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透沉默无言,半晌后才吐出一句,“神经病。”
她发觉有些人的脑子就是不知道怎么长的,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费奥多尔刚刚那番话和表情,简直就跟新闻里被抓到的传销头子一模一样。
中二的可怕。
花泽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替人尴尬了。
费奥多尔知道她不能理解他,并没有多话,他的真正目的也许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这个充满着“愚蠢至极,罪孽深重”的人的世界,一直飘散着邪恶气息,需要有人去净化这股邪恶。
而这个人,也许就是他。
花泽透反问道:“不是,你净化世界跟抓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费奥多尔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是迪奥。”
花泽透看他跟看傻子一样,“跟那个老阴逼合作,你脑子是有坑吗?”
费奥多尔:“……”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这里。
费奥多尔走后,织田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带着她去往郊外。
一路上,花泽透好奇的眼光都在织田身上打转。
“织田,我走不动了。”
“织田,我渴了。”
“织田,我饿了。”
……
知道了他们并不想危急她的生命时,花泽透开始放心大胆的“作”,丝毫不顾及这个男人似乎不认识她了,并且还听从着迪奥的命令。
织田冷淡的表情闪过一丝扭曲,他默默地拿出了枪,直接顶在了花泽透的腰间。
他冷声道:“不要废话,快点走。”
这个年轻版的织田作之助实在跟她认识的那个织田完全不一样。
面容冷酷,没有什么笑容,身上带着血腥气,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人。
花泽透被枪顶着秒怂,“我走,我走。”
才走没几步,她就拉住他的衣角,讪笑着用手移开对着她的枪口。
她理直气壮道:“我饿了!”
织田看了她一眼,烦躁的甚至想去请示迪奥能不能一枪崩了她,实在烦人的很。
他是个杀手,为什么要惯着一个小姑娘?
想通了的他毫不犹豫的将枪口又对准了她,重复道:“快走。”
花泽透经过试探确定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看着她,让她寸步不离的待在他身边。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复活失去了记忆,并且还回到了年轻的状态,但这一切跟远在英国的迪奥一定脱不了关系。
迪奥·布兰度,是她在英国当交换生时交往的男朋友。
他长相好看,拥有着一头能与骄阳争辉的金发,行为举止优雅大方,不仅成绩优秀而且还很擅长体育。
学校里的女生没有一个不对这个优雅的绅士抱有好感,而且这个绅士还如此的帅气多金,很容易就可以俘获女孩子们的芳心。
初到新学校的花泽透人生地不熟,没几个认识的朋友,她也懒得去和这些看她隐隐带着歧视的人相处。
她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在上课,翘课,上课,下课中往复循环。
误入异国的她独来独往,行走在操场上的身影成了很多男生眼里漂亮的风景。
没有人能近她的身,甚至没有人能从她口中问得她的名字。
迪奥从窗台上往下看,看到她的身影后狭长的双眼闪过势在必得的光。
没有什么是他迪奥得不到的,财富也好,地位也好,女人也好。
只要他想要,这一切就都会是他的。
他刻意接近花泽透,没有人能在迪奥的攻势下不放下防备,他懂得人心并加以利用,了解人的每一个弱点。
懂得示弱,也懂得利用他那张好看的脸。
花泽透突然觉得英国这个地方挺好的,不用她费尽心思,就有人自己送上门了。
来自异国他乡的恋爱邀约,花泽透欣然接受。
只是她没料到,送上来的这个人是个比她还会装的人。
交往后他扭曲的性格一点点的暴露在她面前,自私又有很强的控制欲。
不让她与任何人相处,甚至将她手机里的联系人全部进行了删除。
连和她说几句话的女生都被他耍手段的教训了几遍。
称之为人渣并不为过。
他并不介意暴露他的坏,看到她眼中的惧怕时他只觉得兴奋。
纵横情场的花泽透第一次翻车,翻在了一个惹不起的人手上。
她多次想说分手,可每到那时迪奥就会用他的双眼牢牢地盯着她,像对待猎物一样,只要她说出另他不满意的话,下一秒就能把她撕碎。
她尝试了很多办法联系到了乱步他们,然后在异能组织“钟塔侍从”的帮助下,顺利离开英国。
也正是由于这件事,“钟塔侍从”注意到了这个天生坏种的迪奥。
离开英国后,花泽透迫不及待的给迪奥发了封分手简讯。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只有结束了一段恋情,她才会开始下一段,只是下一段恋情需要仔细辨认,别在碰到这种渣男。
离开英国后她不止一次的庆幸幼年的一起绑架案让她认识了靠谱的福泽谕吉,生命中的一切都有定数,总会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
