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僵硬,收回了手, 道:“你放心,我和美作绝对会帮你站稳脚跟的。”
花泽透甩了他一个眼刀,阴森道:“你们两个果然知道, 这个主意是不是你们两个给他出的?”
美作玲立马反驳道:“这件事我们也是刚刚类宣布的时候才知道的。”
道明寺司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迷惑道:“等等,我现在有些理不清。不是说这次宴会的目的是宣布类做继承人吗?怎么现场换成臭……花泽透了?”
花泽透感觉自己脑门直在恼火, 花泽类这出无异议在她的咸鱼道路上堵上了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她没好气的回道明寺司:“你自己问你的好兄弟!”
迹部关注了下舆论, 花泽家的对家已经开始引到舆论了。
他皱眉将手机递给花泽透。
新闻标题是取的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劲爆。
“花泽长子为爱放弃继承,被逼远走他国?豪门上演孔融让梨, 究竟是亲情还是藏在亲情下的阴谋!”花泽透随意念了两条,对这群营销号的脑回路甘拜下风。
她迅速的给鹤田打电话,让他做公关,可却得到已经有人抢在花泽家之前做了公关。
花泽透不用想都知道谁帮了她:“谢谢。”
迹部收起手机,看似冷淡的“嗯”了一声。
网上的风评彻底变成了花泽家两兄妹互相谦让继承人之位,公关开始大力宣扬两个人感天动地的兄妹情。
水军将不利的评论全部压下去了。
董事大会也结束了,花泽类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这种方式放弃了继承人之位,花泽家不可能出尔反尔自毁公司脸面。
再者就业务能力而言,花泽透的确比花泽类更适合当公司的继承人。
被赶鸭子上架的花泽透开始学习各种知识,一些适合练手的案子也全部移交到了她的手上。
假期,花泽透每天起早贪黑的处理文件,还要亲自去跟案子。
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黑眼圈快拉到下巴了。
她连睡衣都懒得换,脚步虚浮的下楼。路过桌子的时候,还强迫的把迹部的玩偶摆正了位置。
花泽类感觉旁边的位子塌了下去,一扭头,就看到耷拉着眼睛的花泽类仇视地看着他。
“我把继承人位置还给你!”
花泽类翻了个身,毫不犹豫的拒绝她:“不要。”
看到花泽透最近的惨样后,花泽类越发决定当时的决定没有做错。
要是当了继承人连觉都不能睡,还好没当。
花泽透的磨牙声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敛下唇边淡淡的笑意,又翻了个身正对她。
“你不是很喜欢吗?为了工作整天熬夜,每日早早的就去公司报道,”他顿了下吐出几个字,“这或许就是西门说的口嫌体正直?”
花泽透恼羞的将抱枕丢在他脸上:“你这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我是不想向你一样没有责任!”
花泽类拨下抱枕一本正经的附和她:“嗯,我没有责任。”
花泽透气的重新回到楼上,等会还要去公司,她没空和花泽类继续掰扯。
她开了一上午的会,听了好几个方案,都被她一一驳回了。
花泽透拿起面前的图书样品,丢到他们面前:“你们自己没有眼睛看这封面丑不丑?我们做的是儿童绘本,不是辣眼睛的暴露成年漫画!你这样给小朋友看?”
和大道寺家的合作最终谈了下来,最新出的儿童绘本只要购买都会送一个大道寺家当时风靡霓虹但是目前已经停止生产的玩具。
为了让大道寺家重启这款玩具的生产,花泽透磨了他们几个礼拜,就差住到大道寺家了。
大道寺园美估计也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被她磨的没有办法最终松口同意了。
不得不说,花泽透这副不要脸的样子,真的很适合去谈合作。
一上午的会议是问题不断,花泽透将所有方案全部驳回让他们继续重做。
这样不上心的方案,能将儿童绘本做好就有鬼了。
花泽透走出会议室,就遇上正巧来找她的迹部。
这段时间她忙的昏天黑地,迹部帮了她很多,也教了她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生意场上的规则。
办公室内。
花泽透的办公室并不是特别大,桌子上面摆了几盆花,是员工送的。
办公室很冷清,桌上一沓文件摆放的很凌乱,桌子上都没有地方放迹部买的奶茶。
他不太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比起奶茶,他还是更喜欢咖啡一些,但是花泽透喜欢,甚至称呼为奶茶为续命神器。
花泽透的脑回路一般跟正常人的不一样,他也无法理解奶茶是怎么等同于续命神器的。
迹部扫了她桌子一眼嫌弃道:“你就不能整理一下?”
