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朱大概
时间:2021-01-08 10:49:10

 
 
第19章 
  贾瑚直接摇头:“太太说了,老太爷是府里的顶梁柱,只有老太爷好了,府里才能好。瑚儿还小,全仗着老太爷给瑚儿遮风挡雨,所以瑚儿要看看老太爷是不是安好,不是想偷懒。”
  一席话说得贾代善心里熨帖不已,觉得长媳见事比自己的夫人分明——别看那日贾母没随着史侯来劝说贾代善原谅王家,贾代善就真的不知道贾母最初答应史侯来劝自己。贾代善听到消息的时候不是不气闷的,认为贾母为了顾全史侯的颜面,竟然不顾荣国府的体面,不管自己这个丈夫死活,实在不知所谓。
  贾代善的心,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被贾瑚引导着,越来越信重起大房来。连带着贾赦都得了他的好脸,还时不时的被贾代善亲自教导,这是后话不提。
  从贾代善赏给自己的东西,贾瑚知道今天自己攻克大BOSS初见成效,也深知光有贾代善的好感还不够,身处内宅的张夫人,相处最多的就是贾母。于是上完课后,又屁颠屁颠的带上自己特意让人给贾母做的点心,去给贾母请安,做足了孝顺孙子的姿态。
  贾母这里也正气闷呢,虽然王家现在焦头烂额顾不是王夫人死活,可张夫人在那日王家来来闹勉力调停,过后又得重新养胎不能理事。贾敏年纪还小,这样的生死大事不好让她一个女孩经手,只能她自己时时动问。
  若是没有王家人来闹的那一出,贾母觉得王夫人死就死了,可偏偏因贾代善之病,自己保大人那句话也随着王家的流言不知不觉散了出去。要是王夫人真死了的话,贾母多年经营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贾母最好的就是名声。
  所以现在王夫人一定死不得。为了让王夫人不死,贾母不得不让人寻医觅药,只求保住王夫人的命,也就保全了她自己的名声。
  这个时候过来的贾瑚,开始并没有得到贾母的笑脸,贾瑚若真是普通的孩童,说不得要失落,可他内里的芯子怎么说也是成人,又带着自己悄悄加了料的点心,就如没见到贾母的冷淡一样,对着贾母说东道西,见贾母渐渐有了笑意,便请她尝尝自己带来的点心。
  贾母刚拿起点心,就听贾瑚问:“姑姑呢?”
  听他关心自己看重的女儿,贾母心情更好,轻咬了一口点心,直到咽净方道:“你姑姑正忙着开库房,让人给你二婶子配药呢。”
  贾瑚心里就是一哂,心说要是贾敏知道自己女儿将来竟然被王夫人用腐参败坏了身子,现在就该直接拿药让王夫人人道毁灭。可见无知是福,贾敏不知后情,也就不必为此生气。
  想到林仙子,不得不想到林探花。贾瑚隐约记得贾敏的亲事是贾代善给定下的,就是不知道以贾代善现在的身子,还能不能成就这门亲事。
  贾母迟迟听不到贾瑚说话,见他一脸沉思的模样,将自己手里的点心吃完,好笑地问道:“你小小的人有什么心思,敢是这点心是拿来糊弄我的,看我吃得多又舍不得?”
