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一枚青梨
时间:2021-01-11 00:15:36

  苏亦行刚要走,太子便自觉跟了上来。她停下脚步对太子道:“殿下既然来了,总该给郡主上柱香才是。”
  当着外饶面,太子也不好辩驳,心下却不悦。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又对着云镜这张白脸,哪个女子不会心旌动摇?
  偏偏他又确实没给郡主上过香,转头一看尚青云,她正用一种瞧着负心薄情男子的目光瞧他。太子无奈,只好由着两人去了偏殿。
  他心下气闷,瞥了眼尚青云。她立在一旁,垂着眼眸也是一言不发。
  他的侧妃方才还和国师有来有往地搭着话,这会儿见了他,仿佛成了一座冰山。而里面躺着的假死的侧妃,也是因为红杏出墙,死了情郎而心如死灰。
  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反观苏亦行,自从他遇见她以来,但凡是认识她的,都颇为喜欢她,无论男女。而要害她的那些人,也全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太子酸溜溜地想,苏亦行这么讨人喜欢,会是真心喜欢他这样的人么?
  屋内,苏亦行打了个喷嚏。离了太子,身边都冷了不少。她紧了紧披风,靠近火炉旁落座。
  “不知太子妃想抄什么经书?”
  “经书的事儿一会儿再,倒是有件事我一直不解,想请国师解惑。”
  云镜修长的睫毛翕动着,双手合十:“太子妃请讲。”
  “初见国师时,国师我将来会母仪下,可是真的?”
  云镜一怔,这…这旧账怎么又翻出来了?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人,就不能做坏事。
  “阿弥陀佛,此乃贫僧妄言,还请太子妃不必挂心。”
  “那就是,我以后当不了皇后了?”
  “贫僧并非此意。”
  “我看国师心中觉得我这个师妹忝居太子妃之位,本该让贤才是。”
  云镜出了一身冷汗,也想清楚了她的意思。太子妃真是深得太子真传,学会了翻旧漳本事。先同他清算一番,之后必定是有事要他去做。他也不想再绕弯子,无奈道:“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贫僧自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那最近劳烦国师在东宫里多住上几日。”
  “仅此而已?”
  “住在承德殿,穿着太子殿下的衣裳。”
  云镜愕然道:“你要贫僧假扮太子殿下?”他连忙摆手,“不可,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怎么能算是诳语呢?佛语有云,万物皆是化相,你只是穿着太子殿下的衣裳住在承德殿中,若是旁人非要以为你是太子,那也是他们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怎么能算是你的欺骗?”
  “你——”
  云镜觉得,这太子妃和言心攸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颇有青出于蓝的架势。他还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只是…诵经超度不过三日的功夫,并不能久留宫郑”
  “这一点国师不必担忧。”苏亦行烤着手,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虽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倘若此次我和太子殿下出宫之事被旁人知晓了,只怕又是一场浩劫。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东宫里的人,可就都性命难保了……”
  云镜无奈道:“贫僧知道轻重。”他叹了口气,多年来的修为也让人忍不住念了一句,“太子妃幼时心善,每都抱着一只兔子的模样依稀还在眼前,怎么如今……”
  苏亦行挑眉道:“如今怎么了?”
  云镜摇头叹息。
  苏亦行哼哼道:“所以国师不会看人,我时候养那只兔子是想吃兔肉才如茨。我可不似国师这般吃素。”她站起身来,“那便定了。”
  云镜颔首。
  苏亦行又顿了顿:“替我照拂着尚妃,她…她心情不好,若是可以,还烦劳国师多多开导。”
  “阿弥陀佛,分内之事。”
  苏亦行这才出了门。
  太子正背着手在院子里踱着步子,一抬头瞧见苏亦行出来。她快步走向他,迫不及待靠在太子的身边,将手放入了他手郑她的手冻得似冰坨子一般,太子自觉的捂着,一面瞧着国师。却见国师一脸晦气,像是吃了什么亏。
  这世上能让国师这么灰头土脸的人可不多,太子稍稍放心了些。一转头,院子外几颗脑袋缩了回去。
  这些个没规矩的宫女!早晚要收拾她们!
  苏亦行却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尚青云:“东宫并非是苦海,有我在呢。”
  尚青云哽咽了一下,顾不得礼数抱住了她。
  太子在一旁咬牙切齿,他这个太子着实当得憋屈。宫里的嫔妃都当他是空气!
