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扶正系统(快穿)——南斐重璃
时间:2021-01-12 09:46:31

  二九被她这变脸如翻书的阵仗惊得叹为观止,明明之前被周妈妈抱住的时候还乖巧矜持得很,他们这边刚松懈,谁知锦亲王妃一现身,这说不得骂不得的大小姐又闹将起来。
  二九都差没给她跪下,顶着脸上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欲哭无泪恳求道:“君大小姐,求你别再折腾了,我们公子认错人是罪该万死,可你也不要抹黑我们公子,我们公子才不是那样放浪形骸的纨绔……”
  这头画舫上还在折腾,两船甫一靠近,于氏便火急火燎跳了过去,一把将扶着栏杆摇摇欲坠的君锦玉拽进怀中,含泪柔声安慰:“锦玉不哭,母妃就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和母妃说,旁人不搭理,母妃替你做主……”
  君锦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妃你将我送回定州常府好不好,或者送去京郊别苑也行,锦玉、锦玉是没脸再在京城待下去了……”
  谢嫣跟在邵夫人身后走至于氏身侧,二九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仰头大口喘气之时,余光却瞥见娉婷站在一众人身后的谢嫣。
  正巧邵捷绕到甲板前来,二九指着谢嫣示意他看:“公子,二九方才提到那个与宫宴上遇到的君小姐,生得相似的姑娘,就是她!”
  邵捷诧异仰头去看,循着那夜的记忆,仔细端详她眉目间的神色,终是肯定,这位才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
  邵夫人拧着眉头,狠狠剜了他一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邵捷沉声不语,最后还是二九主动替他解围:“公子认错了人,那夜宫宴上姑娘,不是那位锦玉小姐,却是这位嫣小姐。”
  邵夫人一头雾水:“什么宫宴?你不是心仪锦玉多年么?”
  二九抹了把额头冷汗:“此事说来话长……”
  君锦玉哭得撕心裂肺,看这架势,估计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
  于氏想着尽快将她安抚下来,这里距离湖心岛更近,便做主领着君锦玉乘一艘画舫先行上岛,待其余人等也抵达了湖心岛,再行商议今日二府的意外。
  君锦玉如今一见了谢嫣与邵捷就哭个不停,自是不能与他们同乘,最后思索再三,便由邵夫人与谢嫣、邵捷共乘。
  这样的安排,旁人觉得甚是合理,可看破君锦玉与君恪心思的谢嫣,焉能不晓得他心中的考量。
  娶则为妻奔则为妾,牺牲她与邵捷,一是可保全君锦玉不会被逼着嫁人,也能全了她先前失的声誉,二便是邵府心系容氏一派,若揪着这个把柄逼邵捷做些违心之事,也能重创容氏。
  这么细想来,谢嫣深觉大抵与君恪的谋划也差不离,是故一直与邵捷刻意保持着距离。
  邵夫人也不是傻子,这个情势下,自然不能伤及无辜。见着邵捷还朝另一侧回望过去,她不由得多责备了两句:“如今锦玉因你的缘故失了颜面,你可不要再将嫣小姐牵扯进来。”
  邵捷长叹一声:“娘教训的是。”
  谢嫣俯视足下清澈湖水,心中细细盘算一会儿该如何应对早有图谋的君恪二人,正想到出神,却瞧见湖面上除了她与春芷的面容之外,竟又多了一张脸。
  她未来得及侧滚躲开,碧珠却按住她的肩膀,施力将谢嫣往湖水里推。
  谢嫣不是吃素的小白花,纵然躲不开练家子碧珠的偷袭,寻一两个破绽报复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随着春芷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谢嫣与碧珠双双跌入湖水中。
  三月的湖水还凝着点点尚未消融干净的寒气,甫一沉入水中,谢嫣便被冻得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
  湖水冻得她牙齿都发麻,碧珠推她下水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眼下竟然又撕起她的衣衫。
  谢嫣穿得多,碧珠不容易动手,就在水里拔了刀子冲着她一通乱划。
  谢嫣灵活地避开碧珠快要挥到她面门上的匕首,扣住她腕间软穴,逼着她迫不得已丢了刀子。
  碧珠见此招不成,干脆拖着她往水里沉去,临入水前耳旁还依稀有春芷的惊呼:“小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碧珠在水底隐了须臾,不一会儿又提着她浮出了水面。
  春芷乘坐的那艘画舫早已不知所踪,谢嫣暗道不好,遂死死咬住碧珠露在外头的手腕,试图做最后的反抗。
  碧珠闷声哼了一声,却越发快速地解她衣裙:“对不住了嫣小姐,奴婢本不想害你,可谁叫你非要不自量力同小王爷作对呢?你以为邵捷会娶你?嗬,小王爷可不是那等恩将仇报之人,像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活该做那高献的入幕之宾!”