  贾瑚摇头做叹息之态:“姑姑这么能干,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贾母笑骂道:“定是你娘编排你姑姑,你就听到了,今日拿你姑姑打趣,一会儿让你姑姑听了,定不与你干休。”话里并没有什么恼意:就算这话是张夫人说的,也是夸奖贾敏之意。心情畅快,食欲也就来了,竟将贾瑚带来的点心又吃了两块。
  赖嬷嬷笑劝:“瑚哥儿孝心虔,老太太也别舍不得孙子的孝心,一下子都用了,不然一会儿吃不下饭可怎么处。”
  贾瑚闻言直接将点心盘子拿起来,递给跟着的人:“快些把点心拿走,等明日我再给老太太送来,老太太还可日日吃新鲜的。”说完不管贾母笑骂,自己打了个千,竟带着人飞快的出了荣禧堂,象是生怕贾母不让他带走点心一样。
  赖嬷嬷侯着贾母笑过,向着几个丫头摆了摆手,丫头们只留一个守在门口,别的都站到廊下等叫。贾母疑惑的看了赖嬷嬷一眼,赖嬷嬷陪了笑道:“瑚哥儿人虽小,说的话却在理。”
  这是有话要说了。贾母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赖嬷嬷接着说下去。赖嬷嬷故意压低了声音:“哥儿刚才说,敏姑娘不知道便宜了谁,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姑娘也是该相看的时候了。”
  贾母正要用贾敏管家制衡张夫人,猛听得人说贾敏该嫁人,就算赖嬷嬷是自己的心腹也不高兴起来:“敏儿还小呢。”
  赖嬷嬷越发凑得近了些:“奴婢知道老太太舍不得姑娘,可是眼看着姑娘也是到了相看的时候。这事老太太自然不好一人做主,总要跟国公爷商量一二不是。”
  贾母听了心下就是一动,眼睛却在屋子里四处打量——前两次一提起见贾代善,上天就要示警,这次可别再着火了,否则自己岂不是下半辈子都见不着国公爷了?
  天从人愿,屋子里半天也没传出东西烧着的味道,更没有看到一丝火光。贾母觉得上天这是告诉她,只要她心内无私,还是可以见国公爷的。因满意的看向赖嬷嬷:“你是说?”
  赖嬷嬷含笑点头:“府里谁不知道,老太太是疼姑娘,可是国公爷疼姑娘比老太太还加三分。事关姑娘的终身大事,国公爷自是要过问的。不过是这几日国公爷身子不好,一时想不到。老太太提醒一二,国公爷想着姑娘终身有靠,心里畅快了,说不得病就好了。”
  贾母已经站起身来:“不错,是该跟国公爷商量一下。”赖嬷嬷向屋外招呼一声,自有丫头进来替贾母整妆容、换衣裳,十几个人簇拥着贾母向着贾代善的外书房而去。
  赖嬷嬷自在随行之列,出荣禧堂正院之前,微微侧身向现在住着珠哥儿的西厢房看了一眼,果见一道暗绿色的衣角一闪而逝。手假做正汗巾,顺道摸了摸藏在里头的东西,哪怕她已经是荣国府的大管家娘子,这样的东西也是头一次见,不愧是……
  等贾瑚听说因贾母去见贾代善,贾珠的奶娘借机偷懒,让他感染了风寒,不知道自己是该同情贾母还是同情贾珠好。他可不相信贾珠的奶娘真有那么大胆子,在荣禧堂正院四五十个丫头婆子眼皮子底下还敢偷懒。
  贾母这是让人给算计了。
  不管是谁算计了贾母,贾瑚都不准备提醒她——他给贾母送加料的点心,也不是什么致人非命的东西,不过是常食会让人渐渐虚弱,虚弱的贾母也就没功夫找张夫人的麻烦了。这东西送到贾母面前,贾瑚也是担着风险的,借此正好可以先不送。
  现在贾母得找出那个算计她的人,不然已经“恰好”苏醒过来的王夫人,就有理由把贾瑚要回西院自己抚养。到时王夫人手里有了一张贾珠这张底牌,哪怕荣国府与王家再不往来,贾母也要投鼠忌器,并没有功夫搓磨张夫人。
  正院如何人仰马翻贾瑚并不理会,他正看着太医给张夫人请脉。听到太医说张夫人前些日子虽然劳累了些,近几日调养得法,已经有所缓和,才放心的长出一口气,又似模似样的问起太医来:“太太是不是还得静养?”
