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余诺收拾好心情,打车到TG基地。
这个时间点,基地里面静悄悄的。
三楼办公室里,齐亚男递给她几份文件,“这是之前TG几个人的体检报告,你看一下。”
余诺接过去,翻了翻。
齐亚男说:“Ultraman有点贫血,Conquer他是低血糖。他们这周末就有比赛,不能出什么岔子。你看着来,给他们整理个食谱出来,这两天调理一下。”
“哦对了。”齐亚男指了指旁边的桌子,说,“这有打印机,也给你也准备了台电脑,你以后就在那儿办公。”
“好,现在能用吗?”余诺翻着手上的体检报告,“可能需要几个小时,我今天把食谱给他们写了再走吧。对了,他们现在是还没起床吗?”
齐亚男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了。”
“那他们等会有时间吗?”余诺想了想,“我想问一下他们具体的饮食习惯,还有个人嗜好什么的。不用很久,每个人大概十分钟就够了,不会耽误训练的。”
齐亚男一口同意:“没问题,醒了我让他们去找你。”
…
…
之前经常去OG的基地,余诺对职业选手的日常也有个大概的了解。基本生活方式都不是很健康,职业打久了,多多少少身体都会出现点毛病。
查了会资料,余诺揉了揉额角,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
来的第一个人是陈逾征。
余诺有点意外,很快坐直身子。等他坐下后,她拿出笔,摊开纸,酝酿了一下,例行问了几个问题。
他一边回答,她一边记。
余诺看他脸色苍白,停下笔,“你不太舒服吗?”
陈逾征靠在椅背上,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耷拉着眼睛,“头疼。”
“可能是刚起床。”
余诺低头,在包里找了一会,找出一颗糖,放在会议桌上。
看他没动作,她不太确定地问:“你要不吃点?”
陈逾征盯着那颗糖,倾身,从桌上拿起来,慢条斯理剥开包装纸,丢进口里。
余诺耐心嘱咐:“低血糖可以吃一点蛋白质比较高的食物。平时也多吃一点含糖的水果。”
陈逾征含着糖,含混地嗯了一声。
余诺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那你们之前一般都是吃什么?”
“外卖。”
余诺点点头。
“这什么糖。”陈逾征斜靠在椅子里,用手撑着头,“还挺好吃的。”
“你等一下。”余诺撕下一张便利贴,“我把名字写给你。”
写着写着,她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说,“我加一下你微信吧,以后方便联系。”
陈逾征挑了挑眉,没做声。
她立马补充了一句:“其他人我等会也要加一下的,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
余诺愣住,被他堵的语塞。
陈逾征垂下眼,把手机解锁,打开微信界面,丢给她。
余诺:“……”
一个人还能懒成这样。
她拿起两台手机捣鼓了一下,然后把他的递过去,“加好了。”
余诺刚给他打完备注,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返回到聊天界面——
【对方给你转账5,000】
余诺抬头,刚说了一个你字。
“放心。”陈逾征打断她,眯起眼睛,“我没你想的这么惨。”
余诺下意识否认,“不是…”
门口突然传来一点响动。
余诺和陈逾征同时转头看过去。
Killer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踉跄扶着门口,低声咒骂:“操,要你们他妈的别推我!”
他抬头,见房里两个人注视着他。
偷听被抓包,六目相对。Killer也有点尴尬,咳了声,挠了挠头,“我…这,我……”
Van从他身后探出头,厚着脸皮道:“你们聊完没?我等半天了,咋还没到我。”
…
…
Van进去,陈逾征走到门口,被人拉住。
托马斯满脸八卦,探究地往里面看了看:“你们刚刚聊啥了?”
陈逾征冷笑:“你不是听到了吗。”
托马斯恨声道:“我后来的,这不是被他们挡住了。你干啥啊待这么久?”
