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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正好，言森越捏了捏眉心，有些困顿。倒也不是真的累，只是暖气太足，让他有些乏了。
今天醒来的时候，苏意舟还没起，浴袍半开，上面的吻痕很是显眼。忍了小半个月，这一次，折磨得狠了。
“言总。”俞铭敲门后进来，“我已经查了莫清清最近一年的通话记录，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几个海外的电话和转账。之前入职的时候莫清清就说过，自己有一个在国外的亲戚。”
言森越抬眸，“莫清清不用再管，追踪那个手机号。”
顿了顿，他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
俞铭：“言总，那莫清清……”
言森越神色一冷，“不用留情。”
俞铭点了点头，又道，“中午的时候，莫清清联系了太太，应该是想要约太太见面。言总，要不要查查她们在哪见面？”
俞铭也有些诧异，这莫清清还真的是不安分。在言总这边碰壁了之后，竟然还不怕死敢主动找上了太太。只是他对苏意舟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想来应该是不会吃亏的。
“去查查，顺便把晚上的合作推到明天。”
本来苏意舟就很在意莫清清的存在，昨天还气成了那样。这也该是他处理好的事情，不应该让苏意舟自己去面对他弄出来的事。
“好的言总。还有易总那边，说是易家小少爷今年刚毕业，不务正业，想年后来言氏实习一段时间。”
其实易总的意思，让那位易家小少爷待在言总身边。言总在这个行业里，也算得上一个传奇了，再加上为人也有震慑力，想必那易家小少爷肯定也不敢造次。久而久之，也应该能改掉自己吊儿郎当的性子。
言森越倒也没拒绝，“年后让他过来，给他安排些小项目历练也好。”
他虽然是个利己主义，但是却极其重情义。易总曾经帮过他，也算得上他的半个老师。该还的情，他自然是会还的。
冬日霜重，才刚刚过了五点，外头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南湾今年的天气冷得不似往年，想来年底的时候，应该会有一场罕见的雪。
言森越从扶梯上去，傍晚的商场，比中午更热闹。今天起得迟，倒是忘了给苏意舟选衣服。一眼看过去，皆是陌生面孔，他不由得有些头疼。
脸盲的确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可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也足够致命。他需要记得东西更多，从声音，衣着去辨别一个人。
一开始他还觉得凭借自己的记忆力，这些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只是越到了后面，他才越发地感觉自己的不同。也并非天生性子冷淡，只是因为眼中没有其他人而已。
“言总，这边。”俞铭仔细打量着言森越的脸色，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旁人只知道这个男人在外有多么风光，却无人得知他的孤寂。他站得能有多高，就承受了有多少。
俞铭自言森越接手言氏开始，就一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没看到他真正开心过。也只有在太太的面前，多了几分柔情，却与情爱无关。
咖啡店在左边的最里面，不处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里头的人也不算很多。莫清清和苏意舟谈的都是私密的事，坐得比较靠里。俞铭指了指位置，便自觉地离开。
言森越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苏意舟那矫揉造作的声音，“莫小姐，森越有多爱我，你这个外人怎么知道呢。唉，也怪我们森越，从不外露感情，所以才让有些不轨之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昨天说她脸皮厚，还真的是没有夸错。
莫清清的表情崩裂在脸上，她想着今天的苏意舟怎么也会气势凌人地让她离开，她才好装柔弱。可是现在苏意舟把她的人设给演了，让她无计可施。
这几天，言森越虽然很可怕，但是却一直没有对她做什么。所以她心底还是有些期待的，总觉得他待自己不一样。
看到言森越靠近，莫清清眼神闪乎了一下，“我没想和你抢言总……”
“你也抢不走呀，森越只喜欢我呢。唉，瞧瞧莫小姐，都装作我的样子贴上去了，森越还是为我守身如玉。怪我，魅力太足。”苏意舟都被自己恶心到了，本来想走清纯路线的，结果下午的时候看了一本小说，就这么被带歪了。