在花泽透的刻意磨蹭下,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织田带她来的地方十分隐蔽,估计连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推开门,花泽透很自觉地坐到了椅子上,长时间的运动让她的伤口裂开,绷带上面渗出了血迹。
疼痛让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织田,我疼。”
织田正低着头擦拭他的武器,面对花泽透撒娇一样的话没什么反应。
冷冷淡淡的应了句。
“哦。”
你疼就疼,管他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你要明白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费奥多尔:就你话多一直逼逼
整的比他还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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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十六个前男友
别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一向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道明寺司大气都不敢喘。
花泽类拿起手机又放下,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手机。
漫长的等待后,他等到了电话。
“没有找到。”
电话那头的迹部景吾头疼地揉了下头, 情况并不好, 花泽透失踪了两天, 根据监控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是在那天约见名取周一的咖啡厅附近失踪的。
根据警方现场的搜索只找到了留在现场的手机、一枚子弹和已经干涸的血液。
经过检测和花泽透的DNA吻合。
而从现场遗漏的那枚子弹上面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就是很普通的枪.支配备的子弹, 只要是稍微有途径的人去黑市都能买到的枪。
花泽类了解了情况挂断电话, 从表情来看情况并不大好。
两天了, 如果是绑架劫匪早就应该打电话过来索要赎金,不为钱,从现场状况看明显是被人绑走的。
美作玲阻止了道明寺司说话,谁知道他一根筋的脑子会讲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他试探问道:“有进展了吗?”
花泽类摇头重新缩到了沙发里,表情有些颓废,“没有。”
西门总二郎问了句,“通知伯父他们了吗?”
花泽类依旧摇头,他清楚的知道哪怕是将花泽透失踪的消息告知了他们, 也得不到他们任何的重视。
一个仅仅只能为花泽家创造些许利益的女儿在他们眼里并不算什么, 他们会做的只是冷酷的衡量花泽家的女儿失踪之后会给花泽家带来的后果。
虽然很残酷, 但这就是事实。
他突然惊觉, 让两人关系越走越远的不只他们冷漠的态度,还有自己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作为冷眼旁观的漠视。
美作玲安慰道:“我已经吩咐了美作家隐藏的暗线, 一旦得到小透的消息会立马通知你。”
他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彼此的心思多多少少了解一点, 这对明面上互相看不顺眼的兄妹,实际上的关系并没有表面的那么紧张。
甚至还要超过他们意料的亲密。
花泽类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拨打了一个电话, “我找早濑浦局长。”
*
刚刚上任的外务分析官本堂町小春正在根据前辈松冈黑龙的指示利用“稚产灵”检测隐藏在空气中的杀意粒子。
本堂町小春刚刚结束研修不久就进入了政府机关“仓”工作。
“仓”的存在很简单,就是利用仪器“稚产灵”将检测到的杀意转化为“思想粒子”,传送给终端名为“罔象女”的装置。
“罔象女”会将杀意产生者的“思想粒子”构建出隐藏着杀意产生者潜意识和思想的世界,而这个虚拟世界被称之为“井”。
然后通过操作仓将代号为“神探”的人员投入到“井”中,来找寻出杀意产生者的情报,通过这些情报来确定杀意产生者以及他们的犯罪原因和犯罪手段。
通过“罔象女”装置检测到的杀意,“仓”搜寻出了很多犯罪案件,并通过犯罪者的“思想粒子”构建潜意识世界,破获了许多难解的案件。
有时警方觉得棘手的案件,也会推给“仓”去做。
今天接到的任务是本堂町小春刚刚上任不久之后接手的第二宗案件,根据前辈的介绍,这次的受害人是一位世家小姐,在他们正在搜寻的地点失踪。
本堂町小春拿着“稚产灵”在周围巡视了一圈,连周边的商铺都进行了搜查,可“稚产灵”依旧没有检测出任何的杀意。
她蹲下手摸了下已经干涸的血迹,从出血量看那位失踪的世家小姐身上的伤势并不算严重。
同样搜寻了一圈的前辈问道:“检测出了杀意吗?”
