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这事要是让别人听了去……我……!?”阮凌霜立刻反应过来惊讶道:“王医生发现了!?”
“没事。他跟我老师很熟悉,你不知道吧?他可是圣手王安化呀!我已经跟他谈过这个问题了,不会再有人知道的。”
阮凌霜忽然有点吃惊,进而局促起来,颇为不好意思的对慕远道:“我不是担心这个问题……如果真是他,我是怕家里……还有,对不起阿远,我采草药原本是打算……”
慕远温柔的用手点了一下阮凌霜的樱唇:“我明白……这不是你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做下如此绝望的选择了。”
慕远伸出臂膀揽过阮凌霜,她顺势靠在了慕远的肩头,两人之间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和谐自然。
阮凌霜甜蜜的扬起小脸:“阿远,跟我一起回一趟我的家乡吧?也……顺便见一下我的父母。”
“原来是这样,你看我,怎么能疏忽这么重要的事呢?这个一定要去,总不能把人家闺女都拐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吧。”说着慕远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这么好笑的?”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后世的一个笑话。说是,一个父亲亲手栽种了一朵美丽的花,经年累月,遮风挡雨细心呵护着,一晃二十年过去了,花朵生机勃勃,娇艳欲滴,魅力四射,没成想一转眼被一个叫女婿的瘪犊子连盆都给端跑了……哈哈!这说的就是你吧!”
“嘻嘻……你这人怎么越来越没个正行了?你我之间说说这样的话还算说得过去,如果你在外面还是这个样子,你一定会被定为异类,绝对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慕远看着她故意玩笑式的提醒,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老婆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了:“放心。难道你忘了,我拿来给你求婚的那本红本本?你就不好奇那上面的签名怎么来的?”
“是哦,我都给这事忘记了。快说说怎么回事?难道是你在的文艺团受到了大人物的接见?”
慕远邪魅一笑,促狭的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阮凌霜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很是羞赧,虽然屋里只有他们二人,但她还是本能的快速看了一下周围,迎着慕远的脸颊亲了上去。
就在即将触碰到慕远的脸颊时,他突然转过脸来,用嘴巴迎了上去。
阮凌霜一下子闹了个脸红,一边捶打一边羞道:“你坏死了,你是怎么学成这般没脸没皮的模样的啊。”
慕远得逞后,拥抱着阮凌霜:“喜欢这样的我吗?”
阮凌霜心底里喜欢的,但是这样的话怎么好让一个女孩子说出口?
真在两人柔情蜜意之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第8章 负心汉的救赎8
郑建国一整夜都辗转难眠。
他思来想去他想跟慕远好好聊一聊,阮凌霜会拒绝他的求婚很可能有什么隐情。
最有可能的就是,慕远有什么地方让阮凌霜心有芥蒂。
郑建国心想,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凌霜真的跟慕远结婚了,自己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自嘲的笑了一下,为什么自己就如此软弱无能呢?论熟悉程度和互相了解程度,自己都应该早早就跟凌霜表达爱意的……非要逼到绝境,才肯迈出这一步?
一大早,郑建国就心急火燎的敲响了慕远的房门,他要最后确定一次,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机会。
不得不说郑建国此人,好则好已,但是这优柔寡断的性格始终是他的致命伤。
“谁呀!?”屋子里传来了慕远的声音。
阮凌霜随后响起:“阿远怎么办?这屋里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不必担心,现在无论是谁,都不能对你我造成困扰。”
阮凌霜很焦急,但是她并非担忧自己的名声,上一世的经历,让他对此已经看的很淡了。
她到底还是担心会给慕远带来麻烦。她心想,慕远如今的身份好似不太一般,这样有亏名声的事会给他造成困扰的。
门外来人说:“慕远同志,是我,郑建国。”
慕远和阮凌霜对视一眼,很意外来的会是他。
随即慕远就了然于胸了,打趣着阮凌霜:“来吧,开门迎接一下我这位情敌吧?”
阮凌霜羞恼的捶了下他胸口:“再乱说看我还理不理你!”
心事放下,心生畅快的阮凌霜难得的娇嗔起来。
老旧的木门,伴随着嘎吱声被从里拉了开来。
原本已经说服自己,坚定了信念的郑建国,在看到门后出现的一对儿身影时,犹如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冰水。
那是从头凉到脚哇!已经不知该如何说话了,因为这根本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卧槽!啥情况啊?
