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蓝言初在直播时装作一副柔弱模样,奶里奶气地勾住戚默的衣角,“我守男徳,你看我怎么样?”
众网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我磕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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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我口袋里有个奶凶少年》
白衍做过一个梦,梦里她是一篇真假千金文中的假千金女配,被重生归来的真千金白舟报复到精神失常。
知道真相的白衍只想和白舟和平相处,奈何白舟恨她入骨,转眼就设计让白衍被剧组人员留在了荒山野岭中。
按照书中剧情,白衍会被歹人掳走,时隔三天才终于被白家人找到。
与书中剧情不同的是,她救了一个巴掌大、浑身是伤的小人,小人醒来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愚蠢的人类,别碰我。”
白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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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族生性高傲,最厌恶就是自以为是的柔弱人类。
南扉贪玩,被恶兽袭击坠落人间,灵力受损导致身体缩水,也无法回到灵界,只能留在人间。
为了能有一个任凭自己驱使的人类,他动用为数不多的灵力想要与白衍结契,不想白衍虽为人类灵力却不弱,南扉灵力衰弱,契约反弹,他成了柔弱人类的“奴仆”。
南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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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怀疑白衍会对自己不利,南扉话语寥寥,言辞生硬,“敢做坏事,等我恢复灵力解除契约,你就死定了。”
后来看到白衍满屏绯闻,南扉逐渐炸毛,“白衍你这朝三暮四的混蛋人类竟然敢去招惹其他人,今天搂你肩膀的是谁,他死定了!”
小人双手叉腰站在餐桌上,奶凶奶凶的小脸透着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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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衍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身边有人,睁开双眼就见到一个清隽的美少年躺在自己身侧,白皙的小脸上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红嘟嘟的唇微微张着。
她瞬间从睡梦中清醒,瞬间一身冷汗,身子刷的一下往后错去。
只见美少年因她的动作而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同时身体逐渐变小……缩小到了巴掌大小。
南扉淡淡地瞥了一眼白衍,指了指自己露在外面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噘嘴道:“不舒服,帮我揉揉嘛。”
白衍:……她忽然下不去手了。
第二章
方羽也愣了。
她跑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来,就是为了不叫人知道她背后有金主。
可偏偏叫任处安看个正着。
方羽一张很漂亮的脸立刻扭曲了起来,红唇紧紧地抿着。
任处安见状,下意识地就道了一句,“我什么都没听见。”
说完她自己噎了一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怎么了?”
手机中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方羽赶紧陪着笑脸答了话。
碍于还在通话,她不好跟任处安发作出来,只狠狠地瞪了任处安一眼就离开了。
任处安简直想摔手机,今儿她可也太寸了吧!
手指滑动,迅速在手机上打开一个星座APP,扫了一眼——工作中犯小人,有口舌之争。
可太特么准了。
再往下看,还写着:今天你可能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屁。
一点也不准。
她心中吐槽,感情有什么用,还不如让她暴富来的实在。
心中叹息,有些烦躁地重新打开了游戏。
游戏界面上,少年半长的碎发搭在额前,脸上略带着一点婴儿肥,没能长开,但已经能看出鼻梁高挺。
他似乎睡得不算安稳,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薄唇轻抿。
看着这副画面,任处安暴躁的心情竟是莫名被抚平了些。
还在睡觉啊。
她抬起手指,轻轻地往季兴的脸上戳了戳。
「等级提升到20级,才可以解锁触摸功能哦。」
嘁。
任处安撇嘴,戳脸都不行。
没办法触碰到季兴的脸,可她却能随便移动房间中的物品。
脏乱的环境让任处安皱了皱眉头。
崽崽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样脏乱的环境里,对身心健康很不友好。
给叛逆少年养成好习惯,从清洁房间开始!
