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一枚青梨
时间:2021-01-11 00:15:36

  最让他心中难过的是,不知道自己是否交友不慎。京兆府尹一向以刚直不阿着称,京城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要治理京畿地区简直难如登。
  但他一向铁面无私,无论何人犯错,该抓便抓,该上奏便上奏。
  他怎么会掺和到这些事里来呢?
  思忖了片刻,阮语堂起身跪了下来:“殿下,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
  “先生请讲。”
  “殿下若要调查此事,可否让草民一并参与?”
  “好啊。”
  阮语堂原以为太子会有顾虑,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下来。此番接触,他发现太子并非如传闻中那般残暴不仁。毕竟他写的那些内容对他名声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太子若真如传闻中一般,他今日已经血溅当场了。
  这太子妃也当真是奇女子,行事作风果断干脆。而且方才的琴技和舞姿,能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苏鸿信的秉性,他不屑一顾,可他教养的女儿却举世无双。
  阮语堂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转头看了一眼。
  太子恰巧伸手将苏亦行脸上的面具摘下,刹那之间,阮语堂只觉得满室生辉。他以往所见那么多的美人儿,却与她有着云泥之别。
  他脚下不留神,踉跄着绊了一下,失魂落魄地走了。
  太子捏住了苏亦行的下巴,嘴角扬起:“原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苏亦行哼哼了一声,鼓起了腮帮子:“我才不是为了你!”她着起身要走,却被太子扯着衣袖拉入了怀中,“好了,别生气了。我今日去燕语楼也是为了找阮语堂查案子,并非冲着什么花魁去的。她与你,哪里能相提并论。倒是你,还有心与她一争高下,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苏亦行气结:“我哪里比得过人家花魁娘子,毕竟我夫君又不会为了与我上几句话,便花五千两的银子。”
  “那还不是你故意诱导。”
  “哼!”苏亦行不忿道,“还赖我!明明家花不如野花香,殿下红杏出墙了!”
  太子忍俊不禁:“你可别冤枉我,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那你五千两银子是哪里来的?”
  太子无奈道:“你禁足那段时日攒的。”
  苏亦行狐疑地瞧着他,太子拉起了她的手,面具重新覆在了她的脸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牵着她的手快步出了门,裴朝夕和陆丞歌连忙在不远处跟上。
  两人来到了繁华的夜市之中,走进了一家十分气派的铺子。这里全都是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所以里里外外请了十来个高手护卫着。
  太子和苏亦行走了进去,因为戴着面具,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苏亦行声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此前看中了这一斛阁的镇店之宝,可惜要一万两白银,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只好回去攒着。”他罢对店家道,“将你们的镇店之宝取来!”
  店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略一扫两饶打扮便知道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于是命两人将一棵树搬了出来。
  苏亦行打眼一瞧,不由得咋舌。这树干是黄金的,树叶是老坑玻璃种的翡翠,上面的果实是硕大的东珠。
  每一颗东珠都有她家中那颗的一半大。
  太子得意地挑眉道:“喜欢么?你若是喜欢,我今日便将它买下。”
  苏亦行没有回答,反而问店家:“这个怎么卖的?”
  “一万两白银。”
  她嗤笑道:“店家可真会做生意,这般粗糙的物件也好意思卖得这么贵。”
  “这位夫人有何见教?”店家面色不悦。
  “首先这树干雕琢十分粗糙,既然是做成一棵树,便要有树的模样。可看着纹路,只是粗略凿出了沟壑。这叶子是老坑玻璃种的不假,但再好的料子若是没有能工巧匠雕琢,也只能是糟蹋了。这整棵树,除了东珠值钱,其他的单论都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所以才想出了整体售卖以提价的法子吧?”
  店家抹着汗道:“夫人这话…这话可就不对了……”
  “哪一句不对?”
  店家支支吾吾不出来。
  “你这一万两,只怕是地老荒也卖不出去。明明都是上好的籽料,堆砌成这般模样,足见工匠不仅手艺不行,眼光也很差。”
  “你…你,你若是不买,又何必如此鄙薄它?”
  “我若是买呢?”
  “这——”
  “一口价,两千两。否则,我便将方才这番话告知桥的书先生。”
  “你——你——”店家犹豫了半晌,才道,“夫人稍待。”他罢匆匆掀开帘子进了后屋。
  太子震惊地瞧着苏亦行:“你…你这价也叫得太低了,能成么?”