都已经睡一个屋里了?
已近睡了……
睡了……
睡……
阮凌霜率先打破这份沉寂:“建国哥你怎么过来了?我正跟阿远商量挑什么时间给大家发喜糖呢。”
神游的郑建国被一言惊醒,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了,说话都磕巴起来:“……呃!我……我也是想来问问慕远同志,你俩定的什么日子,想着……就算不能同去京城参加,也可以提前给上祝福嘛……啊哈哈……哈。”
阮凌霜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除了祝福。
慕远看郑建国窘迫的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于心不忍,想要给他个台阶下:“既然内子尊称您一声大哥,那我也要跟着叫一声建国大哥。我这也正有事打算天大亮了要去麻烦您呢,正巧您过来了,那就拜托您给另两位下乡青年同志捎个信,我想请几位,帮我拿些喜糖,去给村里帮衬过凌霜的乡亲们,还有给老队长几位长辈们发一发,就说早饭过后,我带着妻子去拜会大伙。还望建国大哥不要推辞呀。”
郑建国嘴角抽了抽,面上只能笑嘻嘻的:“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去张罗。”
看着落荒而逃的郑建国,慕远对阮凌霜说起了自己知道的关于郑建国的事情。
“说起来,他对咱们有恩,上一世好像也不怎么美满。我知道你想要报答他的恩情,现在你我一体,我们一起来还上这份恩情。”慕远牵起阮凌霜的手:“不过这样也好,他看你过得幸福,自然而然就会放下对你的执念,也许此生可以幸福美满。”
阮凌霜深望着他,点头:“我们此生也一定会幸福的。”
慕远和阮凌霜的婚讯,在天一大亮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郑建国很卖力,魏勇和张兴已经不想吐槽了。
村子里今天就像过年一样,因为能吃着喜糖,真正的糖果,村子里可不容易见到。
慕远的准备很充分,确切说是慕远的母亲给准备的很充足。
慕远也正式跟大队长等人提交了阮凌霜的回城审批报告。这些东西早在离京时,慕远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然他怎么敢说出回京成婚的话来?
老刘队长此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稳落地了。
大家不断恭贺,一边夸赞着慕远有眼光,一边恭喜阮凌霜有福气。
其乐融融的过了一上午,不等到午饭时间慕远两人就提出要走,刘队长安排了骡车送走了慕远夫妇。
临行前,慕远同郑建国单独谈了一会,具体说了些什么就只有他们两人知晓了。
阮凌霜带着慕远搭乘火车来到了久违的家乡——苏城。
慕远从来不知道阮凌霜的家世背景会如此强大。
阮家在苏城可谓是年代久远,祖上世代经商,在战争年代,阮爷爷力排众议,倾全族财力支持革、命,阮父也从了军。建国之后虽说隐居二线,但也是位高权重,家族里军、政两界都有涉猎。
慕远:”我竟然不晓得,我的老婆是个正品的千金小姐,白富美,虹二代”
阮凌霜:”什么虹二代!这个称呼可别在我家人面前提啊,他们很不愿意我们这些小辈用这个身份做事的。”
慕远耸耸肩表示知道了:“我这两手空空的就来拜访老丈人、丈母娘……是不是有点太寒碜了?”
阮凌霜:”没事!一切有我。”
慕远此时才明白王仁堂先生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摇头失笑,暗骂自己迟钝。
阮凌霜问他何故发笑,两人就此事攀谈起来。
慕远疑惑道:“既然王先生认得你,为何上一世……”
阮凌霜明白慕远想问什么,凝眉回忆着:“哎呀!你不提我都给忘记这事儿了,上一世,在我怀有身孕一事暴露后不久,村里好像出了一件事,后山牛棚里死了一位老人家,王先生主动要求去做尸检,结果牛棚的牛发狂,不仅撞塌了牛棚,还踩断了王先生的几根胸骨,后来昏迷不醒的王先生被接走后就在也没了讯息,传言是没等的及到了医院王先生就不行了……”
回忆到此,阮凌霜也意识到了什么,回头就对慕远说:“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为之?”
慕远手指放在唇上:“嘘……有些话不能说出口,特别是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有安排,虽然不是刻意针对这件事,但是一定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很快,阮凌霜拉着慕远就来到了苏城某大院。
大院里一群人惊掉了眼珠子。:“这不是阮将军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儿吗?这原来是私奔了!?”
