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扶正系统(快穿)——南斐重璃
时间:2021-01-12 09:46:31

  她分心打量谢嫣相貌时,不曾留心足下尖石,脚尖被尖石凸出来的棱角绊住,身形一晃就要向前栽倒。
  谢嫣眼疾手快捞住她纤瘦腰肢往后一提,慕容筝心有余悸拍拍胸脯,抱着她手臂,抬起小鹿般澄澈眼眸低弱叫道:“谢谢大哥哥。”
  迫于宿体本能,谢嫣习惯了男人的走路姿势,习惯用束胸捆紧她那捆无可捆的平胸,然而这些合起来的伤害,还比不过“大哥哥”三个字来得令她煎熬。
  谢嫣忍下胸腹险些喷涌而出的血,揉揉慕容筝凌乱螺髻笑道:“你总回头看我,哪里还有功夫注意足下的路。”
  慕容筝面红耳赤自她怀里钻出,她局促不安揪住衣摆:“大哥哥的相貌,念儿隐隐预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才一时慌了神。”
  “六扇门的同僚也时常说我肖似旁人,”谢嫣牵着她衣袖将她带出竹林,她挑挑镶玉抹额,不甚在意感慨,“大约是我这张脸太过常见。”
  “怎么会!”慕容筝急急忙忙张口解释,“大哥哥是念儿见过最好看的人,只有别人像大哥哥的道理,哪有大哥哥与别人大同的理由?”
  段斐然为何会喜欢上慕容筝,继而甘愿为她自绝挖心,谢嫣此刻忽然了悟。
  天下正处乱世之中,武林流血標橹,朝廷党同伐异,人人自私自利,早已将仁德谦和抛之脑后。
  段斐然受尽奸人折磨蹂.躏,自然视见死不救的朝廷如洪水猛兽。他遭过背叛,看透人性恶毒一面,才了无牵挂退入神玄谷避世不出。
  慕容筝是他遇过最单纯最纯粹的姑娘,给予他莫大温暖与安慰,他不舍得令她变成冷血魔头,不舍得眼睁睁看她去死,便对她捧出一颗可作药引的真心。
  段斐然这人既卑劣……也挺深情。
  谢嫣护送慕容筝撑船回到湖心小筑,此时潮水褪去,湖水尚且算浅。谢嫣酝起三分内力,倾身跳下木船,绣蟒纹的深青箭袖被晚风吹得鼓鼓囊囊,足靴点破光滑如镜的湖面,划开一道道浅薄水痕,徐徐落在岸边。
  收起内力,迎面刮来潮湿夜风,谢嫣顿感腹中十分饥饿。
  她晚上光顾着避开段斐然这个瘟神,顾不及吃饭,草草喝碗猪骨汤,就溜之大吉。
  陪慕容筝兜了这么大一圈,那点汤水滋味早已在肚腹里消散,谢嫣按着隐隐作痛的胃,挥剑披荆斩棘,依靠地图功能,抄最近的小道奔去后厨。
  后厨伙夫早已洗刷干净赶回自己居所,厨房大门上拴着厚重大锁,谢嫣就地拔出根草茎,塞进锁眼转动几下,轻而易举开了锁栓。
  为不弄出动静惊动谷中药童,她踮脚猫腰钻进厨房,又轻手轻脚严丝无缝合上木扉。
  谢嫣不敢点亮油灯,堂堂朝廷金字一号捕快,竟半夜鬼鬼祟祟潜入神玄谷后厨,不管怎么传,都是一桩崩人设的大事。
  她支起窗扇,就着半亮不亮月光,艰难地搜寻一切食物。
  谢嫣翻遍数个柜橱,今日宰杀的那只老母猪仿佛凭空消失,别说不招陆莹和慕容筝待见的肥肉,就连骨头渣子都不见一星半点。
  她垂头丧气坐在桌案前,随意伸手一捞,竟然捞到一碗滚烫热汤。
  桌上几盏油灯霎时窜起寸高火苗,油灯那头有人托腮紧紧盯住谢嫣,微微启唇道:“晏大人?”
