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汉老爸是粉红色[年代]——非酋猫奴
时间:2021-01-10 00:14:13

  林海峰抿着嘴沉默。
  鹿崽张嘴等投喂的空隙,力挺爸爸,“二蛋爸爸喂的好。”
  林海峰矜持的翘了翘嘴角。
  林老娘稀罕的搂紧了鹿崽,这么小就知道护着儿子,长大了也准是件贴心小棉袄。
  不,防弹背心。
  林海峰目送鹿崽去漱口,扭头叮嘱众人。
  “鹿崽长得出众又乖巧,故而部队里经常有人逗她喊爸爸,再加上我经常出任务不在家,鹿崽分不清了,我便教他二蛋爸爸才是亲的,你们不用在意鹿崽的称呼,免得一纠正小家伙又迷糊。”
  林老娘脑补着没人照顾的鹿崽,可怜兮兮的待在家,连爸爸都见不到几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要早跟我说了结婚的事,我能不去部队照顾儿媳?说不得有我的照顾,鹿崽她妈……”
  “恩,我的错,”林海峰明智的终结这个话题,“鹿崽坐了一天车很累,我先带她去休息。”
  心疼鹿崽的林老娘,连忙推着儿子的身子,“快去,屋子我给你们收拾好了。”
  房间在右边第二间,与林丰收的房间相邻。
  林海峰把给鹿崽买的零食全塞到了柜子里,柜面上压着子弹壳做的飞机模型,试着掀了掀柜子,确定鹿崽从各个角度拿零食时都不会砸到手,满意的颔首。
  鹿崽乐颠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帮忙。
  林海峰考虑到鹿崽的身高,在大腿高处的墙面上钉好洗漱架,挂牙刷时摸到鹿崽的牙刷柄有点粗糙,便找出红毛线细细的缠绕了一圈,在柄尾打了个蝴蝶结。
  挂好牙刷后,林海峰弯下腰,指着朝一个方向摆放的牙刷,对女儿说:“鹿崽你看,这样摆,像不像爸爸的大牙刷在保护着你的小牙刷?”
  鹿崽盯着牙刷,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像!”
  父女俩对视,皆咧着嘴傻傻的笑了起来。
  洗漱后,林海峰轻轻拍着鹿崽的背,哄她睡觉。
  心里计划着明天得出行,得先去把鹿崽的户口落到城里,这样鹿崽每月都有粮可领,再就是去供销社给多买点布,给鹿崽做衣服。
  不知道县里有没有书店,要是有就能买点小人书,鹿崽最喜欢看小人书了。
  而一墙之隔的张麦花,同样在思索,看到林丰收进来,立马从床上坐起身,小声道:“小叔这说回来就回来了,平白多了两张嘴,家里的粮食可撑不到年底发工分,你说咋办?”
  “该咋办就咋办呗,”林丰收不在意的坐到床边,“爹娘都不操心你操心啥?”
  “我这不是着急嘛?大儿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你说到时女方家要是开口要粮食,咱们可拿不出来。”
  “这不还没说嘛,你想这么远干啥?”
  林丰收说到这猛然站直身子,黑着脸质问,“张麦花你啥意思?你嫌弃二弟退伍回来,挣不了工分以后吃白饭?”
  张麦花急的脸都白了,“我哪会这么没良心?要不是小叔,咱家四个儿子能不能长大都不一定,我就是想着……”
  想着大儿说亲时,要是家里拿不出粮,手里有钱的小叔能再帮大儿一把。
  林丰收只听到了前半句,心里松了口气,就说婆娘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嘛,重新坐下来,说:“你知道就好,得了,别乱想了,这事有爹娘操心,咱俩还是干点炕上该干的事。”
  张麦花一想也是,遂吹灭了煤油灯。
  半响后。
  发出咯吱咯吱响的破旧老床,像大海中的扁舟,随浪摇晃。
  鹿崽在爸爸的拍背下,渐渐的阖上了眼帘。
  见状,林海峰去整理自己的床铺,突听到“咚咚”的床头撞墙壁声,诧异的寻声望去,就见鹿崽的床头随着隔壁的动作前后晃动。
  林海峰:……
  他吗的。
  眼见鹿崽眼皮颤动,嘴里无意识的恩着,一个箭步窜到床边继续拍背,黑着脸开唱。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唱法延续了部队的风格。
  ——不需要在调上,只需要声音高亢嘹亮。
  恩,简单来说,也就是扯着嗓子吼,比谁嗓门大。
  在部队里长大的鹿崽,听到熟悉的歌声,翻了个身子,打着小呼噜睡熟。
  渐入佳境的林丰收听到歌声,打了个激灵,身子软了下去,闷闷的说:“别人唱歌要钱,二弟吼歌要命。”
  张麦花:……
  对,二弟挺适合去叫魂,至少自己魂游天外的魂,就被他一嗓子吼了回来。
  未满足的林丰收,准备再战,“这次咱们动静小点。”
  半响后。
  林丰收望着某个毫无战斗意志的小弟兄,欲哭无泪。
  张麦花附到丈夫耳边,轻声吐气,“要不我去拔点韭菜?”
