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茶盯上后我险些注孤生——茶茶木
时间:2021-01-04 09:29:07

  “不过他能图我什么?”鹿见溪想了想,“西龄果?”
  她宅在玉泉谷不大走动,对外头的局势虽有大概的预想,却始终觉着西龄果不过类比灵石,价格再高也有上限。更遑论她手里的还只是较为低阶的果子,动摇不了齐烨这样的世家公子。
  温竹摇摇头,“不清楚。”
  鹿见溪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枫亭商会,“走吧,咱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
  枫亭商会的卖场是鸿蒙城最大的,上下拢共三层。下头两层对外开放,通向最顶层的门关着,有护卫把守。
  下两层的买家不多,室内也无多少杂声。
  物品陈列在琉璃柜前,被暖玉的光芒衬得品相极佳。无论是药材还是锻石,都被保存完好,像是方取出来似的,和地摊上的货品状态天差地别。
  当然,价格也贵得天差地别。
  鹿见溪看着呈列柜上一枚一级灵石三株的云纹草,咧了下嘴。
  有一说一,性价比低了。
  如果她还是前世的壕,不在意那点性价比只看卖相,小手一挥就能全包了,可惜现在囊中羞涩。
  两人在商会了晃了一圈,鹿见溪只肉痛地添置了一些被商会垄断的珍稀药草,出来一趟,到底还是要放血的。
  刚要结账,三楼走下来一位紫衣姑娘,众星捧月地走到她面前。
  先是客气地同她供了下手,随后转头吩咐侍者:“鹿姑娘的帐记在我这。”
  鹿见溪挑了下眉,
  温竹不动声色。
  紫衣姑娘的样貌普通,却胜在有一张亲和的笑脸,唇边一点小梨涡,透着两分清纯的娇俏。
  她笑着迎上来,自然而然地搭话道:“还未自我介绍,我是枫亭商会的秦知雪,不知鹿姑娘可曾听说过?”
  鹿见溪觉着她有些自来熟,但并不反感:“秦氏二小姐。早有耳闻。”
  进了鸿蒙城,谁都听说过这位秦小姐——叶州最大的枫亭商会多半捏在她手里,手段雷厉风行,将她那哥哥打压得抬不起头来,眼见着就要从嫡长子手里将继承权夺了过来。
  这样的实权人物亲自过来卖好,鹿见溪隐隐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大,不禁起了丝好奇,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双方皆有意,你来我  往地客套几句后,找了个适合说话的地儿单聊。
  三楼会客厅,
  众多的侍卫全被挡在了门外候着,而温竹始终跟在鹿见溪身边。
  秦知雪打量一眼鹿见溪的眼色,见她没有让人出去的意思,也未多言。亲自给两位奉了茶,笑着:“鹿姑娘是个干脆人,到了这儿,我也不绕弯子了。”
  鹿见溪双手接茶,颔首:“你说。”
  “听闻闲意山持有不少西龄树种,经年累月,想来也攒下了不少西龄果。”秦知雪两手交叠放在身前,虽然身处高位,姿态却摆得低,“若是贵门派有余出来的果子,我枫亭商会愿意出高价收购,定让姑娘满意。”
  “高价?”鹿见溪没概念,好奇问,“多高的价?”
  “若是绿果,看年份成色,可出到一到五枚四级灵石的价位。”
  鹿见溪:!!!
  她差点将一口茶水全喷出去。
  温竹替她拍了拍背。
  秦知雪为难:“姑娘觉得低了?”
  鹿见溪干咳了几声,因为被呛到了,嗓子有些发哑,“不是。”老实道,“我觉得高了,你们还能挣着钱?”
  一枚绿果,因年份不同,外表成色有翠绿到深绿的区别,期间所含能量撑死了不过一枚二级到三级的灵石的量。
  居然能溢价成这样?
  秦知雪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鹿见溪瞧着高冷,说话竟这样直接。
  展颜笑出声来,也不同她说假,“实不相瞒,是有大人物托我们收果子,报的正是这个价。我们做这一单不要利润,只图一个结交的渠道。”
  鹿见溪:“……”
  我就随口吐槽一句,你犯不着这么同我掏心掏肺吧。
  她想不明白:“这果子,值这个数?”
  “姑娘有所不知。”秦知雪笑道,“西龄果在中央大陆权贵之内风靡,不断有人借助此果突破,更进一步。姑娘知道,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只有实力才是自个真正拥有的。更何况大世家之间,本就是靠拳头说话,不然任你坐拥金山银山,打不赢别人,迟早守不住的。”
  “可是西龄果助人突破之力微乎其微吧?”
