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也忍不住倒苦水:“对啊,那个李佳氏还泼了我一身水,我要不是为了给你找个合适的媳妇,我早就跳起来打她了。我一定要跟你皇玛嬷说,这几个姑娘都得撂牌子,还没成为人上人就这么嚣张,要是真的飞上枝头了,还不得能耐死?”
母子俩从储秀宫出来就去了养心殿,见了那拉氏狠狠地告了她们一状。那拉氏摇摇头:“就没见过你们俩这么不靠谱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堂堂宝亲王福晋和世子,跑到储秀宫当小宫女和小太监,咱们家的脸面就别要了。”
湘云振振有词:“我们要是不卧底进去,怎么可能发现她们的真性情?娶嫡福晋可是人生的大事,要是娶到跟八婶儿那样的母老虎,那可真就家无宁日了。”
储秀宫的秀女们都听说了,宝亲王世子这次选秀要选嫡福晋,她们都摩拳擦掌好好准备,争取阅选的时候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要知道宝亲王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他的世子永瑜是宝亲王府唯一的子嗣,将来毫无疑问,亲王的爵位是要被他继承的。
任她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湘云跟肥崽这对奇葩母子能干得出,假扮成小宫女和小太监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她们隐藏的很好的马甲就这么掉了,这批秀女实惨,谁会在意一个小宫女和一个小太监。
尤其是他们俩没有侍候人的经验,经常犯错,被训斥那真的太正常不过。只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在宫里,只是不咸不淡的训了两句完了,也就是董鄂氏和李佳氏这种在家里惯得无法无天的,才会非打即骂。
等到最终阅选时,但凡是湘云和肥崽告状的那几个秀女,都被撂了牌子。以她们的出身、才情被撂牌子真是惊掉了众人的眼珠子,回去后这几个秀女都大哭了一场,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个地方出了纰漏。
西林觉罗氏舒雅属于那种人淡如菊的性子,本来她以为自己必定会被撂牌子。毕竟这一届秀女,比她漂亮、比她家世好、比她有才情的多得是。
她就是抱着走过场的想法来送人头的,没想到那几个都看好的秀女被撂了牌子,而她不但被留了牌子,还被赐婚给宝亲王世子。别说她,就是她爹鄂尔泰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不过是小小的内务府员外郎。以他们家的家世,别说亲王世子嫡福晋,就是侧福晋都高攀了。
更让他和众人跌破眼球的事情还在后面,一个月后,鄂尔泰被越级提拔为江苏布政使,成为地方大员。等到西林觉罗氏舒雅穿上嫁衣,嫁到宝亲王府时,她阿玛鄂尔泰已经是云南巡抚,管理云贵总督事。
舒雅从被指婚到大婚那天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她就是一很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傲人的美貌,也没有过人的才情,就连女红都不在行,嫁到宝亲王府之后,会不会被嫌弃。
所有的忐忑不安,在掀开盖头,看见一脸温柔的永瑜时不翼而飞,她终于明白话本里的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洞房花烛的温柔,第二天敬茶时,婆婆的温和可亲。都让舒雅有一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受。
三天回门时,一大早湘云就给准备了丰厚的回门礼,永瑜亲自陪着舒雅回了西林觉罗府。马车停稳后,永瑜跳下马车,伸手把舒雅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鄂尔泰的福晋迈氏看着笑的一脸幸福的女儿,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鄂尔泰也有些感慨,他其实比福晋更担心,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怕迈氏伤心。
迈氏搂着女儿在后院,听她讲这两天在宝亲王府的点点滴滴。迈氏感叹:“额娘的雅儿是个有福的,遇到了宝亲王福晋这么好的婆婆,往后可要好好跟世子过日子。你阿玛和你哥哥们都说了,往后好好的办差,将来给你遮风挡雨。”
舒雅倚在迈氏怀里:“额娘不用担心我,我肯定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倒是您和阿玛很快就要去云贵了,我有点儿舍不得你们。”
迈氏摸了摸她的头:“嫁了人,就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自在了。阿玛和额娘也就去几年,很快就会回京的。你哥哥嫂子都在京城,有事往家里送个信儿,让他们去办,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这厢母女俩其乐融融的说悄悄话,前院,永瑜看着六个大舅哥忍不住脑壳疼,等到酒菜端上桌,那哥六个齐刷刷的灌他酒时,他就不止脑壳疼了。
他的酒量是还蛮行的,可架不住灌酒的多啊。尤其是面对六个不怀好意的大舅哥时,于是走的时候舒雅是紧紧拽着永瑜,生怕一放手他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鄂容安他们几个也很懵,谁能料到温润如玉的永瑜喝醉了酒就成了一个小话痨,拽着谁跟谁说,说就说了,他还往人怀里扑要抱抱。
