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这些和祝翎之近距离相处才得出这个结论的,祝翎之受不了她撒娇,每次她特意软声说话的候,他都不会拒绝,而且他莫名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喜欢自己崇拜他,每到这个时候,他的理智就会丧失一些。虽然她养了他这么多年,也不知他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吧,但是,有用就好,也不必纠结这些了。
果然,祝翎之眸色加深,眼里酝酿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片刻后,他面色沉沉的点了点头。
他其实是个自傲的人,除了在面对轩宛的时候有些无力,对别的事情都是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模样,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所以,他有自信可以尽快处理完回来。
祝翎之捏了捏轩宛的后脖颈,甚至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才哑声道:“等我回来。”
而后直接往天上飞去,很快消失在原地。
轩宛被他摸得脊背顿时窜上一股酥麻之感,让她整个人都仿佛要灵魂出窍了,一张小脸更是红成了苹果。这个祝翎之,回来得给他一点教训了,他也太坏了!
暗卫看着这奇异的场景,都呆滞了,他丝毫不知帝君竟然还有这样一面,果然,面对美人儿,金刚石也能化成绕指柔。他看着貌美的花精夫人,一时神色复杂,早知如此,他们早该给帝君找个貌美的帝妃的。
哦,也不对,早也不是没有给帝君送过美人儿,只是到最后,送美人儿的连同美人儿本人都被一起丢出来了而已,便无人再敢动这心思了,现下看来,看来还是美人儿不够美……
“你不跟着吗?”轩宛看着呆愣在原地的黑衣年轻人,不由出声提醒。
“啊?属下告退!”暗卫反应过来,这才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有点傻啊,轩宛嘟囔了一句,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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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帝国边境的城池之内,将士们也都整装待发,只是明显没有南诏那么士气高涨,主要还是因为对手太弱了,连将士们都知道,所以没有那么重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九州大陆有九州,天枢帝国占六州,其余三州中有一州寥无人烟,不适宜人居住,另外两州被数十个小国占据,而南诏与西狄共占一洲,这么一看,南诏确实弱的很,不足为惧。
但是他们也的确比很多地方都富裕,地产丰饶,只是有了点小钱就目中无人了,之前他们脑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非要侵略天枢的边境,甚至还想与天枢开战,理所当然的被天枢派去的人镇压了,天枢派去的人正是盛白枫,这才有了刚开始盛将军的庆功宴。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两国开展,南诏开战的理由还是天枢给南诏皇室的人下毒,要讨伐天枢帝君,祝翎之不来,就显得他心虚似的,所以朝中大臣都想让祝翎之回来。
祝翎之被强行“赶”回来就很心烦,看南诏不顺眼极了,他在皇城没待多久就直接去了两国交界处,想要立刻开战,好早点结束战争,回去找宛宛。岂料先有斥候来报,南诏已经秘密带人来偷袭了。
“来的正好。”
祝翎之乃修真界第一修士,他的修为已经到了所有人都仰望的地步,甚至没有知道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这样的人,对付几个小喽啰很容易。
祝翎之将那些人抓起来,本想好好审问一番,谁料他们全都服毒自尽了。
“奇怪,又不是暗卫,身上也没有秘密,为何要服毒自尽呢?”跟在祝翎之身边的何将军很纳闷,不明白他们这是何意。
祝翎之抬了抬下巴,示意看那些人嘴巴上的血迹,道:“上去看看。”
“是。”何将军应了一声,上前掰开一个人的嘴巴,忍着恶心用灵力探视他的口腔四周,越探眉毛皱的越深,他惊道,“怎么没有毒?倒像是被什么人远程控制杀害了。”
祝翎之点头,也皱起了眉。
何将军问出了他的心里话:“帝君,可是他们的人,为何要这么做?没有道理啊。”
祝翎之没有说话,他觉得不太对劲,不仅是这些人,这场战争本身就不对劲。
南诏明明才被他打怕了,刚递了降书没多久,怎么会因为一个公主就又开战呢?更何况那公主本也不是公主,南诏皇室的人也不是他们害的,怎么看,怎么像是那鲛人的阴谋。
可是他们意欲何为呢?两国开战,他们败是必然的,他们自己想必也清楚,而且还会导致生灵涂炭,尤其是南诏,国不将国,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祝翎之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已经离真像很近了,但还是想不明白。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西狄的人。
西狄太子站在城墙上,风将他的白发吹起,露出一张神色晦暗不明的脸来。
他的身前,是西狄的皇帝,他也深深皱着眉,道:“太子,你怎么看?”
