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太优秀了吧?远比她想象中的更优秀!她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这条潜龙腾飞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快多了呀,看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呢。
陶然:“玄天宗已经帮裴渊在修炼者联盟申请了专利,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去找掌门和我那大徒儿。”
众人:“???”
离开天问峰以后,大家交流:“我怎么琢磨来、琢磨去,她这意思就俩字——要钱?玉玄剑圣就像是喝露水长大的,我就没见过她和金银这些黄白之物扯上关系!肯定是老祝把她给教坏了。”
祝和迎面走来,听到了他们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这锅还真轮不到我背,你们根本不知道玄天宗欠了她多少钱!顺便建议你们看看修盟和百老殿那边的记录,查一查整个修炼界又欠了她多少钱?”
剑峰峰主:“归根到底不还是得你背锅?要不是咱们非逼着裴渊和方承煦登天梯,还说不给裴渊任何修炼资源,那人家玉玄剑圣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拿过群众一针一线,突然就狮子大开口啊?”
祝和气得下巴上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哦,这是我一个人逼的?是谁当初死活不让裴渊成为天问峰主亲传弟子,大半夜联合其它峰主来给我死谏?说不能败了全宗门数千年的底蕴,就因为玉玄剑圣一个人太圣母。”
俩人差点没直接打起来。
剑阁阁主取出一大把灵瓜子分给众人,边看边点评:“狗咬狗,一嘴毛。”
哪知道祝掌门阴阴一笑:“看戏看得挺开心哦?裴师侄已经把这件事全权委托给我处理了,来、来、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诸位今天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带走复合阵法。”
从吃瓜群众变成被宰肥客的众大佬:tat
自从发现裴渊对于道法的领悟十分精深,陶然就总是拉小徒弟过来,和她一起听课。
名义上嘛,她是裴渊和方承煦的师父,但她真的教不了他们什么东西,难道还真能只背个《道德经》,让他们自己去感悟?那也太不靠谱了吧。
还好这俩一个是男主,一个是反派,全都是绝顶天才,又背靠玄天宗这样的天下第一道门,藏经阁里随便走一圈,出来都能学会一大堆道法。
不过方承煦到底年纪太小,还需要一些启蒙,裴渊刚好可以做这个领路人。
陶然学的津津有味,修炼好有趣啊!
而且她发现很多东西其实是可以融会贯通的,比如内力和灵气可以相互转化,从前她在中武世界修炼的武功,也能当功法来用。
光说不练假把式,她的进境一日千里,当然就总是拉小徒弟来给她喂招。
“煦儿乖,你把境界压制在锻体三层,咱们打一场。”
“好煦儿,你把境界压制到锻体五层,师父和你友好交流。”
“煦宝宝,你把境界压制在锻体八层,师父指点你一下。”
……
一开始,方承煦还可开心了,“嗨呀,虽然我师父是那一境强者,但她自己压制境界和我打,要是挨揍了,可不算我欺负她呀。”
等交手以后,他被各种暴揍,只能抱着大师兄的腿痛哭:“大师兄,求求你把师父带走吧!我还是个孩子,我真的不想再挨打了。”
要是有人知道陶然真正的修炼速度,得被吓死,别人从锻体一层到八层,起码也得十来年,三十岁之前能从锻体境初期到大圆满,然后进阶到开脉境,那都叫天才好吗?
玄天宗那些七老八十,还卡在锻体境七八层的大有人在,那可是一卡几十年啊。
就算是姜素本人、玉玄剑圣本尊,当年的修炼速度就已经够开挂的了,可从锻体一层到八层,也用了大半年呢!
但还是那句话,甭管陶然多天才,修炼速度多快,她现在这点修为,比起她的处境,还是杯水车薪。
所以她只是小小地为自己骄傲了一下,反正她也只能自己嘚瑟,最多等系统回来吹一波,至于别的人,她也没办法分享这份开心,谁让她披的马甲是顶级大佬呢?
她只能又投入到了修炼里,顺便再次向方承煦这个小可爱伸出了魔爪,“你这道心不行啊,修炼的事,怎么能叫挨打呢?所谓越挫越勇嘛。”
方承煦只管往裴渊身后躲,不肯再听魔鬼的话:“我今天被‘挫’得够多了,我已经很‘勇’了!”
裴渊劝道:“师父,别捉弄小师弟了,我来陪你对招吧。”
陶然立马就怂了,轻咳一声:“为师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一来,她怕自己刚修炼没几天,控制还不到位,万一力道没收住,再给反派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成为未来逼他黑化的导|火索,不行、不行!
