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反派(快穿)——人世客
时间:2021-01-09 09:45:49

  但不管怎么说,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份奉献都是实打实的。
  容昭一向相信,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
  总之,她很得他的敬佩。
  这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也不是因为她的准太子妃身份。
  是每一个还愿意留在京中帮忙救灾的人,都值得容昭打心眼里敬佩。
  上官岳早已是老泪纵横,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陶然?
  她是尊贵无比的皇家长公主,也是上官家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是他名义上的女儿,他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尊她、敬她、关爱她、怜惜她……
  她向来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种苦啊?
  上官岳见她做这些粗活,手上都有了划痕,“给你传了那么多信,怎么不听我的话,早点离开京城?”
  陶然脸上的笑容很娇:“爹爹看不起我啊,京城明明是震源,旁人躲都来不及呢,您却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赶来,偏要我早早逃命?我也是您的女儿啊,就算没办法像您那样,心怀家国天下,就不能学您一星半点?”
  她并没有那么伟大,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只是地震是书里的剧情,她早知道容昭会赈灾救灾,最后京中的伤亡很少,就干脆留下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只不过没想到在书里一笔带过的地震,现实却这样惨烈。
  这些天,她亲眼见到容昭为赈灾而奔走,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他真的是一位极好的储君人选。
  如果容周天下交给他,未来必定四海祥和。
  上官岳轻声一叹:“你啊。”
  连他这个自小娇气、如今不过年方十七的女儿,都能说出这番话,皇上却躲去旧行宫,还扣留了太医院院首,不许陈太医回京。
  皇上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成功治理了京中地震灾情以后,所有参与者都成了大功臣。
  只不过皇宫坍塌,暂时无法居住,早朝的地点暂时定在了旧行宫。
  皇上论功行赏,太子容昭、宰相上官岳、大理寺卿卫冲……
  朝堂之外,太医院院首听了医疗队成员的称赞后,对孟佳这个奇女子十分感兴趣。陈太医邀请孟佳以客卿的特别身份,加入太医院。
  孟佳和陈太医一见如故,两人一起整理卷宗,她总有一些很新奇的看法。
  “我最近翻看前朝的卷宗,发现楚国皇室都有一种遗传病,应该是镰刀型细胞贫血症,所有症状都对得上……”
  孟佳细数镰刀型细胞贫血症的病症。
  陈太医听得非常认真。
  当晚,皇上在冀州旧行宫设宴,庆祝地震的灾情得到控制,也嘉奖那些有功劳的人,顺便宣布钦天监推算好的、适合太子大婚的黄道吉日。
  这处旧时的行宫,建筑风格不像皇宫那样,综合了江南园林的秀丽奇巧,而是完全偏向西北的粗犷模样。
  宫灯点亮,酒香弥漫。
  太监宣读圣旨,才刚刚念起那些华丽的夸赞辞藻,宣布了太子和相府千金的婚期,就看到三皇子闯进来,高喊了一句:“且慢!”
  皇上面带不悦:“三皇儿,不要闹了,今天可是你皇兄的大日子。”
  三皇子“砰”地一下跪在地上:“儿臣没闹,儿臣以这颗项上人头作为担保,今晚要说的事,绝对比嘉奖容昭更重要!且容儿臣细禀,来人,带守宫门的侍卫。”
  原本的宴会就此中断,本该上场的舞女和乐师,穿着华丽的衣裳,瑟缩在小角落不敢出声。
  三皇子的人带着一位身穿铁甲的侍卫,走到了舞台中央。
  与大多数年轻力壮的侍卫不同,那位侍卫已是中年,身上穿的铁甲样式,还是十几年前的旧式。
  他向皇上行了大礼之后,说起了一段往事:“十七年前,就在太子诞生的那一夜,微臣奉命守卫旧行宫的宫门,那是一个特别漆黑的夜晚,雨下得很大。
  据说皇后生产遇到困难,所以派人去请家里的一位老嬷嬷,那辆马车走的时候没有问题,可是等它进宫时,微臣却听到了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他的话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这是一个太过令人浮想联翩的开头,为什么从上官家驶往皇宫的马车里,会传出婴儿的哭声?偏偏又在太子诞生的那一夜。
  皇上龙颜大变:“你说的可是真的?”
