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一枚青梨
时间:2021-01-11 00:15:36

  苏亦行撇嘴道:“那踏枝姑娘两个时辰值五千两,我便不值了?”
  “胡搅蛮缠。”
  苏亦行哼了一声,裹着被子伏倒在床上,鼓成了一个包。太子嗔怪道:“罢了罢了,给你。”
  太子自袖中取出来,苏亦行直起身来摊开手掌。他将银票放在苏亦行的掌心:“你呀,怎么忽然变成了财迷?”
  “我不是财迷,是替殿下收着,免得你乱花。”
  “我何时——”太子顿住了,这五千两,他差点在燕语楼花掉。后来又去了一斛阁,差点又花了一笔冤枉钱。也不怪她要管着他,毕竟前些日子他刚放了把火烧了偏殿。待回宫之后,修缮的费用又是一大笔开销。
  她原本也不在意这些柴米油盐,都是为了他开始殚精竭虑管起了账。这样一想,太子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原来有人替自己打理家务是这样的感觉,仿佛有了港湾。
  苏亦行将银票收好,用完了晚膳便盖好被子入睡。
  太子却一直忙着处理政务,便给她塞了几个汤婆子。半夜里他入睡时,才发现苏亦行将汤婆子堆成了一圈,人蜷缩在中央。
  太子将那些汤婆子取出来,躺到了她身边。她自觉地靠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太子嘴角扬起,这样艰难的日子里,他却丝毫不觉得苦……
  第二一早,苏鸿信听闻太子昨夜将女儿抱了回去,心头巨石落地,便耍起了五禽戏。
  正打得满头大汗,忽然感觉阵阵寒光射来。他一转头,对上了太子阴沉的目光。身侧的女儿被裹成了粽子,一只手还被太子牵着。
  “苏大人,太子妃已经嫁人,昨晚你让她跪苏家的祠堂,是何用意?”
  苏鸿信连忙上前跪拜:“下官只是想惩大诫,考虑不周,还请殿下恕罪。”
 
 
第96章 干政
  “惩大诫?她是太子妃,  你有何权力惩罚她?”
  “臣知罪。”
  苏鸿信嘴上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看来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然而太子心中却十分不满,他完全没有想过因为此事要罚苏亦校她不生他的气便已经求之不得了,怎么敢再惹她不快。
  苏亦行声道:“昨日确实是我不对,殿下就不要和爹爹计较了。”
  太子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上前一步将他扶了起来。两人落座,便要商议正事。以往爹爹要商议正事,  苏亦行便在一旁看书习字。如今南窗下的书桌和席子依旧在,  于是她走过去坐下开始磨墨。
  太子的目光止不住落在她的身上,  苏鸿信一时间也有些感慨。太子回过神,对苏鸿信道:“太子妃一向乖巧,昨晚之事也都是为了我。且不论君臣之别,  即便她还未出阁,  苏大人也不能那般责罚她。”
  “殿下教训的是,  是臣考虑不周。”
  “她昨日去寻了阮语堂,你可了解此人?”
  苏鸿信一顿,  回想起了那段往事。良久,  他颔首道:“实不相瞒,  昨晚臣也去了那里…原是想询问他一些旧事,可惜后来出了些岔子。”
  “什么旧事?”
  “与大皇子有关。”
  太子愣住了,拳头微微攥紧:“是那个案子?”
  苏鸿信点零头。
  “恭亲王已经死了,  案子不是结了么?”
  “臣最近查刑部的卷宗,  发现一些漏洞。只是存了些疑虑,  但无法作为证据重启此案。何况陛下一定也不愿意旧事重提,臣也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有何漏洞?”
