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1-10 00:12:43

  “去请太医来看看。”她忧心问道,红玉拿着腰牌匆匆走了。
  温归远来的时候,太医刚刚被卫风提溜进兴庆殿。
  他脸色微变。
  “身子哪里不舒服。”他见路杳杳躺在床上,脸色雪白,着急问道。
  路杳杳脸上红白交加,不知如何开口。
  “严重吗?”温归远的目光落在太医身上。
  太医颤巍巍地把着脉,盯着太子的视线,心惊肉跳地把了半天,见只是普通的月事腹痛便松了一口气,摸着胡子轻松说道:“娘娘来月事前可有吃过冰饮,玩过水。”
  绿腰点点头:“下午在湖中泛船的时候吃了不少冰饮。”
  路杳杳心虚。
  “娘娘有些体寒,月事之前可不能再吃这些了。”太医快速写了药方,“一日两次,肚子疼便吃,不疼就不吃。”
  虚惊一场的温归远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路杳杳。
  路杳杳双目含泪,一番折腾下来头发都散了一些,又是可怜又是委屈地看着他。
  温归远一颗心瞬间就软了,到嘴边的教训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奈地看着她。
  “不能说我。”路杳杳看着他,杏眼滚圆,先发制人,可怜巴巴地强调着。
  “不说你。”温归远捏着她的脸,笑说着。
  路杳杳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愣愣地看着他,直把人看得直笑。
  “吃饭了吗?”他问。
  路杳杳摇摇头。
  “我抱你去?”
  “不了,不吃了。”她红着脸,抱着肚子,愁眉苦脸地说着。
  “不难受,我给你揉揉。”温归远把人抱在怀里,小小一只团成一团窝在他怀中,头发上的荷花香扑面而来。
  温热宽大的手落在腹间,轻轻揉着,动作温柔。
  路杳杳长舒一口气,按着他的手:“这里也难受,还有这里。”
  只穿着白色单衣的人在怀中滚动,青丝时不时贴着脸,温归远好似一团火在腹中燃烧,越发觉得难捱。
  路杳杳下午玩得太开心了,此刻肚子不疼,人有舒服,困得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她准备转一个身,突然僵在远处。
  “别动。”温归远吻了吻她耳尖,把人放在床上,看着她通红的脸,失笑,“刚才的得意劲呢。”
  路杳杳眨眨眼,目光自下而上一扫而过。
  “吓没了。”颇为诚实地说道。,,网址 ,:
 
 
第38章 
  温归远是被热醒的。
  酷热的盛夏总是燥热难捱, 兴庆殿虽然升了三个冰鼎在内室,也换上了冰凉的竹席,但架不住有人一直往他怀里拱。
  路杳杳蜷成一团往他怀里攻去, 双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嘴里冒出一点细碎的呻吟。
  温归远一摸她的脸, 一手冷汗,眼中的朦胧睡意瞬间被惊醒。
  “杳杳。”他伸手把人抱在怀里, 轻轻唤她。
  路杳杳漆黑的睫毛颤了颤,没睁眼,倒是整个人滚到他怀中。
  “肚子疼。”路杳杳虚弱地睁开眼,几缕青丝黏在脸上, 脸色极差。
  “晚上的药没喝?”他伸手盖住她的肚子, 小心地捂住。
  路杳杳心虚。
  “以前没这么疼过。”她捂着肚子,闷声辩解着,半张脸埋在被褥上。
  温归远气急, 惩戒般地捏了一下她的脸:“我让人去煎药或者在请太医来看看。”
  “不要。”路杳杳小声说道,“丢脸死了。”
  温归远无奈,把人抱在怀中, 滚烫的双手轻柔地盖在她腹部。
  男人的手温热宽大, 隔着细腻的绸缎,灼热的温度很快就缓解她的难受。
  “睡吧。”温归远低头,吻了吻她耳尖, 低声说道。
  那疼痛本就一阵一阵的, 待刚才的疼痛缓解过去,路杳杳本就困极,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而她身后的温归远却在黑暗中睁开眼, 注视着她的后脑勺,蜷缩的身体,只能隐约见其一点翘起的鼻尖,小巧玲珑。
  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一定睡得极为香甜,就像大婚之夜时那样。
  温归远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弧度。
  长夜漫漫,夜色寂寥,可怀抱着她,心中却又感觉格外沉静,每日睁开眼时积累的满腹心思都能在瞬间被扫空。
  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菟丝花,可却心不由己地陷在其中。
  为何偏偏是路家人。
  是他复仇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想要拔除,想要漠视,可她总是轻易地踏入心里,拨动心弦,让人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鄯州到长安,他走了十年,穷尽手段,机关算尽,却没躲过最简单的美人计。
