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一枚青梨
时间:2021-01-11 00:15:36

  太子眯起眼睛瞧着她:“哦?那你看,这份军报里写了什么?”
  一旁司南听着,只觉得掌心全是汗。嫔妃干政可是大忌,此前皇上有一名宠妃,盛宠三年,就因为在御前多看了几眼奏折,从此皇上再不让她进养心殿半步。自此失了盛宠。
  太子原是不打算计较的,偏偏太子妃不知死活,还非要自己看懂了。太子这神情,十分危险。她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罢了,若是真出来,只怕那位宠妃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第33章 宠溺无度
  “军报里上奏了军饷的问题,  军饷被沿途克扣,到边军手中已经不足十分之一。将士们都有怨言了。”
  理解得一字不差,  司南心下叹息,东宫里怕是又要添一缕幽魂了。
  凌铉初没想到她真能看懂,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依照规矩,  后宫嫔妃不得干政。否则,  轻则禁足,  重则打入冷宫。
  太子以往行事狠辣果决,可在这件事上却犹豫了起来。
  苏亦行心翼翼道:“我…是不是错了什么?”
  “你的都对。”凌铉初斟酌着字句,怕语气重了吓到她,“只是以后朝政上,尤其是军政上的事务,你听到看到什么,即便是心中有数,也不要出来。”
  “妾身谨遵殿下教诲。”苏亦行也很乖觉,  立刻应了下来。
  “今日之事,  只当没发生过。你且回去歇着吧。”
  苏亦行立刻起身告退。凌铉初看着她轻快的脚步,  眉头都皱了起来。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她出门的时候是蹦出去的!
  不用侍寝,  就这么高兴?!
  凌铉初放下了军报,起身踱着步子。他气愤地指着苏亦行离去的方向,  对司南道:“我是不是太宠着她了?她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司南笼着袖子腹诽,  太子气得跳脚又如何。方才那般罪责,  他都能轻易饶恕。这会儿发火也就是雷声大雨点,  于是他故意道:“殿下若是觉得太子妃恃宠生娇,那不如罚她?”
  太子果然犹豫了起来:“怎么罚?”
  “禁足思过。”
  太子踱着步子思忖了半晌,转头对司南道:“你去查一查,今日是谁在晨会上乱嚼舌根,禁足三个月,月例减半!”
  司南一脸费解,不是禁足太子妃么?
  太子心中笃定,苏亦行几次三番提到“雨露均沾”这个词,必定是有人教她。从皇后宫中回来她提了,东宫里晨会回来又提了。她哪里懂宫里的事情,定然是有人成日里在她耳边念叨。她这么单纯,想来是信以为真了。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怪她。
  想通了这一点,太子回到书案前,执起朱笔写下一行字:“严查,贪墨者立斩!”
  苏亦行回到自己的寝宫,高高兴胸将晚膳热了一遍,吃光了一盘辣子鸡,这才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第二一早,苏亦行早早用了早膳,等着嫔妃们来请安。可是左等右等,快晌午了,才慢悠悠来了两个人。
  尚青云和钟艾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向苏亦行福了福身。
  “怎么只有你们二人?”苏亦行抬手让云朵将一些樱桃端了上来。
  钟艾一边吃一边道:“你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太子殿下昨晚让司南到各宫传旨,以后一个月请安一次。非召见不得轻易来打扰太子妃。还勒令各宫抄写《女则》八百遍,不抄完不准出门。施良娣更是被禁足三个月,月例减半。”
  “太子殿下为何忽然责罚她们?”
  尚青云捏起了一枚樱桃:“想来是你昨日对太子了什么。”
  苏亦行委屈道:“我…我就是劝殿下要多去她们宫里,还被他驳斥了。”
  钟艾托着下巴道:“想来就是因为这句话,太子这是警醒她们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期盼得到夫君眷顾不是什么非分之想吧?”
  尚青云忍俊不禁:“你倒是大度,只怕你越大度,太子越气。”
  钟艾也笑了起来:“最好气得他眼歪口斜!”
  “看来郡主也是想抄一抄《女则》了!”太子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
  郡主手上的樱桃骨碌碌滚落在地,落到了太子的脚下。他黑着脸上前道:“东宫之中不必晨昏定省,你们二位是太清闲了?”