好在他看到舒雅之后就抱着她不撒手了,虽然还叨叨叨说个不停,但最起码不往鄂容安他们几个怀里扑了。
上了马车,永瑜搂着舒雅的腰撒娇,要亲亲要抱抱,萌哒哒的模样让舒雅忍不住母性大发,仗着马车上就她俩,要亲亲就给亲亲,要抱抱就给抱抱。
结果新婚燕尔的两个人,加上喝醉了酒的永瑜,酒后容易乱那啥。要不是舒雅一直哄,永瑜岂会乖乖等到回家后才把她扑到?怕是在马车上就把她给办了。
喝醉了酒狼性大发的永瑜把舒雅折腾来折腾去,于是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是中午了。舒雅有些忐忑不安,没去请安可还行?永瑜把她往怀里一搂:“没事,额娘起的也很晚,再陪我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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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史湘云24
舒雅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永瑜劝了老半天也没让她放宽心,心虚啊,谁家新媳妇能有她这么贪睡,一睡大半天?越想越觉得委屈的舒雅忍不住在永瑜腰上掐了一把。
永瑜握住她的手:“这么快就想我了?乖,别着急,等晚上……”舒雅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你、你胡说,我没有……”
永瑜亲了亲她的手:“好好好,是我,是我着急……”舒雅脸红的都快烧起来了:“你……哎呀,你也不看看地方……”
永瑜拉着她的手进了院子就开始喊:“额娘、额娘……”掀开帘子进了花厅,安宁刚从暖炕上下来,小丫鬟正蹲着给她穿鞋。
湘云看见他们俩进来,笑着拉起请安的舒雅:“这几日可还习惯?”舒雅抿着嘴笑了笑:“谢额娘关心,我很好的。”
湘云:“那就好,肥崽,往后可得好好疼你媳妇,再敢跟以前那样胡闹,我腿给你打断。”
舒雅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她们家爷还有个这个可爱的小名。永瑜也不觉得丢人,反正他额娘从小喊到大,该知道的都知道他小名叫什么了。
湘云又拉着舒雅聊了一会儿,吃晚饭时,舒雅按照规矩站在湘云身边,要侍候她夹菜盛汤。
湘云拉着她坐下:“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额娘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你们夹菜盛汤的地步。再说了,咱们院子那么多宫女奴才的,哪用的到你,都吃饭。”
刚拿起筷子,弘昀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舒雅和永瑜赶紧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湘云起身迎了上去:“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弘昀握住她的手:“九叔找我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情。皇阿玛有心开放海禁,九叔就想着造几艘大船,跟洋人做生意。”
一家四口吃完了饭,永瑜就领着舒雅回了自己的院子。新婚燕尔,搂搂抱抱到最后通常都会抱到床上去。舒雅揉着自己快断的腰,忍不住吐槽,这男人说的话要是可信,母猪都会上树了。
她昨天有点累,说想歇一歇,永瑜就哄她,你躺着不用动就行,我就摸摸,在外面蹭蹭,她还是经验少,以为他能说到做到,结果……终究是错付了!
雍正登基后的这几年,大清是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那些好兄弟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乖乖的给他卖命。
一个比一个忙,谁都别想闲着,就连废太子和被圈禁的直亲王胤禔都被他,放了出来。他们俩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关着太可惜了。
放出来之后,胤禔还是被封为直亲王,废太子被封为理亲王。调理好身体后,这老哥俩也被雍正委以重任,胤禔和胤礽这哥俩憋屈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了,那真是拼。
胤禛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他们会不会联手把自己搞下去,他们兄弟几个斗了那么多年,太了解他们了,一个两个都骄傲的很,皇位他们喜欢明着争,谋权篡位、遗臭万年的事儿他们嫌丢人。
但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却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寄予厚望的就只有嫡子弘昊一人。弘昀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世人皆知雍正皇帝偏疼宝亲王,圆明园虽然没有明说给他,但这些年几乎已经成了宝亲王府的别院了。
宝亲王和福晋恩爱,他们膝下唯一的独子永瑜,大婚后就被雍正帝封为贝勒,和他几个皇叔平起平坐。
弘时和弘历最烦的就是湘云家的永瑜,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被封贝勒了,而且还跟着弘昊在户部办差,俨然是要重用他的态度。而作为叔叔的他们俩却只能做着鸡毛蒜皮的小事。
弘时跟八阿哥走的近,雍正直接就让他做了八阿哥的副手,都扔到了礼部。弘历自认自己文韬武略样样都行,却被派去协助三阿哥编书,越想就越憋屈。