二来,裴渊给人的感觉温和而不可侵犯、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一种,陶然尊敬他就像尊敬高中班主任,妥妥的严师范儿,实在生不出和他玩闹的心思。
师父走了,方承煦又觉得自家师兄,变得像个大黑洞一样吓人,可他已经不怕师兄了,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大腿上:“大师兄,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回应他的是裴渊淡得如同霏微细雨一样的声音:“没有。”
但方承煦就是觉得,整个天问峰都像是被黑乎乎的云压着,师兄肯定不开心了。
直到师父午觉睡醒,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手抓着长发,一手拿着木簪,向大师兄求助:“渊儿,可以请你帮我一下吗?空见大师约我论道,我不小心睡过头了,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方承煦取笑她:“师父笨笨哦,我才五岁都会自己扎头发了。”
陶然和他拉钩:“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方承煦“嗯嗯”点头,“我知道,这又是我们天问峰的小秘密嘛,我不会对外说的呀,你看紫杨果的事,我都没有说出去,掌门天天取笑我是大吃货。”
虽然师兄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为师父盘发,但方承煦就是能感觉到,师兄开心起来了,天问峰又变得晴空万里了呢。
真是奇怪,师父手里像是握着那种启动、关闭阵法的遥控器,她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对师兄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有一说一,陶然并不想和空见大师论道,说是参悟禅机,其实就是互相对着装逼
虽然我听不懂你说的是啥,虽然你也听不懂我说的是啥,但是并不妨碍咱们俩花花轿子人抬人,互相夸赞对方对于佛法的领悟是真的牛逼就完事了。
这不是瞎耽误陶然修炼的时间嘛,她今天还想冲击锻体九层,但谁让她是玉玄剑圣呢?谁让人家空见神僧早就和玉玄剑圣约好坐而论道了呢?
等陶然满脑子都是“佛渡众人、普度众生、欲要渡人必先自渡、渡人难渡己、大乘度人小乘度己……”,晕晕乎乎地回到天问峰。
她直接就被方承煦袭击、扑倒、撒娇一条龙,“师父、师父,今天婉师姑教我玩脸亲亲,我们也来玩吧。”
就是把他的小脸贴到陶然的脸上,然后脸颊对脸颊,有点像是西方的贴面礼,然后蹭来蹭去的,他的小脸软乎乎的,又有点像果冻,还挺好玩的。
器灵吐槽道:“堂堂天生剑体,千年难遇的天才,却被整个宗门上下的女修当成宠物一样逗弄,偏偏他还乐在其中,真是太愚蠢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蓝发孩童从陶然怀里跳下来,直冲着它家主人而来:“大~师~兄~”
本来方承煦想说:“师兄也和我玩脸亲亲吧!”结果就对着裴渊脸上戴的面具犯了难,小手指对着冷冰冰的面具一戳、一戳的,“师兄干嘛整天戴着这个黑漆漆的面具啊?”
裴渊说:“我幼时曾经遭遇过一场大火,脸上的烧伤十分严重,模样很是丑陋,怕吓到旁人,就以它遮面。”
陶然在心里默默地说:“并不是这样的好吗?我当初设定的反派明明超美哒。”
这个面具真实的原因是,反派的母亲临死前留给他的,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不要摘下来。
反派幼年时曾经有过一个和美的家庭,不过后来突逢大难,母亲为了救他,就把十大神魔器之首混沌珠融入了儿子体内。
混沌珠让裴渊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因为吸收了母亲的鲜血、生命、怨气……混沌珠变成了混沌魔珠,裴渊也成了魔族,他的脸上有魔纹。
如果没有这个面具,他根本不可能在凡俗界流浪三年,更不可能拜入玄天宗,早在一开始就被路人当做魔界的怪物打杀了。
这个时候才十七岁的裴渊,并不清楚这一切,不知道自己体内有混沌魔珠,不知道他是个魔族,真的以为脸上那些是烧伤。
无意间提起裴渊的伤心事,方承煦连忙对他脸上吹吹气:“师兄不痛痛,以前我摔伤的时候,娘亲都是这样帮我吹吹哒。”
要叫陶然来说,最好裴渊这辈子,都别动用混沌魔珠的力量,那颗珠子的反噬力太强了,他会失控的,说不定又会像书里写的那样魔气暴动而死。
混沌魔珠,在继承它力量的同时,也会继承它的疯狂,裴渊日后实力越是变得强大,就越是要对抗疯狂,日日夜夜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他不走魔修的路子,只走道修的路子,反而是安全的。虽然他修道的速度是慢了点,跟修魔的速度没得比,但陶然相信凭借他的悟性、道心、心性、毅力,走道修路子登临顶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陶然这一次,没有扮演一个称职的师父,没有帮大徒弟查看脸上的烧伤,而是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件事,她怕引起裴渊的注意,怕他意识到脸上的面具和魔纹有问题,怕他知道体内有混沌魔珠。
一开始,器灵还在纠结:“惨了、惨了,方承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玉玄剑圣肯定该关心主人脸上的伤了,她这个圣母怪,说不定非要想办法帮您治好烧伤。您戴的这个面具可是十大神魔器之一的‘无面’,它能隔绝所有神识探查,并且把魔纹伪装成烧伤,万一玉玄剑圣强行摘下面具……”
可陶然就像没事人一样离开了,完全不像它猜测的那样。
“可恶!这个女人,难道平常慈爱师父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听说了这种事以后,为什么她还能完全无动于衷啊!”器灵更气了。
裴渊的声音,反而带着一股释然,“所以说,我在她眼里是工具啊。她在意的并不是我这个人,她只是需要一个灵根差的人来做她的大弟子,重新布置九州这一局棋,这个人可以是我裴渊,也可以是随便什么张渊、李渊。”
器灵一脸骄傲:“她以为她是在利用主人?殊不知是主人您在利用她,就让她自以为是的圣母去吧!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食恶果!
