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
可这玩意不是我切下来的吗。
算了。
羽衣退出交战区。
之后，这奇奇怪怪的、疑似推销的对话还是以伊尔迷手机铃声的响起为结束。
揍敌客家大门正对面突然出现一座未知建筑已经引起了他父亲席巴的注意。
“嗯，嗯，我知道，没关系。”伊尔迷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他晃晃手机，“我得回去一趟。”
“好的慢走。”羽衣想了想，忧心忡忡，“但记得和席巴先生说一句，我们好歹也是流动的街坊……很无辜的，别给炸了。”
巴卫则是一副死鱼眼，抬着垂下的双手向外扫了扫。
快走快走。
这浓厚的赶人意味即便是站在最远的库洛洛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看来今天是我们拜访的时机不对。”
“下次你们可以偷偷的来……”
羽衣手掌放在嘴边，声音压得超低超低，但还没来得及说完，巴卫就一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羽衣顿了顿：“我有说什么吗。”
“那就下次再见了小羽衣～”西索纸牌放在嘴边碰碰，眨眨右眼来了个飞吻，“另外，两个月后的今天，相约天空竞技场两百层，我和库洛洛～等你哦～”
“知道啦。”
这是两人决战的地点和日期，羽衣琢磨着西索是不是有点想不开，干的尽是些自杀式袭击。
用时回香炉把西索和库洛洛送回流星街，羽衣心底盘算着打劫麻毛理神的计划，一抬头就看见巴卫揣着双手，狐狸脑袋盯着她。
羽衣弯起眼，慢慢地、慢慢地抱住了他的大尾巴。
“……别想着萌混过关。”巴卫抖耳朵，“这几个月的祈愿又堆积的老高，别忘了接下来的你还要去参加众神的跨年聚会。”
“那要不干脆等明年再看？”
巴卫连瞅羽衣好几眼，最后揪着衣领把她拖到了小桌板前：“今年的祈愿放明年看，明年的是打算放后年看吗。”
——这很合理。
“而且祈愿是有时效性的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巴卫使劲戳她眉心，“你不在这些活一大半都是我帮你做的！”
羽衣鼓起包子脸，把下巴搁在了桌面上。
“好好看，我现在出去一趟。”
“欸？不是刚回来嘛。”
巴卫放下小背篓，从椅子上拿过汗巾虚搭在了肩膀上：“抓鲫鱼。”
……
回到神社的第一天，羽衣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巴卫做的大鲫鱼，捧着脸那么大的瓷碗小口小口喝着浓汤，巴卫就坐在对面单手托腮看着她。
上挑的狐狸眼因为柔和下来的脸庞化成了一汪湖水，蓬松的大尾巴也因为主人此刻愉悦的心情而悠悠地甩了甩。
“话说今年跨年聚会的具体日期定下了吗？”羽衣放下手里的空碗，“每个世界季节都不一样，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了啊。”
“就在三天后，乙比古有送来请帖。”
“三天后……”羽衣喃喃，“那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恶罗王和瑞希呢？”
“恶罗王那家伙被战神追烦了躲其它世界去了，至于瑞希——”巴卫顿了顿，“他在冬眠。”
“冬眠？”羽衣一脸不可置信，“这天气不至于吧，我去看看。”
“喂等等……”
巴卫没来得及阻止羽衣。
羽衣起身拉开了瑞希的房门，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气便猝不及防地从脚板底径直冲到了天灵盖。
房间内，一个巨大的鼓风机正对着瑞希的床卖力地运作，头顶的空调则在源源不断地制造着冷气。羽衣拿过遥控器看了眼……啧，16度。
无语地把最低温度重新调回到温暖的室内温度，羽衣关掉鼓风机朝门外喊了声：“巴卫——”
巴卫就在门口，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着脑袋正襟危坐。
羽衣：“……”
羽衣过去揪揪他耳朵。
倒是忏悔得挺快。
“又和瑞希掐架了？”羽衣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真是丝毫都不意外呢。