  秦知雪笑着摇摇头,“绿果直接口服已能撼动几分瓶颈。更何况中央大陆药师无数,早有人研制出以西龄果为主材料,助力突破的‘破境丹’。此丹无论什么境界之人都可以服用,供不应求,西龄果价格自然一升再升。”
  鹿见溪着实惊了。
  竟然还有人捯饬出了‘破境丹’这种逆天的东西。
  要是砸钱就能迅速升级,修仙长生,谁会稀罕那点小钱?
  可西龄果内的污染他们是怎么解决的,他们突破之时,人没出事吗?
  鹿见溪刚欲开口,就被温竹按住了手。
  俯首在她耳边,小声:“姐姐,我们不要灵石,要云纹草。”
 
 
第21章 消失
  鹿见溪脑子里猛地敲响了下警钟,
  她久不与外人打交道,不动心眼很久了,险些失言。
  未得亲身体验之前,就连师尊白季都不曾  相信她所说污染之事,更何况初见的秦知雪?恐怕会怀疑她别有用心吧。
  幸得有温竹时刻警惕。
  鹿见溪暗暗松了口气,鼓励地回握住温竹的手。
  柔软的指尖滑入他的指缝之中,轻轻交扣。
  温竹:“!!!”
  秦知雪坐得远远的,都能看见那貌美小公子瞬间耳根通红。
  低着脑袋一声不吭,身上却仿佛正一朵接一朵地开出小花来。
  秦知雪:“……”
  谈个生意也要被虐狗,人干事?
  ……
  鹿见溪没意识到她做了什么,一心只有赚钱养家。
  西龄果被炒成高价,弊端全面爆发之后,云纹草的身价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一夜暴涨。
  温竹说得没错,换灵石的确不如换云纹草。
  鹿见溪拿定主意后,一次性和秦知雪做了笔十枚翠青品色绿果的交易,以成本价换到品相上佳的云纹草共计五万株。
  鸿蒙城的库房内一时拿不出那么多云纹草来,秦知雪先支付了五千株做定金,再从其他城池的库房内调取存货,答应三日之后一定交付。
  秦知雪不知鹿见溪要这么多冷门的低阶药草做什么,也不好多问。
  见鹿见溪交易完没有多留的意思,顺手指派了两个护卫给她:“鹿姑娘也有几年没来鸿蒙了,有个向导逛起来会轻松许多。你若是有什么需求,随时和他们说,一应吃喝都记在我的账上。”
  鹿见溪摆手:“不用了,我不喜欢人跟着。”
  秦知雪看了一眼温竹。
  鹿见溪:“他不一样。”
  秦知雪便笑了:“鹿姑娘不要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鸿蒙宵小多,姑娘今日已经见识过了吧?宵小的手段上不得台面,防不胜防,你现在是我的贵客,我自然不想你出事。”
  鹿见溪明白她所指,但仍是道不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秦知雪给人虽是部分处于好心,同时也有垄断西龄果买卖,不让她与其他商会结交之意。
  鹿见溪不排斥只和她做生意,但不喜欢被人拉入阵营,打上标签。
  ……
  从枫亭商会出来,天色已然落暮。
  鹿见溪随意找了间店家住下,抬手准备给店家支付房费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好像就这么一直牵着温竹,牵了一路。
  掌柜地直盯着他俩瞧。
  鹿见溪试图收回手,手指却蓦地给人缠紧了,像是不愿意撒开。
  她下意识地补了句“我拿灵石”,温竹才不情不愿地缩回手。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事后两人一起回房,她走在木质的楼梯上,规律而和谐的脚步声缓缓敲响在心底。
  她袖下的手指收拢,微微不自在地搓了搓,仿佛才迟钝地感知到了残留在掌心的体温。
  最近,她待温竹是不是有些过于亲密了?
  在玉泉谷时,纵使同门之内再多流言蜚语,暧昧打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未放在心上过。
  可方才掌柜的打量他两的眼神,却让她回想起来莫名心惊肉跳。
  弟弟都已经成年了,真得要注意避嫌了啊……
  ……
  温竹在她房间的地板上打了地铺。
  鹿见溪洗漱回来,看到此情此景,瞳孔七级地震:“你房间不是在隔壁吗?这是做什么?”
