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反派(快穿)——人世客
时间:2021-01-09 09:45:49

  在陶然的设定里,只是市井之中忽然起了流言,并不止一处,也没有源头。
  那些书生的脸被她打得太痛,讲道理不行,就开始扯大旗:“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女子的娴静模样?简直有辱斯文!”
  “真正有辱斯文的人是你们吧?”这一次卫冲的脚步没有停顿,直接来到大堂,向孟佳发出邀请,“姑娘可愿加入大理寺?你方才条理分明的逻辑,和这一手反驳滴血认亲的演示,太令人惊叹了!”
  这些书生敢骂孟佳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却不敢招惹卫冲,他们是替三皇子办事,但三皇子绝对不会为了他们对上卫冲,只会怪他们节外生枝。
  各个都吓得不敢说话,全场鸦雀无声。
  孟佳:“!”
  我可以!
  这可真是喜从天降。
  她最喜欢查案了,也很享受那种和尸体打交道的感觉,这些天在医馆当小护士混口饭吃,她无聊的都快要长出蘑菇了。
  “不过我是女子,真的能去衙门当仵作吗?”她被拒绝过太多次了,真是怕了古代这种男权社会。
  茶馆的说书先生笑眯眯的,“姑娘啊,这位可是大理寺卿卫青天,他亲自邀请你,谁敢拦你?”
  孟佳看了看卫冲,“不是一张大黑脸,眉心也没有小月牙,你这卫青天和人家那包青天一点也不像呀。”
  “什么包青天?”
  “开封府的包拯嘛。”
  “我朝并无开封府。”
  陶然看着男女主并肩离开,一脸姨母笑。
  虽然比书里设定的初见早了点,但男女主之间果然有神奇引力啊!
  果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容昭倚在门边,少年如修竹般俊雅,开口便是好听的金玉之声:“孤以为你会追出去,卫冲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对一个女子的欣赏。”
  陶然暗道不好,糟糕,忘记她拿的是恶毒女配剧本了,不仅痴恋男主,还得给男女主添堵。
  关键是,容昭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到底什么时候来了我的包厢门外啊?
  心里这样吐槽,面上却挤出一个笑容,“我花容月貌,那女子不过庸脂俗粉,卫冲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选她不选我。”
  容昭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是吗?”
  陶然捉摸不透他的态度,对于她这句解释,他到底是信了呢?还是没信。
 
 
第43章 假太子
  陶然只能强行替自己挽尊:“太子哥哥, 你不要小看我哦, 卫冲一定是我的。当然啦, 这并不影响我和你的联姻,你别管我和卫冲的事,我也不管你以后三宫六院, 咱们俩各玩各的。”
  少女双手捧着茶杯,茶烟袅袅升起,如同在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上,戴了一层轻纱,窗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她的声音温柔且坚定:“别说那女子和卫冲只是初次见面, 就算他们俩日日在大理寺同进同出, 我也不怕她抢走卫冲。我和卫冲青梅竹马, 世上哪还有比我更爱他的人呢?
  他平日里最喜欢穿黑色的衣服, 最爱喝普洱茶,然后是金骏眉,闲的时候爱舞剑,饮食一定要重辣,冬天从不怕冷,夏天十分嫌热,房间里不堆满冰块是没办法入睡的……”
  她对卫冲的喜好, 简直是如数家珍。
  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萦绕着她面容的茶烟,便露出一双晶莹剔透, 好似山间清泉一样的眸子。
  少女定定地望向他,眼里满是对卫冲的爱慕。
  那一瞬间,容昭心底忽然生起一种烦躁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
  他不喜欢她的眼神,但又和从前那种全然的讨厌不一样。
  她为什么这样熟悉卫冲的喜好呢?
  这就是她所说的爱吗?
  就像从小只要她来宫里,母后就会提前准备好亲手蒸好的桂花酥,笑着说:“灵儿最喜欢吃甜点。”
  母后关心上官灵的喜好,上官灵关心卫冲的喜好,可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容昭的喜好是什么?
