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青梅可尝
时间:2021-01-07 09:49:04

  江月旧听得糊涂,“哥哥?目标?还有……你?”
  男人皱眉,显然也不清楚,“这一世?也就是说,前边我所有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
  穷已见总算有人抓住了重点,提高了些声音道,“你们因罪受罚轮回转世,这蠢女人需得找到金匣子,咱们才能重新回到现世里。但不知是何缘故,她这一世失去了所有记忆,老子原本寄于她体内,因着失忆,所以变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少女只觉得荒谬,什么轮回转世,什么失去记忆,难道她江月旧还能不是江月旧吗?
  相比之下,顾言风倒是将以往种种都串在了一块儿,“那要如何,才能取到金匣子?”
  穷已桀桀地笑,“只要这蠢女人与江风霁,心心相印就好。”
  -
  外头风和日丽的,顾言风拉着少女夺门而出,脸色却不大好。
  方才那妖怪说了胡话,似乎把男人给惹毛了。
  江月旧想了半天,也不懂穷已话里所指。
  她与江风霁乃是亲兄妹,又怎能有心心相印一说呢。
  顾言风更是眸色一凛,抽了腰间玉革,摔在地上,只差没上去踩两脚。
  甩掉穷已,走出去老远,男人方慢下脚步,回头瞧她,“刚才那妖怪所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江月旧颔首,目光倒是落在男人红肿的手背上,轻声询问,“还疼吗?”
  顾言风一愣,继而笑笑,语气轻佻,“疼,若你肯替我吹吹,就不疼了。”
  少女觉得他在戏弄自己,甩开男人的手腕,并不理会,直直往前走去。
  没走两步,突然火急火燎地折返回来,“完了完了,哥哥,哥哥他正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江月旧本是偷跑出来,此刻湘竹不在身边,自己又与外男在一块儿,甚至连衣裳都换了一身,若是被江风霁发现,那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瞧见少女急的团团转,语调上扬,似乎慌的快要掉泪珠子,顾言风却慢悠悠问,“需要小爷帮你吗?”
  江月旧忙不迭点点头,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死死攥住。
  顾言风心想,自己不是心软的主,只是受不住她一人哀求无助的眼神。
  她这般看他,恳求他,哪怕下一秒要入刀山火海,他也绝不会后退。
  时隔许久,顾言风突然想起西门前辈的那句话。
  “没原则的对一个人好,就是在自寻死路。”
  一语成谶。
  “你,你到底有没有法子!”
  江月旧环顾四周,凄惨地发现顾言风带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内,两侧是高墙,后边是供人观赏的荷花塘。
  江风霁许是瞧见了她的身影,正从他们来时的那条路上愈走愈近,眼瞧着就要拐进巷子里。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环住她的窄肩,往怀里一拢,然后倒头跳进了荷花塘中。
  水声四溅,很快又恢复如初。
  等到江风霁匆匆赶至,荷塘里就只剩下一点涟漪。
  “大人,您,您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后头追来的官吏气喘吁吁,东张西望一阵子,什么也没瞧见。
  江风霁定定站了会,然后转身拂袖离去。
  方才,是他太想月儿,所以眼花了吗?
  -
  水中昏昏沉沉险些窒息,顾言风紧紧揽住少女,又与她口对口渡了气,这才勉勉强强叫少女撑了下来。
  江月旧湿漉漉从池子里爬出来,整个人像个水鬼一般,偏头却发现顾言风笑的肆意开怀,很是愉悦的模样。
  这人,有病吧?
  “小月儿,别在心里偷偷骂我。”
  男人甩甩衣袖,指尖仍沾了水渍,不轻不重刮了刮少女的鼻翼。
  江月旧皱皱鼻子瞪他,瓮声瓮气道,“你,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想听哪个版本?刀光剑影版?大漠柔情版?还是深宫虐恋版?”
  顾言风边说边笑,衣袖上的水珠子故意洒了少女一脸。
  后者“哎哟”一声叫唤着,刚要反击,便狠狠打了个喷嚏。
  少女身段款款,湿了水,更是显露无疑。
  男人多看了几眼,自然想到春宵一刻的那晚,顿时周身冰凉的湿意都变成了欲念之火,烈烈燃烧。
  “先去换身衣裳吧。”
  顾言风滚了滚喉结,率先往外走去。
  出巷子的第一间商铺,明明挂的是医馆的牌匾,但瞧见男人腰际令牌后,立刻屏退四下,关门打烊。
  江月旧惊奇,“这也是衢龙行名下的?”