  侍卫:“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这还只是一个开头,三皇子接着说道:“传曾经的御用玉匠之子。”
  这位玉匠,世世代代都为皇家雕玉,却在十七年前,忽然辞去御用玉匠的官职,告老还乡,此后再也不碰玉雕,甚至不许儿子继承家业。
  老玉匠的儿子说:“十七年前,离开皇城之前,我爹有一段时间变得特别奇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雕刻些什么,不许任何人靠近。
  后来,他毁了那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也不许我再当玉匠,草民一度很委屈,家业怎么说断就断了呢?我爹临死前,总是念叨着一句话——到底还是有瑕疵啊,假的终究成不了真的。
  草民整理他老人家的遗物时,发现他曾为太子雕刻玉珏时留下的那块废料不见了……”
  三皇子点名点到了卫冲身上,“卫大人,你向来断案如神,不如你来解释一下,这两件事里可能有什么关联吧?”
  卫冲最近忙着赈灾,没有腾出手来继续追查容昭的身世,可他的脑子天生就是为了查案而生的,只从这两个细节出发,在片刻间就有了许多联想。
  见卫冲不作答,三皇子狞笑道:“那我再提示一点,我听我母妃说过,皇上曾经在她和先皇后之间定下一个比试,谁先生下儿子,谁就是新的皇后,那个儿子会被立为太子!”
  坐满了人的大殿里,此时却是鸦雀无声。
  三皇子一撩衣摆,再次跪下,“请父皇下令开皇祠,请出容昭那块玉珏,一试便知真假!”
  就连上官岳这只官场老狐狸,眉峰都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局势不太妙。
  他原来准备暗中联络自己的门生,利用自己在官场的影响力和儿子的兵权,趁着容昭救灾的功劳,拟定皇上禅位的时间。
  没想到,他还没出手呢,先被三皇子将了一军。
  当他们在京城忙着赈灾的时候,在旧行宫的三皇子却忙着权谋争斗。
  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当年玉匠另外制作的玉珏,能不能和放在祠堂里的那一块严丝合缝。
  这时候他有点庆幸,皇后的遗书已经被女儿烧了。
  就算玉珏合不上,大不了说那一块被摔了,另外重做了一块,这些都只是疑证,还有很多操作的空间,如果这时候爆出来那封遗书,那才是真正的铁证如山。
  系统在一边鼓掌:“宿主好棒!容昭的假玉珏已经被你提前换成真的了,一会儿看三皇子怎么收场。”
 
 
第46章 假太子
  皇祠距离旧行宫并不远, 属于容昭的那块玉珏, 很快就被请了过来。
  皇上亲自从容昭那里, 要来了另一块:“昭儿。”
  容昭解下随身佩戴的玉珏,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皇上亲手拼那两块玉珏,他左手拿着皇祠里的那块, 右手拿着容昭戴的这块,拼玉珏的手都在打颤。
  两块玉珏严丝合缝。
  皇上站直了身体:“这场闹剧,到此为止吧。”
  三皇子尖叫道:“不可能!容昭的玉珏明明是假的,连那位打造它的玉匠,都说无法和之前那块完全拼合。”
  恰在这时, 有大臣来报:“陛下, 我们抓到了一个反臣, 就等在殿外。”
  皇上挥挥手, “又是反容复楚的那帮老家伙吗?直接押进牢里吧, 不用带过来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那个反臣竟然顶着侍卫的刀剑,悍不畏死地冲了进来。
  那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双眼浑浊,破口大骂:“容德,你丧尽天良, 你坑杀了前朝皇室的嫡支,区区一个容姓偏支,踩着上官家登上皇位, 这次地震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你躲在冀州又怎么样?你一定会死的!”
  侍卫扑上去制服他,挣扎间,几张人物的画像从他怀里掉了出来。
  其中一张刚好落到了皇上的脚下,那上面画的是前朝五皇子。
  那是一位谪仙一样的人物,一身白衣,眉目如画,气质清隽。
  皇上年轻时,其实也是见过他的,不过只是遥遥地一眼,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这幅画当真画的极好,像是他记忆里匆匆一面的那个人活了过来。
  可皇上却是一阵心悸,因为画里的五皇子,和容昭相貌一模一样!
  他又捡起别的几幅画,画里全是前朝人物,每一张都极为传神,那是他曾经羡慕、惧怕,也想要取而代之的一群人。
  他拼尽全力想要挤进那个上层社会,却因为出身受人嘲笑,野心如春雨过后的野草一般疯长,用尽阴谋阳谋、不择手段,最终真的替代了他们,替代了那些人的位置。
  皇上死死地捏着那几张画,跌坐回了龙椅上。
  那个上了年纪的反臣,也第一次见到了容昭,震惊地站在那里,嘴皮翕动着,反复叫着一个名字。
  陈太医和孟佳抱着一大堆卷宗跑了进来,因为跑的太急,连礼数都没周全,年过半百的陈太医,激动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陛下,太子的病有救了!