  太医微微抚须:“若是太太觉得可以,略走走也使得。”
  对于中医术语,贾瑚简直头大:“什么叫太太觉得可以,怎么样才算可以。还有这略走走,是怎么个走法,还请太医指教。”
  人家太医也快哭了好不,偏贾瑚这么个三寸丁,你能跟他讲什么道理?好在贾赦自己听着也不象,喝止贾瑚:“谁许你插嘴来,还不读书去。”
  贾瑚撇撇小嘴,要哭不哭地道:“人都说太医好脉息,我还想请太医给老太爷也诊诊脉呢。”
  贾赦与太医都哭笑不得,还是太医笑着向贾瑚解释:“老朽不过是千金方上还使得,国公爷那里自有王太医诊脉。”
  贾瑚就扭着贾赦不肯:“老爷,老太爷一直吃王太医的药,都吃了十几天了还不见好,就让这位太医给老太爷看看吧。”说完拉着太医就想出门。
  张夫人怕贾赦再骂儿子,少不得在帐内出声让贾瑚不得胡闹,不想今日贾瑚全无往日乖巧,非得让太医跟着自己去不可。以他想来,这位太医说是精于千金方,别的医术也不会一窍不通,若能借他的手发现王太医有什么不妥,张夫人不又安全些吗?
  好在张夫人情况已经好转,不必太医再开方子,见贾瑚哭闹不休,只好向着贾赦道:“即是他一片孝心,老爷不如请太医移步,给老太爷诊上一回,跟王太医商榷一下也是好的。”
  贾赦无法,只好亲请太医见谅之后,由着贾瑚打头将人延入贾代善的外书房。太医一进外书房,鼻子就不自主的抽动了两下,让一直观察着他的贾瑚心下一惊,难道贾母还真的向贾代善下手了不成?
 
 
第20章 
  贾瑚马上在心里推翻了这个结论,从几次贾母跟贾代善相处来看,两人至少算是相敬如宾。贾母就算此世有些智商不在线,也不会不知道贾代善对荣国府的意义。她,没有那么大的胆了。
  可是太医不会无端做出那样的动作,贾瑚想到另一种可能:这个世界最盼望着贾代善死的,不是贾母,甚至不是已经与贾家撕破脸的王家,而是那位,是那位急于想收拢军权的皇帝。
  别看皇帝已经借着御史的弹赅,将王伯爷的爵位收回,贾瑚可知道王家在军中的影响力,跟贾代善是比不了的。现在贾代善重病在床,药石无效而亡,是多好的一个借口。想想原著里贾代善这位国公一死,贾赦竟一路掉落,侯、伯、子爵一概没份,只袭了一等将军,皇帝打压荣国府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惜荣国府里没人看懂,或许也有人看懂了,那个懂的人还是被人觉得昏聩无能有贾赦。不然他不会甘心的成天窝在东大院,连门都少出,更不会任由贾政与王夫人鸠占鹊巢。
  真当贾母一个孝字就能将贾赦压得服帖?家法再大还能大过国法不成。应该是贾赦知道,自己就算是请朝庭做主,朝庭也只会借机更削弱荣国府,所以他干脆得过且过。贾瑚觉得贾赦的做法比起贾母送贾元春进宫向皇家表忠心强多了:
  送女进宫可以说是尽忠,也可以理解为希图下一任帝王是自家外孙。装昏聩,说不定还能让皇帝觉得荣国府后继无人,不值得提防,渐渐忘记荣国府的存在,从而保住荣国府一脉香火。
  贾瑚都有点心疼原著中的贾赦了:他的办法虽然有些想当然,却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奈何有贾母跟王夫人这两个猪队友。这两个不安份的女人,生怕人忘了荣国府,生个女儿得在大年初一,生个儿子得含玉而诞,还要让万人念贾石头的小名。说起孩子就大造化不离口,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们的野心。
  结果呢,皇帝是没忘了荣国府,不光他没忘,就连他儿子都没忘。一个指个戏子把贾政吓个半死还得打儿子起不了床,另一个干脆用一个省亲掏空了荣国府的家底,再按上些罪名直接抄家流放。
  那时的贾赦,会不会想直接毒死贾母和王夫人贾瑚不知道,可是他现在很想毒死皇帝——皇帝对荣国府充满恶意,不管荣国府是进取还是装怂都不肯放过,留着他,荣国府大厦倾倒是早晚的事。
  至于说下任皇帝会承了先皇遗志,贾瑚觉得如果皇帝现在就死、还是暴毙的话,应该来不及交待什么遗言吧?现在离红楼开篇还早着呢,皇帝马上死,继位的一定不会是那位用谥号给妃子做封号的皇帝。