  顾言风一面解衣带一面应声,“只要有风月龙纹,皆是衢龙行中商铺。”
  话音落下,男人身上湿淋淋的外衫也随之落了地,露出健硕的胸膛来。
  少女见了,脸颊微微泛红,象征性地将双手捂在眼前,以示清白。
  然后,偷偷张开一条细缝。
  这厮,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顶顶好看。
  唔,那晚她吃到嘴,属实不亏。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藏藏掖掖作甚?”
  顾言风轻笑着走到她跟前,将那双细白的手掌捉住,从少女的眼前,一路移到自己的胸膛上。
  指尖传来硬实却又滚烫的触感。
  江月旧睁圆了眼睛,黑眸泛着朦胧的水泽。
  失神间,她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覆在自己的耳廓。
  “摸摸也可以,像那晚一样。”
  少女动了动手指,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回过神来,飞快地抽回手。
  “你,你是采花大盗,休想再骗我第二次。”
  顾言风正色,扳过她的脸,迫使少女看向自己,“小爷不是采花大盗。”
  “那你为何夜闯我二姐的闺房?”
  “我不知道那是你二姐姐。”
  “好,就算是不知道,但你又为何要夜闯女子的闺房?”
  “我在找人。”
  “找人?”
  “嗯,小爷弄丢了心上人。”
  顾言风说的轻描淡写,看她的目光却深沉地叫人快要溺死其中。
  江月旧踌躇,心中夹杂着忐忑问,“你的心上人,是我吗?”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是你。”
  一直都是。
  -
  一日之内,江月旧已然换了两身衣裳。
  直到整理好领口,少女才发现,自己从小佩戴的长命锁不见了。
  抱头仔细想了一阵子,许是荒唐那夜,丢在了顾言风那儿。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要回来呢?
  慢吞吞绕出屏风,男人正在沏茶。
  见少女神色恍惚,顾言风冲她招招手,唤猫儿似的将她唤到身边。
  临挨近了,却突然勾她腰肢,瞬间江月旧就跌坐在男人的双腿上。
  顾言风往她手里塞了杯热茶,把人圈紧了些,“怎么,可是不信我说的那些话?”
  少女怔怔地摇头。
  很奇怪。
  心里虽不接受,可身体却很习惯他的亲昵。
  甚至,比对哥哥还要亲昵。
  “你和我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江月旧放下茶盏,仰面问。
 
 
第67章 陆柒
  过了晌午,还未用膳,江月旧便带着湘竹回了府。
  方才半路遇见兄长,属实将她吓得不轻,少女再也没了玩闹的心思,赶紧在江风霁下职之前溜回院子里。
  她这前脚刚进屋,兄长后脚就出现在门口。
  江月旧暗自庆幸,还好赶上了。
  “月儿,怎么气喘吁吁的?”
  江风霁关切着看她一眼,伸着袖子作势要替她擦汗。
  后者却并不领情,下意识偏头躲了开来,而后干笑,“天热,不碍事。”
  江风霁胳膊一僵,停在半空中,笑容里透出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诡异来。
  想要拽着她的手腕,箍在自己胸前。想要大声质问,为什么不与自己亲近。
  甚至想要造一把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看她哭闹,听她求饶,然后永远都不放她离开。
  男人握拳,缩进袖中,手背因用力过度,青筋遍布。
  他那些晦暗的念头,须得一忍再忍。
  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能随心所欲。
  会吓到她的。
  念此,江风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城中新开了家糕点铺,尝尝味道如何。”
  少女接过,嗅到糕点香,立刻眉开眼笑,“闻起来就很好吃,哥哥真好~”
  男人目光柔和,揉揉她的发顶笑,“小馋猫,今日不怪哥哥拘着你了?”
  “才没有!”
  江月旧嬉笑,绕到自家兄长身后,献殷勤般替他揉肩捏腰,“哥哥每日当职一定很辛苦,月儿以后会好好听话,不给你添麻烦。”
  江风霁闻言,面上笑意又淡几分。
  添麻烦?