  容昭侧过脸,半仰着头,望向湛蓝天边的白色浮云,思考这个问题。
  半晌才得出一个结论,他什么喜好也没有。
  他既不嗜甜,也不嗜辣。
  在宫中便穿明黄色,微服出宫青衣也好,白衣也罢,黑衣也一样。
  法家也好,儒家也好,太傅教什么,他就学什么。
  早在他有自我意识之前,他就被灌输了“你是太子”这个概念。
  父皇、母后、太傅、百官……全都告诉他,太子是不能有个人偏好的。
  他们和他讲过很多反面例子:
  譬如前朝某位皇上喜欢木工,沉迷奇技淫巧,最后成了亡国之君;再比如某位皇帝爱吃牛肉,竟然杀了民间的耕牛,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大大加重了百姓的负担;比如楚王好细腰,宫内宫外争先节食,女子多有饿死。
  他是太子容昭,太子这两个字摆在前面,因为太过重要,所以后面的容昭两个字,也就无足轻重了。
  难怪上官灵不喜欢他,比起卫冲那样鲜明的色彩,他是一个多么无趣的人啊,卫冲浓醇如烈酒,他却寡淡如白水。
  他这一生都不配拥有什么,不会有一份爱属于他,他曾经的母后是这样,未来的太子妃也是这样。
  明明已经想通了这些关节,可容昭心里还是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隐秘的羡慕。
  能不能也有那么一个人,像上官灵爱慕卫冲这样,全心全意地喜欢我呢?
  陶然试探性地叫道:“太子哥哥?”
  他发了很久的呆,她的心也跟着打鼓,该不会是刚才给他背卫冲的人设,没有糊弄过去这一关吧?
  作为一个作者,她当然熟悉自己笔下的男主啦,卫冲的喜好本来就是她设定出来的嘛。
  容昭回过神来,心里警铃大作,“我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是太子,父皇马上要给他监国一职,他关心的应该是国事,也只能是国事。
  从秋狩开始,上官灵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居然连带着他也开始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
  最终,他把这些失控,归结为对好友感情方面的担忧。
  方才在雅间里,卫冲因秋狩的事谈及上官灵,会不会是真的被她这样的“反其道而行之”,吸引了注意呢?
  从前卫冲无意与她,便也罢了。
  如果两人当真两情相悦,必然是一个困局,不管是父皇还是舅舅,都容不下这段恋情吧。
  就算是容昭,想要争取什么,如果同时对上皇上和上官岳,他也未必有十足十的胜算。
  好在,他从来没有什么想要的,一切都是无可无不可。
  容昭:“我只是在想,你既要当太子妃,又想拿下卫冲,恐怕有些难。”
  陶然信心满满地说:“这就不劳你费心啦,山人自有妙计。”
  这话她说的一点也不心虚,她当然没有那样的妙计,可反正她既不想当太子妃,也不喜欢卫冲。
  她是个任务者,来这个任务世界有自己的目的,唯一要做的只有保全容昭,只要容昭不像书里那么悲惨就行啦。
  至于别的,什么当不当太子妃,能不能追到卫冲,有个锤子关系。
  市井之中的流言像是雪花一样飞进了宫里。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
  皇后传来怀上容昭的消息时,并不在宫里,而是在冀州。
  那时天下初定,皇上先行一步,打下皇城,皇后代他坐镇大本营。
  夏大学士当时是在冀州吧?齐太傅也在,孙将军好像也留下来守城了。
  容昭生下来时月份挺大的,这里面有很多操作空间。
  时间往前倒数二十多年,年轻的皇上名声不显,夏大学士、齐太傅、孙将军……随便拎出一个,都是比他更有名的世家子。
  但他胸有城府,自小就不甘人下,早在那时就起了谋朝篡位的心思,所以对上官女势在必得。
  一开始,皇后确实更加欣赏那些世家子的才华,只不过他们只是抱着娶妻的念头,皇上却是想要谋天下,下的功夫当然不同。
  最开始接触皇后,他亲眼见过皇后和夏大学士吟诗作对,和齐太傅泛舟湖上,和孙将军策马同奔。
  他嘴上当然说着不介意,就像他说不介意上官家的族人嘲笑他吃软饭一样。
  可是他城府再深,能表面上不计较,却免不了要往心里去。
  皇上心气不顺,次日早朝发作了太子,在金銮殿上当众训斥了容昭一顿:“你这篇奏折写的怎么回事?根本狗屁不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朕怎么放心让你监国?”
  伴君如伴虎,皇上秋狩还嘉奖太子,这才没多久,就因为这点小事发火?
  夏大学士捡起那份奏折,他一心做学问,不通人情世故,“陛下,太子锦绣文章,微臣看来没什么问题啊?”
  齐太傅是太子的老师,立马替他揽下责任:“是老臣没教好,您别怪罪太子。”
  孙大将军也不懂皇上抽什么风呢,“圣上于泰山祭祖是早就定好的事情,到时候您离了京城,怎能不让太子监国?”
