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只除了鼻尖若有似无的消毒水的味道。
田征国发誓,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味道就是消毒水的味道!
坐进车里,田征国仍然舍不得挪开看阮舒的眼神,一寸一寸,用眼神描摹更新自己脑海里的影像。
看得阮舒不好意思地侧头避开他的视线,假装自然地系好安全带,问:“我们不走吗?”
田征国答:“等一下。”
“为什么...”尾音消失在亲密接触的唇齿间。
阮舒瞪圆了眼,田征国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浓密的睫毛,还有田征国慢慢睁开的眼。漆黑的眼眸里,阮舒可以看见完整的自己,且只她一人而已。
“因为,”田征国抬手抵住她后脑,声音低沉缠绵,“我好想你...”
一路上,阮舒都不敢看田征国,面红如霞,她好像明白了小别胜新婚的含义。
反观田征国,哼着小曲,指节在方向盘上打节拍,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的笑。
遇上红灯,田征国偏头看一直研究风景的阮舒,伸手去牵她,笑:“还没反应过来?”
阮舒羞恼地瞥他一眼,还不让人有个适应过程吗。
大半年没见过真人了,阮舒还以为见面后会是循序渐进的发展,谁知田征国受够了柏拉图式恋爱,直接一步上到三垒。
田征国哄她:“那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阮舒瞅他,眼神像是在看占尽便宜,试图用蝇头小利封嘴的渣男。嘴上却很诚实,“烤肉,我要吃肉!”
天知道她每天在家喝营养靓汤,喝得嘴巴都快没有味道了。
田征国挑眉,一字一句地清楚复述:“伯母说你最近上火,有点便秘,让我盯着你,不要乱吃东西。”
“......”听到某两个字的时候,阮舒难以置信地看着田征国,“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直接?”她们小仙女下凡不要面子的哇。
田征国边启动车子,边问:“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便秘?”
阮舒无语凝噎,勉强心平气和地和他沟通:“恋人之间要有一点神秘感,新鲜感,知道吗?”
田征国玩笑道:“我们还有什么样子对方没见过吗?”
“当然有啊。”阮舒很肯定地回答。
田征国:“那你说说?”
脑子一愣,阮舒脱口而出:“裤子以下我就没见过。”
田征国公开的健身照,顶多秀个健壮的大膀子。私下里,偶尔会给故意发□□着半身的照片给阮舒看他的腹肌。
田征国一怔,玩味地瞧了眼阮舒的侧脸,“你听起来好像很遗憾?”
阮舒瞳孔疯狂地震:我刚刚说了什么,口不择言,语无伦次,我遗憾个鬼啊...好,是有点好奇。
“放心,有机会的。”田征国特意放慢语调,说得暧昧,“会让你看到毫无遮掩的,全部的我。”
“呵呵...”阮舒僵直地坐在原位,目视前方,提醒他:“好好开车。”
田征国一语双关:“我正在开车啊。”
“......”
阮舒:不愧是你。
吃完烤肉,阮舒还是累了。一上车就睡得不省人事,田征国也不闹她,调高温度,放着节奏舒缓的安神曲,专注开车,偶尔看她一眼,确认她真的就在他身边。
倏忽间,阮舒眼睫轻颤,蹙眉难受地睁开眼,转头看见田征国,表情变得安然。
田征国轻声细语地问:“醒啦?”
阮舒又闭上了眼,语调懒洋洋的,“还是好困。”
田征国揉揉她的脑袋:“那我们先回家,回家继续睡。”
田征国打开车门,揽着阮舒下车,两人以连体婴儿的姿势上了电梯。
电梯不断升高,数字在变化,田征国下巴蹭着阮舒的脑袋,喉结滚动,内心十分忐忑。
冷不丁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阮舒彻底从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她从田征国怀里抬起头,问:“到了?”