真以为那些修炼废柴,能像我家主人一样强大吗?等九州的修炼界把资源全都砸到那些废物身上,却全部都浪费了的时候,有她哭的。”
裴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回应器灵。
夕阳西下,残阳把整个天问峰染的色泽似血,裴渊半倚着紫杨树的树干,颀长的身影显得有些颓唐,似乎连发丝都写着落寞。
他那指节分明的十指,仿佛在翻转着什么手诀,又似乎什么也没做,可他倚着的那棵紫杨树,却被一股死气包裹,在刹那间全部枯萎,只剩下一片枯枝残叶。
这一夜,陶然睡的很不踏实,玄天宗上下似乎十分吵闹,就连向来清幽的天问峰都受到了波及。
被裴渊打发去乘云子那里学习炼丹术的童子,跑回了天问峰,着急地喊醒陶然:“裴师叔出大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裴渊不在天问峰,方承煦不在天问峰,没有人帮陶然挽发,她随手用一根黑色的发带系起来,就跟着童子前往执法堂了。
一路走来,玄天宗到处灯火通明,往日肃静的执法堂,如今却是人群聚集,喧闹无比。
裴渊被来自修炼者联盟的强者,围在正中央。
周围的玄天宗弟子议论纷纷:“真想不到裴渊是这种人,居然杀光了赤火院上下、从外门管事到弟子总计九十三口人!”
“恐怕裴渊不是人类,而是魔修,那些弟子的死状全都凄惨无比,是被魔气吸干了精血而死,一具具状如干尸!”
方承煦这个五岁小孩,在线暴躁,撸着袖子就往前面冲,声音奶声奶气的,模样却凶极了:“你们谁敢再污蔑一句我师兄是魔修,信不信我把你们的脑子都给打爆?”
裴渊对他摇摇头,制止道:“师弟,不要出手伤人,忘记师父对你的教诲了?”
方承煦收回自己的剑,恨恨地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头子,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可是他们欺负你……”
有人喊道:“祝掌门来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玉玄剑圣来了!”
从被关押到现在,一直表现的如同往常一样温润如玉的裴渊,第一次动了怒气:“不是说了,不许打扰我师父休息吗?”
接触到他那锐利如刀的目光,童子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割断了,舌头开始打结:“裴、裴、裴师叔,我担心您的安危。”
童子心里都快哭了,“执法堂的人不容分说地把你羁押,你都没发火,只说相信宗门会还你一个清白;我可是好心去喊玉玄剑圣来救你,你干嘛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嘛!”
裴师叔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难道他的这条命,还不比他师父睡个好觉重要?
第87章 魔尊
看这个场景, 似乎到了裴渊被人陷害的剧情点, 但是又和原书剧情很不一样。
首先是时间点不一样, 发生的时间比书里更早了;然后是事态也不一样,书里只死了一个人,是赤火院的外门弟子, 嫉妒裴渊下山做任务获得的资源,所以联手做了一个局,污蔑他是魔修。
可现在,书里那几个陷害裴渊的外门弟子死状恐怖。整个赤火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执法堂此次的主事人, 是一个国字脸中年文士, 对着陶然和祝和深深一揖:“晚辈宫正天, 见过玉玄剑圣, 见过祝掌门。”
宫正天, 御兽宗上一任首席大弟子,骨龄还不到一百岁,已有凌云境修为,放眼整个九州算是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