莫清清这下是真的被呛到不知道说什么了，咬着唇，勉强地笑了笑，“苏小姐，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你和言总之间没有感情，我能看得出来。”
“那是你眼瞎。”苏意舟也不装了，粉唇轻轻往上掀了掀，“今天来就是奉劝你一句。在南湾，我苏意舟能让你彻底混不下去。”
还是宋简一说得对，装什么装，她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如果不是这女人非得巴上来，她也不会那么狠。
“苏小姐……”莫清清脸色惨白下去，期期艾艾地抬眼看向言森越，“言总……”
苏意舟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言森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深棕色的大衣，把他身形衬托得很修长。差着高度，正好能扫到他略显消瘦的下颚还有那微微凸起的喉结。
以前看小说总说男人的喉结很性感，她还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喉结而已。现在瞧见了言森越，却觉得这男人无一处不是性感至极。
“哎呀，老公，我自己能回家的。”苏意舟娇笑一声，攀上言森越的手臂，故作娇媚。
“怕你对付不了某些女人。”言森越不拆穿她的造作，目光浅浅，半分都没有给到莫清清。
两人恩爱万分，苏意舟为了刺激莫清清，还亲昵地在言森越脸上亲了亲。女生娇柔，男人冷淡却又不失风度，般配得很。
莫清清咬着唇，不甘心地看着言森越，好半晌才道，“言总，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她？”
她以为像是言森越这么高傲的人，怎么也得选一位能够和他并肩的女人。高学历高情商，在工作上都能独当一面。反观苏意舟，除了空有一张脸，她实在找不到这女人的任何优点。
言森越督了一眼身旁的苏意舟，主动地搂住她的腰。莫清清的问题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答案已经顺口而出，“因为她是苏意舟。”
……
美滋滋地回到家，苏意舟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好极了。
这对付女人，果然还是男人的话语比较致命一点。
进厨房洗了个手，苏意舟道，“阿姨，我今晚还要吃班戟。”
“好好好，喜欢就多吃点。”阿姨就喜欢苏意舟多吃点，小姑娘太瘦了，以后怀孕肯定得遭罪，这增肥的事情，早该提上行程了。
拿上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苏意舟瞅着坐在客厅看新闻的言森越，又凑了过去，“言总今天好帅哦，超喜欢呢。”
言森越被这造作的声音恶心到了，默默地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一些，“装上瘾了？”
那倒是。
苏意舟突然觉得装绿茶还挺好玩的，恶心死别人，自己还能偷乐。只是对象是言森越的话，她还是收敛一点好了。
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她拿起一个蜜桔，一边剥开一边问男人，“你怎么知道今天莫清清约了我？”
“查了莫清清的通话记录。”
苏意舟剥了一片递给言森越，男人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没打算吃。
难伺候。
她翻了个白眼，自己吃掉，“那……咳，昨天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你手机有定位。”
苏意舟有些诧异，“你监视我？”
这手机她年后才换的，都快一年了，也不知道言森越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可怕的是，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都被这男人监视了，那以后她想偷摸着弄点小动作也不行了？
结个婚，太没有人权了。
“你值得我监视？”言森越反问回去，“这南湾虽然风平浪静，但是言苏两家树敌不少，难保不会出事。”
更何况，苏意舟有个娇气的毛病，一受委屈就离家出走。上次直接出国，谁知道以后闹脾气，又会躲到哪个角落里。
苏意舟被他说服了，又有些不服气，“我怎么不值得监视了，虽然不是身家过亿，但是也貌美如花。”
“再貌美如花我也欣赏不来。”言森越往旁扫了一眼，看得清，却无法辨别出她是不是好看。
苏意舟沉默了几秒，你看这男人绝对是来克她的。
她就貌美如花一个优点了，偏偏他还看不到，简直白瞎了她这张脸！
21. 运动 你要是喜欢在上面，我不介意……