  他明知道路杳杳受尽世家供奉,是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女,万事以家族优先,是路家放在她身边的棋子,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不稳定因素,可依旧一头栽了进去,万劫不复。
  他不由苦笑一声,连带着掌下的那片软肉都觉得滚烫起来,正打算抽手离去,却被人一把拉住。
  怀中之人不清不楚地嘟囔了几句,索性抱紧他的手,柔软的脸颊依恋地蹭了蹭。
  温归远隔着夜色,安静地注视着她,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
  他身边从不曾有这样的人,天真明媚,善良聪慧,宛如斜阳入春水,绚烂温柔,一旦笑起来,眼底便又笑意盎然,水遮雾绕。
  若是干涸的大抵上突兀地出现一朵千娇百媚的白花,便是连呼吸都不由放轻,唯恐惊动了她。
  “瑶姬。”他抱紧怀中的人,轻声喊道,声音很快就散落在黑暗中,无处可寻。
  路杳杳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微微一动就觉得箍住腰间的手一紧,紧接着耳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还疼吗?”那双手搭在她腰腹间,轻轻揉了一下。
  路杳杳记忆瞬间回笼,倒吸一口气,恨不得把昨天作死的自己打死。
  “怎么了。”温归远把人翻了身,担忧地问道,“要是还难受就一定要让太医来看看。”
  “不难受了。”她眉眼低垂,小声说道,双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漫不经心地扣着他的手背。
  “别动。”温归远声音暗了下来,伸手止住她的动作,懒洋洋地说道,“要起来吗?”
  路杳杳摇了摇头。
  “时间还早,今日殿下难得休沐,早起可惜了。”
  温归远把人搂着,闭上眼,含笑说道:“瑶姬说得对,为夫昨日为你揉了一晚上的肚子,还困得很。”
  路杳杳脸色微红。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说着。
  “一句对不起可不行。”温归远淡淡说道,“没有别的奖励了吗?”
  路杳杳眨眨眼,盯着他的下巴,一个晚上的时候,好似就冒上一旦青青的胡渣,一点有一点,看着便觉得稀奇,她鬼使神差地突然凑上去,讨好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腰间的手倏地收紧,好似铁箍一样把人固定在寝衣相贴的距离,两人的温度在呼吸间相互交叉。
  路杳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事情,脸颊顿生红云,犹犹豫豫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温归远只听到她磕磕绊绊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委委屈屈,失笑,把人的脑袋按在怀中,沙哑地说道:“那就罚你陪我再睡一会。”
  “别闹,睡吧。”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发旋上,转瞬即逝,却又直达心弦。
  路杳杳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不曾想,这个怀抱太过温暖,她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旭日东升,清透耀眼的光透过雕花沉木窗棂,飘过透明蛟纱上,最后穿过床幔,只剩下一点朦胧的光线,被大红色内帐染成微熏的红色,落在床上交缠十指的两人身上。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等两人再次醒来,已经快到午时。
  两人黏黏糊糊地起床,缠缠绵绵地吃完午膳,这才最后坐在罗汉椅上,墙角的沙漏打了个转,午时都过了,对视一眼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睡到现在,这要是传出去可太丢脸了。”路杳杳捧着一本书,枕在他的大腿上,抱怨着。
  温归远随意翻着她案桌上的话本,笑问道:“你这些话本真是奇怪,怎么没刊书局的名字,封面也没有。”
  “多情寡妇寻柳记。”
  “夜话狐仙呆书生。”
  “若把无情有情比,无情翻似得便宜。”
  路杳杳见他读的一本正经,活似看的是正儿八经的典经古籍,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伸手把人的嘴捂住,愤愤说道:“看便看,读什么!”
  温归远抓着她的手腕,笑说道:“你写话本倒是写得有趣,才藻富赡,执笔之人有些墨水。”
  路杳杳闭着眼从矮桌下面掏出一本游记塞到殿下怀中,也不回答他的话:“殿下看这个吧,陇右道真的有思淼先生说的这么好吗?”