  谢嫣差点仰倒下去:“段……段……斐然?”
  披头散发的段斐然,配合他那张脸,透过灯火望过去,活像只丧失自理能力的鬼。
  他手里握着卷医书,挺拔身子靠在椅背上,两腿交叠搭于桌案一角,笑容满面道:“段某心里□□着大人,大人居然就不请自来。晏大人和段某……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谢嫣瞬间神色恢复如常,她放下汤碗起身告辞:“在下误入此地,打扰神医清修。”
  段斐然风情万种轻摇了摇头,“只要是大人,哪怕天天来打扰段某,段某也甘之如饴,”他语气一转,颇为自豪嗅嗅那碗热汤,“大人答应做我的药侍,自当时刻随从。”
  同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人渣置气,便是与自己过不去。
  谢嫣深谙此理,遂沉住气提步走往门外。
  她刚刚迈开一步,不争气的肚子却又不合时宜叫唤起来。
  段斐然笑得越发开怀:“我说大人怎么会到此处来,原是晚上光顾着生气饿坏了肚子。”
  谢嫣从腰间抽出一把银针,抿紧双唇,冷脸朝他扬手甩过去。
  “怎的还要动手?”段斐然倒吸一口凉气,他弯腰捡起被她银针戳掉一半的蒜头鼻,语气极尽委屈幽怨,“弄伤段某,这么晚还有谁愿意从被窝爬起来,给大人生火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付雨萌躺在我怀里、盗版清清清清清明、sz13626226899三只宝宝的地雷o(≧v≦)o
  今天有事没更到真脸(顶锅盖),明天肥章一起补上╭(╯ε╰)╮
  **这两天抽到不行,评论无法回复,等**抽好再回〒_〒
 
 
第119章 神医追妻纲要(九)
  肚腹绞痛不已, 谢嫣顾不上与他置气,搁在门栓上的手一滞, 她偏过半个身子皱眉打量愁眉苦脸捂着鼻子呻.吟的段斐然:“你……你会生火做饭?”
  段斐然吸吸鼻子, 他指着掌心扎满银针的蒜头鼻,满目浮起怨念:“大人你看看, 段某为大人思前想后,大人却硬要恩将仇报。”
  谢嫣瞠目结舌直勾勾瞪着他洁净掌心中央的“鼻子”, 此物形状与寻常真物别无二致, 上头插满细密尖利银针, 昏黄灯火一照,冷光闪烁不止, 望之遍体生寒。
  段斐然自胡椅中闲雅起身,高大颀长身形如高耸入云的峻岭,袍袖便是那萦绕峻岭不绝的流云, 堪堪遮蔽大半个光晕。
  乌沉影子被微弱油灯扯得斜长, 翩然落于盛满月光的案台上, 婆娑缥缈宛似幽潭里交错横斜的水荇。
  段斐然沉稳步履飘然若翔, 他松开掩住鼻梁的手, 指着鼻翼那块光洁肌肤, 不情不愿道:“晏大人好狠的心, 幸而段某未雨绸缪贴个假鼻子挡了挡, 否则面皮定会被大人戳烂!”
  谢嫣本有些心存疑虑,撇开段斐然这张其貌不扬的脸皮不谈,无论从气度还是骨相判断, 他这寒碜相貌未免太过突兀。
  段小姐乃是城郊有名的美人,能令她守身如玉之人,除了人品出众这一点外,容貌必然也不会太差。
  方才谢嫣盛怒之下甩出一把银针戳坏他半个“鼻子”,不曾想此举竟意外叫他露出真容……她早应猜到似他这般出身,这般气韵的青年,怎会生出这么碍眼的面皮。
  “神医医术高超,不仅能活死人肉白骨,甚至还擅长易容……在下叹服。”
  “那是,老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段斐然扔开手心碍眼物事,卷起宽大袖口,颇为自得从雪白墙壁上取下一扇砧板,他掂量掂量手中菜刀,不屑道,“若是那些人看上老子的美色,不愿付钱,偏要肉偿怎么办?”
