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糟老头——洛缃月
时间:2021-01-04 09:41:54

  最大的危机,居然是这个二姑娘!
  本来皇帝放出风声来选皇孙,二十多个皇孙都有机会,把整个朝野搅和得风风雨雨,暗流汹涌,权利的游戏,成王败寇,风险大收益也大,但那都是上层才能玩得起的,关司家这个破落小伯爵府什么事儿?
  不是他阴谋论,而是司二姑娘同疑似荣皇孙的相识相处,就透着许多怪异。
  如果荣皇孙真是假的,而司二姑娘又坚信不疑……等到哪一天荣皇孙消失了,以司二姑娘这样的性格,会发生什么?
  幕后之人这么做,总不会就是为了司二姑娘的美色。
  司二姑娘虽然的确年轻美貌,可原主出入青楼酒楼,见过的那些风尘女子,比司二姑娘更美的也不是没有,再是奇货可居,花上五百两就唾手可得。
  但就“荣皇孙”花在司二姑娘身上的银子,保守估计,怎么也有个五六千了吧。
  而且还冒着杀头的风险,冒充皇孙?图啥呢?
  除非本就是冲着皇孙来的!
  二十多位皇孙大选秀,呼声最高的是荣皇孙,如果有其它的竞争对手想要给荣皇孙下黑手,坏了荣皇孙的名声,私德有亏,始乱终弃,绝对是道好用的招式。
  那么为何是司二姑娘呢?
  必然是因为司二长得好,有点家世但又和没有一样,浅薄虚荣没见识,用荣华富贵当饵,一骗就上钩……
  如果荣皇孙真的因为绯闻影响,没选上,可怜的伯爵府,在王府皇孙面前,那还不就像是蚂蚁窝一样,说碾压就碾压?
  司静航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摇了摇头。
  得亏原主自己过去了,没来得及看到伯爵府倒下的惨景。
  但以上这些都只是司静航的判断,实际上如何,还要观察一番再说。
  司静航躺在拔步床上,只觉得被衾香软,困意上来,眼皮发沉,就陷入了梦乡。
  忽然迷迷糊糊里,他从床上起身,来到会客厅。
  杨姨娘拉着二姑娘,哭哭啼啼,直道自家姑娘被人欺负,始乱终弃,如今珠胎暗结,而那人却缩了头再也不见了!
  司静航一听就勃然大怒,带着二姑娘直接去了德王府。
  司伯爵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破落伯爵,德王府的守门侍卫哪里看得上眼,话都不多听几句,就把司静航和二姑娘轰走。
  司静航只是一时气愤这才做了从前死也不敢的事,但侍卫们一番喝斥就让他腿脚发软,便想着打道回府再说,但谁知道二姑娘却是个性子烈的,直接就跪到了德王府门口,口称自己怀了荣皇孙的孩子,今日若不见到荣皇孙,她就是死也不退……
  如此惊天大瓜,二姑娘不住哭诉,可不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
  德王府见势不妙,便请司家父女进门。
  司静航,不,这个时候,他就像是个寄居者,从原主出伯爵府时起,就完全不能控制司伯爵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伯爵吓得根本不敢进王府的门,非得拉着二姑娘回去。
  拉拉扯扯之间,荣皇孙无奈之下,只得出府与二姑娘对质。
  这一对质,就闹出了妖蛾子。
  二姑娘根本不认识荣皇孙!
  跟她相好,赠她无数贵重首饰,买小院子同她幽会的,压根不是荣皇孙!
  二姑娘胆大妄为,总想着攀高枝,可她还是太天真了,完全没想过,跟皇子皇孙沾边的,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飞上枝头?
  二姑娘悲愤之下就一头撞在了王府大门前的台阶上。
  所幸只受了重伤,还留了口气。
  司伯爵把次女带了回府,一家人得知了这个塌天大祸,人心惶惶,胆战心惊。
  司伯爵一生没做过什么好事,这大祸临头了,倒是明白了一回。
  他把长子一家和二子都打发出了府,让他们自求生路去了。
  很快伯爵府就迎来了雷霆之怒。
  司伯爵教女不严,浪荡纨绔,深负皇恩,除爵发配三千里。
  司二姑娘无才无德,行为不检,入皇家庵堂为尼,永不得出。
  至于伯爵府其他人,圣旨虽然未提,但伯爵府都被抄家了,这些人自然就只能流离失所,孤苦贫病。
  而司大郎二郎,最后的下场也都是贫病交加不得善终。
  司静航刷地睁开眼,这才意识到方才只是梦境。
  虽然是梦境,但逻辑链是完整的。
  如果司静航没来,不管司伯爵还在不在,伯爵府的命运,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行吧,这对于他来说,倒也是个新鲜的挑战!