永瑜这孩子脾气刚好跟弘昀相反,弘昀是万事不争不管的温吞性子,他看似温和谦逊,其实心性极为凉薄,除了他在意的人,别的人从来就没有被他放在心上过。而他最在乎的唯有湘云和永瑜,就连胤禛都得靠后,至于李氏这个生母,他自认上辈子该还的恩已经还完了,这辈子随缘。
永瑜活泼的很,脸皮还厚,平时看着傲娇的很,其实只不过是面硬心软的纸老虎。他待人其实很宽和,这也造成了他院子里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怎么怕他。
尤其是那些个宫女,别看在湘云面前乖得像只猫,但在永瑜面前却是活泛的很,一个两个都打着爬床上位的心思。只不过永瑜这娃在男女那档子事上不咋开窍,成亲后又跟舒雅如漆似胶,纳妾他是真没有想法。
他不想,有人想,侍候他的春然,夏禾,秋敏,冬雪四个大丫鬟中,夏禾模样最俊,小心思也是最多的,只不过她比较善于隐藏。
当初给永瑜选丫鬟的时候,湘云那真是精挑细选,漂亮、娇媚的都不要,没想到这个夏禾心思还挺深,她平时都是低眉顺眼,加上那个时候她年龄小,眉眼都没长开,就这样被混了过去。
舒雅刚嫁进来,虽然对永瑜身边这几个丫鬟好感不大,但怕她一来就把人给打发了,湘云生气,这就给了夏禾可乘之机。
她在永瑜身边当大丫鬟几年人脉还是有一些的,有人给打掩护,她趁着永瑜醉酒,这边瞒着舒雅,只说永瑜说有事要歇在书房。那边悄摸摸的送加了□□的醒酒汤,爬上了永瑜的床。
永瑜第二天醒了都是懵逼的,他昨天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夏禾是怎么溜进来的,但他们俩身上光溜溜的,身上的痕迹和床单上的血迹都做不得假。
这一切都告诉他,他刚新婚不久就跟自己的丫鬟胡来,他揉揉脑袋只觉得脑壳疼,这不是在打舒雅的脸吗?他虽然没有像父亲那样从一而终的心,但他也不至于饥渴到对自己的丫鬟下手的地步。尤其是夏禾这样小心思特别多的女人,纳了她,自己院子里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可他也做不出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事儿,所以这事儿真是棘手。夏禾光着身子一脸柔媚的跪在床上两只胳膊搂上了他的脖子:“爷,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您别把我撵走,只要在能在您身边服侍,奴婢愿意做个小猫小狗。”
永瑜忍不住有两分心疼,刚想说不会撵你走,突然就想起来这事儿不成,他还没问过自家阿玛额娘呢,可不敢下保证。
这么一想,他顿时清醒了许多,拂开她的手,下床穿上衣服淡淡的说了一句:“后院的事儿,只有额娘和福晋来定夺,如果真的是爷强了你,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出了书房他就大步流星的往自己院子赶,结果到了院子,舒雅却不在,丫鬟说一早就去给湘云请安了。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去了湘云的院子,掀开帘子进去后,讪笑着给湘云请安,舒雅低着头没看他。
永瑜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昨天的事儿舒雅已经知道了。湘云拍了拍舒雅的手:“好孩子,永瑜这孩子是个糊涂的,连自己的院子都管不好,你既已嫁给了他,夫妻本为一体,这院子里的事儿就得你来管。那些心大的、懈怠的丫鬟太监,都该撵回内务府好好再教教。就说是我说的,全部都换了吧!”
舒雅低低的应了一声,湘云刚要说什么,弘昀拿着暗卫查到的来龙去脉走了进来。湘云翻看了之后,扔给了永瑜:“好好看看,这个夏禾不能留,心思太大,她今天能欺上瞒下爬上你的床,来日她就敢在你后院兴风作浪。”
永瑜拾起地上的几张纸,看了之后面沉如水,他竟然被一个宫女给算计了,可笑他刚才还觉得愧疚,想给她个名份。
舒雅看了看永瑜,到底是年龄小有些心软,怕湘云说要处理了夏禾,永瑜会伤心,就忍着心里的酸涩对湘云说:“额娘,既然她已经是爷的女人了,要不就给她个名份......”
永瑜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额娘说的没错,夏禾不能留,雅儿,我对她并无半分情意。我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其他心思。”
舒雅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今天早上听说永瑜睡了夏禾时,觉得天都要塌了。不是她善妒,就是心里难受,他们才成亲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话间刘嬷嬷领着太医走了进来,太医给永瑜诊了脉:“贝勒爷误服了虎狼之药,虽然伤了身子,但毕竟底子好,没有伤到根基,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呃......到底是伤到了身子,只怕要忌一个月的房事......”
湘云有些尴尬:“有劳李太医了,今天这事儿,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李太医弦歌知雅意:“贝勒爷偶感风寒,待老奴开了方子,静养几天很快就会好了。”
刘嬷嬷塞给李太医一个厚厚的荷包,然后带着人去开方子拿药。湘云对永瑜招了招手,永瑜被李太医的话给吓着了,凑过去一脸委屈:“额娘......”
湘云戳了戳他的脑袋:“那夏禾不择手段,虎狼之药可是最伤身体的,你这些日子好好在院子里修身养性,哪都不许去,你阿玛已经派人跟你四叔说了,户部那边你暂时先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