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我们不走丢——至爱烟味
时间:2021-01-03 09:18:39

  “那还不简单,就全采芽就得了。”
  “滚犊子,你那不是霍霍人呢吗?你采完了,剩下一堆没芽的叶子别人咋弄?”
  ……
  这些对话像是幻觉,惊飞记忆深处的无数蝴蝶,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有。
  孟串儿不禁自嘲,无数的文学作品把爱情的纯真当成梦想植入无数男女的脑中,但那终究是梦想,只在想象中完美。
  狗屁感人至深的爱情,只存在于无法拥有,生死相别,世事变故,山水相隔都一样,没有经过岁月的磨砺,更没有通过生活的洗礼。
  哪怕你坚守此生,哪怕你感动世人,如歌如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爱情和对方早已随风而逝,现实生活会把那些摧残得破败不堪,除了那一瞬间的心动,后面所有的坚持,都只是维护,维护你在动心之初的美好回忆。
  但是老子凭什么维护?那个人出走的那一刹那,可能想过一丝一毫的维护?除了咬牙切齿的恨,孟串儿想不到可以砸到他身上的词儿。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钱一明打电话来,电话里还有付康的声音:“串儿,我们去你家找你,还是你来公司找我们?”
  “就是就是,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禁止我们参与,快来跟我们说说计划啊孟总,我跟钱总已经决定一起加入整死吴鹏的行动。”
  孟串儿翻了个白眼:“这于畅怎么回事,半点都不听我的,你俩……”
  钱一明打断了她:“我跟付康今天还要去见客户,不听您啰嗦了,中午公司见!”说完就给挂了。
  “喂?喂!”这俩货,真是服了!已经在彻底放飞自我的路上,拦都拦不住了,半点都没有原来老谋深算的样子,活脱脱两个大小孩。
 
 
第122章 李林要逃亡
  孟串儿补了会儿觉。一夜没睡,清晨接了钱一明电话之后带着财财财出去溜达了一会儿才昏昏沉沉躺在床上。
  结果头刚挨到枕头就开始做梦,做了冗长繁杂的一个梦。
  梦里她看到了那个人,是青葱少年时候的模样。
  很瘦,脸上的线条刚毅果决,一身腱子肉,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眼神都有着年少轻狂的不羁和纯真。
  他跟小城和吴鹏在一起,还有一群不认识的男孩子,都是20多岁的样子,小城和吴鹏也是20多岁,满脸青春张扬。
  他们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什么,从孟串儿身边走过,20多岁的那个人和小城都不认识她,走过她就像走过一个陌生人,毫无反应。
  孟串儿追上去大喊了一声:“大猫猫!”然后扑到了那个人的怀里,在梦里,孟串儿哇哇大哭。
  那人推开了她,嫌弃地抖了抖T恤上沾的眼泪:“你有病啊?”
  小城在旁边捂住胸口:“干啥玩意就冲上来,吓我们一跳。”
  孟串儿哭得泣不成声:“大猫猫……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就是他……就是傻比吴鹏算计我,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他会害死你的!”
  20多岁的吴鹏不乐意了:“你这女的神经病吧?上来就血口喷人……哎不对啊,你咋知道我叫吴鹏?我不认识你啊?”
  那人瞪了哭咧咧的孟串儿一眼,对小城和吴鹏说:“赶紧的,提前去酒吧占个地方,晚上德国世界杯开幕式。跟这种一上来就碰瓷儿的女的有什么可聊的。”
  德国世界杯??孟串儿边哭边问:“这是……这是2006年吗?”
  小城像看怪物一样:“大姐,要不要打车送你去个精神病院?”
  孟串儿开口就想说,我是从未来回来的,你不要做偏门的生意,不要签那个该死的合同,尤其不要接触吴鹏,将来哪年哪月哪日你会见到一个叫关鹏的,看到的不是真实的,你要听我解释,不要直接扔下我走掉……
  她脑子转的飞快,甚至想到可以用说出那人的生日、性格、父母名字、喜欢的书、过往经历等等去说服他相信自己,可是没想到,当她开口说未来的事情时却只能在心里呐喊,嘴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眼看那人越走越远,孟串儿忽然喊了一嗓子:“我是你的书迷,你去年出的那本《淡淡的忧伤》我特别喜欢。”
  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她,孟串儿像蹦豆儿一样抓住机会迅速背诵:“我们被抛弃在天堂与地狱的缝隙中,我们在空寂飘渺中蠕动,
  我们窥见盛年的浮华掠影,我们洞听青春悲凉的叹声,年华如风雪般凶猛的飞过,停留在幸福初露端倪的时刻,静静地撕裂者破碎着......”