本堂町小春摇头,“并没有,我还扩大了搜寻范围,可‘稚产灵’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思索道:“没有反应是不是代表这个将人绑走的犯罪者并不想杀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将她绑走?”
她看了下失踪者的资料,连呆板的证件照也能拍的这么好看,不由的让本堂町小春联想到这综失踪案件会不会跟情感有关。
她问道:“警方有没有盘查跟失踪者有过感情纠葛的人?”
松冈黑龙表情微妙,“太多了,警方询问起来难度过大。”
漂亮还优秀的女生总会得到许多人的喜爱,本堂町小春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
松冈黑龙叹道:“没检测到杀意是最好的结果了,证明绑走这位小姐的人,并不打算杀她。”
“仓”的调查结果很快告知给了花泽类,他提起来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被所有人担心的花泽透过的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糟,反而有滋有味。
年轻的织田的作息很奇怪,他白天从不出门,昼伏夜出,也许跟他奇怪的身份有关。
花泽透仔细观察过,他似乎惧怕阳光,一到白天房间里的窗帘就会全部被拉上,不让一丝阳光从外面渗进来。
跟他的外表一样,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十七八岁的时候,花泽透委婉的提及了太宰治的名字,得到的是他茫然的空白表情。
就连她都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了,更别提太宰治了。
每到晚上,织田就会压着她转移到另外一个地点,转移的地点没有任何的规律,纯粹是走到哪就待在哪。
今天晚上,织田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家位于海边的宾馆,跟前两天比,住宿条件好了很多。
前台负责登记的人瞥了他们一眼,问道:“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织田表情很淡定,对着前台八卦的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的目的是看守这个麻烦,两间房还怎么看着?
年轻的织田比年纪大的时候胆大多了,明明之前织田还拒绝了她的同居请求,可变得年轻后的他却还主动要求一间房。
啧啧,果然是年轻。
单人间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床勉强能睡两个人。
“喂。”花泽透喊了句。
织田充耳不闻就跟聋了一样,两天的看守让织田看清了这个麻烦是多么事精儿的一个人。
水太烫了不喝,要吹凉了才入口。
食物不对胃口不吃,还要吃特定的餐厅。
床太硬了不睡,枕头不软也不睡。
……
跟他以前暗杀人来比,看守这个女人比杀十个人还难。
死人不会说话,但是她会。
“喂!”
花泽透又喊了一遍,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这个跟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织田作之助”,花泽透对他感觉十分的陌生,织田两个字在口中转了几遍,她还说没有开口,只能用不礼貌的“喂”这来称呼他。
所幸他也并不在意,只是会当没听到。
“你再不理我,我就直接冲着窗外喊绑架了!”
花泽透知道他并不想惹麻烦,而且极其不擅长应付女孩子。
织田终于分了点注意力在他身上,他在房间搜寻了一圈,转头去了卫生间。
花泽透满头问号,“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是男人就给我出来!”
织田果然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意图不明。
他满满逼近她,花泽透往后退,伸手挡住了他的前进。
她警惕道:“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