田征国点头,拉着她走出电梯。
过道明亮,黄白相间的瓷砖格子反着光,干净得可以看见来往人的倒影。
阮舒的猜测在田征国停下的时候成了真。
“你新买了房?”她的视线在黑色泛着金属光泽的大门和田征国紧张的脸上游移。
田征国点头,又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银色的钥匙,放进阮舒手掌心,“是我们的房子。”
“我们的房子?”阮舒的手僵硬地悬在空中,不知如何反应。
“对。”田征国好笑地把阮舒的手包起来,熟练地用指纹开锁,“我们的,房子。”
阮舒突然想起了有段时间田征国每天都在问她什么样的装修风格比较好。因为他刚刚给父母换了新家,所以她也没多想,单纯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现在想起来,田征国可真的是预谋已久,聊天过程中总是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她什么,大到整体装修风格,小到桌椅的位置。
当时田征国还画了一幅画,说送给她。
阮舒的回答是,完美地画出了她理想中家的模样。
而现在,田征国的画成真了,他送的不仅仅是一幅画,还是一整个家。
阮舒情不自禁地挣开田征国的手,往内走去。
客厅电视旁边的博古架,一左一右地放着红贝贝和防弹的专辑。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挂着田征国和阮舒我结时候的婚纱照。
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连为一体,上方是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阮舒说,吃饭的时候有这样的打光,她会觉得很浪漫。
阳台面朝汉江,摆着一张鸟巢型吊篮藤椅,里面铺着软垫,可以想象得到有多么舒适。
阮舒脑海里瞬间就有了模样,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坐在藤椅里,看着奔流的汉江,静静地度过清闲的时光。
“征国啊。”阮舒迫不及待和田征国一起验证自己的想法。
再次回到客厅时,灯光骤然变暗,从白色的冷光变成明黄的暖光。电视屏幕忽然亮起,青涩又熟悉的画面,和循环过很多次的旋律慢慢响起。
阮舒脚步一顿,跟着画面,仿佛又来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她和田征国相遇的那个夏天。
比画面更多的细节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初识时的腼腆,担心被发现的忧虑,公开时的孤注一掷...好似过了很久,但记忆又清楚得像是昨天刚发生的。
阮舒想,如果是当初鲁莽打电话叫她去汉江的田征国看到现在会有什么感觉?是惊讶于防弹已有的成就呢,还是对他俩能走到这一步感到神奇...
视频结束的时候,消失的田征国出现了。
阮舒呼吸莫名一滞,看着田征国捧着一束巨大的向日葵,她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田征国止在她面前,将向日葵花束递给她,接着拿出银色戒指盒,单膝跪下。
这一切在阮舒眼中,像是以最慢的倍速放映着。她望进田征国的眼底,那里有紧张,有激动,有忐忑,还有期待...
她看见田征国舔了下嘴唇,手还颤抖着,音线努力保持平稳。
他说:“阮舒,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除去防弹JK身份,一无所有,满身伤痕的田征国,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愿意吗?大声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第90章 结婚第九十九天
“我愿意!”
金属戒环套上的瞬间, 阮舒清楚感觉到,她和田征国之间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像是多了些牵绊,又好似加了几分责任。
田征国抱着她在客厅里转圈, 开心得像个孩子, 大喊:“我成功了!阮舒答应我的求婚了!哈哈哈!”
阮舒有点担心房子的隔音效果, 可唇角忍不住弯起。偶尔放纵一下, 应该也不会有邻居怪他们的, 是的。
得知田征国求婚成功的吃瓜群众中,最激动的莫过于王嘉尓。王嘉尓在回韩国后,第一时间就把他们俩个约了出来。
王嘉尓两手抱胸,眉头紧锁,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田征国,表情严肃得好像个面试官。
阮舒给他杯子里添了点水,主动打开话题:“欧巴, 你最近还忙吗?”
“还好。”王嘉尓的视线立马又移到阮舒身上,在她小腹的地方徘徊。
阮舒也跟着低头看, 是不是自己最近吃太多,小肚子过于明显。但, 也还好。
“哥, 你在看什么?”田征国出声打断王嘉尓的凝视,就算是交情好的哥也不能这样看他老婆呀。
是的, 老婆。阮舒是田征国的老婆。求婚成功后,每每想到这件事,田征国就会不自觉陷入傻笑。
王嘉尓欲言又止,暗示道:“阮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们?”
“嗯?是吗?”阮舒一头雾水, 难道红贝贝确定回归了,也要广而告之?
“是。”王嘉尓疯狂点头,一脸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的表情。
阮舒迟疑地看向田征国,要说什么?
田征国悄悄摇头,他也没听明白。
阮舒试探性地问:“你知道我们要回归了?”
“什么?!”王嘉尓震惊地瞪圆了眼,“red velvet要回归了?!”
看样子,不是这个。
阮舒猜测或许和田征国有关,“还是说征国明年要入伍的事?”
“莫?”王嘉尓的眼睛睁到不能更大,谴责地看着田征国,宛若在看个渣男。
好,也不是。
阮舒放弃了,并表示王嘉尓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欧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王嘉尓小心翼翼地往包厢门口瞧了瞧,然后,凑过来低声说:“阮妹,你是不是有了?”
闻言,田征国同样惊讶地看着阮舒,不会,他能力不会那么强。
阮舒眨了眨眼,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王嘉尓好心换了种说法,“怀孕?”
“.....”阮舒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她早该知道的,不能对王嘉尓的智商报有太多希望。
转头对上田征国担忧中又夹杂一丝激动的眼神,阮舒深深地叹息,“你又在想什么?”
田征国的眼神一直往她的肚子看,斟酌着用词,“你有没有感觉,你的肚子好像变软了一些?”
阮舒好气又好笑,直接推开田征国的脸,“我身上的肉变多变软了,怪谁?”是谁每天一日三餐,一餐不落地喂食,连下午茶和夜宵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