  苏亦行忙道:“殿下,两位姐姐是…是怕我一个人孤单,特意来陪我的。”
  “孤单?你是埋怨我陪你太少了?”
  “不…不是…”
  “哦?那是厌烦我时常粘着你?”
  “没…没有…”
  尚青云瞧着苏亦行,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太子这全然是吃定了她,她根本招架不住。
  “那今日早膳为何没来?是觉得从偏殿到主殿路太远,需要抬着才能来么?”凌铉初冷着脸道。
  苏亦行泪眼汪汪,绞着手指:“是因为殿下没有召见…”
  “你——”太子气结,“真是个算盘珠子,不拨不动。以后每日三餐,必须一早坐好候着。否则我便命人亲自将你抬过去!”
  “喏…”
  太子起身向外走去,三人起身恭送。凌铉初走到门口,又转头瞧着两名侧妃:“你们二人留在此处,是还想向太子妃灌输什么歪理邪?”
  钟艾干笑着:“殿下误会了,妾身…妾身宫中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尚青云也想苏亦行福身告退,随钟艾一同跟在了凌铉初的身后。
  走到承德殿外,凌铉初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两人。目光落在尚青云的身上:“尚妃,听闻你出阁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在家中可管过家中事务?”
  “回禀殿下,妾身在家中随母亲管过一些。”
  “好,以后东宫的事务,你替太子妃分担着。事自行处置,大事由她决断。”
  “喏。”
  凌铉初又瞧向了钟艾:“郡主,东宫嫔妃不多,但有些融一次向太子妃请安便如此放肆,可见缺乏管教。以后这管教妃嫔的事情,就由你做主。该打该罚,你掂量着办。”
  “喏。”
  太子罢大步离去。
  钟艾和尚青云彼此对视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青云姐姐,你摸摸我的手。”她握住了尚青云的手,“都是汗。”
  “你这点出息,还不如行儿呢。”
  “你倒是不怕他,可在太子殿下面前,敢个不字么?”
  尚青云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不是呢,我就偶尔见殿下一面,都觉得要少活几。行儿见,她那个胆子,岂不是夜夜失眠?”
  “看她精神确实不如从前了。不过句凉薄的话,这事儿,只能她自己受着。咱们帮不了。”
  钟艾用力点头:“爱莫能助。”
  而承德殿内,苏亦行歪在美人榻上,一想到以后一日三餐都要陪太子吃那么甜腻的菜,就觉得人生灰暗。然而不管她愿不愿意,到了晚膳时分,苏亦行还是得梳妆打扮好去等着。
  太子从外面回来,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他一进门,瞧见苏亦行愣了一下,也没理会她的行礼,径直进了里屋。苏亦行正疑惑,忽然瞥见太子的衣袖上,似乎沾了些红色的东西。
  她心下一惊,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这换做是谁,夫君刚出去杀过人回来陪她吃饭,没吓破哩子就不错了。
  然而片刻之后,凌铉初从里屋出来,换上了常服,神色如常走了出来。
  司南立刻命人将备好的膳食一一端了上来。
  苏亦行老老实实给凌铉初夹菜,心中只想着快些吃完回去。不定厨娘还没睡,能给她做个麻婆豆腐。
  “你此前与尚妃和郡主相处月余,关系如何?”
  “挺好的。”
  太子顿了顿,沉声道:“我生母与皇后当年也是好姐妹。”
  苏亦行明白过来,太子这是在提点她。
  “我…我以后会少与她们来往的…”
  凌铉初捏了捏她的脸:“乖。”
  苏亦行又给他夹了好几块肉,但她忽然发现,太子今日一直都没有抬起左手。方才见他衣袖上有血,难道是受伤了?
  她稍稍靠近闻了闻,隐约闻到了些血腥味儿。苏亦行心翼翼地瞧着太子的脸色:“殿下,你…胳膊上是不是有伤?”
  凌铉初停下了筷子,凝视着她半晌,也不知在想什么。苏亦行心里敲锣打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话。
  良久,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狗鼻子真灵。”
  苏亦行摸了摸鼻子,松了口气:“殿下受了伤,不如我替你包扎?”
  “好啊。”凌铉初干脆搁下了筷子,“不过我胳膊受伤了抬不起来,这晚膳——”他使了个眼神。
  “……”
  四目相对,苏亦行立刻装聋作哑,仿佛没看到一般。
  凌铉初循循善诱道:“你夫君还饿着,胳膊又受了伤。这个时候身为太子妃应当做些什么?”