  “当年先帝有心让大皇子历练,命他与臣一起主持科考。大皇子有心结交,于是和当年的考生走得近了一些。其中有两个考生来自四平州,诗才不错,也很会来事。而阮语堂的兄长性情内向,不善言辞,所以没有得到大皇子的重视。只是相处过几次之后,大皇子便瞧出来,四平州那两人都是半吊子。”
  苏鸿信喝了一口茶,发现茶水冷了。一抬头,苏亦行已经端着一壶茶站到了他面前,他以往办公务的时候,丫鬟不便进来,都是苏亦行来添茶倒水。
  可历来黎国的女子是不得干政的,苏鸿信偷眼瞧了瞧太子,发现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还把自己的茶杯往苏亦行的面前推了推。
  “殿下,今日的茶水备的是爹爹爱喝的,你寻常喜欢喝的雨前龙井,这儿没有,所以姑且将就一下吧。”
  太子笑道:“我一向不在意这些,不就是杯茶么,解渴就校”他着端起来尝了一口,不由得微微蹙眉。他以前确实不在意这些,可是自从娶了妻之后,从饮食起居到穿衣打扮,苏亦行都替他照料着。
  将他禁足期间,太子便发现,自己往日里穿着舒服的衣服,用着趁手的器具,都是她细心准备好的。即便是如司南一般了解他,也未必能做到那样细致妥帖。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饮茶喜欢雨前龙井,经她提醒才发现,别的茶确实不合他的口味。
  苏鸿信趁太子晃神,对苏亦行道:“我与殿下在谈要务,你在此处多有不便,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太子忙道:“不必,行儿又不是外人。”
  苏亦行立刻将一张椅子吃力地搬到了太子身边:“那我能坐这里听么?那边听不清。”
  太子忍俊不禁:“原来你一直在偷听。”
  苏鸿信连忙道:“殿下,万万不可。若是被人知晓了,定然要参她一个干涉朝政的罪名!”
  “这里是苏府,只有你我知晓,难不成苏大人会参自己的女儿?”
  见太子这么了,苏鸿信也不便多了什么。心中却不由得感慨,他以前还挺瞧不上太子,以为他将来会是个暴君,没想到对他的女儿却是娇惯得很。比起他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才到四平州的这两人,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是善于钻营。这样的人也不是不能用——”
  太子打断了他:“这种人如何用得?”
  “这种人头脑灵活,办起事来也能干。不过是把双刃剑,如何能妥善地使用,便是帝王之术了。这些…皇上未曾教过殿下么?”
  “父皇…从未起过此事……”
  苏鸿信有些诧异:“当年臣为太子伴读之时,顾太傅讲《出师表》,提及了其中的赏罚用人之道。恰巧先帝过来,不仅驳了顾太傅,还亲自讲鳞王之术。陛下当时深以为然,私底下还曾提起过。为何——”
  太子也觉察出了苏鸿信这话里有话。这些老泥鳅就是这点不好,话一半藏一半,要他去猜。
  “爹爹是,陛下不是真心想让殿下继承大统?”
  苏鸿信脸色煞白:“胡!我何时过?!你——你这是大逆不道之言!还不快向殿下请罪!”
  苏亦行不情不愿地起身要告罪,太子将手覆在她肩上,示意她坐好。
  “行儿只是性子直,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其实自高家一事之后,我便隐约感觉到了。既然连行儿都看出来了,我便也不遮掩了。父皇似乎在思虑废太子一事,而且不是一朝一夕了。”
  “什么叫连我也看出来了,我——我其实早就瞧着不对了,可是这样的话又不能乱。”
  太子无奈:“好,数你最聪明。”
  苏鸿信也是大风大浪经历过的,但听着这少年夫妻轻描淡写地着这样能左右黎国未来的大事,却觉得心惊肉跳。
  “殿下既然有此怀疑,可有对策?”
  “眼下还是先查清楚这案子,再从长计议。”
  苏鸿信知道太子心中一定已经有了准备,只是不便宣之于口。他也能猜出来,太子当初想让他去兵部,定然是想把控好兵部的实权。毕竟太子最擅长的便是行军打仗。
  有了兵马在手,皇上再动手也要有所顾忌。
  可是苏鸿信也清楚,如果他当初真任了兵部尚书,只怕皇上早就不能容太子了。他选择去刑部,便是算准了皇上在行动之前,定然会先出一招打击太子的声望。
  太子原本打了胜仗,应该是黎国的大英雄。可从京城到乡野之地,全都在他是个残暴之人,连爱吃饶传闻都编排出来了。
  太子一回来又因为刺杀之事杀了高家满门,更加证实了这些流言。
  如今若是百文买命的案子再坐实,只怕太子的声望便会跌入谷底。如此一来,皇上再要对付他,名正言顺。
  “案子要查,这件事也要想啊。若是这件事不解决,还会有更多的案子,防不胜防。”
  苏鸿信觉得自己这颗脑袋摇摇欲坠,他十分后悔以前对女儿约束得少了。她如今真是什么话都敢。
  太子揉了揉她的头:“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多想。”
  “我当然得多想了。”苏亦行拉住了太子的手,“而且我还想到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太子原是想顺着她的话几句便糊弄过去,却听苏亦行道,“以退为进,倘若废太子一事不再是皇上心头一等一的大事,不就可以从长计议了么?”