  林丰收连连点头。
  一把韭菜三分钟,吃了韭菜准能行。
  张麦花趿拉着鞋子下床,过了片刻,娇羞的挎着个篮子进来。
  林丰收看到篮子里不止一斤的韭菜,张口结舌。
  婆娘这是要累死牛的节奏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沂水的营养液~
  你们有没有乖乖的吃饭饭、喝汤汤?
  感谢在2020-07-27 02:23:18~2020-07-28 02:3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沂水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清晨,朝霞将东方天际染成橙色,咸鸭蛋黄似的太阳顺着树干,缓缓上升。
  做完早/操回来的林海峰,拿着毛巾擦拭被晨雾打湿的发梢,余光扫到边走边捻衣服上头发的老娘,率先出声,  “娘,我今天要去县城办点事,鹿崽劳烦你照看一天。”
  林老娘还未回话,打着哈欠的林四抢答。
  “二叔,我来我来,今儿个周末不上课,我带鹿崽玩。”
  带鹿崽玩就不用下地累的半死不活了。
  林海峰打量了林四眼,面露怀疑,“你行?”
  林四将自己的胸膛拍的咣咣响,“保证行!”
  “行吧,”林海峰上前揉了揉林四的头,“小同志,鹿崽就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林四双眼发亮,站直身子,有模有样的行了个军礼。
  林海峰失笑,“娘,我走了。”
  “你吃了早饭再走!”林老娘喊人。
  回应她的是林海峰的摆手。
  林老娘见状也不再喊,反正儿子身上有钱票,去城里也饿不到,拽下绳子上搭着的围裙,边系边问孙子,“你娘呢?”
  林四:“在看韭菜呢,边看边笑,也不知韭菜有啥好看的。”
  林奶奶不在意的说:“行,我知道了,你去喊鹿崽起来吃饭。”
  “哎。”
  鹿崽早起了床,这会正在抱着搪瓷缸喝牛奶,嘴边沾了圈奶渍。
  听见林四的喊门声,噔噔跑过去开了门,仰着小脸,元气满满的打招呼:“四哥哥早上好。”
  “噗哈哈,”林四只低头看了一眼,就笑的打跌,“鹿崽你吃了啥,嘴上沾了一圈白,和白胡子猫似的。”
  说着就伸出袖口想帮妹妹抹掉。
  鹿崽疑惑的去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长了白胡子,忙取下小毛巾细细的擦脸。
  林四跟上来,瞄了眼毛巾,随口夸赞,“鹿崽你擦脸巾真好看。”
  淡粉的小方帕,边角绣着花。
  “二蛋爸爸给鹿崽买的!”
  鹿崽粉炫耀的昂着小脑袋,接着拽着林四的裤腿,指着架上的牙刷,眼睛弯成月牙,“四哥哥你看,二蛋爸爸说他的打牙刷在保护我的小牙刷。”
  林四咂舌,没想到严肃的二叔挺会哄小孩玩的嘛。
  刚想顺着夸两句,一股香甜顺着空气窜到了鼻腔里。
  林四耸着鼻头寻味,“什么味?好香。”
  鹿崽跟着耸了耸小鼻子,接着拍了下小手,“是奶粉,二蛋爸爸说鹿崽喝了这个能长高高。”
  林四一听就收回了目光,滚动着喉结催促道:“那你快喝,吃完咱们去吃饭,吃完我带你去大方山找野果子。”
  “恩恩!”
  鹿崽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完,喝完还想去院里洗搪瓷缸,但被一心想当个好哥哥的林四抢了去。
  洗缸子时,林四瞥到缸内沿上挂着奶,做贼似的看了眼四周,见周围都没人,往缸子里倒点水,晃了晃缸子,一口喝尽略带混浊的水。
  喝的太急,呛出两声咳。
  林四抹掉下巴上沾着的水渍,砸吧着嘴回味,怪不得奶粉卖这么贵,原来这么好喝。
  早饭照样分成两派。
  鹿崽的是白面馒头和蒸蛋。
  其余人是红薯稀饭配杂粮窝窝头。
  吃完饭,大人们出工。
  林四则架着坐在脖颈处的鹿崽,背着背篓,往大方山走去。
  摸着瘪瘪的肚子,林四眉头皱成毛毛虫,何时才能吃饱啊?