“儿臣也不明白。”西狄太子思索道,“南诏和天枢开战,本就是送死,儿臣不明白他们为何发疯,也无意参与,总归咱们西狄都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可谁承想,南诏竟然还盯上了我们。”
“是啊,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西狄皇帝的手指轻叩着玉佩,道,“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经还有空派人来袭击我们,不要命了吗?还是,有什么阴谋。”
西狄太子道:“儿臣实在想不明白,这于他们而言,除了多死些人,还有什么用处。”
“等等,多死人?”西狄太子忽然顿住,轻轻咀嚼这几个字,而后震惊道,“当初那魔将来寻我们,为的就是十万亡魂,我们空口套了白狼,得了消息却没有给东西,不会是,那魔将又卷土重来,控制了南诏吧?”
“应该就是这样!”西狄皇帝的神情愈发严肃,道,“那魔将必定还记恨着我们,这次的刺杀就是提醒,况且,他们想要那么多冤魂是要做什么?自古以来,只有魔族大能修炼才需如此,若是真要让他们得逞,我们西狄也讨不到好处!你现在就去天枢的营地找天枢帝君,将此事告知于他!”
西狄太子躬身应道:“是,儿臣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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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皇宫内,小昭从床上起身,一身薄纱遮掩不住身上的红到发紫的指痕,一看就是被男人掐出来。她懒懒的靠在贵妃榻上,此时的容貌异常动人,让前来汇报的宫人都低下了头。
这宫人虽知道真相,但是早已经被小昭控制住了,所以不敢,也不能出去说什么。
“帝君来了?”小昭懒洋洋的问,“她收到本宫的礼物了吗?”
宫人垂头道:“帝君震怒,天枢三军将士气势汹汹,势要讨伐……南诏。”
“做得好!”魔将衣衫不整的从里屋出来,手指捏着小昭的下巴笑的肆意,“公主殿下,你这法子可真不错。”
“您喜欢就好。”小昭娇羞一笑,而后垂下了头,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笑吧,等日后你就笑不出来了。
第四十五章 被崽崽养 做我姐姐好不好……
南诏皇宫内, 魔将在空荡荡的宫殿里摆了阵法,历经几个时辰,终于召出了魔尊。
魔尊一身黑衣, 穿的很得体, 举止儒雅, 像是个名门正派的人, 但是他的身体却形如枯骨, 面容苍老, 看着就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因为南诏与天枢的第一场试探性的小战役,死了几千人,有了一些亡魂,才让魔尊的力量充盈一些,得以苏醒片刻。
魔将在地上行大礼跪拜, 道:“属下拜见魔尊大人,看眼下的情形, 您彻底苏醒过来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了。”
“哈哈哈哈, 这么多年了,本尊终于感觉力量回来一些了。”魔尊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回响, 随即大手一挥, 甩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道,“去,除了你, 本尊座下其余的八位魔将如今也要快苏醒了, 你拿着本尊的令牌,去将他们召唤前来。”
随即喃喃道:“也不知道本尊的老朋友过得如何了。”
魔将拿起令牌,眼底满是狂热:“是!”
“谁?”忽然, 魔尊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传来,他神色一凛,抬手一击,门口的柱子应声而碎。
祝翎之的神识躲过那一击,他身在百里之外的本体动了动眉毛,倏然睁开了眼睛,而后往南诏皇宫疾驰而来。
他之前对南诏忽然进攻天枢的事情其实有所猜测,但一直没有得到证实,直到听了西狄太子的话,才有一点明白了。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到底在搞什么阴谋,所以决定亲自来探一探。
这一来,就正好见到了这一幕。
祝翎之没有听到魔尊和魔将之前的对话,但是这不妨碍他瞧出来这两个是魔。他本身对魔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但是这其中有一个曾抓走过轩宛,他就不能放过了。
只是在他动手前,对方先开口了。
“帝君?”魔尊见到“故人”,没有躲闪,慢条斯理的拿起桌案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慢慢推到前面,示意他喝,微微笑道,“刚念叨你呢,就来了,怎么样,这些年来,你过得如何?”
祝翎之没有动,他皱眉思索这个魔是谁。他并不认识这只魔,对方叫的帝君是没有错,但那语气听着,不像是在这叫这个“帝君”,而是另一个帝君。
祝翎之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皎洁无暇,他问:“你是谁?”
