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1-10 00:12:43

  封家是谁!
  世袭付国公,已经传了五代,是至今唯一剩下的开过功臣。
  封若章是谁!
  封家九代单传,唯一嫡孙,封家的独苗苗。
  柳文宜平日里在长安城不显山不露水,这一下可直接炸了封家。
  “自己跑的,和我没关系。”温归远无辜说道,“宣门司可拦不住这金子做的纨绔公子哥。”
  “封家能有什么办法,封若章的脾气蛮满长安皆知,可是你和弟一样的第一纨绔,现在只能希望快点解决此事,再把人哄回来。”
  路杳杳皱皱鼻子:“那文宜怎么办?”
  “那是别人的事情。”温归远捏着她鼻子,“你还能管她一辈子不成。”
  “怎么不行,她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封家若是欺负她,我可要闹了。”路杳杳趴回他怀中,后知后觉,“咦,你说封家插手此事了?”
  “嗯。”
  路杳杳瞪大眼睛。
  “你知道当时封若章回长安,被人追杀,刀自胸口而过,差一分就去……”
  温归远含含糊糊地说着,却依旧描述出当时的惊心动魄。
  “封家是世家但也是寒门起身,凭着卓越军功和一代又一代上战场的封家人浴血奋战才屹立不倒的,虽然从不站队朝堂争斗,但现在伤了自家孙子却又另单别论。”
  “所以那天你调动禁军也是因为封家吗?”路杳杳好奇问道。
  禁军直属圣人,这次她回来圣人一句话也不说,她早就琢磨处一丝不对劲。
  既然圣人如此态度,那禁军的出现就值得深思了。
  “当时情况紧急,禁军暮鼓响起后就要离开,关键时刻是胡善仪偷了他爹的牌子送来的。”
  路杳杳被口水呛了一下。
  “什么!”
  “她那天骑马跑来路府的,说他爹今日下值喝醉了,睡觉的时候她趁机偷出来的。”
  “胡扯,他爹千杯不醉啊,而且那令牌可是用她娘封的三层袋子装的,睡觉都要捏手里,怎么可能被她偷了。”路杳杳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温归远笑着没说话。
  “那她现在还活吗?”路杳杳真情实感地问着。
  “被他她打了一顿,后来胡家又没看住,被她逃了出来,昨天和柳文宜一起被路相送走了。”
  胡家的侍卫可都是胡统领亲手调/教的,怎么会连着三脚猫功夫的胡善仪也看不住,也太扯了点。
  “倒是凑巧。”路杳杳瞬间想明白其中关系,不由讪讪说着。
  “嗯。”温归远把人打横抱起,“吃饭吧,天色不早了。”
  路杳杳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整张脸蒙在他怀里。
  “不吃了,我困了。”
  “那就晚上吃。”温归远毫无原则,立马改了口风。
  日子悠然而过,朝堂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安静,白家的事情在推出一个颇为亲近的远房之后彻底平息。
  春天都要过了,但长安的春宴才刚刚开起来,错过一个春天的夏宴像是要补足之前的遗憾,热闹而盛大,倒是东宫早早挂了牌子,闭门不出。
  平静繁荣的背后是即将沸腾的热油,敏锐的人家也早早推了请帖,约束家中子弟。
  “张御医又被乾阳殿清走了。”春嬷嬷自游廊处快步走来,低声说道。
  路杳杳懒懒睁开眼,眉心不由蹙起,看着春嬷嬷凝重的脸:“圣人是不是……”
  若不是路杳杳如今每三日就要人请脉的缘故,不然也不会知道,宫中御医几乎住在乾阳殿。
  现在每三日来请脉的御医都不一样,御医也从院首到刚进来的新御医,不得不让人多想。
  “那还请吗?”春嬷嬷问。
  路杳杳的肚子终于显了出来,她开始怕热,早早就换上夏裳,一起一动,就露出肚子的弧度。
  “不了。”路杳杳被人扶着靠在软椅上,双手搭在肚子上,“殿下中午回来吗?”
  “刚刚让旭日递话回来,说是白家在外多年的姻亲,白夫人的哥哥归德将军苍云逸回来了。”
  路杳杳动作一顿,惊讶说道:“他怎么回来了。”
  春嬷嬷摇摇头,反而说起另外一件事:“皇后大喜,正准备三日后在宫中设宴。”
  归德将军苍云逸正是白夫人母家,常年镇守南边,今年过年都不曾回长安,却在这个没节没日的节骨眼回来了。
  “都邀了谁?”路杳杳准备起身走动。
  春嬷嬷连忙把人扶着:“全长安三品以上的家眷都请了,东宫的帖子估计明日就到了。”
  “这么多?”路杳杳皱眉,“圣人现在这样的情况,皇后还要大肆操办?”