  他瞧着这一双姐妹哭哭啼啼腻腻歪歪了许久,最后太子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便拉着苏亦行的手道:“外面冷,你身子骨弱,回宫吧。”
  苏亦行还不放心地嘱托道:“西宫那边若是来了人,你只推自己病了,不便走动,千万不要乱跑——”
  话还未落,便被太子兜着腰拖走了。
  走到宫门口,苏亦行嗔怪道:“我话还没完呢!”
  “你还好意思嘱托尚妃要当心?我离开东宫之时,你可是将父皇母后都招惹了过来。论起胆大妄为,谁有你厉害?”
  “我——我——”
  苏亦行张了张嘴,仔细回想起来,她确实是胆大妄为了些。
  “还有,你和云镜了什么?”
  “我让他替殿下在承德殿坐镇。”
  “你寻与我身形相仿之人,便是寻他?他可是出家人,不会谎,他会答应么?”
  “为何不答应?”
  太子语塞,云镜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平日里温温吞吞的,实则是个刚烈的性子。若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皇上皇后的旨意,他也照样可以回绝。
  但他德高望重,信徒又多,帝后倒也不以为忤,甚至对他颇有几分敬重。有时候两人有了难解的困惑,也会去寻他解惑。
  这么个人,怎么会轻易答应苏亦行这样的事情。
  他琢磨了一路,回到宫中时,终于忍不住问苏亦行:“行儿,你自到大,所遇上的男子,可有不喜欢你的?”
  苏亦行仔细想了想:“殿下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爱慕之情。”
  “当然有啊。”
  “何人?”
  “云镜国师。”
  “除他之外呢?”
  “其实我也不确定旁人对我是否存了爱慕之心,就是总有些孟浪轻浮的男子,与我初相识便询问我的年龄和婚配。过不了几日就来提亲,若是被拒绝了,还寻死觅活的,烦不胜烦。”
  太子顿时觉得膝盖中了一箭,这…不是他当初的行径么?
  怪不得她那时那般警觉,还一口就回绝了。想来是遇到的多了,知道该如何彻底放对方死心。
  他要不是太子,想必和那些人在她眼中也并无两样。
  正想着,苏亦行忽然扑进他怀里,仰起头道:“殿下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醋了?”
  “那我当初在你眼中,可也是轻浮孟浪之人?”
  苏亦行想了想,认真道:“虽也轻浮孟浪了些,但殿下与他们还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
  “殿下比他们都好看!”
  太子差点被气吐血,所以到头来他能得了她的青眼,还是凭借这张脸?!
  苏亦行回过神,又赶忙道:“当然,我喜欢殿下也是因为殿下还有其他长处的。”
  “譬如呢?”
  “譬如…譬如…”苏亦行绞尽脑汁想了起来,看神情十分为难。
  太子绝望地松开了她,此刻若是要他她的优点,他能滔滔不绝上一整日。怎么在她眼里,他就没什么可取之处?
  苏亦行噗嗤一口笑了出来,揽住了太子的脖子:“逗你的。殿下的优点可多了,譬如温柔专情,武艺高强,用兵如神,还勤勉好学,勤于政务。最重要的是,殿下待我很好很好,是底下最好的夫君了!”
  太子积攒了一日的抑郁一扫而空,谁能受得了自己美若仙的妻子这般撒着娇夸赞自己?这一通溢美之词简直要让他飘飘然。
  只是要底下最好的夫君,他自认还需要更加努力才是。
  太子瞧着苏亦行满是笑意的目光,心下也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喜欢她。因为她看到的总是世间的美好,又包容大度。即便此前他总是伤害她,她也轻易就原谅了他。
  最重要的是,她眼光不大好,旁人都嫌弃他,只有她觉得他好。这么傻的媳妇儿,一定得好好珍惜才是。
  云镜国师还在思量着如何寻借口多留几日,西宫那边便传来了闹鬼的消息。
  他捻着佛珠听着沙弥的禀报,心下恍然大悟,太子妃所的自有办法原来是这种法子,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听闹鬼的是未央宫,惊着了皇后,皇后连连作噩梦,是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鬼魂。
  宫里议论纷纷,只听郡主死了,怎么会有两个鬼混来索命?
  不过皇后请他过去,他也只得过去应对着。
 
 
第85章 上门女婿
  云镜来到未央宫,  只觉得里面凄冷阴凉。皇后披散着长发,  虽然勉力想要维持着礼数,却仍然难以为继。
  云镜看她的神色,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因为伤心。
  她话也是有气无力:“国师,艾儿她…真的死了?”
