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自己先勾丨引的么!?]
池欢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老腰,光是躺在床上她都觉得腿软,这要是出门!
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戚战揉了揉池欢赌气的脸颊,“乖,就今天。”
池欢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戚战的伺候下吃完早餐,全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享受女王待遇。
[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戚战养了个女儿。]
--有我这么个有颜又有钱的女儿不好吗?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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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战一个人开着车,在市区里转悠了一趟后,这才带着池欢往郊区走。
池欢看着这越来越荒凉的景色,比她之前教训林宇家奇葩亲戚的鬼村别墅里都要荒凉,心中对戚战的疑惑越来越深。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戚战看着窗户,沉默了片刻。
“我问过老道士,他说你是附身在夏禾身上的,真正的夏禾灵魂还在的话就有可能回来,所以……”
说到这戚战深深的看了眼池欢,“我们不能让她回来。”
“哈?”池欢倒是没有想到戚战真的信了她之前的一番鬼扯。
--狗蛋儿,任务完成了以后原主还能回来!?
[想什么呢!?她找我们公司委托我们帮她改命当然需要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当我们公司的条条款款是摆设吗!?]
池欢,“……”
啧,无良公司石锤了。
[我们才不是无良公司!我们合同里所有的条款都会在签约之前跟委托人详细解释清楚!再说觉得条款无良可以不签呀!既然签了合同就生效了,我们当然要拿取我们应得的那部分…]
灵魂。
最后两个字旦旦没有告诉池欢,它知道这个宿主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纯良。
三千世界,只有纯善之人的灵魂最为珍贵。
所以,每一个委托人能找到她们公司也都不是偶然,包括现在的池欢……
三千世,哪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幸运,只不过是有人在背后默默付出罢了。
哎…
戚战见池欢久久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什么,随即道:“你不用担心,一定能找到办法,让夏禾回不来。”
池欢闻声,这才回神看向戚战,“她回不来了…”
“是她自己主动让出的这具身子,估计现在的她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不用担心我。”
戚战愣了愣,“那…为什么你会这么……”
“……”池欢,“我就是怕冷啊!体寒不知道啊!?很多女生都有这毛病,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怕冷。”
戚战,“……”
“既然来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看看得好…”
池欢见实在拗不过戚战,“行吧……”
--狗蛋儿,你们是不是经常被人当鬼!?
[呸!你才是鬼!阴间那些低等鬼怎么可能跟我们比!!?]
--我本来就是啊。
[呸!要不是你自曝!前后反差那么大!才不会引起人怀疑!]
--啧……那些原主混得都这么惨?身子都换了个芯子都没一个人察觉出来!?
[你怎么不说是那些宿主演技好!?]
--呵…算了吧,演技再好欺骗的也不过是一些不怎么亲近的人罢了!真正熟悉你的人,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
道观坐落在深山最深处,车也只能开到山脚下,其它的就只能靠自己爬上去。
池欢看着面前这一条条人工踩出来的蜿蜒小路,“那位大师还是位苦修者!?”
戚战摇了摇头,“不是,前几年他在城中村住,后来觉得那边乌烟瘴气,风气不好就搬到了山里。”
“你认识他?”
“嗯。”戚战一边牵着池欢的手,一边说道:“他小时候住我家隔壁,我妈说我小时候经常撞邪身体不好,好几回一脚踏进鬼门关都是他救回来的。”
池欢一脸震惊的看着戚战,“!!!???”
“难怪我之前说我是鬼,你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原来是见鬼见多了!”
戚战笑了笑,“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具体的早忘了,至于鬼,也就见着了你这么一个。”
“呵……”
池欢轻呵一声,心里却对那道士更好奇了一分,“蛋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看到鬼,跟鬼沟通!?”
[废话!]