毕竟这两只从小到大就·没·折·腾·停·过，至于胜负……假设巴卫和瑞希一共打了二十次架，那么不出意外，瑞希就是二十比零的那个零。
羽衣双手叉腰，如此半晌：“……你工资没了。”
“？”巴卫抬起头。
他们什么时候发过工资？
这时，作为一名从未给过生活费、开着连锁神社的财政供养企业大老板，羽衣背着双手从巴卫身边悠哉悠哉路过。
三天后就是一年一度的众神跨年聚会了，史上又称诸神的大型攀比、吹嘘现场，她该穿什么衣服出门好呢……
“巴卫巴卫。”羽衣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头，“要是穿神装去聚会的话，头饰插什么比较好呢，原配的太重，其它的又怕撑不起衣服的气场，关键是我不会梳头哇。”
“来了！”在厨房收拾碗筷的巴卫应了声。
羽衣乖乖地扒在门框上望眼欲穿，没过多久，巴卫便走过来把她按到了镜子前。
“衣服先换上。”巴卫从柜子的抽屉里翻出一大盒首饰来，手指在里面扒拉几下，“另外……要不要试试波浪刘海？”
“是最近开始流行的复古潮吗。”
“嗯，这就要换成金属发饰，再点缀金粉。”巴卫拿起小梳子，“可以先试试。”
紧跟潮流还特别心灵手巧的巴卫手指穿梭在羽衣垂下的漆黑长发上，从发梢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羽衣微微眯起眼。
如果服装复杂，盘发就是个尤其浩大的工程。
羽衣半合眼了一会便开始埋头刷起手机来，几个月的时间网页上出现了许多新闻，还有些奇奇怪怪的话题和搞笑视频。
等巴卫插完最后一个发簪，低下头突然发现羽衣正对着手机捂嘴偷笑，肩膀微微抖动忍得难受。
“……你在看什么？”
“巴卫巴卫～”羽衣笑容灿烂地回过头，举起手机让他看屏幕，“巴卫来一个！”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个动图。
冰天雪地里，一只纯白毛色的北极狐对着前方的雪堆歪了歪脑袋，然后纵身一跃，整只弹起来囫囵个扎了进去，只剩下半个身子和两条后肢在空气里蹬啊蹬啊蹬。
巴卫：“……”
巴卫看着笑着笑着突然就变得可怜兮兮的羽衣，转到她跟前幽幽地盯着她。
“你变成人形之前就是这样的吗？”
羽衣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句话刚问出口，双肩就被用力一按向后倒在了地板上。
巴卫双手撑着地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于呼吸交缠之中慢慢俯下身，露出两颗小尖牙埋在了羽衣肩窝。
在脖子上轻轻咬上一口，巴卫蹭一下起身走到了门外关上推拉门，只留下一个剪影晃晃大尾巴。
“你要的狐狸捕食。”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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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我干了什么吗
羽衣把自己埋在了被褥里，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大抱枕滚来滚去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从房间里出来。
虽然是个寒冷的冬季，但今日阳光正好。
染上了一层薄薄橙光的长桌旁，巴卫就坐在那里，认真而又专注地整理着杂乱堆叠的结缘牌。
“可以处理的我都罗列出来了。”巴卫头也不抬，拿起桌角的小册子‘嗖’一下飞给羽衣，“快过年的这段时间都是旺季，在去聚会之前就给我呆在这里好好加班吧！”
羽衣手忙脚乱地接过。
——这个时候你倒是个可正经的狐狸！
“知道啦。”羽衣拉了条椅子坐在巴卫旁边，“我也就这些天能够静下心来做点事了，要是再过段日子……”
羽衣顿了顿，气势磅礴：“过年是不可能加班的！想都不要想！绝对不可能！”
巴卫：“……”
你要在神社好好呆着朝九晚五也没这事。
想到这里，巴卫揣起双手，狐狸脑袋转过来。
「盯——」
此刻窗外弥漫开来的玫瑰花香依然浓郁，就像它的色泽，炽热香醇。
在通力的长时间浸染下，它们可以安然无恙地度过无数个春秋冬夏，如火如荼、永不凋谢。