  说不定会是那位义忠亲王?看原著四大家族跟那位关系好象不坏,说不定不会如原著里提及的两位皇帝一样,一心想让荣国府消失。
  虽然这也是赌,可是贾瑚觉得总比原著里出现的那两位一心想置荣国府死地的皇帝靠谱点。不是贾瑚对荣国府有什么感情,希望荣国府长保富贵。而是贾瑚知道,张夫人做为荣国府的嫡长媳,又是受这个时代教育长大的女子,是不可能脱离荣国府生存的。
  即是张夫人不能脱离荣国府,为保张夫人性命无忧,那就只能皇帝死了。有着末世灵魂的贾瑚,一点儿也不觉得为了自己的生存,死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危险人物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其实还真是挺大的一件事,皇位更迭往往伴着血流成河。可那是别人的血,关贾瑚什么事?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他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又不认识什么天子近侍,怎么能给皇帝下得了毒?
  好在此时离这位皇帝禅位还有二十几年的光景,只要贾代善不自己起兵谋反,荣国府还能苟延残喘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日子里,贾代善最大的功效就是压制住贾母。所以贾瑚一点儿也不愿意贾代善出事,才会那么在意太医的动作,担心贾代善的安危。
  贾赦没有贾瑚那么多心思,直接将太医为何到来向贾代善禀报一回,让贾代善喜得眉开眼笑:“还是瑚儿惦记我,我也觉得吃了王太医的药,虽觉得轻省些,却总是不利落,就劳动太医再替我诊一诊。”
  太医顺着贾代善夸奖了一下贾瑚的孝心,又给贾代善诊了脉,对王太医的方子没说不好,可也没说太好,只请贾代善支撑得住的时候,不防多出屋走动一二,最好是到花园子等开阔的地方,有利于疏散胸怀。
  贾代善做了国公这么多年,对内宅糊涂些也是这个时代男人的通病,可是对男人之间交谈还是知道听话听音的。见太医几次让他出屋活动,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书房打量了一圈,笑道:“还是这位太医诊的明白,我几次想到内院休养,王太医都说我不宜挪动。”
  那位太医不好多说,只道:“王太医是谨慎之人。”
  贾赦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即是老太爷要回内院休养,不如现在就让人收拾一下,也通知老太太一声,好请她为老太爷准备准备。”
  贾代善摇头:“我这病不是一时能好的,每日要煎药请太医,小厮们来往回事,去荣禧堂那里多有不便。后头梨香院还算安静,让你妹妹给我收拾出来,小厮们进出也方便。”
  贾瑚便请太医给贾代善开方子,太医本不欲多事,当不得贾代善也觉得王太医有些靠不住,亲自恳请,太医到底写了药方,又嘱贾代善病中不宜熏香,若是觉得屋内气味不佳,只管开窗散散便是。
  等太医一走,贾代善直接便问贾赦:“你可听明白了?”
  这些日子贾赦总在贾代善跟前,又有李先生时时提点,也听出向分关窍来:“老太爷放心,等查出是哪个心大的奴才,我饶不了他。倒是王太医……”
  贾代善微微摇头:“是奴才还是别的人,尚在两可之间。左右我挪进梨香院,外书房的人不必都跟去,只留在这里打扫屋子便是。”
  贾瑚便知王太医怕是日后没有什么机会再出现在荣国府了——就算贾代善不出手,那背后之人发现王太医露了行迹,也不会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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