  那个人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向孟串儿走过来,孟串儿伸出手触碰到他的脸,那种充满年轻的胶原蛋白的触感那么真实,真实到令人喟叹。
  “你是谁?为什么我望向你的眼睛就挪不动脚步?为什么你有这么铺天盖地的伤感?”
  孟串儿想骂,老子特么的是你媳妇儿!张口却又消失在空气里,孟串儿心里这个急。
  忽然孟串儿灵机一动,对他说:“找个纸和笔给我,我有东西写给你。”
  那人忽然冲小城:“快!找纸和笔来!”等着急忙慌找到了纸笔,孟串儿开始写字的那一刹那,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扭曲和模糊,20多岁的他们慢慢变成透明,慢慢消失不见。
  周围变成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孟串儿开始漫无目的地疯狂奔跑,她想追上青春,追上留在岁月尽头的那个人。
  不知跑了多久,她沿着那条小路一直在跑着,那条小路向上蜿蜒着,两旁的树木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代的是万丈深渊,在一层层雾气中深不见底。
  渐渐地路边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她惊奇的发现,那些行人都是认识或者熟悉的,尽管有一些只是看似熟悉却无法记起过往的人。
  她向他们呼救,但是每个人都对她相视一笑,除了发出像狗一样的嗷呜嗷呜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反应。孟串儿实在跑不动了,气喘吁吁,汗如雨下,速度一点点的慢了下来。
  “你大爷啊!!!”孟串儿大骂,忽然就醒了,一摸枕头,冰凉濡湿一片,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财财财把下巴磕在床沿,边摇尾巴边嗷呜嗷呜地叫。孟串儿大喘了几口气,喝了几口水,摸了一下财财财的脑袋瓜子:“原来在我梦里嗷呜的是你,可真行。”
  噩梦惊魂无底洞,甜梦醉人一场空。缓了十几分钟,一看手机已经临近中午,赶紧穿了衣服随便趿拉一双鞋就朝着地宇证券狂奔过去了。
  会议室里钱一明和付康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了,进门没等她说话,付康就开始说了自己的计划。
  “串儿,你看这么着,铺垫的事情我跟老钱不用你担心,吴鹏这孙子一准儿上钩。等我俩进了他那个赌场就找机会跟你报信儿,然后你直接报警端了这个贼窝,你觉得靠谱不?”
  “靠谱个屁,他要是不让你带手机呢?吴鹏警觉成这个样子,地升控股刚放出风去他马上就把赌场都搬了,会让你带手机进去拍照?会让你找到机会打电话给我?
  你是不是以为这是过年亲戚们凑桌麻将,谁上厕所了都可以有人替打一下,困了就可以随时去睡觉的局?”
  钱一明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道:“我俩没把这事想得特别简单,但是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们,凭我俩的智商,无论用任何方式给你报个信儿,然后撑到警察来还是能够做到的。”
  孟串儿叹了一口气:“一明,付康,兄弟们的情义我领了,这事另谋打算吧,实在太危险了。”
  钱一明跟付康对视了一眼,别有深意。付康打了个哈哈:“行行行,你另谋着,我俩也谋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孟串儿手机忽然进了一条微信,来自小城的,只有几个字儿:“来机场,他要跑。”
  她猛地从沙发上蹿了起来:“你俩谁开车快?赶紧送我去机场。”
  钱一明跟付康被吓得一激灵:“咋了?”
  “李林要跑。”
  “你咋知道的?”
  “派人盯的,快快快!!”
  钱一明掏出钥匙站起身来:“边说边走,我开车。”
  付康也慌忙站起来跟着钱一明和孟串儿一起往外走:“没可能啊,昨天我刚盯了一条法院公告,地升控股利好消失,李林的资金链断裂,被到处追债,已经被限制出境,相关出入境证件也被扣留了。”
  “他要是有假的护照呢?李林这种人,坏事做尽又狡猾绝顶,提前给自己留后路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我们去了有啥用?报警啊。”
  “报警是肯定的,但是李林并没有被通缉,只是被限制出境。万一过了安检,警察速度未必比我们快,快开!快!!”
