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1-10 00:12:43

  惠幽大长公主抿了一口茶,感叹着。
  “若是无事便回去吧,不是说今日没空吗,怎么我出门了又眼巴巴赶过来了。”
  “想着之后事情多得很,怕见不到姑母,今日既然得空就出门陪姑母上香。”温归远笑说着。
  温归远笑着跟在她身后,斯文俊秀,好似一块暖玉。
  “不是说会来吗?”路远晨急得抓耳挠腮,脑袋晃来晃去,一双眼都看花了也没看到人。
  “绿腰,白家今日怎么来镇国寺了。”路杳杳稳然不动地坐在凉亭一侧,扭头问着。
  “说是白夫人临时做的决定。”绿腰早已打听清楚,也是一脸不解。
  路杳杳挑了挑唇“这么巧。”
  “来了来了!”路远晨突然蹿到她边上,压着嗓子,兴奋说着,“上去吗?”
  “不急,有人来了。”路杳杳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假山。
  只见后面假山后走出三人,赫然是白氏三母女。
  “她们不会今天故意来找大长公主的吧。”路远晨嘟囔着,不由想去前面看看,却被路杳杳一把拉住。
  “我们只是无聊逛到这里歇歇脚的,好生坐着。”路杳杳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笑眯眯地说着。
  路远晨愣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这才压着激动的心情,状似随意地和她们讲话,眼角却是忍不住朝着那边看去。
  “她们到底在讲什么啊。”
  “哇,白月瑜怎么脸红了。”
  “呵,大长公主是不是脸色不太好啊。”
  “咦,太子怎么朝我们走过来了。”
  路远晨像是突然被人扼住脖子的鸭子,絮絮叨叨了许久,突然闭嘴。
  路杳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但是很快又扬起跟温和的笑容,漫不经心地抬眉,正巧和踏入梅林的太子漆黑的眸光撞上。
  新太子当真是长得好看,鼻若悬胆,眉肖墨画,眼似寒星,修身如青竹,饶是路杳杳看惯了长安城各家俊秀郎君,依旧没有能与他比肩的少年郎。
  “殿下。”她惊讶地起身行礼,动作行云流水。
  “路家三娘子。”他开口,声音似金石交击,温润若暖阳,在风声飘荡的梅林中荡出一阵嗡鸣。
  “不知殿下今日也来镇国寺,多有失礼,还请殿下恕罪。”路杳杳开口请罪着,态度谦卑恭敬。
  “无碍,本就是陪姑母来上香,只是不知梅林凉亭有女眷在,打扰诸位了。”他一笑起来,眼尾便微微下垂,在白皙的眼皮下落下一点隐约,亲和而无杀伤力。
  路远晨原本见人来了还吊着一颗心,突然被这个笑安慰着,松了一口气,眨眨眼,好奇地看着他。
  “殿下长得很好看。”他打量片刻后不由脱口而出。
  “无礼。”路杳杳连忙低声呵斥着。
  路远晨吓得闭上嘴,苦恼地低下头。
  “无碍,毕竟路郎君年纪尚小,快人快语。”他笑着调和着气氛,态度极为亲切。
  路杳杳迷茫地看了他片刻,突然红了脸。
  “殿下看到了?”她细声问着。
  “姑母在如意阁中为逝者点长明灯,无意看到的。”温归远笑着解释着,眼睛却是规矩的落在地面上,不曾放肆。
  路杳杳扭着帕子,耳朵微红。
  “殿下,大长公主说可以走了。”亭外传来声音。
  “告辞。”他拱手告辞。
  “如何?”出了梅林,惠幽大长公主笑脸盈盈地问着。
  “确实是好脾气。”他点点头,不愿多言。
  “白家的事说完了。”温归远扶着她朝着寺外走去。
  幽惠大长公主露出一丝厌恶之色“也不知怎么就跟着来这了,好好的日子真是晦气。”
  梅林凉亭内。
  路远晨啧啧称奇“哇,殿下真好看,而且真君子,全程都不曾看姐姐,不错不错,这个姐夫还可以。”
  路杳杳懒懒地靠着栏杆,没搭理他,突然问道“惠幽大长公主来镇国寺的消息来源,你再仔细去查一下。”
 
 
第5章 
  绿腰送了路远晨回家,在小巷中和一人交谈了一会,这才上了马车,小心说道“确认过了,是自己人传的消息,不应有误。”
  “那真是巧了。”路杳杳捏着手指,细声细气地说着,“前后三家都撞在一起了。”
  绿腰低眉顺眼没有开口。
  “你觉得太子如何?”她混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张异常俊秀的脸。