  皇上本来就很介意那些流言,他们还一个个的抢着替容昭说话,更让他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他盯着容昭的脸看,越看越觉得,容昭一点也不像他,眉毛有点像夏大学士,肤色像齐太傅,在猎场上的好射艺说不定是遗传了孙将军。
  上官岳看得出皇上的心思,他早就知道皇上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度,而是一个心胸十分狭隘的人。
  哪怕如今贵为一国之主,也会因为几句市井流言就疑神疑鬼。
  上官岳出列:“臣愿代为监国。”
  如此大的权柄,岂能交给外臣?皇上敲了敲龙椅的扶手,“朕刚才说笑呢,相国还是随朕一同前往泰山吧。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祭祖岂能离得了丞相?至于监国一事,就由太子和三皇儿一起吧,兄弟合力,其利断金。”
  处于旋涡中心的容昭,始终面色平静。
  倒是三皇子,激动地跳出来表忠心:“儿臣定不辱命!”在心里得意,不枉他费尽心思散播流言。
  皇上到底意难平,刚一下朝,就召来东厂,“去查太子的身世,朕要所有细节。”
  这真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这些不都记录在册吗?皇后几时有孕,太医何时诊出,每次诊脉的记录,都吃过哪些安胎药……
  但皇命不可违,厂公跪地道:“喳!”
  当天晚上,系统提醒陶然:“相府里有个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一直在上官岳的书房附近徘徊。”
  陶然假装无意间撞破,大声喝道:“什么人在那里?”
  惊醒了府里的侍卫,却没抓住那个人,他的功夫太好了,又一心逃命。
  上官岳也赶了过来,吩咐道:“去查府里有谁不见了。”
  听说是何管事,他心里大概有谱了:“这是皇上埋在相府的眼线,隐藏的很深,轻易不出手,怕是皇上还介意那些市井流言,怀疑太子的身世呢。”
  要查太子的身世,当然要重点调查他的母家。
  陶然是这本书的作者,只从“何管事”三个字里,就知道他是东厂的暗线。
  在书里,何管事是案情后半段才爆出来的,当时皇上见卫冲一直查不明白,特意安排给他几个探子,里面就有何管事。
  难道说,就算没有卫冲出头,皇上还是要查容昭的身世?
  陶然忽然有点同情容昭。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皇后从没把他当做儿子看待,哪怕自小养在膝下,也只怕他当成是一个谋夺权势、报复皇上的工具人。
  哪怕他已经非常努力地做一个太子了,可是表面上对他宠爱有加的皇上,背地里还是会因为几句流言,就让东厂查他。
  就连市井的农夫,都不信这些谣言,坚定地拥护容昭。
  可是皇上啊……
  陶然同时也在自我检讨:“我没有把握好皇上的人设,我还以为在容昭的身世真相爆出来之前,他是一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几句流言根本威胁不到容昭的太子地位。”
  系统:“这又不怪你啦,你在书里对于皇上只是一笔带过,可现实中的人不是书里的背景板,是任务世界自动补全了他的性格,那是天道做主,未必就完全契合你的本意,你不了解他也很正常。”
  越是陶然精心设计过的人物,她了解就越是深刻,反之,越是那些戏份不多的角色,她也就越陌生。
  就算出了预料之外的变量,陶然心态还是很好的:“东厂能查,我们也能做手脚,不慌、稳住,这波能赢。”
  陶然把这些情绪全都隐藏得很好,表面上懵懵懂懂地问:“太子哥哥的身世怎么了?”
  上官岳:“无妨,不过是几句流言。”
  眼里却闪过一抹狠绝,他手里的权力还是不够大。
  再等几年,等太子及冠,也该逼着皇上禅位了。
  起初,上官岳并没把这当回事。
  皇上想查容昭的身世?尽管去查吧,就东厂那帮爪牙,能查出来就怪了。
  然而,次日,当他下早朝回来,却看到陶然枯坐在他书房的密室里。
  哪怕是心机深沉如他,也一下子变得方寸大乱,“灵儿!你怎么进来的?”
  密室的门上有机关术,设计极为精巧。不知道如何开启的话,根本进不来,这也是上官岳先前的底气所在。不管皇上派多少东厂的密探过来,他也不担心。
  可对机关术完全不感兴趣的女儿,怎么会……
  书里这个机关术,是男主和女主联手破解的,用到了很多奇门遁甲方面的知识。
  陶然能破解,靠的当然是作者身份的上帝视角。
  陶然的声音很轻:“一开始我只是好奇,昨天晚上那个人一直围着爹爹的书房转,是想干什么呢?书房里到底有什么呀?
  幼时有一次,姑姑回家时,我刚好在和下人玩捉迷藏,藏在爹爹的书房里,无意间见到她进了这间密室,就记住了开启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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