“还债。”
托马斯显然是误会了,盯着他,脸色变得很奇怪,“你…”
陈逾征斜睨他一眼,“怎么。”
“你用啥还的?”
“钱啊。”
托马斯惊到:“你太直接了吧…”
陈逾征:“?”
“你居然用钱?!”
陈逾征乐了,“不然呢,用我的肉体?”
第11章 (不是女朋友…)
大概了解每个人情况后,余诺写完食谱,收拾了一下桌子,关掉台灯。
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给齐亚男发了一条消息:
【亚男姐,我写好了,放在你桌上,我先回学校了。】
…
…
路过二楼,余诺脚步停了一下。
有点空旷的简洁大客厅,是一片开放区域。头顶吊灯明亮,五台电脑摆成一个L形。TG的五个人已经开始训练。
每个人都神情严肃,和平日嬉笑玩闹的样子不太同。
余诺躲在墙边,本来想看一会就走,没想到被人捉个正着。
陈逾征戴着耳机,眼神偏了偏,视线在余诺身上扫了扫。
就在这时,托马斯喊了一声陈逾征,“对面A到你脸上了,你他妈原地罚站?”
很快,陈逾征收回视线。
余诺不敢再打扰他们,默默地下楼,离开。
*
晚上,和付以冬语音时,余诺告诉了她去TG工作这件事。
果不其然,那边静了几秒之后,开始暴走:“什么?你去TG工作了??!!你跟我开玩笑呢???”
余诺怕打扰室友休息,去阳台上讲,把门拉上,低声回:“不是,还在实习。”
“你说的真是我粉的那个TG?”付以冬再次确认。
“嗯…”
“我靠,你哥知道吗?”
背靠着玻璃门,余诺苦笑:“知道了,我跟他说了。”
“惊了,那你以后岂不是能跟我的偶像们朝夕相对了?呜呜呜好羡慕,我好酸,你啥时候带我也去蹭蹭呗。”
“你还在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下星期有个招标,还有半个月吧。”付以冬无心谈正事,絮絮叨叨,“诶我跟你说,我不是TG超话主持人吗,就TG和WR打完比赛之后,这两天超话活跃的粉丝巨多,还有好多竞圈妹妹给陈逾征那几句话做周边和应援,咋办,我的宝藏被发现了,他们是不是要火了?”
余诺最近事情多,倒是没怎么关注过网上发生了什么。付以冬跟余诺说了之后,她去网上搜了一下。
随便翻了翻,微博和贴吧上好像对TG的讨论度高了许多,还有很多LPL观众在期待着周末OG和TG的那场世纪大战。
到底是OG一雪前耻,捍卫豪门战队尊严,还是TG踏平前辈尸体,成为年度最强黑马。
…
…
余诺去洗了个澡,再出来,拿起手机。
TG-后勤组的微信群里,齐亚男十几分钟前发了一条消息:
【通知一下,周五下午五点基地集合,出发去成都。每个人把身份证信息私聊发给小应订机票。】
*
第二天下午,陈逾征起床,微信收到五千元的自动退款通知。
他懒得再转,点开表姐微信:【帮我挑个礼物】
过了一会:对面回:【预算?】
Conquer:【五千】
对面:【男的女的】
Conquer:【女的】
对面:【加21块钱,直接给她转账。】
Conquer:【?】
Conuqer:【不是女朋友】
沉寂两分钟,表姐电话拨过来,噼里啪啦一连串问:“什么情况?还在追?认识多久了?生日礼物?”
陈逾征掀开被子下床,懒洋洋回答:“没追,不熟,欠她钱。”
“……”
表姐痛心疾首,“征,姐好心疼。你现在打个职业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你爸不管你了?你借女生钱?”
“……”
陈逾征被吵得头疼,推开浴室门,“帮我挑好了寄到基地,就这样。”
“诶诶,等会等会。”表姐想了想,“我下午要跟朋友去逛街,顺便帮你看看吧。你是不是框我啊,借钱直接还呗。送女孩儿礼物,不像你风格啊。”
他打开水龙头,低着头,单手撑在洗浴台边缘,“你还有事没?”