  “太子模样极好,性格看上去也非常温柔,姑娘嫁过去必定不会吃苦。”绿腰跪坐在马车上,小心翼翼地凑着她,柔声安慰着。
  路杳杳素来娇气,刚才与白家女对阵许久,又在凉亭中等了不少时间,此刻疲惫地靠在软垫,闭目养神“与我何干,不过看着就很好拿捏,想必太子的位置也坐不稳。”
  绿腰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欲哭无泪“姑娘不要胡说,怎可如此咒殿下。”
  路杳杳沉默着不说话。
  “我想去陇右道,绿腰,你自小在我身边,也该知道,再不去,这个心结便是至死都解不开了。”
  “姑娘要查可以交给奴婢,交给卫风,不要糟践自己好不好。”绿腰看着她的模样,突然红了眼眶。
  “不好。”她睁眼,露出一双清澈澄亮的眼。
  “如果太子挡了我的路,那我便把他推开。”路杳杳平静说着,“等了这么多年,我不介意再等片刻。”
  绿腰白着脸,紧咬着才没有继续劝下去。
  路杳杳回家的时候正好和路相出门撞在一起。
  “爹。”她低眉顺眼地喊着。
  “见到人了。”路寻义原本神色匆匆,见到她后却是停下脚步,和颜悦色地问着。
  路杳杳大大方方地点点头。
  “见到了,长得很好看。”
  路寻义失笑“禧妃曾是陇右道第一美人,殿下肖像其母。”
  “只是性格好像不太合适……”她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
  “他十岁去了陇右道,陇右道节度使性格冷硬强悍,乃是圣人亲信,是以他从没有插手过陇右道的各项事务,是个闲散王爷,而且师从饮冰先生,不曾习武,自然性格温和,但目前来看做事颇为稳重。”
  他解释着,态度不咸不淡,看不出喜好。
  “太子之前婚配过?”路杳杳眨眨眼,出其不意地问着。
  路寻义皱眉“从哪听来的。”
  “今天碰到白月瑜了。”她慢吞吞的说着,“她叫我好好保重身体。”
  路寻义眉心一压,脸上露出冷厉之色,煞意十足。
  “她咒我。”路杳杳皱了皱鼻子,不高兴地说着。
  “别听她胡说,太子之前确实是准备赐婚户部尚书嫡长女水芊芊,谁知道圣旨还没下,水芊芊就病逝了,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他脸色不悦地教训着“下次若是再碰上她胡言乱语,不必给她留面子。”
  “嗯。”她只是点头应下,“那就不打扰爹爹了。”
  路寻义打量了她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去查今天发生了什么。”他上马前说道,紧接着又补充着,眼睛微眯,冷笑一声,“白家二房纵容管家侵占良田,逼死百姓的事情找人闹大。”
  顺平一个激灵,头皮发麻。
  路相这个表情便代表怒极。
  那边路杳杳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坐下没多久,就见绿腰捧着一大叠话本走了进来“这月新出的全部话本。”
  路杳杳亮了亮眼睛。
  “放下放下。”她抓了一本,靠在软垫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不错不错,这本写的不错,赏。”她边看边点评着。
  绿腰坐在下首绣着手帕,抿着唇笑了笑“今年科举移到年前,到时估计又有一大批书生写话本谋生,姑娘更不愁看了。”
  “姑娘,卫风回来了。”红玉掀了帘子,低声说着。
  “快请进来。”路杳杳扔了话本,坐直身子。
  卫风乃是路杳杳身边的侍卫,六岁便跟在她身边,如今已经十三年了,性格沉默寡言,做事倒是干净利索。
  帘栊一挑,晶莹剔透的水精帘发出清脆的响声,进来一个身着黑衣,身材高挑的男子。
  “姑娘。”他单膝跪下,声音低沉。
  “起来起来,绿腰给他搬个凳子。”她笑眯了眼,亲自把手边的瓜果端到他身边,“怎么迟了这么久,再不回来,你爱吃的枇杷都要坏了。”
  卫风抬头,露出一张冷峻深刻的脸颊,如刀削斧凿,模样极为俊俏。
  “多谢姑娘。”他抿着唇,拿过一个枇杷放在手心。
  嫩黄的枇杷落在他宽大的手心越发显得小巧可爱。
  “不谢不谢。”路杳杳看着他,眉眼弯弯,满脸笑意,重新回了软塌上,这才继续说道,“查的如何?”