旦旦只回了两个字,表示再也不想理池欢,默默的下了线。
等戚战带着池欢走到道观时,才发现所谓的道观不过是几间石头砌上的屋子,正中的一间还被常年不断地香火熏得漆黑。
外面离得老远都能闻到香火的味道。
池欢,“在山里这么弄,不怕引起火灾吗!?”
戚战不着痕迹的瞪了眼池欢,递了三柱香给池欢,“别胡说…”
池欢瘪了瘪嘴,接过香恭敬的拜了拜,这才发现观里供的并非是她那个世界里道家或佛家的任何一位。
大厅只有一块有些年头的青石板,同样被香火熏得染上了一层颜色。
“这……”池欢看着眼前的一幕,正想开口询问,只见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走了进来。
像是见着了池欢眼底疑惑似得,捋了把山羊胡,拂尘在池欢身上扫了扫,一束白光从池欢身体里钻了出来,化成一个白光团子。
老道士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光团,捋了捋胡子,对池欢歉意的点了点头,“许久未见故人,姑娘得罪了。”
戚战跟池欢都没想到老道士的这一番举动,池欢看着半空中不停跳动的光团子摇了摇头,问道老道士:“它是旦旦!?”
老道士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旦旦抓狂的在半空中蹦了蹦,对着山羊胡子老道士,就是一顿狂吼。
[死老头,你要死啊!!!]
[我都下线了,你还把我挖出来!!!]
[你,你,你信不信我举报你在人间非法营业!!]
老道士笑着拿拂尘点了点旦旦,“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暴躁。”
池欢跟戚战都听不见旦旦的声音,只是看见旦旦围着老道士乱蹦,就能感受到它此刻的怒气。
最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老道士拂尘一挥,旦旦便又继续回到了池欢身体里。
池欢,“……”
--狗蛋儿,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完败!
[呸!那狗东西不过是仗着比我多活了几百年罢了!]
[等老子升级了,再找他单挑!]
“……”池欢还是第一次见狗蛋儿这么生气,“乖了,我家狗蛋儿也不差,是最最最棒的系统!”
[哼,这还差不…]
多字还没说完,池欢就感觉到旦旦没了声音,再怎么喊,脑海里还是安静一片。
老道士对池欢笑了笑,“失礼了。”
“是你弄的!?”
老道士点了点头,看向戚战,“之前你过来的时候,我就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故人的气息,只是没想到还真的是它。”
戚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都怪我,上次来的匆忙,没有把话说清楚。”
说着,戚战看了眼池欢,“师父,那她……”
老道士见池欢眼里激动的神色,对戚战道:“你先去外面坐会儿,我有话要跟姑娘说。”
戚战不放心的看了池欢一眼,老道士笑道:“放心,你媳妇儿跑不了。”
戚战这才放心的出了门,戚战前脚一走,老道士后脚就到大厅角落里找出了一坛子酒。
问道池欢,“喝不喝?”
池欢摇了摇头。
老道士继续道:“新手吧!?”
池欢点了点头,正想开头,就被老道士抬手止住了话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有规定,我不能告诉你。我唯一能说的是,我之前跟你一样……”
池欢一愣,她以为老道士能轻易操控旦旦,还以为他会是什么得道高人,甚至是旦旦口中公司的人。
没想到居然也是个任务的执行者。
老道士从池欢眼里看出了疑惑,大笑一声道:“现在有疑惑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跟你从前所认识的世界不一样。”
“孩子,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池欢迟疑了一瞬,看着一扇门之外,开口问道:“那,他呢!?”
老道士同样看着门外,似是而非的回道:“他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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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池欢想着老道士的话若有所思。
‘有的人虽然死了,但他的执念却存在于天地之间,就是散了,也会存于这世间之上不会进入轮回。’
戚战见池欢从出来就闷闷不乐,心口一紧,“怎么了?”
池欢望着戚战,问道:“如果有下辈子,你会不会认出我?”
戚战默了默,“那我去地府的时候,不喝孟婆汤……”
池欢还没说什么,旦旦突然上线吐槽道:[天真!孟婆早改行了!]