  还得感谢这位孟小友,我们从前朝皇室的卷宗里,找到了相似的病例,原来这是一种遗传病,孟小友以前见过,她们家乡的学名叫镰刀型细胞贫血症……”
  孟佳:“我一开始还不敢确定,因为遗传病嘛,肯定要有遗传的血缘关系啊,比如说爹娘都有一种病,那么孩子得上的概率就会很高。
  尤其是镰刀型细胞贫血症,是一种非常典型的遗传病,患病的原因就是遗传因素。但是听陈太医说,不管是前朝皇室,还是本朝皇室,其实都姓容,您本来就是容姓旁支,这就对的上了!”
  皇上摇头。
  不,根本对不上,他那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强行说自己是容氏旁支,还修改了族谱。
  其实他们这一支,根本没有任何容氏血脉,只不过曾经护主有功,被皇家赐下了容姓。
  他所有认识的亲人里,都不曾出过这样的病症,反而是前朝皇室里,许多贵人都有和容昭类似的病。
  皇室遣散了群臣:“众位爱卿都下去吧,今日的宴会到此为止。”
  然后叫住了上官岳:“宰相大人,留步。”
  他把那张前朝五皇子的小像,狠狠地拍在了上官岳的脸上:“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们上官家,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事情的走向远远超出了上官岳的预料。
  他没想到那两块玉珏竟然能完全合上。
  更没想到容昭居然是前朝皇室血脉。
  十七年前,那个雨夜,皇后派贴身宫女出宫,要他出手帮忙。
  “皇后生了一个女儿,要你找一个男婴,把公主调包,上官家在战争里失去太多了,明明是累世公卿之家,如今却主支旁支全都战死,皇后之位、太子之位,必须是上官家的!”
  那时,他甚至没顾得上思考皇后的决定有多么疯狂,满脑子都在担心该怎么去找一个男婴。
  可是一切就像是上天给他准备好了,刚好有一位难产的孕妇倒在他的马车前,“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那位孕妇因为大出血而死,没有救回来,她生下的刚好就是一个男婴。
  上官岳派人去查过她的来历,只能查到她是从外地逃难来的,当时就大着肚子。
  在那样一个战乱的年代,像她这样的女人太多了,再多的讯息也查不出了。
  没想到她肚子里怀的,居然是前朝皇室血脉。
  知道这一切都瞒不住了,上官岳哈哈大笑,“容德,只能说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你为了一己私欲,坑杀了那么多容楚皇室之人,害死了我上官家的老爷和少爷,到头来替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砰”地一下,皇上摔碎了手里的那对玉珏,“上官岳,你找死!是不是上官玉和前朝五皇子有私情?”
  上官玉是皇后的闺名。
  上官岳冷冷道:“别拿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来玷污我家小姐。”
  皇上拔剑,横在上官岳的脖子前:“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
  一直跟随他的大太监,跪在了地上:“皇后仙逝前,曾经留给老奴一个白玉匣子,要老奴转交给您。老奴问她,什么时候打开,她说到了需要打开的时候,老奴自然就会知道,看来今天是时候了。”
  他双手奉上一个白玉匣。
  那里面装着一封信,写的极为凄婉:“容郎,当初我决意和你在一起,其实父兄并不同意,他们和我这个陷入恋爱中的女子不同,很早就看出了你意欲谋反。
  这不是一件小事,一旦行将就错,那是株连九族的重罪。那时你和我父兄承诺,我的儿子必定是未来的太子,这天下有上官家的一半。
  刚刚举事时,时局艰难,我们互相扶持,携手走过了那么多难处,我以为你是我此生良人。没想到等你成了九五之尊,一切都变了。
  你竟然说出了我和苏贵妃,谁先生出儿子,谁就是皇后这种混账话。我的父兄全都死在了战场上,上官一族连旁系血脉都所剩无几,只凭我义弟一人主持门楣。
  全是因为你啊,因为我执意嫁给了你,因为你想要谋朝篡位,因为我父兄想要护我周全。
  我生了一个女儿,把她交给了义弟,就是上官灵;又抱了一个男婴,假装他是我所出,也就是容昭。
  你爱过我,我也爱过你,可我们都有私心。
  你有私心,那时征战天下,你怕我父兄功高盖主,又怜惜自己的兵马,一次一次地让他们冲锋陷阵,上官一家的男丁都死绝了,夜深人静时,你对他们有过一丝一毫的歉意吗?
  我也有私心,我无法接受苏贵妃当上皇后,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那会让上官家的牺牲成为一个笑话,我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父兄?
  不管怎么说,灵儿是你的血肉,身为皇家血脉,却流落在外,错只错在你我,她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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