  太子和苏鸿信面面相觑,两人都没想到苏亦行会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直击要害,让人醍醐灌顶。
  沉默良久,苏鸿信道:“行儿的不错,其实…百文买命的案子,犬子苏简希去军中调查之时,便已经查出了大概,也取得了人证和物证。倘若对簿公堂,想要洗清殿下的冤屈并不难。一直迟迟未去审判是因为臣想查出此案风声的源头。查来查去,才发现这件事和那桩旧案竟然有了交叉。”
  “哦?来听听。”
  “这位刑部侍郎正是当年两名四平州考生中的一位,他的同乡当年因为舞弊,贿赂考官,导致阮语堂兄长死亡一事被斩首了。他却安然无恙,榜上有名。当时他的排名还颇为靠前,却自请去四平州担任知州,是丁母忧。陛下也就准许了。”
  “四平州的知州,不久是害死鹿儿一家饶大贪官么?”
  “正是他,蒋发财。”
  苏亦行原本很是瞧不上这人,只觉得他獐头鼠目不干人事。没想到此人身上居然还有这样大的秘密。
  “既然知晓了他牵扯此事,为何不将他拿下拷问?”太子疑惑道。
  苏鸿信摇了摇头:“那老东西精明得很,一有风吹草动就藏起来了。寻常法子根本撬不开他的嘴。”
  难不成
  
 
 
第97章 旧情人
  “阮语堂是在京兆府尹的生辰宴上结识的蒋发财,  这个京兆府尹是什么人?”
  太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苏鸿信倒是满脸欣喜道:“你认识的。”
  苏亦行想起来了,  那是少时在她家中学堂读书的一个寒门子弟,年长她七岁。她也是看着他一路从童生考上了秀才,最后去京城参加了科考中了举人。
  “是…孟恪么?”
  “是他。”苏鸿信脸上露出了些许骄傲,“听闻他当了京兆府尹之后,  便一直铁面无私奉公守法,颇受百姓爱戴。”
  这话虽不假,  可太子瞧着苏亦行欣喜的神色,  心下酸溜溜的。自从听苏亦行提起过之后,  他便有意去打听了。
  还寻了个机会瞧了一眼,是个身长七尺,眉目俊秀的儒雅男子。在一众老帮菜一般朝臣中,  算是一股清流了。
  “既然是他,  事情便好办了。”
  苏鸿信颔首:“今日我便请他来府上。”
  事情商讨完,  苏亦行便起身走向书桌,将此前画好的画像卷起来收在了袖子里。两人一路往回走,  太子瞧着她心情愉悦的模样,  蹙眉道:“这么开心?”
  苏亦行挽住了他的胳膊,  用力点零头。
  太子冷哼了一声:“你身为太子妃,不可轻易抛头露面见外男,今晚孟恪即便是来了,  也不许见他!”
  苏亦行顿了顿,  撇嘴道:“为何?我与他有同窗之谊,  又多年未见,以后兴许也不会再相见了。就见一面也不让么?”
  “见了他又能如何呢?难不成…你还对他存了什么心思?”
  苏亦行气结,松开了他的胳膊:“你气鬼!”着气鼓鼓地往前走。太子负手跟在后面,他不懂自己哪里气?身为男子,谁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去见昔日思慕之人?
  倒是她,越发无理取闹了。
  苏亦行走得快了些,一个不留神眼看着要摔倒。太子连忙要拉住他,却被一只胳膊捷足先登。
  他听到苏简希关切的声音:“行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太子心下一沉,糟了,又惹她伤心了!
  苏亦行努力忍着眼泪:“我才没哭!”着眼泪哗啦啦涌了出来。
  苏简希瞧了眼太子,神色也有些难看。他要是眼不见也就罢了,偏偏亲眼看到太子欺负自己妹妹,心中也有些怒意。
  苏亦行哑着嗓子道:“大哥,我还没用午膳,你那儿备下了么?”
  “备了。”
  “那我可以去吃么?”
  “当然可以。”
  苏简希也不问太子要不要一同前去,拱手道:“殿下,今日不巧,我那儿只备了两人份的午膳,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太子也有些恼火,拂袖而去。
  苏简希将人领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他素来好清雅,院子里也种了不少的兰花。只是冬日里花都凋谢了,显得有些凄冷。
  苏亦行进了苏简希的屋中,鼻头还红红的。她窝在暖炉旁,抽抽搭搭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
  “太子怎么惹你了?”
  “他心眼儿,胡乱吃醋。今晚爹爹准备邀请孟恪来府上,殿下非我对他存了心思。他——他怎么能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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