  温竹早钻了被窝,在雪白的云被里露出张红润的小脸来,眼睛晶亮:“秦二小姐不是提醒咱们要小心防贼?我同姐姐隔远了,若是半夜被人绑走怎么办?我害怕。”
  鹿见溪被暴击掉半管血,长长地呃了一声。
  如果以往,他软声要求,她全都会纵着他了。
  眼下她正心虚,说什么都不敢应。
  蹲下身,戳了戳他的云团被:“别怕,隔壁的床同我这张是挨着的。但凡有事,你轻轻敲两下我都能听见,不用在这打地铺的。”
  “……可是我都已经躺下了。”温竹眸子黯淡了几分,小声:“而且我想和姐姐一起。”
  鹿见溪勒令自己不能心软,态度坚决,“听话。”
  温竹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终耷拉下了眼皮,默默起身,听话地收起自己的被褥。
  低落道了句姐姐晚安,带上门出去了。
  ……
  他离去的背影里满是失落和委屈,看得鹿见溪心里极不是滋味。
  夜里辗转难眠,便起身,摸黑去了一趟他的房间。
  温竹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鹿见溪没惊动他,偷偷在他的房间窗户和门口一一设置上铃铛:若真有宵小不长眼,敢来动温竹,她也能第一时间收到警示。
  做完这些,她心里的愧疚散得七七八八,安定多了,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
  并不知晓,等她合上门后,床帐内团积的黑暗深处,温竹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静静凝视她的身影投射在单薄的门扉上,脚步轻快,越走越远。
  ……
  凌晨的光景,月色还未散尽。
  一只奶白的小肥啾吧嗒落在窗沿,蹦蹦跳跳,发出清脆的鸣叫。
  那声音分明轻微,也并不扰人,鹿见溪身子却轻轻一抖,猛然睁开眼来。
  小肥啾被惊飞了魂魄,尖叫着,跌跌撞撞地逃远了。
  鹿见溪同样惊魂未定,按了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重重喘息起来。
  她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的温竹像是走到了悬崖边,一步之遥就要坠下去。
  她感到害怕,伸手想将他捞回来。
  他苍白着小脸,却朝后避让着退了一步,漆黑的瞳,认真地凝视着她:“不是姐姐说不肯碰我?”
  她解说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踏空,坠下深渊去。
  ……
  鹿见溪揉了揉脸,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莫名的一场梦。
  梦里的温竹性子不似往常的模样,透着股子说不出的偏执和古怪。
  她缓不过神来,心里砰砰直跳,下了床,想要给自己斟杯茶水喝。
  隔着聊胜于无的单薄门板,她听见楼梯处有人走动的声音,像是早起的店小二,在清扫走廊过道。
  他渐次走近了,停在了温竹的门前。
  忽然低低咦了声:“这地上怎么会有个铃铛?”
  嘀铃铃——
  铃铛在他手上,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鹿见溪短暂地愣怔了一会儿。
  旋即从脚底升腾出一股子刺骨的冷意,迫得她险些心脏骤停。
  她冲出房间,一把推开了温竹的房门。
  满室狼藉,窗口洞开,冷风呼啦啦地灌进来。
  本该安睡在床上的人,消失不见了。
 
 
第22章 我的错
  月色黯淡。
  铃铛藏在隐蔽处,若非提前知晓,触发铃声无可避免。
  蒙面敛息的黑衣人蹑手蹑脚推开窗子,
  袖口触及绑着铃铛细线的前一秒,似有清风拂过,细绳轻轻摇晃,先一步兀自断裂开了。
  悬挂的铃铛没有坠地,静浮在不起眼的角落。
  黑衣人浑然不觉,窃喜着得手轻松,一掌劈晕床帐内正“熟睡”的小公子……
  ……
  深巷无人,不知谁家养的鸡鸣了一声。
  黑衣人左右探看一番,上前与同伙汇合,扛着一个人高的麻袋上了马车,直奔城外。
  “闲意山的鹿小师叔瞧着也不过如此。”事儿办得利落,他心里头很是得意,“隔壁房里的人被打包带走了,还睡得跟死了似的,啧啧啧……”
  赶车的也觉得意外。
  客栈周围埋伏了数十个弟兄,原是等事发,一拥而上缠住鹿见溪用的,怎想竟没派上用场。
  跟着笑了笑,略带讨好地附和:“活轻松还不好?”
  等了一会没听人接腔,赶车人回头过去。
  黑衣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摇晃的车厢内,伸手似是挑开了装人麻袋的一角。
  背脊紧绷,呆呆望着被绑的人,像是看痴了。
  “怎么了?”
  “艹。”黑衣人骂了句脏话,揉了揉脸,“长得真他妈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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