  谢嫣顾不上自己的衣着,仰头用力对着碧珠的脸撞下去,碧珠不敌她露这一手,吃痛捂住鼻梁低低骂了句“不知好歹”。
  谢嫣趁着她失神之际,拼命往湖心岛的位置游,见到口鸭子又要飞得没影,碧珠忍住痛意,急急忙忙追赶上去。
  快要触及谢嫣那根飘散开来的腰带时,眼前忽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碧珠以为是自己闭气太久所致,倒也没放在心上。
  正要鼓足力气再去抓人,肩头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她痛得说不出话来,胸腹剧烈起伏间,又有一根绳子缠上她脖颈手臂,死死将她锁紧。
  察觉到身后无人追赶,谢嫣这才回首瞧了一眼。
  见着碧珠没了人影,她如释重负,可思及满身褴褛,她又有些发愁,这副样子游去湖心岛,即便不精疲力尽而死,也要遭人羞辱。
  正在踌躇间,视野之内忽然驶来一艘装点布置极为奢华的画舫,画舫四角垂着层层叠叠的红纱,舫中人影模模糊糊,看这样子,倒有点像哪位头牌的私产。
  大抵人在饥渴难耐之时,就算看见鸩毒也义无反顾会喝下去一样。冷冷清清的湖面忽然出现一艘头牌画舫,谢嫣也来不及揣摩太多,她抱着裸.露肩头冻得瑟瑟发抖,正要开口请画舫里的姑娘收留片刻,忽然有一只带着玉扳指的手从帘底伸出。
  入目罗幔低垂,头顶桃花簌簌而下,这只手恍若精雕细琢,其上佩戴的玉扳指更是贵不可言。
  手的主人隔着半透帘幕俯身扣住她的腰,一使力就将谢嫣拦腰抱入画舫内。
  方揽进画舫内,他便松了手,谢嫣失去依仗,只得摔坐在他大腿上。
  她目不转睛盯着眼前这个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半晌才想起自己眼下尚是衣不蔽体,慌忙挡住身子往一边挪。
  眼前人一把拦住她的动作,从身后取出一件大氅,将谢嫣裹了个严严实实:“又不是头一遭抱你,不必这般害羞。”
  谢嫣还欲出声,他却抖开一方棉巾擦拭着她满头湿发:“仔细冻着自己。”
  被他拢在大巾子里,连嗓音都是闷闷的,谢嫣低低道:“容大郎……你怎的忽然出现在此?不是回你家中处理家事么……”
  “府里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这不,便来寻你了。”
  “容大郎,”谢嫣忽然捶了他一拳,声音有些微的哽咽,“这三个月你怎么就没寄一两封信入府,你这个没良心的……”
  容倾嘴角弯了弯,眼底映着的流光十分动人:“起初是寄过几封,皆被君恪扣了下来,往后便忍住没有再寄。”
  “至于今日回来,是为了兑现那三个月前许下的那个承诺。”
  谢嫣裹着大氅茫然道:“什么承诺……”
  “小傻瓜,这才几日就忘了,”容倾失笑地拨开她额前碎发,“当日问我为何要你等我回来,自然是要来娶你啊!”
  谢嫣:“……”
  说来也是巧,他这厢道出这句话,画舫外便适时响起个谢嫣再耳熟不过的声音:“这位大人,本王的属下来报,说是本王的亲妹妹君氏落了水,幸得大人相救……可我们锦亲王府一向看重名节,大人看了家妹的身子,可要怎么弥补?”
  谢嫣一个激灵掀开一角帘子,入眼便是湖心岛,分明方才这画舫上根本就没有船夫,也不晓得怎么就靠在了湖心岛的岸边。
  君恪身后的季全犹自帮腔:“是啊,我们小姐可是王府唯一的嫡女,金贵着呐,大人看了小姐……也算有了肌肤之亲,这往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雪珠面露难色:“未出阁的小姐若是与人有了肌肤之亲,要么沉塘,要么就只得由人迎娶。我们小姐是王妃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不可沉塘,那就只有大人迎娶我们小姐过门这一个法子了。”
  容倾往唇边堵了块丝帕,瓮声瓮气懒懒道:“哦?在下不才,方才是救了个穿素色衣裙的姑娘,自言是锦亲王府的嫡女,不晓得是不是尔等口中之人。”
  谢嫣:“……”大兄弟你这装得挺像啊……
  她目瞪口呆瞪着容倾的举动,容倾忽然坐直了身子,轻轻咬住她耳垂,末了在她耳边道:“哭。”
  谢嫣立刻放声嚎啕大哭:“你走开!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种好色的登徒子,你走开!把你的手拿开,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母妃救我!春芷快来救救我!”
