访是由老A先开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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