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想吐槽他这话说得像是一个恨不得他们两个早死的反派,她拿起了咖啡壶,对着麦考夫示意。
“今天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夏洛克盘膝坐在他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拄着下巴,眼睛中幽光闪闪。
麦考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现在还说不好是因为什么。”他看着夏洛克脸上明显的怀疑之情,苦笑着摇摇头,“你不能觉得我是万能的,也不能觉得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件都和你隔离开来,那个老人的背景的确很干净,但是他的儿子和孙子却都不怎么干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夏利。”
“这是不能再儿子和孙子身上报仇,所以就向他们的亲人报复是吗?”唐蘅把加了方糖的咖啡推到麦考夫手边,“我看那位老人死去时的表情,凶手应该是他熟识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放松地前去开门,然后被直接枪杀。”
“唐小姐的观察力很强。”麦考夫语气听不出好坏地说,他的目光和表情都极为平和,“我想,唐小姐最近的精神恢复的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起来呢?”
唐蘅笑了笑,“应该会很快,不过,这还要看我的心理医生的日程安排了,想来大福先生应该也已经知道,我的心理医生莱克特博士因为FBI那边的急召,得先赶回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他邀请我过些日子去美国待上一段时间,觉得换个环境可能会对我的心理状态有很大帮助。”
“看起来莱克特博士和唐小姐算是相谈甚欢了,这样看起来,当初向唐小姐推荐这位医生是正确的选择。”麦考夫喝了口咖啡,觉得甜度刚刚好,“唐小姐离开那天,我如果有时间,我会去送送你的。”
唐蘅在心里拒绝了他,原来雷斯垂德向自己推荐莱克特博士是麦考夫的提议,看起来这位医生肯定是在什么地方不自知地惹到了他,不然,不是发生在英国境内的事情这位大福先生着实是没必要去管的,而自己不幸就成为了那颗棋子,索性原主身上的东西很有谈判的价值,这才让她从一颗棋子成为了知道内情的棋子。
这么说起来,很气啊!
唐蘅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用种花家的传统委婉地推拒了麦考夫的好意,然后几句话把话题转到了这件案子上。
这件案子中最大的问题有三个,一是凶手现在跑得无影无踪,连满街特工都没能找到他,二是这件案子发生的时机过于巧合,这让他们不得不多想,而最后一点则是,这件案子背后带来的危机。
“不会是莫里亚蒂下的手,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这样也不会给他带来利益和好处,而且也不会给夏洛克添堵。”唐蘅开始慢慢地说自己的思考,“其他的人我接触的不多,顶多算是个笔友,在这上面,还得看你们的,但是这件事中肯定有针对夏洛克的部分,你不是说,之前和华生在剧院外面,有人冲你开了一枪?”
夏洛克放下了手,“他们不是一拨人。”他的手在腿上无意识地勾画着什么,半晌,他抬头看着麦考夫,“还记得之前那个海军的案子吗?”
关于贝克街的枪击案的新闻,很快就上了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各大报社都在等着夏洛克迅速发现凶手,然后第一个得知内情的报社又会大赚一笔,现在他们关于大侦探的报道只好报道这些,前些日子一家报社报道有位美女和大侦探同居,第二天报社就濒临倒闭,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敢问。
但是大侦探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
莫里亚蒂靠在转椅中,手里拿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几分钟后,他合上报纸,“毫无价值可言。”
莫兰今天没有去打牌,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保养着自己的枪,“教授,那伙人是最近进入英国的,他们在发展自己的势力,我们真的不要现在就让他们彻底消失吗?”他说着抬起头看着莫里亚蒂,“毕竟,他们已经在贝克街动手了,这应该算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啊!那就是一群愚蠢的不知内情的家伙。”莫里亚蒂差一点儿笑出声来,“完全不了解内情就敢于直接动手,甚至还要耀武扬威地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功绩,这样的家伙死的也是最快的。”
“但是最近的情况不太对劲。以前也有这样的人进入英国,但是他们要么潜伏不动,要么懂得来见您,但是最近这段日子,外来的人太多了,前几天来的汉尼拔.莱克特算是个聪明人,而且他的爱好和您的事业并不冲突,可昨天晚上这家伙——”
莫里亚蒂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只需要看着就好了,现在还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我现在更想看到的是我的大侦探和小糖果会为我带来怎样的一出好戏。”
“希望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第10章
唐蘅趴在洗手池子上,想吐还吐不出来,那种带着新鲜血腥气味的肉类在口中的感觉她这辈子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她不是很能吃偏生的食物,每次吃过之后都要难受好几天,当年是没办法,现在确实不得已而为之。
她又待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暂时没有问题的时候走了出来,“你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跨国抓人是不是困难了些。”
夏洛克将杯子推得离自己远了些,“你先确保这些餐具明天不会再出现在贝克街。”他看着唐蘅苍白的脸色,挑起眉,“看起来你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了,不过最后的那道牛排似乎让你也接受困难啊!”