  “这也是奴婢觉得奇怪的地方。”春嬷嬷扶着人在青石小道上散步,“皇后看不清,难道白家还看不清吗,现在长安城有点眼力见的,连着宴会都不去了,更别说这样高调开宴了。”
  “最近长安城有什么不对劲吗?”她问着一侧的卫风。
  卫风摇摇头:“只是听说最近长安江湖人很多,闹了不少事情,长安尹为此发了通告,谁在闹事便直接驱逐处长安。”
  侠以武犯禁,乃是屡见不鲜的事情,长安城乃是大昇中心,管束更严,便是之前圣人千秋涌进了大量的外国人和江湖人,也不见其犯事。
  “怎么都挤在一块来了。”路杳杳心底莫名不安,喃喃自语。
  就在三人散步的时候,平安在角落里哒哒地跑过来,整个人又是水又是草,一副在外面玩疯了的模样,嘴里还叼着一样看不清模样的东西,一见路杳杳就心虚想跑,尾巴一晃,往后退了几步。
  “过来。”路杳杳对着它招招手,和颜悦色说道。
  平安扑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一开口就黏黏糊糊地蹭了蹭她的大腿,娇娇滴滴,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令牌。”路杳杳不为所动,冷漠地伸手拿过它嘴里的东西,“这是什么令牌,好奇怪。”
  令牌是圆形的,金桐质地,拿在手上颇重,最上面雕刻着一条龙,两侧两根长枪,正中一个硕大的令字。
  卫风仔细看了一眼,犹豫说道:“这好像是虎符。”
  路杳杳眼皮子一跳,立马看向无辜的平安。
  平安漆黑的大眼睛圆滚滚,一脸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模样。
  “你这又是从哪里溜达回来。”她握紧手中的令牌,无奈说道,“浑身都是草屑子,十有**偷溜出东宫了。”
  平安只顾着舔她的手指,倒是可可爱爱,没有坏心眼的样子。
  “等殿下回来看看。”
  她转身准备回寝殿的时候,见平安爪子往右一拐,竟又打算跑出去。
  “把它给我关起来,整天不知道钻哪里去,哪天被人套了麻袋我都找不到。”她咬牙切齿地说着。
  平安还在懵懂迷糊间,就被卫风直接领回太子妃的寝殿了。
  路杳杳原本还打算等温归远回来,却不料太子殿下快到子时还未回来,不得不趴在罗汉床蜷缩着迷瞪了过去。
  “怎么还不睡?”带着一声暑气回来的温归远见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惊讶问道。
  路杳杳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等你回来呢。”
  温归远换好寝衣,这才上前把人抱上床:“下次太晚了就不要等了,这几日苍云逸回长安,还带了一万大军,为了安置他们,政事堂吵得不可开交。”
  路杳杳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突然下床,在罗汉床的枕头底下摩挲了片刻,这才掏出一样东西。
  “你看看,这是虎符吗?”她捂着嘴,小声问道。
  温归远目光一扫过这些东西,不由愣在原处,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严肃问道:“哪来的?”
  “我说是平安叼来的,你信吗?”路杳杳把东西塞进他手中,嘟囔道,“好家伙,闯祸的本事当真时候一等一。”
  她交代干净诸事不利的心情,乖乖躺下,拉着杯子闭眼睡下。
  “这是苍云逸麾下苍海军的虎符。”温归远握紧手中冰冷质感的东西,低声说道。
  路杳杳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和上方的温归远面面相觑。
  她突然倒吸一口气,不小心抽到了肚子,一时间又觉得头疼,又觉得肚子疼。
  原本安静的迎凤殿瞬间热闹起来。
  “我不会明天一睁开眼就看不到平安了吧。”路杳杳盖着被子,可怜兮兮地说着。
  温归远看着躲在门口缩头缩脑的平安,也忍不住头疼:“就是你太宠了,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来告状,它在别的宫殿乱窜了,连御膳房都刚去偷东西吃。”
  “管不住啊。”路杳杳苦着脸,“三个小黄门不间断的守着,扎个眼睛的时间它就跑了,根本看不住它啊,它大概所有脑子都长到闯祸上面去了。”
  平安趴在屏风后面睡觉,烛火下的毛茸茸模样,看上去乖巧极了。
  “苍云逸今日没有入宫。”熄灯时,温归远抱着人躺下时,突然开口说道。
  “所以,这块令牌它从那里找来的呢?”
