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林禹的忐忑,好容易喘上气的严旭则整个人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操!
沈严是不是疯了?
即便严家比不上秦氏,可也不是无名小卒。
大家族之间,利益至上,小辈之间不和的多了,打打闹闹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恨不得不死不休的还少吗?
相比较而言,自己看不上秦筝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难道说他沈严的女儿是泡屎,自己也要娶到家供着吗?!
至于说跟条疯狗似的,死咬着自己不放吗?
更别说,还是当着蓉蓉的面这么揍自己。
可虽然恨得发狂,严旭却是根本不敢流露出来。
实在是刚才被沈严扼住喉咙时,严旭比谁都能清楚的体会到,沈严确实想要杀了他。
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看一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秦蓉,张了张口,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恨恨的视线从沈严身上转移到秦筝身上。
虽然暂时放过了严旭,沈严却依旧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瞥见严旭看向秦筝的眼神,沈严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秦筝前面,厉声道:“滚!”
濒死的可怕体验还在,严旭瞳孔中闪过一抹恐惧,身体小幅度抖了一下,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转身要走时,一个清雅却又说不出好听的女子声音响起:“慢着。”
可不是一直沉默的秦筝?
周宓眼中闪过一抹隐秘的嘲讽
所以说坊间传言果然是真的了?都闹到这样的地步了,秦筝还要巴着严旭?
这样做又把董事长置于何地?
而且董事长在公司里向来说一不二,他下的决定,从来都不许旁人反对。
刚才董事长可是一再言明,让严旭赶紧滚,秦筝却还要开口留人,怎么看都是不把董事长放在眼里吗。
作为晚辈,这么目无尊长,董事长能忍?
偷眼看向沈严,果然脸上肌肉都在耸动,明显是情绪波动不是一般的厉害。
周宓已经能想见,下一刻,被亲生女儿折了威严的沈严就必然对秦筝大发雷霆,一想到秦筝会挨骂,周宓甚至有一种隐秘的窃喜
早就该这样了,就是要骂,也应该骂惹事的秦筝啊,瞧瞧把二小姐吓成什么样了,就这么会儿功夫,眼睛都哭肿了。
下一刻,沈严果然开口了,只可惜却不是冲着秦筝,而是朝着一脸不屑准备离开的严旭:“站住!”
“你不是让我滚吗?”严旭都快要气疯了
沈严把自己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吗?
沈严却根本不讲理:“阿筝让你站住,那你就站着!”
“那她要是闹着嫁给我呢?”严旭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刺了一句。
沈严脸色变了变,一下捏紧了拳头,惊得严旭头往后一缩
说什么运筹帷幄英明睿智,叫严旭说,沈严这人根本就是个打架不要命的烂人吧?
这么着动不动就揍人,哪有一点儿大财团董事长的气度?
就是街头的流浪汉都比他强。
“你说呢?”沈严握着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
被沈严这样恐怖而又充满算计的眼神瞧着,严旭心里止不住的发毛
虽然恨极了沈严,严旭却也丝毫不敢小觑对方。
这次会主动过来低头道歉,除了是因为沈蓉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沈严对严家的疯狂打压。
外人瞧着,沈严因为撕破脸,造成秦氏财团折损了一个亿,可据严旭听来的消息,这些损失早在和林市的合作中又找补了回来。
反倒是严家,被沈严疯了似的围追堵截之下,损失直逼三亿大关。
偏偏沈严还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严旭的爸爸虽然是严家财团的董事长,却也因为这个事受到了不少责难,外界更是对严家的家教颇有微词
即便是要退婚,也可以有更加和平的方式,有什么必要闹到这样的地步?
可要让严旭说,他也委屈的很
会这样做,一则是为了沈蓉,二则严旭也丝毫没想到沈严竟然会为了那么区区几句话,这么不顾体统。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没有从之前被沈严时时刻刻全方位打击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又被这样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给盯上,严旭真觉得自己会遭不住。
可偏偏他这会儿还真不敢走
秦筝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可疯了的沈严,他不能不在意。
只是虽然听话的没再继续往外走,看着秦筝的眼神却更加憎恶
这女人不会真的非不要脸的巴过来,一门心思想着嫁给自己吧?