  鹿崽丝毫不知哥哥的忧愁,兴奋的左右观望,看到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影,更是开心的小卷毛颤动。
  她还没见过山呢,听说山里有好多好多的植物。
  她最喜欢花花草草啦。
  鹿崽双眼亮晶晶的问:“哥哥,我能去山上看花花嘛”
  “行啊,”林四一口应下,“咱们去山脚下看,不过那里没啥好看的花,好看的花都在山腰处,但咱们不能去那。”
  “为什么呀?”
  “有狼!”
  眼看要上坡,林四攥紧了鹿崽的腿弯,“大方山上有狼,我还小时,饿狠了的狼还下山叼过人呢,听说大家顺着狼屎蛋子找过去,只找到片血迹,不用想肯定是被狼吃了。”
  鹿崽缩着小身子抱紧了林四的头。
  害怕。
  林四吓唬小孩,“打那以后,有本事的猎户都不敢上山了,所以鹿崽,咱们不仅不能上山,等会你还得跟紧哥哥,别跑丢了被狼叼走。”
  “恩恩!我不跑。”
  鹿崽头顶上好似支棱起两根天线,警惕的东张西望,生怕山路两旁突然窜出只狼。
  慢悠悠走了半个钟,两人到了山脚下。
  林四在视野空旷的山凹处放下鹿崽,再三交代,“鹿崽你别乱跑,就在这儿看花花,哥哥去那边挖野菜。”
  马上就要立冬了,得趁着这段时间多采点还能吃的野菜,回家做野菜团子。
  鹿崽蹲在一片小野花面前,幸福的捧着小脸,头都不抬的恩恩应下。
  林四见妹妹被花迷住,放心的拎着筐去挖野菜。
  鹿崽伸出短短的小手指,轻轻触碰了下喝自己身上绿雾的小野花,眼睛满足的眯起,眼看前面还有更多的花,便顺着花路走下去。
  她走过之处,花草树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精神了许多。
  走着走着,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绿雾,大缕大缕的朝右前方聚去。
  鹿崽知道这是有果果要熟了,每次果果要熟时,就会喝很多的雾。
  没当一回事的准备再去别的地方玩,转身时却发现这里不是原先待的山凹,忙迈着小短腿按原路返回。
  鹿崽回到山凹,发现林四也消失了,不禁迷茫的东张西望。
  诶,哥哥呢?
  下一刻,就听到了林四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徐二狗!”
  鹿崽连忙朝声音的方向跑去,等颠着小卷毛找到哥哥时,就见林四和五个男孩正在对峙。
  林四握着根棍子横在身前,怒瞪着对面的五个男孩,脖颈处隆起青筋,鼻腔喷着火气。
  “大方山是国家的、是集体的,不是你们大洼队的,徐二狗你凭啥拦着不让我挖野菜?”
  对面的五个男孩都十五岁左右,为首的徐二狗吊梢眉三角眼,站在那不停的抖着腿,二流子气息扑面而来。
  徐二狗吊儿郎当的说:“我没说不让你挖啊。”
  林四愤慨的眼珠子发红,是,他们是没说不让自己挖,可自己刚准备挖,他门就一哄而上推开自己,抢挖走野菜。
  徐二狗扬了扬手中的木棍,挑衅道:“咋了?不服啊?不服来打啊!”
  林四握着木棍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不能打,自己一个人肯定打不过他们五个,二叔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哼,等回家告诉三哥,看三哥不揍死这群龟孙!
  而鹿崽一听到打架,小心肝颤了颤,哥哥不是二蛋爸爸,肯定打不过坏家伙们。
  连忙晃着小短腿冲过去,张开小手手挡在林四面前。
  鼓着包子脸,奶凶奶凶的喊:“你们欺负哥哥,我要告诉二蛋爸爸!”
  林四心里一咯噔,糟了,忘记今儿个是带着鹿崽来的了,这下更不能打了,连忙拉起鹿崽塞到自己身后。
  为了证明不是自己怂不敢接架,挺着胸膛呛声。
  “今儿个我妹妹在,我不跟你们打,先说好,我不打不是我怂,是怕打起来伤了我妹妹,要是我二叔知道你们伤了我妹妹,准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听到林海峰的名字,徐二狗秒怂,脚下轻移,身子向后退了半步,被后腿子顶住。
  狗腿子悄声说:“二狗哥你怕啥?你爸可是大队长!你娘不是说了?林海峰断了只胳膊退伍了,现在跟咱们一样是个土里刨食的。”
  徐二狗一想也是,立马又来了底气,咧起一边嘴角嘲讽,“林四你吓唬谁呢?谁不知道你二叔现在是个废人?”
  鹿崽听到这话,气的小身子发抖,双眼含着水光,握紧小拳头晃了晃。
  “不许你们说我二蛋爸爸!我二蛋爸爸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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