她点击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选中,再点击一旁的废弃麻袋,就能将垃圾丢进到麻袋中去。
两分钟的时间,这个脏乱的十分明显的房间收拾得干净了不少。
接着,她用同样的方法把抹布沾水,将房间擦了个干净。
本来脏乱的房间收拾得干净彻底,任处安心中升起了一股满足感。
「首次清理整间房间,金币+1」
右上角的金币数量变成了12,同时,左上角的级别进度条也直接长满之后消零。
这时,床上的少年动了动身子。
没过两秒,季兴就揉着眼睛坐在了床边。
醒了!
任处安心里雀跃了一下,手指一点季兴的头部,画面很快就拉近了距离。
那张稚嫩却阴翳的脸怼在了屏幕上。
画面中,季兴环视了四周。
见到自己的房间莫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不但没有半点慌张,反而轻声讽笑了一下。
「不会是那个女人觉得对不起我,又回来找我了吧。」
屏幕上这么一行字滚动了过去。
那个女人,说得应该是他的母亲吧。
如果就那样的女人也能被成为“母亲”的话。
季兴起身,随便在秋衣秋裤外套上一件破旧的黄色毛衣,又套上了臃肿的棉裤,而后端着盛着水的铁盆直接出了门。
任处安想要跟着出去看看,却又一次被系统提了醒。
「等级提升至10级,主视角才可以离开房间哦。」
任处安无奈。
这游戏怎么还让玩家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干瞪眼。
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季兴就回到了房间,铁盆中盛着清澈的水。
他简单地洗漱之后,坐在了桌子前,拿起了那放在塑料袋里的半个烧饼,面无表情地啃了起来,无悲无喜。
忘了给季兴崽崽买盒饭了!
这么小的孩子,大冬天的一大早就吃冷冰又干涩的食物,长期下来胃肯定会坏。
任处安打开了商城,点进了食物那一栏,翻了几页,花一个金币为季兴选了一份炒饭。
购买之后,一份饭眨眼就出现在了一旁的矮柜上。
……
季兴刚一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房间一夜之间整齐了不少,根本就没在意。
在过去的一年里,那个女人曾经回来看过他一次。
说“看他”似乎也不太对,那个女人只是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用门口压在砖头下面的备用钥匙开了门,把这个乱糟糟的房间打扫了一番,又留下了点钱。
仅此而已。
出现过那么一次,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看到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女人又来了一次。
只是他略有些疑惑,他睡得有那么死吗?
起身往桌上瞧了一眼,季兴心里不禁发笑,这次竟是连钱都不给他留一点了。
不过他也不指着那个女人的钱过日子。
他有手有脚,也能做些杂活儿,还能饿死不成。
照常起身穿了衣裳,简单洗漱一番,季兴坐在小桌旁就开始啃昨天晚上剩下的烧饼。
烧饼早就已经发干,冷硬,卡在喉咙里有些难受。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思绪有些放空,牙齿张张合合,只是在机械重复着能让他的胃填满的动作。
忽而,莫名的,一股饭香涌入了鼻腔。
季兴怔了怔,拿着烧饼的手也跟着一紧。
他回头往矮柜那边看了一眼,刚刚还空无一物的地方,此时竟然放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炒饭。
难道是太久没有吃好吃的了,所以都出现了幻觉?
好闻的饭香顺着鼻腔涌入了肺腑,季兴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把咬了几口的冷硬烧饼放在了桌上,他把炒饭端了过来,用筷子翻了几下。
是真实存在的。
这间房子除了他没有进过其他人,就算是那个女人过来看过他了……
也可不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这样一份炒饭放到柜子上。
这么想来的话,其实今天早晨帮他收拾了房间的人,也不会是那个女人。
季兴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份炒饭上,双眼微眯,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唇。
到底是谁,用了什么办法,帮他打扫了房间又送了饭进来?
这个人又是为了什么而帮他?
又或者……是恶作剧?