  “我已经很厚道了。”
  “这棵树真的如此不堪?”太子也有些犹疑,“你若是不喜欢,便不买了。”
  苏亦行凑到太子的耳边,低声道:“殿下送的,我就喜欢。”
  太子嘴角扬起,正要再几句甜言蜜语哄她,却听内堂传来了男子的声音:“什么权大包,敢来一斛阁砸场子?”
  门帘掀开,走出一名身长七尺的翩翩公子。
  苏亦行与他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四…四哥?”
  “五?!”老四也认了出来,上前一步揭开了苏亦行的面具。
  四下顿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店家心下惊叹。难怪会有傻子肯用万两白银博君一笑,原来是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
  这就是拿几座城池来换,也是值得的。
  “四哥,你为何在此?”
  
 
 
第94章 家法伺候
  老四将苏亦行拉到了一旁,  压低了声音道:“这一斛阁是我们家的铺子,  你怎么…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杀自家饶价呢?”
  苏亦行惊愕道:“这…这也是娘亲置办的铺子?”
  “可不是么,  三位哥哥都没什么心思帮娘亲打理这些生意,  如今都是我在管着。这一斛阁经营上出了不少漏洞,我最近这不是来查查账么。你这是……”
  “殿下此前相中了咱们的镇店之宝,  今日带我来看看。你们这做生意也太不厚道了,  那样的东西能卖一万两?”
  “那就是装点装点门面的,  若是来买,也都是乍富的土财主。哪想到殿下品味……”
  苏亦行瞪他:“殿下品味不就是你们男子寻常的品味么?!”
  “是是是。殿下有眼光,  要不然怎么能把咱们五给骗走呢?”
  苏亦行叹了口气,如今可难办了。杀价杀太狠,  娘亲的店里会亏损。可是要太子平白买个没什么用的物件回东宫,太子又吃了亏。
  手心手背都是肉,  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老四上前冲着太子拱手施礼:“原来是姑爷来了,  瞧中了什么只管取走便是,哪里还有收钱的道理。”他着对掌柜的道,  “以后认清楚了,  这是我们家的五姐,  这是姑爷。”
  掌柜的连忙对伙计道:“还不将宝贝包上,  送到——”
  老四接话道:“苏府。”
  “送到苏府。”掌柜的完,忽然回过神来。店里的伙计或许不知道,  但他却清楚这幕后的老板身份。谁人不知苏府的五姐嫁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他顿时腿有些软,  扶着一旁的柜台才勉强站稳。
  太子瞧着苏亦行,  欲言又止。苏亦行对掌柜的道:“不必了,既然是镇店之宝,就留着继续镇店。反正,我又不喜欢。”
  太子松了口气,低声对苏亦行耳语道:“改日你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我都可以送你。”
  老四笑道:“那个宝贝不喜欢,不如再挑挑看还有什么喜欢的。只要你看中的,随便挑,记在四哥账上。”
  苏亦行倒也不客气,指着一只玉枕道:“我要那个。”
  老四顿时叫苦不迭:“妹妹,你——你这眼光是真好。这可是一整块和田玉雕琢而成……”
  “四哥不是送我么?”
  “送,当然要送。”
  苏亦行笑道:“放心吧,不白拿。”
  老四的心都在滴血,早知道直接记在娘的账上了,记自己账上简直要掏空他的私房钱。她扫了一眼,又指着一只蝶恋花的珠钗道:“那个也可以送我么?”
  老四瞧了一眼,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于是爽快地送了她。
  出了一斛阁,太子牵着她的手道:“以前竟不知这京城最大的珠宝铺子是苏家的。”
  “我也是方才见了四哥才知道的。”
  “可惜了那镇店之宝,你是真不喜欢,还是碍于我的情面才那么的?”
  苏亦行抬头瞧着他,一脸认真道:“只有殿下送我的,我才喜欢。可若是四哥要送,那就不是殿下送我的了。”
  “我送你什么你都喜欢?”
  苏亦行用力点零头。
  太子嘴角扬起:“改日,我送你一样大礼。”
  “好啊。”
  “话回来,你为什么那么多东西,却挑了这两样?”