  温归远喃喃自语。
  路杳杳在黑暗中睁开眼,盯着上方的花纹,心中咯噔一下。
  “你知道圣人……”她整个人埋在他怀中,小声说道,“好像快不行了。”
  “太医院三个院正半月前去了乾阳殿,至今没回来。”
  温归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部。
  “但是皇后三日后要大开宴会。”
  “苍云逸回来是不是太巧了。”
  温归远幽幽长叹,把人紧紧抱在怀中:“你知道陇右道鄯州如长安快马疾行要多久吗?”
  “两天一夜即可。”
  路杳杳浑身一僵。
  “我今日已经让旭日回去了。”
  屋内陷入沉默,明明是月明星稀的初夏,可外面却是难得的阴天,一点光也照不进来,帷帐后漆黑一片。
  “睡吧。”
  路杳杳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伸手在他脸上摸了好几下,突然开口说道:“圣人不是病了,是中毒了是吗?”
  “和你有关吗?”
  她掌下的唇微微动了一下。
  “是朝暮对吗?”路杳杳小声说道,“我娘中的就是朝暮,哥哥也是,他的症状不完全是,但我今日想了想却也觉得应该是它。”
  “前期以为是一般风寒,发烧无力咳嗦,但久不痊愈,之后所以情况都是反反复复,消磨身体日渐虚弱,直到死去。”
  路杳杳睁着眼睛,趴在他面前,透过黑暗,甚至能看到那双吞噬黑暗的黝黑双眸正在不错眼地看着她。
  “圣人身上的毒已经两年了。”温归远闷着声音开口说道。
  两年钱,温归远还未回来。
  路杳杳悬着一颗心终于落下。
  “是淑妃下的。”
  路杳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温归远失笑,把人抱回来:“激动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圣人也知道了,所以才不会让淑妃靠近的。”
  “那,那淑……淑妃怎么……”路杳杳惊讶到结巴。
  “谁知道呢。”温归远沉默片刻后又笑说道,“大概是圣人没力气了,还有更多事情没做,一个无依无靠的后宫女子却是最好解决的。”
  “所以那药的期限是只有两年。”路杳杳不解说道,“那哥哥中毒已经八年了,为何情况看上去没有圣人严重。”
  “大概是圣人太遭恨了。”温归远的声音飘忽而随意,带着一点说不清的笑意,轻声说道,“你哥身上的焕颜和朝暮乃是一脉同生,却又相互排斥,他自入长安就服用此药,因为白李两家事情,日日入宫,激得圣人身上潜伏的朝暮压制不住。”
  “焕颜?”路杳杳敏锐地抓到一个问题,“有没有毒,我哥哪来的?”
  温归远咽下嘴里的话,想起路远道的几次三番的叮嘱,只好转头说道:“淑妃给的,淑妃精通药物你也该知道,朝暮和焕颜早已失传,现在这些是她多年潜心研究的东西,其他问题你要去问你哥了,我也不清楚。”
  “然后呢,你之前调走了很多香料和药物又是为何,还有苏合香,这味药可不常见。”
  “主要是为了苏合香。”温归远也不意外她早已知道此事,便解释道,“圣人身体比想象中来得弱,毒素反扑太过厉害,苏合香能克制毒素的爆发,我买通尚衣局的人,在圣人的衣服上熏上苏合香。”
  “那圣人怎么还怎么严重?”路杳杳惊讶。
  三番搏斗,按理应该能维持在一个稳定的局面,但距离路远道回长安也不会半年,圣人的病却几乎拖垮了他的身体。
  “因为帝后离心太厉害了。”温归远淡淡说道。
  “白家?”路杳杳咯噔一下,“皇后下毒?可圣人不会不对皇后设防?我听说初一十五,圣人都已经不去凤仪殿了。”最后说起长辈八卦,她忍不住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含糊着。
  “白家在宫内的势力远比我们想的要深,再说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之前在乾阳殿的时候惩处了那一批宫娥黄门应当确实有问题,现在的乾阳殿全是张环的黑甲卫。”
  路杳杳听得眼睛发亮,完全没了一点睡意。
  “睡吧,不碍事的,我和路相早已商议好对策。”温归远捂着她的探究,哄着人入睡。
  “明明是大事……唔……”温归远直接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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