“神社建成这么久，鬼火童子也该孕育出来了。”嗅着满院的清香，羽衣的思绪开始跑偏，“这么重大的日子要热热闹闹的才好啊，巴卫，到时候把大家叫过来一起聚一聚吧。”
“嗯。”巴卫应了声，“想做什么就去做，其它的事情我会安排。”
“那现在的第一步是……送信？”
“加班￣皿￣！！！”
巴卫折扇戳到了羽衣眉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羽衣脑袋搁在桌面上，噫呜呜噫地抱头嘟囔，“凶狐狸。”
一边回应祈愿一边书写邀请函，等羽衣左右开弓、一心两用地把所有工作都做完时，数张信笺也在同一时刻派发了出去。
朽木宅。
年迈的管家敲响了书房的大门，得到里面人的允许后才推门而入，将书信轻轻放在一旁：“少爷，这是浦原喜助带上来给您的。”
“邀请函？”朽木白哉将手中的毛笔放到砚台上，打开内页细细看了眼，少女娟秀的字迹并不多，却让他原先因为处理繁杂事物而紧拧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还有带什么话吗。”
“只有这五元硬币，浦原先生说务必要送到少爷手上。”
朽木白哉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钢镚，好一会才想起信笺中似乎有提到‘年底分红’四个字：“……管家，你还记不记得，我在羽衣神社上投了多少钱？”
“十个亿，少爷。”
朽木白哉拿起被视为‘缘分硬币’的五日元。
——这合理吗。
另一边，冰帝学园。
准备社团活动的向日岳人换上运动鞋，正准备拿上球拍去网球场，余光一瞥，突然被属于自家部长的鞋柜吸引住了目光。
有一封信正稳稳当当地塞在夹缝中。
看起来似乎是——
“情书？？！！”
“部长部长！”正选聚集的休息室，向日岳人老远地就冲着迹部举起了信封，“又有女生给你送情书了！”
“光当面表白的这个月都有三次。”宍户亮给自己戴上护腕，“这帮女人这么无聊的吗。”
“欸？让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慈郎饶有兴趣地凑上去念道，“亲爱的景吾和侑士，许久不见，我想死你们啦～……哎等等等等，怎么还有侑士？”
“……相叶羽衣，谁啊。”
岳人正寻思着哪来的这一号人物时，忍足已经一伸手把信笺抽了出来：“小孩子不要偷看大人的东西。”
“侑士！！！”
“动作倒是挺快。”正在喝水的迹部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瓶，“不过说起来，本大爷似乎很久没见过她了。”
“所以这是张邀请函。”忍足抖抖信封，从里面掉出枚硬币来，“还有你年底的分红。”
迹部：“……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忍足：“大晦日。”
迹部：“大晦日……么。”
与此同时，正以高难度姿势扒在电线杆上刷小广告的夜斗被迎面而来的纸飞机戳了一脸。
“什么啊。”夜斗微微后仰，还没把纸飞机摊开，一枚硬币从天而降。
又被五日元砸了个后仰的夜斗一手拿着信笺一手接住硬币，双腿盘着柱子倒挂下来。
“这是要约我吃饭吗，你的愿望，我夜斗收到了～”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就到了众神跨年聚会的日子，虽说是跨年，但其实是从年前开始算起的长达七天的狂欢。
用诸神的话来讲就是——很没必要，但闲着也是闲着。
“七天啊……”羽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吁短叹，“我可呆不了那么久。”
“你也不是单纯去聚会的。”巴卫一下一下梳着羽衣垂下的长发，“如今的神社经过翻新重建规模已经不亚于出云大社，再加上几个世界收集来的信仰，够你去孔雀开屏了。”
“歪——”
羽衣气呼呼地锤了几下地：“神明晒功德的事情那能叫开屏吗！巴卫你还是抓紧去换身衣服吧，可别让瑞希和恶罗王等急了。”
“快去快去！”
羽衣推着巴卫开始赶人。
恶罗王在前一天的晚上才掐着时间点回来，至于瑞希，是今早羽衣从热乎乎的被窝里刨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