  容倾:“……不错。”
  画舫里头传出夹杂着求饶的哭闹声,令季全雪珠几个兴奋不已,心知此事应是终于成了。
  虽然碧珠未能及时前来报信,可耳听嫣小姐近乎绝望的凄厉哭喊,再加上这座画舫又装点得花里胡哨,一角还刻着高献的私徽,莫说是高献,就是虎贲将军亲自驾临,他们也是信的。
  四周不乏有凑上前看热闹的好事人,有几个还是武将文臣家前来踏青游玩的公子小姐。
  武将家的早已视君恪为眼中钉肉中刺,锦亲王府的嫡女与外男有了肌肤之亲,他们自是乐见其成,纷纷起哄说要看看占了君氏嫡女便宜的大人,究竟是哪一户走了鸿运的混球小子。
  而余下几位文臣之女也是君锦玉的手帕交,虽然如今都不与君锦玉来往,但能见着锦亲王府正经嫡女出一回丑,她们亦是格外兴奋。
  君恪面上仍瞧不出半点异样,心底涌出的喜悦之情却已泛滥成灾,他压抑着心头狂喜,温声劝道:“敢问大人是哪家的公子?今日有这些公子小姐作证,为全家妹的声誉,本王不敢反悔,定会替二位说情。”
  画舫里的姑娘兀自低声抽噎,君恪等的实在不耐烦,高献这厮如今都残成那副鬼样子,能娶到正经人家的清白嫡女已算祖上烧了高香,又在他跟前装腔作势拿什么乔!
  他示意季全上前去掀帘子,季全迫不及待要去窥个痛快。
  他撩开一半帘子,但见容倾仰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直勾勾盯着他看。
  季全以为自己眼花,慌忙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去看时,谢嫣正裹着容倾身上的衣袍,躲在他后背抱臂不住抽泣。
  季全:“!!!”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君恪觉出他神色不对劲之处,蹙眉道:“怎么了?”
  四周的贵女公子皆是好奇不已,纷纷围上前,季全一个失手竟将帘幕也扯了下来。
  仅着一袭中衣的容倾顿时暴露在人前,谢嫣低着头,脸庞被发丝遮了大半,身上还裹着男人穿的大氅,这等旖旎场景怎能不引人浮想联翩。
  君恪失声惊道:“定安侯?怎么是你?”
  人群中也有人回过味来,指着画舫倒抽一口凉气:“那莫不是……侯爷。”
 
 
第216章 侯爷打脸宝典(二十四)
  容倾不动声色往前挪了些,将谢嫣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他随手抄起一方绢帕, 擦了擦发梢上的水珠, 懒洋洋道:“原是锦亲王, 难为王爷还记得。”
  他动作间, 有几滴水珠自发梢滑落,滴在质地上好的中衣上, 恰如涤荡在湖面的一圈圈涟漪,姿态高雅至极。
  旁人这才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胸前, 但见雪白前襟被水渍洇成一块块形状各异的湿润痕迹,中衣半贴在紧实胸膛上,那健硕紧致的胸膛在半透衣料的遮掩下, 越发显得朦胧香艳。
  不必他亲自开口,是个有眼色的人,也晓得他胸口那一团团水痕是怎么得来的。
  人群立刻一片哗然,锦亲王府和定安侯府本就是每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这两大谈资凑到了一起, 站在湖畔上看热闹的公子小姐们, 忍不住交相窃窃私语起来。
  “喏, 你看看船里的那个人, 像不像定安侯?”
  “我敢断定,那船里的就是定安侯本尊, 毕竟能生就这样一副好容貌的, 京城里头除了他又有谁?”
  “侯爷这是遭了什么罪, 难得出府游个湖,也惹到锦亲王府这家子。京中谁不知道侯爷品行高洁、不近女色,怎么会看上锦亲王那土包子嫡女,依我看,保不准就是那姓君的小蹄子勾引他的呢……”
  流言如骤然上涨的潮汐,一时间在身后泛滥成灾。
  涌到岸边瞧热闹的人眼看着越来越多,季全却早已看呆了去,哪里还有旁的心思管他们私底下乱什么嚼舌根。
  当初雪珠与碧珠再三确认过,这艘画舫刻了高献的私徽,且画舫上的装饰也极其符合高献的喜好,分明就是高府画舫无疑。
  何况这定安侯平日深居简出,连八王爷的生辰宴都不曾赏过脸,更能说明他本就不喜欢出席这种人多场合。
  小王爷猜测过今日兴许会发生的种种意外,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眼下只不过漏算了一个定安侯容倾,却叫他们陪了夫人又折兵。
  季全心中叫苦不迭,容倾啊容倾,你这尊杀神往日不出来散心,偏偏揪着今天这个时机掺和一脚,到底是在凑什么热闹,怎么就这么喜欢和小王爷对着干呢!
  他不敢看君恪的脸色,只悄悄与雪珠交换了个眼神。
  碧珠许久未回,原就令雪珠有些心神不宁,这下子又出了大乱,怎能不叫她心急如焚。
  他们今日可是闯下了大祸,算计嫣小姐也就罢了,不想却牵扯到小王爷的死敌定安侯。
  两府的关系一直势如水火,容倾看他们锦亲王府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现今容倾又被小王爷摆了一道,还不晓得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这事是他们连同小王爷一起闹出来的,愈是思索,心里头就愈加后怕慌乱。雪珠与季全对视一瞬,便悄无声息从人群中退出来,派了几个人前去通禀于氏,自己则去寻始终未归的碧珠。
  见着君恪犹似出神,季全只得赔着笑脸道:“想不到今日竟然会与侯爷在此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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