  谢嫣:“……”
  这就是你机关算尽也要易容的破烂理由?!
  “年纪轻轻就日夜宣.淫,容易肾亏,”他一刀劈断不知从哪个角落搜刮出来的棒子骨,深深凝视谢嫣,“晏大人,你说段某说的对不对?”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若不是饥肠辘辘有求于他,谢嫣早已不堪忍受夺门而出。
  她解下腰间佩剑随手甩到桌案上,扶着摇摇欲坠的木桌不耐烦应着:“对对对,神医说什么都对!”
  他忍笑收回目光,握住刀柄噼里啪啦斩弄数回。
  消停不过一刻,这厮又放下菜刀含情脉脉冲她眨巴着眼:“大人……”
  谢嫣扶额:“你又怎么了?”
  “今夜出来没打算束发,发丝太长难免落入油锅里,大人可否屈尊替段某……”
  谢嫣严词拒绝:“没有发带,不能。”
  “没有发带也无妨,大人能否过来帮段某挡挡头发?”
  他刀功极好,棒子骨剁得十分齐整,五花肉片成大小均匀的肉块,红白相间码在砧板一角,上头还汪着层水亮油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段斐然今夜如此主动,实在反常。盯着那堆令人垂涎三尺的肉蔬,谢嫣蹙眉反复推敲个中利害得失。
  许是段斐然神色太过真诚委屈,谢嫣迎上他暗流涌动的眼瞳脑子一抽,竟不由自主走到他身后。
  她踮脚抬起双手圈紧他滑如丝绸的发丝,没好气道:“这下总行了吧!”
  段斐然眉飞色舞连连点头:“行、行,大人怎么弄都舒服。”
  这话听在耳中总叫人浮想联翩,谢嫣甩甩脑中不着边际的杂念,兢兢业业替他揽着头发。
  段斐然拍蒜切姜丝一气呵成,裸.露出的手臂肌理流畅分明,昏暗中只见大片大片白皙肌肤。
  谢嫣觉得事情进展到眼下这个程度,颇为神奇。
  本该为原女主慕容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段斐然,抛下慕容筝独坐于后厨不说,竟还自告奋勇亲自下厨替她填饱肚子。
  段斐然抄起柄银亮菜勺,他往热烘烘灶肚里添上一把干柴,扭头唤她站远一些。
  谢嫣正抱着他香气扑鼻的乌发胡思乱想,他突然回望过来,谢嫣抬起的双手来不及放下,硬生生与段斐然撞成一团。
  宿体轻功已至臻境,她顷刻之间就站稳脚跟,欲退后一步与他隔开些许距离,段斐然却趁机搂住她被腰带紧紧束起的腰。
  他俯身一口吻住谢嫣鼻尖:“慢着点,仔细被热油溅到。”
  谢嫣反手一个响亮巴掌狠扇过去。
  这一掌扇得无比精准,谢嫣手起手落,再收回掌刀凝着的一抹内力时,段斐然眼角糊着的姜黄色药膏又被她打飞一半。
  他那细小眼珠霎时放大三倍不止,眼角挂着被她扇下的泪珠,险险悬在下眼睑,恰如点缀的一抹丹砂,越发衬得眉眼多情深邃。
  段斐然顶着半个巴掌印,苦脸将盘中五花肉下锅翻炒。
  为防这人渣手脚不规矩,谢嫣拧住他墨发编成个麻花辫,捏紧发尾蹲在三步开外。
  谢嫣蹲得腿脚发麻,他挥袖在灶台前忙活了一炷□□夫,才擦汗将一锅汤并一碟红烧肉,端上桌案。
  桌上那碗凉透的汤已被段斐然倒去泔水桶,他递给谢嫣一副碗筷,按紧眼角歪进胡椅里,重新握住医术晃着两腿看她慢慢吃。
  红烧肉裹着层醇厚酱汁,汤汁鲜而不咸,肉质炖得十分入味,口感滑软,咬一口便是香气溢满唇齿。
  鲜汤顺着齿缝汨汨流入喉咙,谢嫣方舀起一口骨头汤,就听段斐然翻开一页纸张朗声对她道:“这辈子第一个令段某屈尊做饭的人,便是大人。”
  “有劳神医,”谢嫣猛地扒拉几口蛋炒饭,掩口矜持回敬,“方才情急之下打了神医,实属误会……”
  “是吗?”段斐然“啪”地一声合起医术,眯着一只眼摊开两手,“饭也吃了,段某的真容您也看了,晏大人是不是不应该再对段某如此冷淡?”