哪儿有人会做这样的“恶作剧”呢。
他垂了垂眼眸,沉默一会儿,又一挑唇角。
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为了什么,也不过是……可怜他罢了。
像他这样的一条贱命,谁还会想要害他呢。
思及此,季兴不再犹豫,直接闷头吃了一口眼前的这份特气腾腾的炒饭,那温热又香喷喷的饭菜让他眼眶忽的一酸。
明明很久很久没有难受过了。
……
下午的戏份照常拍摄。
好死不死的,任处安有几场跟方羽一起的对手戏。
拍摄之前,导演拍拍任处安的肩膀,神情像是托孤似的,认真中还有点小可怜。
“处安啊,你一会儿别太使劲,稍微收着点,也顺便带带方羽。”
演技不好有什么办法?人家到底是背后有人啊。
导演苦笑一声。
看到导演脸上的苦笑,任处安大概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方羽故意出错,还是原本演技就那么差,跟任处安一场戏又是卡了十来遍。
几场戏加在一起就是几十遍甚至上百遍的重演,方羽的角色披着厚厚的斗篷,而任处安的戏服较薄,有不能穿得太多显臃肿,已经被冻得嘚嘚缩缩,就连手脚都快要麻木了,在镜头前却还是要保持着一副爽朗肆意的笑容。
任处安本就怕冷,不耐冻,这么长时间冻下来,牙齿都在打着颤,磕在一起。
跟方羽磨了一个下午,才把那几场戏拍的七七八八。
任处安都冻傻了。
她裹着羽绒服,喝着自己带的红糖姜茶,好不容易才暖和了一点。
心中像是明镜,她知道,方羽这是在针对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
方羽带着助理来到了任处安这边,表情上有几分得意——她故意为难任处安这件事,导演不可能没看出来,可还不是什么都没说?她就是要杀鸡儆猴一番,看他也不敢再有上午的气焰。
掩饰下了上扬的嘴角,她露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来。
“不好意思啊,处安,我的戏不是特别好,辛苦你总是要拍好多条了。”
任处安被人挑衅到了跟前,心中别提多膈应。
犯小人犯小人,反正都犯了小人了,忍什么忍,忍一时助纣为虐,刚一回海阔天空,方羽这种人还给她什么脸!
她故作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
方羽见任处安一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更是舒坦,却又听到任处安接着说了句——“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你演技差。”
嘴角的弧度徒然僵硬住,方羽黑着一张脸,想发作却又无从发作。
“噗。”
楚以岚的笑声传来,他那张俊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笑意。
这小演员,不仅演技好,人也这么爽快,怼得他真的是整个人都舒畅起来了。
被人提醒过不去招惹楚以岚,方羽冷哼一声,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咱们走。”
明天任处安这小演员又不是不来片场,不急在这一时。
方羽走后,楚以岚“啧啧”两声,“不是说打不过就跑嘛,你怼她一句她以后可要针对你了。”
“我妈还告诉过我,没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
是她非要惹事,就算她一直隐忍,还是会被人像疯狗一样缠上来。反正这个戏她一共就那么二十来场戏份,拍完就拍屁股走人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不怼她,她也照样针对我,她那种人真就是退一步蹬鼻子上脸。”
楚以岚表情一凝,“不会是因为导演我们俩说那么两句,她就针对你了吧?”
任处安抬头瞥了他两眼。
“哦,我不小心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去找一个姓姜的老总。”
楚以岚:……
这怪不得。
心中的罪孽感忽然就降低了不少呢。
……
“想动手,等你毛长齐了再说吧。”
几个高中生混混留下了这么句话,冲着地面啐了一口,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季兴趴在地上,身子还在不自觉地打着颤。
小小的拳头抬起来,用力地锤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肚子上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疼得他直抽气,从地上爬起来时,腿还在轻轻地打着颤,喉咙中发出了细小的呜咽声。
拖着疼得火燎燎的身体,他来到了路边的馒头摊前,花了一块钱买了三个馒头。
冷风吸入到肺腑里,胸腔之中发出了细微的杂音。
又一次被人骂了“有娘生没娘养”,季兴的双眼阴翳得可怕。
他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可那是他自愿的么?
被生下自己的人抛弃,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是他永远的痛处,反倒是成了他被别人耻笑揶揄嘲讽的原因。
季兴攥了攥拳头,手背上的伤口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他手上拎着装了馒头的塑料袋,仰头呼出了一口气,在空中化作白雾散去。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也就是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混小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