花泽透手捧奶茶猛吸了一口,仅仅只吸了一口,她就感觉幸福感爆棚了。
她不在意道:“就这样吧,整理好了我都不知道文件在哪里,我这不是单纯的乱,而是乱中有序。”
说着,她从文件中抽出一张合约:“快快快,你帮我约一下小高田。”
迹部看了眼合约,挑眉道:“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两家娱乐公司是竞争关系吗?”
花泽透口里嚼着珍珠含糊不清道:“有关系吗?小高田代言我们即将发售的儿童绘本对她也是件好事,我给的价格不菲,两家合作是互惠互利的!”
迹部并没有立马答应她:“这件事我要去和小高田的经纪人商量。”
他又道:“你怎么想到要让小高田代言儿童绘本?”
花泽透咳嗽了下不好意思道:“呃……由于我的原因,花泽娱乐旗下都是些帅哥,跟儿童绘本的定位不太相符,我看了下迹部娱乐的偶像,这不是巧了吗,一眼相中小高田!”
迹部冷哼一声:“你们最近可是签了不少人。”
花泽透讪讪道:“那不还是些帅哥吗……”
迹部警告道:“花泽透,你可别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
花泽透这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搞内部消化?
花泽透沉默了几秒,艰难道:“我尽量……”
新签约的几个练习生,太帅了,是个人都把持不住。
迹部起身,凳子猛地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和小高田签约的事你自己去和她经纪人谈。”
花泽透连忙追上去,她无奈道:“大爷,我哪空去搞练习生,我文件都处理不过来。”
迹部倚在门口,斜眼瞥她。
他突然俯身,淡淡的玫瑰花味瞬间将花泽透包围。
只有两个人在的办公室,能清晰地听到花泽透如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声。
迹部突然笑了,笑容过于强烈,占据了花泽透的整个视觉。
花泽透发觉迹部最近转变策略开始打直球了,她难以抵抗,只能被动的承受。
她一直龟缩起来,有人强硬的想要插足她的世界,她也并不知道如何拒绝。
甚至,有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脏,让她每每想起都心潮澎湃。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该如何命名。
迹部给予她的那道光过于亮眼,让她不由自主地贴近那道光。
吃完午饭后,迹部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办公室等到晚上。
花泽透看一行文件,就忍不住看一眼坐在沙发上淡定自若的人。
整整一个下午,迹部收到了许多这样的眼神。
他敛下笑意,改变方式的策略并没有做错。
为何他没有早点这般做?
明明知道花泽透如同一个乌龟一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龟缩到壳里,还试图想要温水煮青蛙。
明明这样大胆又张扬的行为才是他应该做的。
太过于小心和谨慎,反倒得不偿失。
在办公室花泽透盯了他一晚上,可是等到回家的时候,她却有意的躲避两个人的眼神交汇。
迹部冷声让司机将车停到了山脚下:“下来走走。”
今晚的月色比那日在八原和迹部同看的月色还要绮丽。
风吹的很大,两个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越辣越长。
路仿佛没有尽头一直延伸,月光在前方,两个人慢慢朝前走,仿佛无止境的在追逐。
谁也没有说话,任由晚风吹过。
花泽透呵出一口白气,暖了下手心。
虽然冬季已经过去,迎来了春天,但是夜晚的凉风依旧透骨般的往了身上吹。
迹部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又是这股玫瑰香气,几乎贯穿了花泽透所有的时光。
“谢谢。”
迹部没有说话,在花泽透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突然道:“花泽透,要不要试试。”
她见到迹部的眸子似在闪烁,并不像他所表露出来的那么自信。
一瞬间,她心软的像云朵一样,上下漂浮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的同意他。
花泽透很认真的问道:“我不知道我的感情能维持多久,或许消失殆尽之后,就没有以后了。”
迹部微微仰头,就像他在网球场上如同帝王一般对待对手那样的骄傲:“我会怕吗?”