“嗯,毕竟,在猜到他的小爱好是什么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真的应该感谢你没有从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唐蘅坐在沙发上,她揉了揉脸颊,“他暂时应该不会动我了,而且他的研究会提前结束,他应该会先一步返回美国,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FBI联系一下,希望他们不会过于信任自己的心理咨询专家。”
华生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问,问就是死亡,他现在完全不想去想自己晚上吃了什么,他默默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日常的码字,这让他很快就沉浸其中,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
桌子上的菜肴逐渐冷却,一种奇怪的味道开始蔓延,最初是浅浅淡淡的血腥气,之后慢慢转变成一种甜腻和酒气混合的味道,最后变成了一种说不出却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气味。
“我很好奇你到底在这里放了什么?”
唐蘅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他,“一点土特产,如果你下次遇到危险可以服用,大概能让你绝地求生大半个小时。”
唐家出品,童叟无欺,就是制作材料很不靠谱,一度让人爱恨交加,唐蘅手里这个已经是改良版本了。
夏洛克倒是很有兴致,不过着兴致也不过转瞬即逝,他现在需要有趣的案子,不仅是华生,就连唐蘅也能感觉到夏洛克的隐隐失控,他开始逐渐不满足于案件带来的快.感,在他接触到魔法和超级英雄的世界后,这种不满足被逐渐放大出来。
夏洛克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态变化,但是对于他来讲,那就像是裹着毒药的糖果,随时随地散发着诱人的气味,让他欲罢不能,目前,他还控制的住自己,但是未来会怎样,他们谁都不知道。
唐蘅收拾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放在了门口,自然会有特工将这些东西取走,她并不担心汉尼拔能够从这些特工口中得知什么有用的信息,毕竟,汉尼拔又不是神,不可能在短短几句交流中就彻底让一个优秀的特工倒戈相向。
麦考夫参加了一个会议,会议结束后,他坐着他的小黑车到了贝克街,凶案现场已经被苏格兰场的警员看管起来,夏洛克正站在221B的阳台前看着另一头忙碌来往的警员。
他走进客厅,看见唐蘅和夏洛克正在议论讨论这桩命案,“很高兴看见你们两个都安然无恙。”
唐蘅想吐槽他这话说得像是一个恨不得他们两个早死的反派,她拿起了咖啡壶,对着麦考夫示意。
“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夏洛克盘膝坐在他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拄着下巴,眼睛中幽光闪闪。
麦考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现在还说不好是因为什么。”他看着夏洛克脸上明显的怀疑之情,苦笑着摇摇头,“你不能觉得我是万能的,也不能觉得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件都和你隔离开来,那个老人的背景的确很干净,但是他的儿子和孙子却都不怎么干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夏利。”
“这是不能在儿子和孙子身上报仇,所以就向他们的亲人报复是吗?”唐蘅把加了方糖的咖啡推到麦考夫手边,“我看那位老人死去时的表情,凶手应该是他熟识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放松地前去开门,然后被直接枪杀。”
“唐小姐的观察力很强。”麦考夫语气听不出好坏地说,他的目光和表情都极为平和,“我想,唐小姐最近的精神恢复的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起来呢?”
唐蘅笑了笑,“应该会很快,不过,这还要看我的心理医生的日程安排了,想来大福先生应该也已经知道,我的心理医生莱克特博士因为FBI那边的急召,得先赶回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他邀请我过些日子去美国待上一段时间,觉得换个环境可能会对我的心理状态有很大帮助。”
“看起来莱克特博士和唐小姐算是相谈甚欢了,这样看起来,当初向唐小姐推荐这位医生是正确的选择。”麦考夫喝了口咖啡,觉得甜度刚刚好,“唐小姐离开那天,我如果有时间,我会去送送你的。”
唐蘅在心里拒绝了他,原来雷斯垂德向自己推荐莱克特博士是麦考夫的提议,看起来这位医生肯定是在什么地方不自知地惹到了他,不然,不是发生在英国境内的事情这位大福先生着实是没必要去管的,而自己不幸就成为了那颗棋子,索性原主身上的东西很有谈判的价值,这才让她从一颗棋子成为了知道内情的棋子。
这么说起来,很气啊!