  温归远笑说道:“比他说得好千万倍。”
  “烈日高悬,雄鹰长空,再也没有比那里更为广阔的地方了。”
  “那一定很美。”路杳杳向往地说道。
  “是的,若是可以,杳杳愿意陪我一起回去吗?”他低着头,眼睛宛若黑珠白水,认真地注视着膝盖上的人。
  路杳杳眯了眯眼,自下而上看去,自己倒影在那双漆黑的瞳孔中,高兴说道:“自然是愿意的。”
  温归远笑着,长眉舒张,明珠生晕,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畅快的爽朗。
  “杳杳。”他伸手把人抱起来,压在矮桌,缠绵地吻了上去,夏日的光落在眉宇间,笼着漆黑的睫毛,穿过蛟纱的日光直把人晒得眩晕,不知岁月是何日。
  ——“不要离开我……”
  路杳杳迷糊间,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可那声音又太轻了,很快又消失在耳边,让她以为不过是幻听。
  “秋闱要到了,殿下到时要在贡院呆三日,我给殿下缝了护膝和护肘。”路杳杳透出绣篓子,殷勤地给人带上,“合适吗?”
  护膝和护肘是月白色的,绸缎缝制的,中间塞了棉花,只是针线颇为简陋,但胜在设计精巧。
  “杳杳自己做的。”温归远接过护膝和护肘笑问道。
  路杳杳颇为不好意思:“到了秋闱到时候就起风了,贡院又是四面漏风,殿下作为监考官要镇守三日,怕你冷。”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太子殿下,扭捏问道:“喜欢吗?”
  “很喜欢。”
  “杳杳手艺真棒。”他又夸了一句
  路杳杳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你绣的花是不是歪了?”温归远眼尖,看到绣篓中还有一个没完成的荷包,随口问道。
  路杳杳立马把东西推到一旁,冷静地岔开话题:“殿下今日怎么不用去书房?”
  “等会便去。”温归远抬眉一扫,正好和在门口徘徊的旭阳撞了个视线,旭阳比划了一个唇形,他脸上笑意慢慢敛下。
  但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已经让厨房这几日不准做冰的东西了。”
  路杳杳脸上笑意一僵,大惊失色。
  “明日可要早朝,我可不想再给杳杳揉一晚上的肚子了。”他打趣着。
  路杳杳哼了几声没说话,倒也没反驳。
  “我走了,若是不舒服记得请太医。”
  “殿下慢走。”路杳杳正打算起身送人,却被人按在椅子上,“不用出来。”
  “以后都不用。”他补充着,笑说道,“你我夫妻,不必如此生分。”
  路杳杳目送他远去,把推到一旁的绣篓拉回来,拿起上面的荷包看了几眼,突然叹气:“绣个荷包怎么这么难。”
  路杳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有女红最差,绣个荷包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没事,殿下生辰还有半个月内。”她低声说着,快速地把歪了的并蒂莲拆了。
  温归远回了书房,江月楼正站在书桌前,盯着面前凌乱的纸张,一听到动静就扭头看去。
  “成功了?”温归远邀人坐下,问着。
  “嗯,我们的人已经安排进今年的考场,而且暗线说李家和汝阳公主这几日来往更加密切,黎宁甚至出了好几次公主府,联系了不少书生,都是冲动热血,看白家和路相不顺眼之人。”
  “白家没动静?”温归远惊讶地问着。
  江月楼笑了笑:“白平洲和路寻义正在斗法,想必他也是知道李家和汝阳公主的交易,看不上这场秋闱了。”
  “路相呢?”
  “这几日御史张辉生,右谏议大夫陈黄,来往倒是频繁,不过路家保卫森严,家仆约束极为严格,没探听出什么消息。”
  温归远点头:“不急,不用探的太深,只要把人埋下去即可。”
  “我也是这样想的。”江月楼点头。
  “如此,我们便静观其变即可。”温归远笑说道,“今日难得清闲,不如对弈一局。”
  江月楼点头应下。
  黑子先手,温归远便下了第一步。
  “殿下的棋锋温和了不少。”过了半响,江月楼抬头笑说道。
  温归远一怔,细细打量着棋盘,叹了一口气。
  “不是坏事,锋芒毕露太过锐利,以退为进才能更好进攻。”他啪地把棋子下在左上方,断了他的龙头。
  “那你的棋锋倒是比鄯州更为锐利一些。”温归远不甘其后地质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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