毕竟丑人多作怪,秦筝这样的货色能有什么人愿意要?当下又气又怒的看向秦筝:“你想干什么?”
大脑却是高度运行着,要是秦筝死皮赖脸的非要嫁给他,该怎么应对……
还没想要应对的措辞,秦筝已经缓缓开口:
“你是严旭?”
已经模糊的记忆慢慢回笼
印象里幼小的严旭瘦的和猫似的,最爱做的事就是,拖着鼻涕哭哭啼啼追在自己身后。
让秦筝连想要清静会儿都不行。
也许正是因为严旭老爱缠着秦筝,才让两家大人起了联姻的意思。
只是秦筝一直以为都是大人之间的玩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两家的大家长还都当了真。甚至时隔多年后,又闹出这样的轩然大波来。
不过正好,别看严旭现在瞧着人五人六的,可小时候被歪缠着的阴影太过浓重,真是两人扯上什么关系,秦筝觉得一定会做噩梦
秦筝记忆里,严旭一直是最讨人厌的毛毛头,没有之一。
换句话说,不管是小时候的严旭,还是长大了自以为风流潇洒的严旭,都是一模一样的惹人厌烦而不自知。
“阿筝——”沈严随即看向秦筝,一抹愧疚一闪而过
这辈子,自己对不住玉华,更对不起一双儿女。
竟然连玉华给阿筝定下的婚事都没保住不说,还给了严旭在自己眼皮底下伤害阿筝的机会……
严旭脸色却是更加铁青
装什么装?
自己可是有可靠的消息渠道,嫁给自己不但是玉华阿姨的心愿,更是秦筝的妄想。
就是因为怕自己成年后把她甩了,才会这么不择手段想要在自己未成年前就套牢。
秦筝没有回应沈严的眼神,依旧看向严旭,神情诚恳:“你愿意结束那场所谓的订婚闹剧,我还是很开心的。就只是,我看你的面相,明显是有病啊!”
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筝竟然这么好说话,严旭不由扯了扯耳朵
自己真没有听错,秦筝这是同意放手?
可有病是什么什么意思?故弄玄虚吗?还没等他想明白所以然,秦筝凉凉的声音再次响起:“自恋是一种病,我看严少真是病的不轻,就你这样的废物,浑身上下,全都恰恰好长在了我最讨厌的点上,委实没有那里值得我多看一眼。”秦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台阶下鼻青脸肿的严旭,声音淡然,“还有,严少最好回家问清楚,所谓的婚约,到底是谁上赶着求来的!别说话不经大脑,蠢得简直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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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秦筝这么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严旭神情都有些扭曲,同时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心虚
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无比熟悉。好像曾经的梦里,也有个可爱至极的小姐姐奶声奶气的训自己。
等意识到自己想些什么脸色又有些发黑
自己是贱得慌吗?
被人骂了,竟然还想到可爱?
忙把之前荒唐的念头给赶走:
“你竟敢骂我蠢?”
“看在你是女生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只有一样你记住,以后离我爷爷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挖空心思接近我爷爷,再有下一次,我让你好看!”
说到底,不还是为了想要嫁给自己吗。
这么想着,心里的邪火烧的越旺。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吃错药了吗?
一个个就跟没脑子似的,护着秦筝这个丑女
就在昨天,严旭接到了爷爷严礼明的电话。
电话里,老爷子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并责令严旭,立即公开给秦筝道歉不算,还要想尽法子挽回秦筝。
又说这几天就会从国外赶来。
严旭一听就明白,肯定是秦筝背着他联络了老爷子,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鼓动老爷子替她出头。
背后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结果当着自己的面,秦筝还装的不行,一副多高不可攀的贞节烈女的模样。
严旭这会儿真觉得和吃了个苍蝇一样——欲擒故纵做到这个地步,不觉得太过了吗!
“这句话你还是转告你们家老爷子吧。让他别有事没事打我电话。”秦筝神情不是一般的厌烦,“婚约已经不存在,现在,把你脖子上的乌木符留下来,就可以滚了!”
“你要我的护身符做什么?”严旭神情警惕
果然是想要赖上自己!