花泽透想,她好像一直把迹部的感情看的太轻了:“小景,我想试试,这次主动一点。”
她往前跨了一步,拉住了迹部的领带强迫他俯身。
“你别当我大爷了,做我男朋友吧。”
迹部抽回领带,突然扣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十指相扣。
几分钟后,花泽透的动态上多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天际之上朦胧的太阳,一张是两人手指相扣的影子。
配文委婉又浪漫,以她的文字素养,有可能是代笔。
今晚月色真美,我要试着让这条沾染着月光的动态永远置顶。
然而动态刚发完,就下起了雨。
花泽透站在屋檐下故意调侃迹部道:“看来月光也不长久啊。”
迹部阴沉着脸扫了眼瓢泼大雨,吐出一个字。
“滚!”
第104章 安室番外
“愿将微小的一生献于我最爱的祖国。”
在警校宣誓时, 这句话不断在他内心盘旋,牢牢地刻在他的血脉之中。
伦敦的天气雾蒙蒙的,潮湿又带着些许的伤感, 让他不由的再次想到了警校时的时光。
记忆中的同伴的面容依旧鲜活, 即使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降谷零披上了外套, 围上围巾,出门回应了出于礼貌矜持和他打招呼的邻居。
在这里, 他叫藤原桐。
来到泰晤士河畔,身处异国他乡被派来完成任务的他多少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先生, 要画幅肖像吗?”
少女带着草帽,逆着光, 脸上雀斑都带着俏皮的。
翘起的麻花辫上下摆动, 跟她人一样的灵动。
河边经常有流浪画家, 拦着过路人画肖像,普通的一幅画要价极高。
坑一个,够他们吃饱一个礼拜。
降谷零有礼貌的委婉拒绝了, 可少女接下来纯正又熟悉的霓虹语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异国他乡遇到霓虹人, 实在是很小的概率。
他改了主意, 突然想要画幅肖像了。
他站在泰晤士河边,身后是泛着涟漪的河水。水面铺上了一层金光, 少女画的很认真,大部分视线都停留在他的脸上。
降谷零对她的画不抱任何希望,甚至开始感觉碰到了骗子。
但少女的画出乎他预料的好, 甚至隐隐已经有了名家的风范。
这个少女叫花泽透,据她所说,是来英国留学的学生,之后要回国当个大画家。
少女的鲜活, 让一直灰扑扑的伦敦多了不同的色彩。
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愿意,他和少女的交集越来越频繁。
甚至危险的任务中,她无意救了自己好几次,还阴差阳错的帮他掩护了身份,虽然掩护身份的后果是她成为了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
因为她的掩护,他的任务得以顺利进行。
也许很对不起这个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少女,但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的拒绝她。
他租的屋子里,渐渐多了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桌上的杯子变成了两对,冰箱里多了很多水果和食材,碗筷也多了好几份。
连玄关处的鞋子也多了好多双女鞋。
连邻居都知道他交女朋友了。
她没有过问过他的工作,每日早出晚归回家后总能看到她窝在沙发里瞪着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而餐桌上,有碗刚热好的面。
很奇怪,她明明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却某些方面意外的细心。
窝在沙发上的她,听到了动静,鼻子一动就闻到了蛋糕香味。
爱吃甜的她却由于经济原因,难得吃甜品店的蛋糕。
学校的学费昂贵,她还需要时不时购买画具和颜料,难怪会在泰晤士河边拦住他,张口“50英镑”给他画幅画。
他在英国的任务到了尾声,好几次他想和花泽透说明原委,但话到嘴边看到她仿佛闪着光的眼睛后,又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时间越拖越长,从一个月拖到两个月,从两个月拖到两个半月。
直到,他收到急召,组织boss临时将他派去另外一个任务。
身在组织卧底的他,对于黑衣组织给的任务半点也拖不得。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提前给房东付了一年的房租,然后去甜品店买了能塞满一冰箱的蛋糕。
做完一切后,他拎着行李最后一次看了眼这个房间。
英国的这段相遇太过于梦幻,轻飘飘的像漂浮的泡泡,一碰就破。
登机前,降谷零给花泽透发送了最后一条简讯。
[藤原桐:我要回国了,我们分手吧。房租还有一年到期,你可以住,冰箱里还有一冰箱的零食,需尽快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