  谢嫣鼓着腮帮艰难咽下一口汤,她瞟了手边的佩剑一眼,面无表情虚望着他。
  “晏大人、神医叫得多生疏,大人既做了药侍,往日也要随段某同吃同住,依段某看来,咱们不妨换个顺耳的称呼……”
  谢嫣刻意忽略“同吃同住”四个刺耳大字,她垂眼搅动碗里浓汤:“所以?”
  “所以大人唤我斐然就好,”他食指指腹抵住唇瓣,瞳孔正中映出两簇温暖火苗,眼底摇动异样华彩,“至于大人……既然你姓晏,那我便称你为嫣嫣罢。”
  “……系统,这算不算调.戏”
  L-007:“不算,真的。”
  宿主忘记前几个世界的经过,可叹系统还被迫记着——这两个人明明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还算个毛线的调.戏啊!
  陆十三小姐的断情蛊拖不得,段斐然第二日便着手替她驱除蛊虫。
  谢嫣身为药侍,亦需候在一旁。
  段斐然虽然平日放荡不羁了些,但真正替人疗伤时,却尤为专注仔细。
  他乌眉微蹙,眉心褶皱起伏,淡声嘱咐谢嫣:“剪子、药酒、火折子。”
  谢嫣一一递过去,侧坐一旁细看他半隐在阳光里的脸庞。
  细卷睫毛委缀于眼上,眨动间恍若搅乱一室莹光,淡色唇瓣紧闭,神态专注又从容……还挺顺眼。
  十五那天,月华遍泻竹林,湖水尽覆白霜,谢嫣一整夜也未寻到段斐然。
  然而转念一想,他在西域遭受蛊毒荼毒那么多年,每月十五都会痉挛复发,也许此刻正在屋子里闭目养神。
  以他半夜替她生火煮饭的交情,谢嫣深觉自己还是有必要前去探望一番。
  段斐然宿在湖心小筑上一处竹屋里,屋门正对慕容筝的院落。谢嫣匆匆赶到时,慕容筝正拍门撕心裂肺疾呼:“师父!师父!”
  她见着谢嫣来此,黯淡双目骤然亮起,她抱住谢嫣一只手,焦急万分指着门内道:“师父!师父他!”
  谢嫣轻拍她后背,闻声哄道:“段姑娘你且慢些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慕容筝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谢嫣手背处,渐渐凝聚成一片水坑。
  她奋力推搡谢嫣靠近那扇门,上气不接下气哭道:“大哥哥!那两个歹人在里面!他们要害师父!要杀师父!”
  谢嫣勉强听出此事前因后果,原是神玄谷数年之前曾经来了对进谷求医的胡商,那对胡商不想竟是乔装打扮潜入谷中,奉命要取段斐然性命的魔教中人。
  段斐然在魔教待了不少年,他跟在右护法身边逐渐通晓蛊池蛊毒、族中隐秘,跟随老神医逃来神玄谷避难后,便被右护法的人视作眼中钉,想方设法要取他项上人头。
  当年多亏慕容筝急中生智撒下一把痒痒粉,才救下段斐然一命。
  只是这些人沉寂数年,今日居然混在骆驼队里再次偷入神玄谷。
  慕容筝晓得他患有痼疾,便奉药过来服侍,只是她将将走出门槛,但见两个人影顺着竹屋屋脊,缩手缩脚溜进段斐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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