  听着太子的循循善诱,苏亦行思忖道:“传太医!”
  “……”
  “一点伤,不必传太医。”
  “可是殿下这里——”苏亦行指了指头,“是不是也有山?”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司南以一种哀悼的目光看着苏亦行,默默又退了出去。他的袍子是新买的,不想溅到血。果然门刚阖上,就听到了里面的惊叫声:“殿下——放我下来——”
  凌铉初单手将苏亦行扛到了床上,苏亦行转身要逃,被他拽着脚腕拖到了自己面前:“你近来恃宠生娇,看来是该好好教训了。”
  苏亦行手忙脚乱地挣扎着:“妾身没有,妾身只是关心殿下。殿下明明赡是左手,不影响用膳,却非要别人喂着吃,那一定是伤了脑子,才会思绪混乱。”
  凌铉初单手想要制住她,无奈她挣扎的厉害。忽然,她挥动着的手碰到了他左边的胳膊,凌铉初吃痛地退后了一步。苏亦行没了钳制,一睁眼,发现凌铉初额头渗出了冷汗。
  她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我…我不是有意的…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若是有意的,你还能活的了么?”
  苏亦行瘪了嘴,扶着太子坐下:“我去取伤药,你不要乱动。”着下了床。
  “伤药在书架的第三层最右边的盒子里。”
  苏亦行麻利地取来,回过身时,太子已经脱下了上衣,光着上半身坐着。她顿时面红耳赤,低着头走到他面前来。殿下也真是豪放,只是伤了胳膊,怎么上衣全脱了?
  凌铉初嗤笑道:“都成婚了,害羞什么?”
  苏亦行涨红了脸,没有话,只是坐到了他的左侧。
  “也是,你以前应该没有与其他男子这般亲密过,没见过也是正常。”
  苏亦行取了些药酒擦手:“见过的。”
  凌铉初虎躯一震,惊愕地看着她。她抬头瞧着他,理所当然道:“我四位兄长都有习武,二哥经常受伤,又不敢让娘亲知晓。都是我替他包扎的伤口。只是及笄以后他就不让我再帮他了。”
  凌铉初松了口气,话一半当真能吓死人。
  苏亦行看着他胳膊上的伤,那是一道可怕的刀伤,足有一指长。因为处理得潦草,和衣服黏在一处,脱下的时候又撕开了伤处,此刻还在流血。
  “这伤怎么这么重?”她下意识地有些心疼。
  凌铉初浑然不在乎道:“这算什么,我以前上战场的伤比这重多的。去年一支箭从这儿——”他指着肩下一处圆形的疤,“一直贯穿过去。老子照样挥着刀砍了唐军上将的脑袋。这点伤根本不在话下。”
  他着,只觉得凉凉的东西触碰到了伤处。苏亦行下手很轻,除却碘酒有些刺痛,伤处其他地方都痒痒的。凌铉初转头看时,却发现苏亦行眼中泪盈盈的。
  “我受伤,你哭什么?”
  苏亦行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我没哭。”
  凌铉初笑着凑到她眼前:“你是不是害怕当寡妇?”
  苏亦行有些恼火地瞪他:“殿下怎么能这么咒自己?!”
  “好好好,别生气了。新娶了媳妇儿还没洞房,我也舍不得死。”
  苏亦行被子这没正形的模样气到了,直接将伤药按了上去。疼得凌铉初脸都皱了起来。她替他包扎好伤口,嘱托道:“这伤口不能碰水,要及时换纱布。痒了也不能挠。若是伤口溃烂了,得及时叫太医。”
  “你包扎得这么好,以后换纱布便交给你了。”
  “喏。”
  “伤口不能碰水,沐浴自然也要劳烦娘子了。”
  苏亦行的手顿了一下,耳根子又红了:“其实…其实不沐浴也不碍事的。”
  “那可不行,我与你不同,几不沐浴真的会发臭。若是熏到了你,你不愿与我同床共枕可如何是好?”
  “不…不会的。”
  “你很愿意与我同床共枕?”
  苏亦行被他胡搅蛮缠了一通,又不过他,索性推开了太子,起身将伤药放回原处。太子抬起手来:“过来。”
  她走过去,太子用右胳膊搂住了她的腰,抱着她坐在了腿上:“今晚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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