  小时候的江月旧可从不怕添麻烦,每每撞了邪,都要往他怀里钻,恨不得与他同睡一张铺子才好。
  那时的江风霁一心想爬得高些,等到足够有权势了,便不用再看他人眼色过活。
  所以狠狠心离开江府,孤身入了京城,摸爬滚爬这些年,也终于爬到了令人畏惧的地位。
  可是江月旧却好像,同他生疏了许多。
  这感觉很糟糕,甚至让他开始慌张不已。
  男人心神一动,下意识地拽过少女,伸手将她环抱住,低低道,“月儿永远都不会是麻烦。”
  江月旧倏然被扯过去,错愕着睁大了眼睛,而后使劲挣了挣,退出兄长的怀抱。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灵验,莫名的,她感受到了兄长浓烈带有侵略意味的气息。
  像是捕蝉的螳螂,要将她拆入腹中一般。
  怪吓人的。
  “哥,哥哥……”
  江风霁方回过神,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脖颈前,眉头突然皱起,话锋一转,“月儿,你贴身佩戴的长命锁呢?”
  “……”
  少女心虚地摸摸脖子,脑海里飞快思索着应对的方法。
  总不能如实相告,因为自己放荡,一夜荒唐,所以不慎将长命锁落在顾言风那儿了。
  怕是会被兄长打死吧。
  “我,我被掳走时,长命锁丢了……”
  江月旧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憋出个还算可信的说辞来。
  江风霁敛了笑,俊容冷肃,一时间并未开口。
  少女有些心慌,隔了会功夫,小心翼翼又道,“哥哥从没问我,被掳走后发生了什么……”
  江月旧语气低落又带着股委屈劲儿,叫人心肠一软再软。
  男人站起身,大掌抚上她的面颊,另一手按住少女的腰肢。
  “不管发生了什么,哥哥都会杀了他,给你赔罪。”
  -
  江风霁带回来的糕点并不好吃。
  江月旧好甜口,兄长买的却都是些咸味糕点。
  少女悄悄向湘竹抱怨了几句,却听小丫鬟解释道,“小姐您小时候是好咸口的,后来长大了才换了口味。大公子与您分别已久,许是不知这些变化。”
  江月旧怔神。
  她倒是不记得了,近来愈发古怪,很多陌生的记忆总是莫名其妙地浮现,好像真的同那妖怪说的一样,她是因罪受罚,轮回转世而来。
  “小姐,您怎么愁眉不展的,可是在想今日碰上的那位顾公子……”
  说起顾言风,湘竹又怕又怨。这第一回 见,他就拉着自家姑娘跳了荷花池,就算是为了躲开大公子,倒也不必寻个如此冒险的法子吧。
  莫不是头脑不好!
  谁知江月旧闻言却笑了起来,“那家伙,倒是同我有缘。”
  湘竹不解,嘟囔着,“什么缘呀,孽缘还差不多。”
  少女抬手捂她嘴巴,嗔怒,“快别乌鸦嘴。”
  小丫鬟直率,不由辩解道,“小姐您该不会是看上他的那副好相貌了吧……”
  江月旧抿唇,强装镇定地摇摇头,“怎么可能,你家小姐我是这么肤浅的女子嘛……”
  “……”
  湘竹:您是,您恐怕还馋他身子。
  过了几日,江风霁总算趁着休沐,带着少女出了宅子。
  艳阳高照,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江月旧决定去听曲儿。
  其实少女想的本是去青楼里逛一遭,但这想法太粗鄙放荡,兄长定不会答应,所以只好改了个旁的。
  江月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冒出这种念头来,只是她打小就对烟花柳巷充满了好奇,甚至还有些熟悉之感。
  好像那里才是她原本该呆着的地方似的。
  江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好歹也是言情书网,若叫人发现她不仅思想龌龊,贪图男色,而且还在未出阁之前就丢了清白,定会给兄长蒙羞,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江月旧赶紧将乱七八糟的主意赶出脑海,突然听见兄长唤她,“月儿,一会儿进了戏院就不要出来了,等着我去接你。”
  少女循声抬起头,这才发现沿街有几个粗布缠头的壮汉正一路跟着他们。
  “哥哥……”江月旧拉了拉男人的手掌,触到一阵冰凉,不由跟着慌张了几分。
  江风霁回头冲她笑笑,如沐春风般宽慰道,“别怕,有哥哥在呢。”
  说完,男人将手别在腰后,暗地里打了个手势,转眼间,也不知从哪就冒出个束发劲衣的女子来。
  那人微微冲江风霁颔首,“主子放心,这些人交给属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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