“我贴身的东西也想要,秦筝,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不定背地里对自己多么关注呢,连自己有一枚贴身戴了多年的护身符都知道。
“护身符?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成你这样的。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那不是护身符,是你爷爷厚着脸皮从我妈那儿骗走的所谓订婚信物!”
那可不是护身符,而是秦筝幼时雕刻出来的帮着梳理精神力的乌木符。
之所以会刻乌木符之类的东西,一则是对秦筝控制体内精神力有效,二则那么纯净的精神力就这么白白逸散出去太为可惜
毕竟她的精神力是主攻治愈系的,不但异能者戴上去会很好的帮着防止异能暴动,就是普通人也会有强身健体的效果。
至于说严旭戴的这枚,就是秦筝刻好后送给母亲秦玉华的。
没想到最后却被严礼明说了一箩筐好话,从秦玉华手里拿了过去,又坚持要作为两人订婚的信物。
“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严旭顿时恼羞成怒
倒不是说他对这个护身符有多看重,而是明明之前说了那么多难听话了,结果却一直把订婚信物贴身戴着,所谓又当又立,这件事传出去,他堂堂严少还要不要做人了?
“别告诉我戴了这么久,你就没瞧见过乌木符右下角刻的那个如意纹,和如意纹里篆体的秦字?”
秦筝神情里全是讽刺
上一世就有这个习惯,这一世刻东西时,自然而然就又刻上了。
严旭只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从有记忆起,严旭就一直贴身戴着乌木符,就是洗澡都没有拿下来过,秦筝绝对不可能见过的,却能如此准确的说出护身符的特征,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还是她一直找人监视自己……
“我累了,不想再和你说第二遍……”秦筝微微一哂,“现在,马上把乌木符摘下来……”
“你最好马上按照阿筝说的办……自己拿下来,还是让人帮你?”
之前沈严也担心秦筝会不会心软,眼下看秦筝真的放下了,他只有开心的份
虽然忧虑秦筝婚姻上会因为长相而蹉跎,却也并不想秦筝嫁个不爱的人。
会承认这桩婚事,不过是因为亡妻的遗愿。可亡妻的性子沈严也清楚,最是个爆烈如火、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真是还在世的话,必定第一个饶不了严家。
从口无遮拦大肆贬损秦筝这个未婚妻到现在,严旭已经被沈严揍出心理阴影了。
更是明白,沈严可不怕人家说他以大欺小,说不会放自己离开,那自己就别想跨出秦家一步。
好一会儿咬牙一跺脚,用力从脖子上扯下乌木符,朝着秦筝丢了过去:“你最好保证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要是让我知道你说的全是假话,其实就是想要我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呢,秦筝忽然走下台阶,严旭吓得一激灵,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想干什么?”
莫不是被自己说中了心思,就恼羞成怒?
哪里想到秦筝却直接从他身边过去,期间一个眼风都没留给他,一直走到秦家围墙哪里,抬手用力一抛,就把乌木符给丢了出去。
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筝要走乌木符竟然是为了扔出去,自觉被羞辱的严旭气的脸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筝拍了拍手: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烂人戴过的已经脏了的东西,留着恶心自己吗?”
“滚!”
“秦筝,你……”这么多人瞧着,严旭再也没脸留下去,铁青着脸跑出了沈家大门。
看着严旭狼狈的离开,沈蓉终于回过神来,忙也追了出去:“严旭,你等等我……”
“蓉蓉,回来!”沈严高声道。
“我不。”沈蓉边抹眼泪边道,“你们大人真虚伪,一点儿真话都听不得,严旭说不想娶姐姐,不比那些满嘴谎话的伪君子强得多?难道让他明明不喜欢,还要装作喜欢的模样吗?您和姐姐都太过分了……”
“这段时间爸爸你吃不好睡不好,我看着心疼才会去找严旭,您知道我费了多少劲,才让他答应过来的吗?呜,爸爸,您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们只考虑到自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要再理你们了!”
说着哭着就跑走了。
“二小姐——”周宓和沈蓉一向交好,看沈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忙追了几步。
却被沈严给叫住,铁青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