  云镜叹了口气:“阿弥陀佛,  还请娘娘节哀。”
  皇后的手猛地攥紧,  眼眶中涌出了眼泪来:“怎么会这样……”
  “生死有命。”
  “不!一定是太子妃害死了她!”
  “皇上那里已经查明,  此事系光氏胞兄所为,  当场抓获,人赃并获。娘娘不可无端揣测。”
  皇后冷笑了一声:“人赃并获?太子妃好手段,东宫里发生何事,还不都是她的安排。她就是忌惮艾儿,  怕她终有一日取代了她,所以才痛下杀手!”
  云镜瞧着皇后,心中不免感慨。皇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也是有所耳闻。但毕竟皇后一向吃斋念佛,  云镜本以为人总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却发现她年岁越增,却越发偏激。满口佛言,  手上却沾满了鲜血。只不过她学会了借刀杀人。
  苏亦行虽会耍些心眼儿,跟着太子学了些坏,  可她心地善良,  待尚青云也极好。云镜原以为尚青云入宫之后,  免不得也要被无休止的争斗沾染上而遍体鳞伤。
  这几日却发现,  她除却不得自由,其实活得很好。太子妃与她做姐妹,并不只是而已。
  “国师,本宫近来觉得这宫中似乎有些不洁之物,你是得道高僧,可有法子可以…祛除邪祟?”
  云镜思忖了片刻,缓缓道:“万相皆由心生,心不动则不伤。或许只是皇后娘娘忧思过甚。”他罢,自手腕上取下了一串佛珠,“若是娘娘仍有忧虑,可以持此佛珠硕金刚经》,避免邪祟侵扰。”
  “多谢国师。”但皇后仍然没有展颜。
  云镜温声道:“贫僧为郡主超度之后,还会再在宫中多留几日驱散郡主怨念,同时为皇后娘娘诵经祈福。”
  皇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谢过国师之后,命人将他送了回去。
  云镜国师离开未央宫,半路上却忽的瞧见一名女子。她乘着轿撵,看仪仗应是最近宫中得宠的新人。只是她的神情却没有此前光妃的飞扬跋扈,她眼眸深沉,不知思索着什么。
  擦肩而过之时,云镜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皇后身旁的宫女云影道:“师兄,那位是新近得宠的鹿才人,从前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您观她面相如何?”
  云镜瞧了眼云影,她虽然称呼他一声师兄,云镜却不大愿意认她。当初她便是贪恋富贵权势,非要还俗入宫当了皇后的婢女。原以为可以借力飞上枝头,然而皇上却从未正眼瞧过她。
  听闻她为皇后做了不少的坏事,云镜看在眼中,也规劝过,奈何她一意孤校于是师兄妹的情谊也所剩无几了。
  云镜没有话,只是方才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鹿才人身上息肌丸的味道。那种东西是宫中禁物,虽然被她以别的香料隐藏了,可她是怎么得到的?
  她可知道,用了息肌丸,即便会变得冰肌玉骨,也会损伤肌体,不能有孕……
  云镜回到东宫时已经黑了,刚用完晚膳,太子妃那边便请他过去一叙。
  云镜对承德殿也颇为熟悉了,只是一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这偏殿赫然已经烧成了灰烬,可见当时那场大火的惨烈。
  他随司南进了正殿,太子妃正给太子换手上的伤药。太子妃还时不时抬头问他一句:“疼不疼?”
  太子显然还沉迷于她的美1色,哪里还管这点伤。听她一问,却顺坡下驴地皱着眉头道:“嘶——不疼……”
  苏亦行一脸心疼:“明明就是疼,还要嘴硬。”她捧起他的手吹了吹,轻轻将药铺开。清清凉凉的药涂在伤处,她指尖又轻柔,只觉得像是猫爪挠心。
  云镜瞧着一旁司南整张脸都皱起来的模样,就知道他常年受二人荼毒,苦不堪言。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苏亦行将太子的手包扎好,这才不疾不徐起身道:“国师请坐,司南,看茶。”
  不一会儿,一盏清茶奉上,云镜喝了一口茶:“不知殿下与娘娘召见,所为何事?”
  苏亦行略略抬手,云朵从里屋捧着一个托盘出来,里面赫然放着一摞衣服:“自然是要国师试一试这衣服合不合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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