  再望向窗外,此时天光已亮,已经到了卯时。
  司静航收拾洗漱一番,在原主的衣物里头挑了好一阵,这才找到了件武士劲装。
  等穿上身这才发现,这衣裳大概是早年做的,原主几乎就没穿过。
  后来原主又发了福,司静航穿在身上就紧了,勾勒出一道一道的轮胎印。
  已经老实地按点来到正院的司二郎,看到他爹的打扮,要硬憋着才能不笑出声来。
  “给父亲请安。”
  “嗯。”
  司静航点了点头,可眼神稍一向下,就能看到自己肚子上碍眼的轮胎。
  减肥也是当务之急啊!
 
 
第115章 纨绔老头(6)
  “接着跑!”
  司静航挪动着自己沉重的胖身板, 沿着院墙根一溜跑着圈儿,还拎着根小藤条,鞭策着跑不动的司二郎也跟着跑。
  司二郎跑得满头大汗, 呼哧带喘。
  他真没想到, 他爹让他早早过来晨练,是这么个拼命法啊!
  一上来就跑十几圈,这谁受得了啊!
  司二郎倒是有心想求饶吧, 但看他爹, 一把年纪, 浑身是肉,还顶着个肚子,跟他跑一样的圈儿,明明脸色都变了, 却硬是一声不吭, 还有力气抽打他的后背……
  一跑跑到第十圈儿,司静航这才发了话。
  “好了,且歇歇吧!”
  司静航接过身边狗腿子递上来的帕子, 擦了擦头脸脖子。
  司二郎呼出一口气,就准备一屁股坐下,至于砖上脏不脏不顾不得了。
  然而屁股还没落下,就啪地挨了一下。
  “坐什么!擦擦汗,调整呼吸!”
  得,听老子的吧!
  司二郎也擦了把汗, 跟着司静航的节奏, 做起了活动。
  伯爵府早年, 也就是司伯爵小的时候, 那会儿还没这么没落, 文师父武师父还是有的。但司伯爵太不成器,先后气跑了五个师父,最后留下的两位师父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学不学我只拿银子的态度,因此司伯爵名义上学了七八年,实际上啥都没学成。
  两位师父怕伯爵府的人发现上当受骗,在司伯爵将近成年之后,找了借口辞馆溜了。
  因此司伯爵的文化程度就是能识字写字,再多的就没了。
  武的方面呢,就知道常见的兵器该怎么拿,比如说射箭知道怎么拉架子,握刀拔剑会个起手式,至于往后,那就嘿嘿嘿了。
  到了司伯爵的大儿子那会儿,伯爵府刚好经历了伯爵夫人扶弟受了大损失,司伯爵就不舍得给长子单独出银子请文武师父,只送去书院里念了几年书,长子学着学着觉得太辛苦想回来,司伯爵也无所谓,反倒觉得长子比他还强一点已经很够了。
  到了次子这儿,司伯爵就可以说是完全放羊。
  要不是司二郎的姨娘来哭求,司伯爵压根想不起来还有个儿子该上学了。
  但因为府里没啥银子,连书院的档次都不挑了,就让董大给寻了个私塾送进去,
  一个亲爹只顾自己快活,一个姨娘完全没见识,司二郎自己也不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奋斗挂,所以跟司大郎一样,能识字会写就觉得足够了,反正他也没想着科考中举。
  这会儿他跟着他爹伸胳膊,踢腿儿,下马步……倒觉得有些新奇。
  “父亲,这些招式,是从前您同武师父学的吗?”
  司静航哼了一声,“这只是热身的小活动,还用得着跟武师父学?”
  司二郎被亲爹揪着操练,跑步活动只是开胃小菜,后头的练招式才是真狠。
  等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司二郎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丫环兰秀都看傻了。
  “二爷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老爷给行了家法了吧?
  但自她在伯爵府里当差,就从来都没听说过老爷管过什么事啊!
  司二郎也顾不上换汗湿透又干了的硬壳衣服,往榻上一趴,就再也不想动弹了。
  至于说跟小伙伴们说好的出去浪,算了下回吧!
  “老爷叫我过去……教我,拳脚功夫呢!”
  虽然累得半死,心里并不想学,但当着丫头的面,还是得装上一装的。
  “哦,这可是好事儿啊!”
  司二郎撇撇嘴,这要是好事,他宁愿让给大哥。
  “二爷,要不要先沐浴更衣?”
  “算了算了,我先睡它一觉,就是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司二郎倒头睡,兰秀急道,“午饭也不用了么?”
  司二郎没好气地道,“就那青菜豆腐的,有什么好吃的!”