  孟串儿给小城发了一条微信:“盯紧点,拦住他。”
 
 
第123章 卑鄙的李林
  钱一明车开的飞快,一路狂奔,连闯了三个红灯,付康在旁边揶揄他:“你今年的分基本扣没了,再闯下去你的驾驶执照一准被吊销。”
  “我这也是为了防止经济要犯外逃,在挽救国家损失,这孙子造假成性,又赌博成瘾,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孟串儿嘱咐了一句:“一明,注意安全。”
  “串儿你不用担心他,他大学的时候就是业余赛车手,一般的司机可比不上他。”
  车窗外景物飞驰,人流、车辆、道路两旁的树木连成一个平面,有的人脸从眼前呼啸而过,都来不及看清楚表情。
  小时候的孟串儿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总喜欢猜想每个人是什么心情,在每个人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总得来说不开心的时候比快乐的时候多得多,只是承受能力不一样。
  三岁的时候被人抢走了棒棒糖小孩能哭半天,三十岁的时候有谁还在乎被抢走棒棒糖?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是件不现实的事情,当你嘲笑其他人因为一点破事萎靡不振的时候可能没有想过,对于他来说承受不了的,也许只是一根棒棒糖的忧伤。
  几乎所有人在成熟之后会无比怀念小时候,怀念那种“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的岁月,其实年少时分的秋高气爽,与如今的草木秋黄、落叶纷飞没什么不同。
  一面是金黄遍地的收获,一面是生机远去的苍茫,快乐还是忧伤似乎就在一念之间,转身即达。
  正胡思乱想着,就看见一号停机楼的国际出发厅的大门门口小城跟李林拉拉扯扯,小城一米九的个子又穿了个红色的英伦裤实在是太显眼了。
  付康摩拳擦掌:“串儿!是李林!干他!”
  孟串儿拉开车门就下了去:“淦你妹,二百五。”
  没等跑过去就大吼了一嗓子:“李林!”
  李林浑身一哆嗦,仿佛听见了来自地狱的声音,缓缓回过头来,看见孟串儿、付康和钱一明冲着他一溜小跑跑了过来。
  孟串儿调侃般地用食指勾了李林下巴一下,轻佻地说:“怎么?李总要去哪儿度假啊?我们得跟安检部门说一下你的真实身份是大名鼎鼎的地升控股的董事长,不然我怕机场的工作人员怠慢了您。”
  李林脸色苍白,嘴唇真的神奇般地从还有点血色变成泛着一层白灰的颜色,他梗着脖子,气势上像一只斗输了却强撑着的公鸡:“孟串儿!你搞清楚,我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我想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管,你带这么多人来是要非法拘禁吗?”
  付康贱兮兮地嘿嘿笑着说:“李总您看您,我们孟总说得多清楚,您怎么还听不懂中国话了哪,我们这是关心爱护您,生怕您这种身份万一工作人员不知道再怠慢了您,孟总‘专程’赶过来,您不能好赖不分啊。”
  小城执着地用双手拽着李林的西服边儿,把李林一身阿玛尼高定拽得皱皱巴巴,李林估计跟小城在这儿撕扯半天了,一边跟孟串儿几个说话一边一个劲拿手扒拉小城,试图把小城那双惹人厌烦的爪子扒拉下去。
  无奈小城死都不撒手,也不说话,就是拽,攥得手指骨都用力过度而发白。
  钱一明冲着李林微微点了个头,一贯的风度翩翩稳如泰山:“李总您好,我们地宇证券做过您并购的FA,收过您800万,秉持着跟所有客户共存共荣的企业文化,对于您这种金主格外关注。
  据我所知,您已经被限制出境了,出国您肯定是不能出去的,我们地宇证券会在力所能及的范畴为客户提供一切援助。您的地升控股现在面临着被ST的风险,已经连续两年亏损了。
  我钱一明的名字在资本市场是以专业著称的,所以我跟孟总今天来的目的不太一样,孟总她……主要是关心您,我更关注您的企业,我是专门赶到这里跟您谈项目的。
  基于贵公司现在的情况,我建议您把上市公司的壳子卖掉,还能暂时填补一下资金空缺,如果您的心理价位在50万以内的话,我个人可以做主买下这个壳子,您看是否考虑一下?”
  钱一明说的话比孟串儿和付康的还要气人,几乎到了可以把人当场气死的地步,就算一个上市公司被ST了,壳子也不可能50万卖掉,这个价位相当于天上免费掉黄金,还得是几吨以上,钱一明也不怕被几吨黄金给砸死。
  还个人做主买壳子?哪家上市公司被ST不是大集团大财阀或者政府去救市收购,连皮带骨的就算没肉也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小城原本一脸严肃,一听钱一明说这个,噗嗤一下就笑了:“串子,我原来没听你说钱一明说话这么逗呢!”
  李林气得浑身哆嗦,他岂能不知这几个人就是过来搅局的,再不安检就来不及了,可是人单势孤连一个小城都挣脱不开,何况被几尊瘟神团团围住,他几乎寸步都动不了。
  你说非法拘禁吧,他们几个满口喷得歪理邪说就算去公安局也是冠冕堂皇的,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要用假护照出国,公安局这地方自己比谁都怕;
  并且李林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个小城连机场大门都没让自己进,显然一直在后面盯着,恐怕不仅仅是这趟飞机走不了,他会一直在后面像只附骨之蛆。
  李林此刻特别希望自己能有一对翅膀,或者能施展什么血祭大法,对这群逼作法让他们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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