“快别乱说了,你想让铁娘子削你呢?”
“我类个去…靠!靠!靠…这大新闻呐!有好戏看了,快点快点,给那几个人都叫回来,他们要是知道,他们内定的大嫂如今带着个小白脸回家……咦,想想都浑身鸡皮疙瘩!”
一群青年,今日无事,正好就遇到了阮凌霜俩人回家这档子事。于是呼朋唤友,很快的将这一消息在大院子弟中传了个遍。
而此时,阮凌霜的母亲邹华兰正笑眯眯的看着慕远。
慕远人长的高大帅气,很能撑场面,加上今日穿着一身得体中山装,看上去文质彬彬又不失男性气度,何况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小远呐,我这女儿从小就是被养的皮实,就跟个小子一样,主意又大,这院儿里跟她同龄的,鲜有没被她揍过的,这点呀以后你可要多担待啊。”
阮妈妈在相中了慕远这个女婿后,就开始用卖女儿黑历史的方式,给女婿打预防针了。
阮凌霜轻嗔:“妈!?你干嘛呢……?”
慕远不着痕迹的拍了拍阮凌霜的手以示安慰,虽说他也很惊讶阮凌霜竟然有这样一面:“兰姨说笑了,凌霜很善良温柔,还乐观开朗,而且知理、董理又讲理,我看那些被她收拾的估计都是做错了事,被凌霜拿住的吧。”
说着反问却是肯定的语气,这让阮妈妈对他更满意了一分:“我这个女儿的心思,我是很清楚的。她呀,一直就坚持什么事都可以将就,唯有婚姻爱情不可将就。她老是说,她要的不是一张证明,而是一种生活方式。两个人互相惦念那叫爱,只有一个人惦念那叫痛!没有一定要结婚的年龄,只有必须要结婚的爱情!”
阮妈妈对女儿信奉的人生信条和格言,如数家珍。宠溺的看着阮凌霜和慕远:“现在,我的小霜找到了必须要结婚的爱情,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够不为她高兴祝福呢?”
“妈妈……呜呜……”
阮凌霜一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心中带着上一世的委屈和愧疚,一股脑的扑进阮妈妈怀里哭了出来。
她心里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家人,上一世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愤然离家,最后被原主无情抛弃,却固执己见,直到死去,都没回家看一眼,她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
并非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是无颜面对父母,见了面只会让他们更加痛苦罢了。
此时门被打开了,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大跨步走了进来,步履沉稳坚定,一股子猛虎下山的大气压扑面而来。
一步步逼向端坐着的慕远。
这人自然就是听到消息的阮爸爸,一进家门就看到自己心肝宝贝似的闺女,在她妈怀里失声痛哭…,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痛不欲生,那叫……阮爸爸已经不能再深思下去了,他只想生撕了这个欺负了女儿的混蛋。
慕远见到男子一瞬间,就确定了这就是阮爸爸,因为他在京城看过他的画报,这位抗击侵略的世界著名陆地战神——阮振威。
“小鳖崽子,你要死了!敢欺负我女儿,今天休想全身囫囵的走出这个门!”
阮爸爸这一吼声若洪钟!
慕远:“……!!”
阮凌霜:“!!……”
邹华兰:“……”
本想起身迎上,以示敬仰的慕远此刻呆若木鸡的站立着!
这是什么神展开?老丈人你是开门的姿势不对吧?你来错片场了啊喂!
没不及开口解释,慕远就被阮爸爸一把攥住了衣领!
阮凌霜也顾不得哭了,兔子似的从阮妈妈怀里弹了起来,紧紧抱着阮爸爸那已经高高扬起的大巴掌:“哎呀!爸!你干嘛啊?快撒开……”
邹华兰:“老头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快住手!”
慕远一米八的个头被老丈人如同拎鸡崽儿一般给提溜着,内心一阵无力,欲哭无泪……一副宝宝心里苦但宝宝说不出的模样,在阮凌霜看来更加激发了母性光辉,彻底变身护犊狂魔。
阮爸爸一看这架势,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但是看到女儿对自己目露凶光,死命护着这小兔崽子的样子,刚平复的心火又蹭的一下窜的更高了。
征战多年的那股子气势澎湃汹涌的发散出来,当然不能对着宝贝闺女发,自然慕远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