  “如姑娘所料,大郎君最后的踪迹确实是借着商路通往剑南道,卑职在古道上,发现了李飞留下北去的标记。”
  “李飞。”她喃喃自语,突然露出兴奋之色,“李飞是侍卫长,他没死,那……那哥哥一定也没事。”
  “对不对!”
  她眼睛极亮,滚圆的杏眼露出喜色,眼底的红痣在日光下熠熠生光。
  卫风看着那双琥珀色的明亮眼珠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不由轻声地嗯了一声。
  路杳杳握了握拳,歪着头,坚定又天真地说着“我就知道他不会死的,他以前跟我说,人死了会入梦的,我想他想了这么多年,可这么多年他都不曾来找过我。”
  卫风低头沉默。
  绿腰红了眼眶,忍不住低头擦了擦眼角。
  “辛苦你了,你去休息一下吧。”她挥了挥手,露出真心的笑来,神情却颇为苦恼,“平安整日在门口叫,真的很烦。”
  平安是路杳杳四年前捡的,丢给卫风养的一条狗,性子极为黏人,因为路杳杳怕狗,就拴在隔壁侍卫的屋子里养了。
  卫风不在的几日,整日都在哀嚎,谁哄都不行。
  话音刚落,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凄凉的吼叫声。
  “可不是,喂了好多肉都还堵不住嘴。”绿腰笑说着。
  一直沉默的卫风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离开,反而低声问道“卑职经过玉苍县时看到一块翡翠极为特别,故斗胆买下,贺姑娘大喜。”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墨绿色的平安扣。
  平安扣格外简单,只是边缘雕着几株挺拔的梅花,干干净净,在日光下浓墨黑,表面富有油性,极有光泽。
  “墨翠!”
  路杳杳眼睛一亮,立马放在手心把玩着“怎么找到的,成色竟然这么好,雕刻的手艺也不错。”
  卫风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来“姑娘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路杳杳握在手心,开心地笑着。
  绿腰送卫风出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姑娘趴在绣篓子上翻着。
  “姑娘要找什么?”
  “想要打一个平安结,把玉佩挂起来!”她眼睛亮晶晶地说着。
  “奴婢给姑娘打。”绿腰笑着应下。
  门口,红玉掀开水精帘,欢快说着“给姑娘绣喜件的绣娘来了。”
  “听说相爷把锦绣阁最好的绣娘全都请来了。”红玉性格活泼,眼睛都亮了起来,“足足三十个呢。”
  绿腰心中一咯噔,闻言悄咪咪地抬头看了眼姑娘。
  谁知,路杳杳单手撑着下巴,脸上也是颇有兴趣“行吧,安排下去吧,过几日我也去绣几针,图个喜气。”
  红玉哎了一声,兴高采烈地走了。
  “既然木已成舟,那我总是开开心心的,再说了你看太子至少长得还不错,不亏。”路杳杳既来之则安之,懒懒地说着。
  “姑娘想得开就好。”绿腰欣慰地说着。
  路杳杳原本以为待嫁的日子是无聊的,不曾想皇家婚礼比自己想的要复杂许多,不仅她忙得脚不沾地,路相甚至请了二房夫人来主持,自己也是亲自开了仓库准备嫁妆,这才堪堪压住阵。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后终于到了五月初八亲迎的日子。
  天还未亮,长安城主干道上挤满了人,火树银花自城西一路蜿蜒自城东,尾巴后到处是小朋友跟着跑,各处高楼屋檐下都挂着华丽的花灯红绸,随风而动,绚烂异常。
  一声鼓响,鼓声余韵在空中回荡,玄武门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开了。
  两列整齐划一的玄甲士兵踏着微亮的天色,率先策马而出,每个人都是千挑万选的容貌出色之人。
  千呼万唤的太子殿下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金龙玉冠,身着大红色四爪金龙金丝礼服,策马而出。
  身后有人提着一只大雁的笼子,大雁在笼中扑腾,提着笼子的人却是手臂极稳,丝毫没有晃动。
  很快,太子殿下那张俊美容颜瞬间在人群中议论开来。
  紧跟着他后面的是一辆豪华车辇,驷马并驱,这便是太子妃的凤驾。
  路府,路相很快就收到太子出宫的消息,连忙派人去后院催了一下。
  这边,路杳杳一大早就被拉了起来,任由喜婆在脸上涂涂抹抹,最后喝了一口绿腰递来的浓参茶,这才倏地清醒过来。
  “太苦了吧。”她吐了吐舌头。
  “别动,涂口脂了。”喜婆连忙说着“老婆子给各家当了五十多年的喜婆,都不曾见过这般好模样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