“你还是那么高冷,九重天上高不可攀的帝君,听闻如今也为美色折腰了?”魔尊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在怀念往昔,“可惜,我这些年来过得一点也不好啊,拜你所赐。”
祝翎之这回明白了:“我们是敌人。”
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不止是因为他的话,还因为一种天生的直觉,他看到他,就觉得对方是他的敌人。
魔尊挑眉点头,没有应这话,只是自顾自的说话:“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眼看着这个魔尊还要继续回忆往昔,祝翎之不耐烦了,手中火焰燃气,直冲那魔尊面门而去。
魔尊敢在这叨叨,必定是有保命的手法,见状立即挥动衣袖,化成了一缕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祝翎之唇角勾起,他原本的目标也不是那魔尊。他的火焰一转,便拐到了那魔将身上。
魔将也想跑,但到底慢了一步,那魔尊看着悠然自得,实则自身难保,即便分出余力来保住手下,依然敌不过祝翎之,只能弃车保帅,恨恨离去。
“祝翎之,我还会再回来的!”
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
祝翎之最不怕的就是狠话,最不缺的就是仇家,所以也没有细想对方到底是谁,抓着被他的火焰烧掉一条手臂的魔将消失在了原地。
“啊啊啊啊饶了我!”
魔将的求饶声消失在风里。
在他离开之后,大殿重新归于寂静,只有被两人打斗过程中掀翻的桌案和门口破碎的柱子表明有人来过。
鼓风吹动女人身上的薄纱,不久后,小昭出现在这个大殿内,捡起地上黑色的牌子,眼神闪烁。
鲛人一族特有的隐身术让那些人没有发现她,也让她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既然那魔将已经被抓走了,想必魔尊也没有可用之人了吧?可惜的是,她还不知道将那魔尊召唤出来的方法。但是没关系,这个令牌,应该有用。
她握紧了手中的牌子,微微笑起来。或许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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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主,你的意思是,我活不长了吗?”轩宛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很艰难,她不是什么不畏生死的人,听到自己要死,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沈宗主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对,你体内的生命力在缓慢的流逝,虽然我仍旧探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时间刻不容缓,我必须要告诉你,再不早做打算,等到你的生命力流逝将尽的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也不知该如何做。”轩宛现在乱的很,特别见到祝翎之,但是她知道不能。
沈宗主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问:“你就没有花精的传承记吗?按理说,每只花精诞生不久都会获得花精一族的传承记忆,若是得到传承,也许就会知道你身体虚弱的原因,就算不知道,起码也可以排除掉一些答案。”
轩宛本身也不是真正的花精,只是占了这么个身体而已,闻言心里一紧。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况且,也许就算她说了,也没有人会信吧。
她扯了扯嘴角,道:“没有。”
“怎会如此。”沈宗主也没有办法了,他道,“不然还是将帝君叫回来吧。”
沈宗主知道帝君对这个花精的情谊,觉得还是要与他共同商议的,忽然等日后真出了什么事,依那位不管不顾的性子,他这药王谷还真不一定能能保住。
轩宛深吸一口气,道:“不了,战场不长眼,等他忙完,一定会第一时间回来找我的,况且他又不是医修,回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劳烦您继续帮我诊治了。”
这话不假,若是有办法,祝翎之早就去做了,也不至于等到这时候来药王谷,现在叫他回来,也是徒增烦恼,没有任何用处。
“好。”沈宗主神情凝重的应了,他也知道,帝君若是这个时候回来,战场上可能就要多枉死许多人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花精还挺识大体的,非他对花精的偏见,实在是花精多是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妖精,一般不会有这个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思。
也许是他见识的还不够多吧。
沈宗主又去研究花精了,轩宛就独自一人在药王谷的后山散步,一边走一边想事情,只是越想越觉得迷糊。
她从前出生在幸福的小康之家,生活顺遂,从未遇到过什么过不去的坎,直到突然猝死穿越。而这个修真界于她而言本是虚拟的游戏世界,忽然穿越而来也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她还变成了一只花精,来到了崽崽的身边。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下来,她总觉的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人在推动此事。对,肯定就是有什么人在作祟,人家被人穿书的一般还自带个系统呢,她什么都没有,还自带一身的伤,总得有个缘由吧?可是是谁在做这些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轩宛实在想不明白,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惦记的东西,怎会如此。就算是想让她死,也实在不用这样大动干戈,还生命力流逝,有毒吧!死也不给个痛快的,到底想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