以前苏意舟就被顾和熙吐槽没有内涵, 傻里傻气的。她还大言不惭地反驳回去，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长得好看就是王道。
没想到她居然嫁给了一个脸盲的老公，任由她再好看，在这言森越的眼中什么也不是。
这么一想想，她是不是得努力提升一下内涵，多看看书什么的？
“言森越，我在你眼中不会是个马赛克吧？”苏意舟不太懂脸盲看到的世界，认不清人，那是不是人脸都自动打上了马赛克？
言森越不知道苏意舟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什么，天马行空的, 没一个正常想法。
见言森越不回答, 苏意舟不依不饶, “真是马赛克？”
“不是。”言森越被扰得看不了新闻, 回答了一句，“看得清, 辨识不了。”
苏意舟懂了，难怪他不让自己遮掉眼角的泪痣。对于他来说, 自己的脸也只有那颗痣稍微有点辨识度了。
“那身材呢, 总能感觉得到吧？”苏意舟上下瞧着言森越, 还把自己的脸给凑了上去，“前凸后翘知道吧，还白得发光诱人。”
一瞬间，呼吸缠绕, 面前的粉唇很是诱人。往上瞧，那明媚的眼底带着几分好奇，让言森越的呼吸有些微顿。昨夜那旖旎的画面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
言森越从来都不是个重欲之人，在没遇到苏意舟之前，他也有过血气方刚的时候。只是那时忙着事业，再加上对女人没什么记忆点，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也是自己草草解决。以至于，后来第一次碰到苏意舟，没忍住，痴缠两月，把人给吓跑了。
言森越没有回答，他向来喜欢行动多过于言语。趁着苏意舟靠近，男人的薄唇便覆了上去。
很温柔的一个吻，没有床.事之间的凶狠侵占，反倒是像在调.情一样。气息很热，言森越的吻技也不错，舌.尖挑着她的牙关，慢慢吻着。
苏意舟一下子就软了身体，半靠在言森越的怀里，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阿姨端了菜出来，刚想叫两人，便瞧见两人亲昵的一幕。脸上带着几分欣慰的笑容，又默默地进了厨房，把这一片天地留给这一对夫妻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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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童最近在和导师忙着做项目，也就周末比较空闲。苏意舟想着是去学校，还特地画了一个比较嫩的妆容。长发高高扎起来，显得干净而又爽朗，穿上言森越给她搭配的衣服，还真有几分大学生的模样。
苏乐童老早都在等着了，十二月的寒冬，她也不懂得找个地方待着，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门口。苏意舟走进的时候，都能瞧见她被冻红的鼻尖。
“怎么也不进去等着，我又不会迷路。”苏意舟急忙给她拉上帽子，要不是拉链上不去，她都想把这姑娘的整张脸都给盖住。
“想要姐一过来就能看到我啊。”苏乐童笑嘻嘻地道，亲密地挽上苏意舟的手，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道了一句，“谁让姐工作了就忙了，要不是我催着，也不知道过来看我。”
“你啊，年纪也不小了，整天缠着姐姐像什么样子。”苏意舟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脑袋，“我可听说了，爸妈给你找了相亲，你全部逃了？”
苏意舟自小就和言森越有婚约，虽然中二时期喜欢缠着女生玩亲亲，但好歹也是有未婚夫的。反倒是苏乐童，这么多年了，母胎单身也就算了，小姑娘家家的，连个暗恋对象也没有。
苏南宽和黎缘就担心在现在那么开明的时代，这姑娘喜欢上女人。这不，今年坐不住了，怎么也得让她谈一场恋爱。上周才安排了两个青年才俊，苏乐童倒好，人影都没见着。
“哎呀，爸妈怎么跟姐说了啊。”苏乐童不满地撇了撇嘴，“这不是破坏我在姐心中的形象吗？”
苏意舟的笑容减了一些，解释一句，“不是爸妈说的。”
“那姐也知道了。”苏乐童气鼓鼓的，“我就是不想谈恋爱，男人都是老色痞！别看一个个正经模样，脑海里肯定都是黄色废料。”
苏意舟真不懂这姑娘连男生手都没有牵过，哪来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她说的还真不假，这言森越瞧着也不像禽.兽，每次碰她，都恨不得把她做死在床上。
“那你也得收敛点，爸妈替你张罗那么久，你好歹露个面，不然让爸妈的脸往哪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