唐蘅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用种花家的传统委婉地推拒了麦考夫的好意,然后几句话把话题转到了这件案子上。
这件案子中最大的问题有三个,一是凶手现在跑得无影无踪,连满街特工都没能找到他,二是这件案子发生的时机过于巧合,这让他们不得不多想,而最后一点则是,这件案子背后带来的危机。
“不会是莫里亚蒂下的手,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这样既不会给他带来利益和好处,也不会给夏洛克添堵。”唐蘅开始慢慢地说自己的思考,“其他的人我接触的不多,顶多算是个笔友,在这上面,还得看你们的,但是这件事中肯定有针对夏洛克的部分,你不是说,之前和华生在剧院外面,有人冲你开了一枪?”
夏洛克放下了手,“他们不是一拨人。”他的手在腿上无意识地勾画着什么,半晌,他抬头看着麦考夫,“还记得之前那个海军的案子吗?”
贝克街的这桩案子很快就成为了报纸头条,和剧院的案子分庭抗礼,不过,鉴于剧院的案子背后有些东西不能放在明面上,苏格兰场已经在联系报社撤掉一些新闻了,这个时候出现的贝克街的案子让雷斯垂德都不由松了口气,但是这也不过是暂时的,从麦考夫那里知道这件案子和政府丢失的秘密文件有关后,他觉得自己的仕途可能到头了。
“说实话,我从未有这样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立刻进医院的愿望。”雷斯垂德点燃了一根烟,他看着夏洛克和华生,充满沮丧地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来说并不算是苏格兰场的负责范围,但是人们总是把目光对准我们。”
华生给予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最近的两件案子唐宁街那边都给了苏格兰场很大的压力,压力大到雷斯垂德已经一天三次往他们这边跑了,夏洛克的脸色非常难看,难看到华生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拿着门口那根棍子将雷斯垂德打出去,就像是打游走球一样。
雷斯垂德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在案子没有解决之前,他还是得厚着脸皮待在贝克街。
“我知道大福先生已经同意你参与这件案子,这件案子总归要比上次海军那件不小心死在火车顶上的案件好解决得多。”雷斯垂德叹了口气,“主要是现在那位老公爵可还在医院住着,一旦有什么刺激我真怕他挺不过去,倒霉的最后还是苏格兰场。”
华生点点头,但是他看了看夏洛克,“你不觉得如果让夏洛克出面,那位倒霉的老人家会去的更快吗?”
雷斯垂德沉默下来,他的目光太过诡异和意味深长,以至于让一直坐在那里夏洛克有些不满地看了过来,“华生,我很好奇在你装满了芨芨草的脑袋里到底对我进行了何等惨无人道的魔化,难道在你眼中我是一个能够在奄奄一息的老人面前刺激他的人吗?”
唐蘅从门外探进头来,“是的,我和华生都非常怀疑,是否有一天从你口中说出的话不仅能让人气死,还能将一个一脚踏进天堂的人再拽回来。”
雷斯垂德看看华生,再看看唐蘅,最后又看了看夏洛克,他讪笑道:“你们是在开玩笑对吧!”
他们三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对着雷斯垂德微笑,“你猜!”
被搞得一头雾水的雷斯垂德揣着夏洛克给他的线索走了,他走后,夏洛克拿起了他的小提琴,悠扬动听的乐曲从窗口流泻而下,很快就响彻整条街,在这个炎热的中午,贝克街上的店铺纷纷关紧了门,无声地对抗这种突如其来的噪音。
而夏洛克的目光放空,似乎已经进入了他自己的精神殿堂。
第11章
“众所周知,夏洛克.福尔摩斯是近年英国最出名的咨询侦探之一,尽管他和苏格兰场有合作,但是民众看到的都是属于大侦探的能力,苏格兰场的警员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每况愈下,尽管有着两年前的事件在,但是人们依旧会怀疑一个年轻的没有再警方挂职的青年人是否有权力出入各种案发现场,时至今日,笔者依旧存疑......”
“时下,案件频出,我们在质疑警方的不作为时,是否也应该考虑是否有人能够从警方得到内部消息,进而犯下一系列案件,当然,笔者在此并非质疑大侦探,毕竟,有两年前的事情在,大侦探的名声就有了一道坚固的保障......”
华生干巴巴地读着报纸上的内容,时不时抬头小心地看一看夏洛克的脸色,可惜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唐蘅抱着一本厚厚的心理学书籍坐在沙发上边看边听,忍不住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以为有了两年前那件事情作为前车之鉴,现在的记者应该小心求证,以免被打脸,不过,看起来他们不怎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