  他话音才落,就听着院里传进来一道声音。
  “老爷吩咐我来给二爷送加餐。”
  那声音笑嘻嘻的,可不正是司伯爵跟前的董大。
  司二郎赶紧就要起身,董大从窗子里瞧见,赶紧阻止。
  “二爷不必起身,老爷吩咐了,说是二爷今儿活动开了,这吃食上头得补上,二爷早日练好了本事,也是给府里增光不是?”
  其实后头这句话,是他自己加的,他身为伯爵的心腹,虽说也没啥本事吧,但为主人着想那是应该的。
  司伯爵在府里吃的是小灶,旁人都只有羡慕的份,而这老小子的,也就腆着个大脸吃独食,半点不带想别人的。也就是从昨儿起,才给儿孙们送过吃食。
  司二郎本来听到老子给他送吃的,还心里一乐呢,等听到给府里增光,就又趴下了。
  就他们府,能过一天是一天,还增光?
  送走了董大,兰秀好奇地打开了董大带来的食盒。
  这一打开,就惊喜地叫了声。
  “哎呀!”
  “怎么了?”
  就算司二郎趴在塌上像个废人,也忍不住要问上一句。
  “二爷,这里头有一盘子白切鸡,还有六个大包子。”
  兰秀掰开了一个包子,拿去给司二郎瞧。
  “这是香菇猪肉萝卜丁青菜包子,二爷快趁热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是她眼皮子浅,这些年,甭管主子还是下人,吃厨房送来的冷馒头,硬饼子早就习惯了。
  司二郎活动了一上午,早就饿得狠了,就是累得不想动弹,这会儿半个包子下肚,只觉得神清气爽,“兰秀,扶爷起来!”
  坐在桌前,往嘴里塞进一大块鸡肉,只觉得这鸡肉嫰而不柴,味道咸香微辣……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菜是在外头的酒楼,当然了他没钱都是跟着狐朋狗友蹭的,但那些酒楼里的白切鸡,似乎也没这一盘子香!
  有了这顿饭,似乎之前被逼着磨练了半天,也没那么痛苦了……
  司静航吃的,也是同样的减脂增肌菜色。
  午饭是他专门点的,做的种类少了,但量比之前大了不少。
  不光是他吃,也给司二郎送了一份,毕竟,司二郎虽然资质不成,但主要还是原主的锅,完全放羊,也不给娶媳妇,二十二岁的小伙子,他可不就成了混混了?
  当然也给大房送了份,大房有孙子孙女,份量不多就是个意思。
  对于大房,司静航就不用太管了,毕竟司大郎都三四十岁了,还有儿媳妇孙氏精打细算,他这个当祖父的,表示表示就够了。
  至于不省心的二姑娘,还是让她饮食清淡点,败败火吧。
  吃过午饭,歇过小半个时辰,司静航就等来了便宜女儿。
  他一看二姑娘精致的妆扮,就笑了。
  “这样可不成!换上这个!”
  他指指旁边放着的一套男装,是先前让董大去给司二郎送饭的时候,同丫环兰秀讨的旧衣。
  司二郎只是庶子,亲姨娘也是个靠不着的,所以十六七岁时的家常衣裳能留到现在的,虽不至于有补丁破洞,也被洗得很旧了。
  二姑娘穿上,再把脂粉洗了,就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司静航看看二姑娘露在外头手脸,还是摇摇头。
  就让董大去刮些锅灰来,让不情不愿的二姑娘当防晒霜一样的涂满了露在外头的皮肤上,这才算是放在人堆里完全不起眼了。
  父女二人,外加一个董大,出了府来到大街上。
  二姑娘虽然私下里常偷摸着出府约会,但被亲爹带着出门,这还是头一回,感觉还挺新鲜的,只是想到他们出来的目的,又有些忐忑。
  “爹,这不是去……德王府的路啊。”
  二姑娘虽然乐意偷摸着私会,可心里还是幻想过正大光明进王府的,自然会打听过德王府的所在,这会儿看着他们走的方向不对,就忍不住提醒。
  “去之前,先买点东西。”
  司静航去的是家洋行,打眼将里头的洋货瞥了眼,就对这个时代本朝和外国的科技水准大致有了点谱儿。
  最后他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个二手的单筒远目镜。
  他们的活动,是为了看荣皇孙的,没有远目镜,哪能看得清人脸?
  看不清人脸,又怎么知道,那个所谓的贵人,是不是西贝货呢?
  董大掏银子的时候手都些微的发抖。
  爵爷三个月前,当了一件香炉,换了二百两银子,他本来估摸着能撑够半年的,这五十两一出,到了月底就得拉下饥荒。
  不过爵爷没买那个镶了宝石的银筒远目镜,挑了这个半旧的铁皮镜,也比以往节俭许多了。
  拿了偷窥神器,司静航这才带着二人来到德王府附近。
  德王府占去了一条街,观察王府来往人员最有利的位置,自然是能看到街口的店铺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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