表姐:“?”
“没事我挂了。”
“……”
*
春季赛决赛地点在成都,酒店是主办方统一定的。OG和TG住在一处。
余诺收拾完行李,跟余戈发了条消息:【哥,我这次好像要随队,成都见^ ^】
到了基地集合。
领队清点完人数,坐上车,出发去机场。
大巴车在闹市区行驶,众人低声闲聊着。陈逾征戴着棒球帽,帽檐拉下来,闭目睡觉。
正安静的时候,坐在前面的奥特曼突然喊了一句:“诶,好饿啊,谁有没有吃的。”
领队骂:“刚刚在基地让你吃点,你不吃,现在喊饿?忍着吧,到成都再吃。”
奥特曼哀嚎:“刚刚起床谁有胃口啊,这个点儿飞机发不发飞机餐?我要饿晕了。”
余诺拉开背包的拉链,找出两块饼干。她扶着前面的座椅,拍了拍奥特曼的肩膀,轻声说,“我带了一点零食,饼干要吗?”
奥特曼侧头,“哇。”他惊喜地接过去,“要的要的,谢谢小姐姐。”
“没事。”余诺腼腆地笑了笑,“你先试试看,我这里还有别的。”
余诺把包包抱在回怀里,坐回位置上,默默撇头,窗外的风景唰唰掠过。
看了一眼手机,余戈还没回消息。
过了会,奥特曼又转过头。
两人对上目光,余诺:“?”
他挠了挠头,欲言又止:“那个,你还有吗…挺好吃的。”
余诺忙说:“有的,你等等,我给你找。”
“还有别的吗?”奥特曼止不住地往余诺包里瞄,“你随便给点就行。”
Killer嫌他丢人:“行了,你八辈子没吃过东西?”
余诺把零食都拿出来,薯片、蜜饯果脯、糖果果冻、小糕点……她选了几样,捧在手里给他挑,“你看看想吃什么?”
奥特曼看的目瞪口呆,“你,你这是出门旅游来了吗?”
余诺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她行李箱里还有很多。不过有些是给余戈带的,他嘴巴挑剔,每次有外地的比赛,她都会提前准备一点吃的给他带去。
她笑,“我怕饿,就随便带了点。”
车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有几个正饿的人都来围着余诺要吃的填肚子。
奥特曼骂正在拆薯片的Killer:“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舔着脸去要了吗?”
Killer白了他一眼,“别管你爹。”
齐亚男笑,调侃着余诺:“你怎么像个叮当猫啊,兜里啥都有。”
陈逾征被吵醒,扯下一边耳机,睁开眼侧头。
隔着一个过道,余诺跟他对视一会。
她主动问:“你要吗?”
“……”
他开口,刚睡醒的声音有点沙哑,“糖,上次的。”
*
飞机晚点,将近十一点才降落在成都。
这个点,机场内零零落落的已经没几个人。取行李还有十几分钟。Killer他们去抽烟室,领队去上厕所。
余诺坐在椅子上等行李。正发着呆,眼前有人走近。
陈逾征随手朝她怀里丢了个东西。
余诺愣了一下,拿起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问:“这是什么?”
他在跟她隔了一个位置的座椅坐下,两条大长腿就这么大喇喇地伸着,“送你的。”
余诺:“……”
她认出蒂芙尼的标志,打开盒子看了看,是最经典的那款微笑手链。
官网价格大概在一万多。
“这个…”余诺迟疑。
见她欲言又止,陈逾征偏过头:“怎么,又想转钱给我?”
“不是。”余诺知道自己反应有点小家子气,但实在不好意思收,“这个太贵了。”
陈逾征:“就当谢你的。”
“啊?”余诺呆了一下,“谢我什么?”
他似乎懒得再讲话,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