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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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道观回来后,池欢明显的感觉到戚战更黏她了,却从来没开口问过道观里发生的事,只是时常会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儿跟谁在一起,身边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有时候,她在家多陪一会儿戚芫,那人也都会不开心,吃戚芫的醋。
时间过得飞快,池欢毕业的时候,夏父特意将戚战还有原主的外婆一家找来,一起吃了顿饭。
席间,外婆一家对戚战虽有微词,在夏父的调和之下,一顿饭吃下来对戚战的成见也没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大了。
外婆更是主动问起戚战,毕业以后打算做什么。
戚战规规矩矩的坐在池欢身边,对长辈的问话有问必答,像极了初次上门拜访的外孙女婿。
夏父喝了点酒,满意的看着戚战,醉醺醺道:“小子打算什么时候向我家姑娘求婚?你小子可别等学我!如果敢学我,我腿给你打断!”
池欢抚了抚额,夏父这是又想起原主的母亲了…
千哄万哄才将人哄回房间休息,就见原主的几个舅舅团团围着戚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你小子不会这么几年了还没结婚的打算吧!?”
“你敢欺骗我们阿禾试试,腿给你打断!”
池欢,“……”
得,她才刚毕业,就走上了被催婚的道路。
只不过被催的人,不是她罢了。
就连旦旦也在一旁劝道:[记得咱们的任务,任务!球球你们原地结婚吧!]
池欢笑了笑,她知道戚战一直不肯结婚的心结,每天晚上,甚至每一次的耳鬓厮磨,每一次的浓情蜜意。
戚战都会问她,“他是谁。”
她知道这是戚战的心结所在,哪怕她每天早晚都会说一遍‘我爱你’,可他任然记得在医院里他苏醒的那一天发生的事。
她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他’醒的时候,说的做的,戚战都能看见,听见。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把他当成了替身,不认同他们就是一个人的事实。
也不认可上辈子他辜负了她。
池欢叹了口气,“一根筋的男人,真的很难搞。”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你什么都不跟他说,他也不会钻进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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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天,戚战进了检察院,这些年他在暗地里不停的收集着生父的犯罪证据,再那年冬天将证据公布了出来。
最后,在经过漫长的审核,取证,那跟他长得极为相似的脸,站在了庭审现场。
戚战坐在下面观众席,从头到尾都冷眼的看着那男人从风光的高处,跌成了阶下囚。
直到最后,男人被带走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戚战一眼,冷笑一声,朝戚战的方向动了动唇,头也不回的走了。
池欢坐在下方,握着戚战冰凉的双手,轻声道:“都过去了。”
“嗯。”
戚战冷冷地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神色冷然。
他看懂了男人的唇语,[下一个,就是你。]
戚战在心里冷笑一声,回握住池欢的双手,“我们,结婚吧…”
池欢愣了愣,笑道:“好。”
婚礼是夏父跟戚战一手操办的,池欢就负责做个安安静静的新娘子。
看着夏父,原主外公外婆在婚礼上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池欢心里的负担也少了些许,或许这就是原主所期望的吧。
至于林宇跟白真真,这么多年过去,她让旦旦让这两人知道了原著中的结局,知道了原来他们本可以成功,本可以享受他们享受不了荣华富贵。
林宇无法接受上一世的成功,这一世却跌落到那般肮脏的地方,没过几个月自杀了。
而白真真,早在池欢毕业后,就放弃了对她的监视,只知道她妈妈逼着她打掉了胖男人的孩子,卖给了另一个男人做情妇维持自己生活,在知道真相后,据说是疯了。
林宇那一大家子没了她当冤大头,林父养的两个寡妇把林家在原主那儿拿的钱全部骗走了,一分都没给林家留下。
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的林家人,不得不面对现实,重新下地,而林宇的弟弟妹妹们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再也没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