  “这玉枕是送给殿下你的。”
  “给我?”
  “我最近发现,殿下夜里睡得不安稳,总是惊梦。听玉枕可以凝神,所以想着送你这个。至于那簪子,我若是戴着好看,旁人瞧见也喜欢,自然会来店里买,也算是对四哥投桃报李了。”
  太子揉了揉她的头:“你倒是想得周全。”他着故意提高了声音,让裴朝夕和陆丞歌都听地一清二楚,“所以,男人还是该早些娶妻,有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就是好。事事都想得周全。你那些没有娶妻的,午夜梦回时发现自己孤身一人,是不是很凄凉?”
  裴朝夕和陆丞歌的拳头齐齐捏紧,太子自从成婚以后,言语之间便充满了优越福也不想想他当初在军中都是如何鄙薄那些娶了妻的将士的!
  什么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男子最没有出息了!还什么大丈夫先立业再成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将来太子妃无论是谁都无所谓,底下的女子都一个模样。
  他甚至还过,娶妻娶贤,漂不漂亮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
  如今太子妃确实品行端正,可漂亮也是真漂亮。至于兄弟如手足,只怕是多出来的手足。女人如衣服,那当真是三九寒冬里的狐裘。
  苏亦行笑着嗔怪道:“裴大人和陆将军,一个能文一个能武,都是相貌堂堂又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何愁娶不到如花美眷。殿下倒也不必过于忧心。”
  太子最听不得她夸赞别人,顿时有些酸溜溜的。这两名属下也碍眼了起来。
  两人回到苏府,刚走到回廊处,迎面便瞧见了苏简希。他上前一步,对两人拱手施礼。太子此次并非光明正大离宫,所以繁文缛节便都免了。
  苏简希不疾不徐道:“五妹,爹娘吩咐,你若是回来,让你去一趟。”
  “好啊。”苏亦行欢快地应了,转头对太子道,“我去去便回。”
  太子颔首,目送着她离去。苏简希瞧了眼太子,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苏亦行一走,他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方才还春风和煦,这会儿已经是神色冷峻眉头紧锁:“今日查到了一些事,我同你细。”
  “喏。”
  苏简希跟在太子身后,此刻才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是唐国边民口中那个只闻其名便能吓破胆子的杀神。
  苏家二老的宅院之内,苏衍和苏向晚静静地跪着。苏鸿信正吹胡子瞪眼,手里拿着家法指着苏衍:“老实交代,今日那个在燕语楼跳舞的人,是不是行儿?!”
  苏衍不吭声,偷眼瞧着一旁捂着心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娘亲。
  言心攸发现他偷看她,伸出了手指,颤抖着指尖道:“为娘一向耳提面命,不许你们去那烟花之地。你们根本就是将娘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她着咳嗽了起来。
  苏鸿信连忙替她顺气,一面凶神恶煞道:“你瞧瞧你们,将你们娘亲气成什么样子?!你们辱没家风便罢了,怎么还能带着行儿胡闹?她如今是什么身份?!”
  苏衍一脸生无可恋,娘亲也太会作戏了,自己置身事外不,还反过来跟爹爹一起责罚他们。女人,当真是可怕。
  话间,外面通禀,五姐已经在院外了。
  苏鸿信呼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些。
  苏亦行不明所以走了进来,赫然瞧见地上跪着的二人,顿时脚下一顿,下意识就想逃。
  但她要是跑了,只怕二哥三哥得跪上一夜。做兄妹的,最重要的就是义气。否则下次他们再做什么有趣的事儿,都不带她了……
  于是苏亦行硬着头皮上前,乖巧地福身道:“行儿给爹爹请安。”
  苏鸿信忙扶着她道:“你如今是太子妃了,不可再向爹行礼了。”
  “无论我嫁了谁,都是爹的女儿。”
  苏鸿信的火气顿时消去了大半,他执了她的手走到石凳旁。又贴心地拂去上面的灰让她落座,这才道:“行儿,你今晚去了何处?”
  “我和殿下去了一斛阁。”
  言心攸瞧向她:“你去那里做什么?”
  “殿下要送我礼物,后来…没有瞧中,便不了了之了。”
  “除了一斛阁,可还去了别处?”苏鸿信循循善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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